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道詫異的還有一點——許小瑩竟然賣過烤鴨?她哪兒來的烤鴨?她家做過烤鴨?
重生前,他們婚姻存續期間,他還真不知道許小瑩有過這樣的經歷。
徐同道打量許小瑩的時候,許小瑩也在好奇地打量他。
這不僅僅是因為徐同道打量她的目光,被她注意到了,還因為此時此刻,院子里一群人中,徐同道好似人群的中心。
明明他站的位置不是院子中間,但每個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少帶著幾分敬畏……以及善意的笑容。
而人群的中心,總是容易被人矚目。
徐同道沒有多看她,只是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
他還是原來的想法——這個女人既然已經在他的記憶中,那就讓她好好待在記憶中。
他不想再與她有什么牽扯,哪怕最近他們接連偶遇兩次,看似好像有緣,但又怎么樣呢?
緣由天定、份在人為。
兩個人能否最終走到一起,除了緣,還需要“份”,既然這一世他們之間老天依然給他們安排了相遇的“緣”,可需要他自己創造的“份”,只要他不去邁出那一步,他與她之間,就永遠不會有什么感情糾纏。
徐同道沒想到重生后,要報復前妻什么的。
他沒那么小心眼,也沒那么睚眥必報。
盡管,當年她主動提出離婚,并找他索要青春損失費的事,傷了他。
但……
感情、婚姻,又怎么能計算得清楚到底是誰欠誰?
何況,他們終究曾是最親密的人。
未久,戲東陽小跑回來,給了許小瑩烤鴨的錢之后,許小瑩道了句謝謝,就走了。
她一走,徐同道就感覺自在多了。
跟著,他就對新娘產生幾分好奇。
想看看戲東陽娶的女人是什么樣的。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來到戲東陽臥室窗外,隔著敞開的窗戶,打量坐在床頭抱著個小姑娘的新娘。
那小姑娘應該就是這女人的女兒了。
這女人長得倒是不丑,白白凈凈的鵝蛋臉,穿著一身白色婚紗,臉上的妝畫得有點濃,具體長什么樣,看不清楚。
但身材目測不錯。
屬于略微豐腴型的。
11點半左右,婚宴開席。
徐同道被請到首席,和戲東陽家的長輩們坐在一桌,這讓他挺不自在,他需要跟這些老爺子、老太太主動敬酒,說話也要盡量禮貌、客氣。
話說,他已經很久沒用這種姿態給人敬過酒、說過話,這是他不自在的主要原因。
吃過酒席,臨走之前,徐同道對秘書童雯招招手,并做了搓手指的手勢,童雯會意,連忙快步走來,從隨身攜帶的皮包里拿出一只大紅包,真的很大。
此舉,或者說這個罕見的大紅包引起不少人的矚目。
正在陪人喝酒的戲東陽被身旁的親戚碰了碰胳膊,然后對徐同道這邊努努嘴。
戲東陽順著對方的示意望來,正好看見徐同道從童雯手中接過那只大紅包。
那大紅包不僅大,而且還顯得特別厚,看著就讓人覺得沉甸甸的,似乎里面裝了幾塊大磚頭。
正好這時徐同道的目光也望向戲東陽。
見戲東陽驚訝地看著他,徐同道對他招招手,喊了聲:“東陽!來!你過來一下!”
剛剛提醒戲東陽的親戚連忙在桌下踢了踢戲東陽的腳,并用眼神催促。
估計是在催戲東陽趕緊去收下這個大紅包,別犯傻。
戲東陽看了那親戚一眼,微微失笑,起身大步走來。
徐同道面帶笑容,對戲東陽偏頭示意臥室方向,“走!這個紅包我想交給嫂子,你陪我一起進去?”
戲東陽皺眉,“阿道,你這紅包也太大了,我就是結個婚……”
徐同道抬手阻止他繼續說。
“什么叫就是結個婚?結婚是小事嗎?再說了,你不是說嫂子已經懷上了嗎?再過幾個月,孩子一出生,可到處都要花錢,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別推辭了,再說了,我也不是給你的,走!陪我去見見你老婆。”
說著,徐同道就抬腳往臥室門走去。
此時,現場所有賓客都被吸引了目光。
對于這樣的矚目,徐同道早已習以為常。
戲東陽無奈一笑,搖搖頭,跟了進去。
臥室。
新娘坐在床沿上,手里端著一杯清水正在喝,小姑娘在啃一只大紅蘋果,兩個頗有姿色的伴娘則在端碗吃飯。
看見徐同道在戲東陽的陪同下推門進來,四女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詫異、不解地看看徐同道,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戲東陽。
戲東陽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站在門口就停下腳步。
他這個木頭性子,竟然沒有回應老婆詢問的眼神。
徐同道回頭看他一眼,微微失笑。
他也沒讓戲東陽幫忙介紹,雙手持著那只大紅包走到新娘面前,滿面笑容地將紅包遞到她面前,“嫂子,這是我給你們的結婚紅包,你收好!”
新娘看著遞到面前的大紅包,沒敢伸手去接,實在是這個紅包也太大了。
她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戲東陽,表情遲疑。
戲東陽這次終于開口了,對她笑了下,說:“你收下吧!沒事的,阿道是大老板,這點錢對他是小意思。”
新娘表情驚訝地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徐同道,這才遲疑著放下手里的水杯,伸出雙手,紅著臉接下紅包,并輕聲說:“那、那就謝謝了,謝謝呀!”
徐同道含笑搖頭,“不用客氣,嫂子!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對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回頭你和東陽有空去天云市、去我那里坐坐,好吧?”
新娘不認識他,有點生硬、有點尷尬地點點頭,嗯了聲。
徐同道對她點頭致意,搖搖手,轉身往門口走去。
邊走邊對戲東陽說:“好了,東陽,今天喜酒我也喝了,祝賀的話也說了,就不多留了,回頭等你有空的時候,咱們再聚,好吧?走了!”
戲東陽點點頭,跟在身后送行。
一直把徐同道等人送出院門,看著他們上了車,目送車子開走,戲東陽才笑了笑,轉身回屋。
當天晚上,忙了一天的戲東陽和新娘終于落得清靜,只有他倆在臥室的時候,戲東陽忽然想起徐同道中午包的那個大紅包。
就好奇問:“哎,中午那個大紅包里包了多少錢?”
新娘怔了怔,問:“你說的是最大的那個紅包嗎?那個叫阿道的包的那個?”
戲東陽嗯了聲。
新娘給他豎起兩根手指。
戲東陽眉頭微皺,隨口問:“兩萬?還是二十萬?”
新娘:“二十萬!那么大的紅包,怎么可能是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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