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魔都虹橋機場候機廳中。
身高腿長、人高馬大的徐同路坐在長椅上,不時按亮手機屏幕,看一眼時間,不時又起身焦急地來回走動,神情焦躁。
幾分鐘后,他忍不住再次撥通妹妹葛玉珠的號碼。
電話一通。
他就急忙問:“玉珠!怎么樣了?大哥從急救室出來了嗎?”
天云市第一醫院急診部的急救室門外的長廊中。
同樣坐不住的葛玉珠抬眼看了眼依然還亮著燈的急救室,“沒有!我不知道,二哥,大哥失血過多,刺的又是心口,還跟那個魏秋菊動了手,血流失的就更多了,剛剛已經給他輸過兩次血了,現在還在搶救呢!”
“臥槽踏馬的魏秋菊!她發什么瘋啊?想殺我大哥?我大哥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看我不滅她家滿門!!”
候機廳中,又急又怒的徐同路口不擇言,放出狠話。
而就在此時,天云市這邊,急救室外的葛玉珠忽然看見急救室的大門被打開,幾個醫生、護士推著一張病床從里面出來。
葛玉珠一驚,連忙匆匆說:“出來了,大哥出來了,二哥!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去看大哥,回頭我再跟你說。”
魔都候機廳。
徐同路一聽,連忙答應,并催她快點去問大哥的情況。
兄妹倆的電話掛斷。
葛玉珠快步小跑向病床,鄭猛、孫矮子、鄭青、童雯等人緊隨其后,紛紛涌過去。
只是不見申屠晴和葛小竹的身影。
葛小竹是手臂被刀劃了一道不淺的傷口,今晚也被送到這醫院進行縫合救治,縫合的時候,給她打了麻藥,此時她還在病房休息。
而申屠晴?
則是因為家里有三個小孩,需要人看顧,只交給保姆和女保鏢,她和徐同道等人都不放心,徐同道被送到醫院之前,就吩咐她在家陪三個孩子。
話說,徐同道被送到醫院之前,神智還是清醒的。
但……
他的傷勢也確實不輕。
魏秋菊那一刀刺他胸口刺得不淺,當時她雙手握刀二次發力,擺明了真要他的命,那時情況危急,他為了被刀刺進心臟,強行偏轉身子,讓刀口橫向撕裂他心口的肌肉,而不是繼續往里刺進。
當時那一刀就在他胸口狠狠撕裂出一道兩三寸長的傷口。
鮮血自然狂涌。
只是,血液流失有一個過程。
在他失血過多,又處于暴怒的狀態下,他還能奮起余勇暴揍魏秋菊。
可在他暴揍魏秋菊的過程中,他胸口的鮮血流失的速度必然會加快。
等他被送到醫院,路上又流失不少。
等他被送上手術臺,體內早已流失大量鮮血,眼前陣陣發黑。
他的傷口需要縫合,斷裂的血管也需要縫合。
縫合之前,醫生給他打了麻藥。
此時,被推出急救室的他,因為麻藥的效果,就昏迷在病床上,臉色和嘴唇都很蒼白。
葛玉珠快步跑到病床邊,一看見大哥變成這樣,眼淚就立時滾出眼眶。
在她心目中,大哥一直精力充沛,身體素質因為常年的鍛煉,也非常好。
可此時……
看著大哥臉色蒼白、人事不知地躺在病床上,她看見了虛弱。
“醫生!我大哥、我大哥他怎么樣了?他沒事吧?啊?”
葛玉珠一邊抹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抬頭問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微微點頭,語氣溫和:“請放心!你大哥已經沒有大礙了,等他身上麻藥勁力過去,應該就能醒了,不過,他這次傷得不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好好休養,這一點一定要注意!”
葛玉珠等人一聽這話,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好、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葛玉珠連忙道謝。
清晨。
薄薄的晨曦中。
一家波音客機帶著隆隆的轟鳴聲,緩緩降落在天云市機場。
心急如焚的徐同路,行色匆匆,拎著皮包,從下機的人群中,劈破斬浪一般向前擠出。
他與申屠晴婚后,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魔都打理申屠晴的工作室。
掙錢養他和申屠晴的小家。
但家里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怎么還可能在魔都待得住?
連夜就坐飛機趕回天云市。
一米九多的大高個,將剛剛下飛機的人群擠得東倒西歪,這些能坐飛機的,不少都是非富即貴。
突然被人擠得差點摔倒,本能反應都是怒火上頭。
可……
一轉臉,看見徐同路那一米九幾的大高個,以及徐同路陰沉的臉色,一個個到嘴邊的喝斥都又咽了回去。
敢怒不敢言。
最多也就是小聲嘀咕一句:“什么素質!”
天云市第一醫院。
骨科住院部。
兩名警察守在一間單人病房門外。
一陣腳步聲傳來,又有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大步向這里走來。
很快,病房門打開。
剛剛到來的三名警察大步走進這間病房。
病房的病床上,右臂骨折已經打上石膏,被凌空懸著的魏秋菊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
兩男一女三名警察來到她的床邊,開始對她的訊問。
魏秋菊的目光轉向他們,表情漠然地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你為什么要刺殺徐同道?”
當這個問題拋給她的時候,魏秋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
“你為什么要刺殺徐同道?魏秋菊!請立即回答!”
警察追問。
魏秋菊的嘴角微微抽搐幾下,雙眼睜開,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苦笑,沙啞的聲音說:“他、他對不起我姐,他在外面有兩個女人不算,還有……還有兩個私生子,我、我氣不過。”
三名警察相視一眼。
一直負責訊問的警察皺眉又問:“就因為氣不過,你就要刺殺你親姐夫?還傷了你姐夫的媽媽?”
魏秋菊嘴角的苦笑更濃了,輕嘆一聲,“我喝多了,昨晚我姐心情很糟糕,我陪她多喝了幾杯,后來我姐喝醉了,我覺得我還沒醉,行動沒問題,但可能是因為酒精的原因,當時我越想越氣,腦袋一熱,就假扮成我姐去刺殺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要是平時我清醒的時候,我肯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