這突然的變故,讓現場半條街頓時一片驚慌尖叫,人群驚慌四散,女人、孩子的尖叫聲四起。
葛小魚和魏秋菊的臉色一變。
葛小魚下意識緊緊靠在徐同道身上,魏秋菊則下意識扭頭四顧,緊跟著一閃身躲到路邊一個賣煎餅的攤位后面,蹲下后,一抬頭看見徐同道站在路中心,沒躲,魏秋菊臉色又是一變,下意識大喊:“快躲啊!徐同道!!你傻啦?”
徐同道沒躲,臉上也沒見驚慌之色。
他只是瞇著雙眼環顧四周,將向他這邊沖過來的三個持刀青年看在眼里。
他一步沒動。
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鄭猛和孫矮子則面色一沉,立即沖過來,兩人一左一右,保護在徐同道和葛小魚身旁。
與此同時,路邊的幾個不同店面里,突然沖出十幾個身手矯健的青年,這些人手里都抓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人抓著板凳;有人抓著一把筷子;有人抓著水果刀……
這十幾人一沖出來,就直奔沖向徐同道的那三個持刀青年。
徐同道目光一閃,看見鄭青飛奔中,突然縱身一躍,一腳將背對著他的一名持刀青年踹得往前一撲,頓時跌了個狗啃泥。
其他兩名持刀青年一驚,腳步頓時停下,驚慌四顧,但已經遲了,眨眼間,就被十幾個青年團團圍住。
徐同道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掏出煙盒,瞇著眼睛點了支煙。
他本來就沒有驚慌,此時見大局已定,更是悠然。
而那十幾個青年,見徐同道此時正在看著他們,一個個都紅著眼睛、面泛獰笑地撲向被包圍中的兩個持刀青年。
但凡持刀青年往前撲去,本來擋在前面的人立時后退,但其它三個方向的人,則順勢往前一沖,三兩下,那兩個持刀青年就被十幾人放倒在地,一個個被扭住胳膊,制服得妥妥帖帖。
如兩只被抓住的野狗。
徐同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彈了彈煙灰,不輕不重地對身旁的孫矮子說:“報警吧!”
孫矮子連忙應聲。
徐同道抬手拍了拍身旁驚魂未定的葛小魚后背,“沒事了,小魚,這幾天辛苦你了!回頭再給你壓驚,怎么樣?現在腿軟嗎?要不咱們上車?我送你回去。”
葛小魚抬手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點頭,“嗯,沒、沒事,走、走吧!剛才也太嚇人了。”
徐同道笑笑,伸手示意她先請。
葛小魚又喘了幾口粗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抬腳往前走去。
不遠處的煎餅攤后面,依然蹲在這里的魏秋菊目瞪口呆地看著街上這一幕幕。
她此時腦子有點亂。
一個個疑問浮現在她腦海。
——剛剛那三個人本來是要來刺殺徐同道的?
——徐同道這家伙出門搞個破鞋,身邊竟然帶了這么多人隨行保護?這、這也太夸張了吧?十幾個人?
一時間,她被鎮住了。
以致她眼睜睜地看著徐同道和葛小魚離開,她也沒敢站起來去阻攔。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徐同道這人到底是不是正經的生意人?
她此時甚至在想要不要回頭就讓姐姐跟這家伙離婚?
這人也太危險了。
出個門就帶這么多人保護,怎么想都不像是個好人。
街邊躲避的人群里,一個胡子拉碴,雙眼暗黃的三十來歲消瘦男子,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此時,此人的目光隨著徐同道和葛小魚離開的身影而移動。
一邊盯著徐同道的身影,他一邊掏出一只半舊的直板手機,找到一個號碼,隨手撥了過去。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里,他的另一只手摘下嘴里的半截香煙,隨口吐出一口煙霧,又往腳邊吐了口唾沫。
兩三秒后,電話接通。
“喂?什么事?”
手機里傳來的竟然是候金標的聲音。
胡子拉碴的消瘦男子咧嘴一笑,沙啞的聲音不高,“侯老板,你安排的三個小子,都栽了,已經全被抓住了,現在你應該只剩下我這個棋子了吧?”
候金標:“……”
一陣啞然之后,候金標開口:“那你還不動手?這個時候不動手,還給我打什么電話?你踏馬神經病啊?”
消瘦男子嘿嘿一笑,又叭了口香煙,煙霧吐出時,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可以動手啊!反正你找我,不就是看中我得了絕癥,左右都是死定了嘛,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得加錢!我想給我兒子多留點錢吃飯、念書。”
候金標:“……”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候金標:“你要加多少?”
消瘦男子含笑的目光依然追隨著徐同道的身影,此時徐同道和葛小魚已經走到這條美食街入口處的停車場旁邊,眼看著就要走進停車場,然后上車離開。
消瘦男子卻依然不疾不徐地跟候金標討價還價,“你別問我啊!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你侯老板覺得加多少錢合適呢?呵。”
候金標:“10萬!”
消瘦男子:“呵。”
候金標:“20萬!”
消瘦男子:“呵呵。”
候金標:“50萬!你干不干?不干拉倒!踏馬的,你個龜孫子這個時候跟老子現場加價?你有想過后果嗎?你想過你兒子嗎?啊?”
消瘦男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下一瞬,他嘆了口氣,隨手扔了手里的半截香煙,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侯老板,你這個時候,還敢威脅我呢?你拿我兒子威脅我一個要死的人?呵呵……”
說完,他隨手掛斷通話,然后掂了掂手里的手機,忽然笑了笑,跟著就大步走向街對面的徐同道。
一邊大步走過去,一邊舉著手里的手機,沙啞的聲音大聲喊:“老板!老板!你要證據不要?我這里有候金標花錢請我殺你的證據,我賣給你啊!老板你看著給點就中……”
徐同道、葛小魚等人聞言愕然停下腳步,循聲望來。
徐同道眉頭微挑,他真的很意外。
這又是哪一出?
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在他的意料之外。
與此同時。
沙洲縣城、餓狼傳說二樓的辦公室里,候金標錯愕地看著手里剛剛被掛斷通話的手機,眼神疑惑地看向旁邊的彪子,忍不住問:“這孫子什么意思?他、他這是要不要動手啊?這孫子什么意思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