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人在一起喝酒,容易出事。
就像徐同道這天與曾雪怡一起喝酒,一開始還好,彼此都恪守著界限,但……隨著一杯杯紅酒下肚,曾雪怡的白皙的臉頰慢慢染上紅暈,白里透紅,粉若桃花,就漸漸吸引徐同道的目光不時看她的臉。
她倆分開七八年了,可時光好像在她這里停駐了,她的顏值依然很高,眼角也沒有出現魚尾紋。
身材甚至比以前更棒了。
而隨著酒勁上頭,曾雪怡說話也漸漸放開了。
醉眼朦朧地捏著高腳杯,微微歪著頭看著徐同道,輕聲問了個問題,“徐同道,當年要是我先確定懷孕了,你、你當年娶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徐同道的酒量比她大。
此時他雖然也有點酒勁上頭,神智卻還是清醒的。
但……
此情此景,看著曾雪怡醉眼朦朧、又帶著點委屈的表情問他這個問題,他抿著嘴,久久無言。
而久久等不到他回答的曾雪怡,情緒忽然有點激動,一伸手就握住他放在桌上的右手,眼里不知何時已經閃動淚光,“你說呀?你怎么不說話?你為什么不說話?啊?”
她醉了!
徐同道輕嘆一聲,掰開她握著他的那只手,又伸手摘下她另一只手里的高腳杯。
并起身扶她起來,“你喝多了,我送你進臥室休息。”
他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拉起來,扶著她進臥室。
曾雪怡踉踉蹌蹌地被他扶進主臥。
兩人來到床邊,徐同道準備扶她坐到床上的時候,曾雪怡忽然轉過臉,雙手抱住他的腦袋,一下吻住他的嘴。
女人!你在玩火!
三流言情小說中的男主角,遇到這種事,一般會這么說。
而徐同道不同。
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皺眉看著她閉著眼睛狂亂地吻著他,話說他和魏春蘭也有大半個月了。
他這個年齡的男人,禁欲大半個月,本身就經不起撩撥。
何況,懷里的曾雪怡是他的老情人。
她還這么主動。
接下來的事,就讓人不好意思描述了。
事后。
徐同道靠在床頭,皺眉看著在他身旁熟睡的曾雪怡,他心里倒沒什么后悔的念頭。
他是沒打算再婚。
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這個年齡,想要后半輩子不碰女人,就算他心里這么想,他身體的本能也不允許。
而且,到了他這個年齡,加上重生前活的那么多年,他對這方面也看淡了,不再像十幾歲的時候那樣,摸一下某個女生的手,就想著和她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離。
在曾雪怡睡醒之前,他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
兩天后。
他與夏蕓在一家私房菜館相見。
這是早就約好的。
和夏蕓吃飯期間,他倆的交談不多。
“你的傷怎么樣了?能喝酒了嗎?”
服務員給他倆倒酒的時候,夏蕓問了這個問題。
“好了,沒事。”
徐同道隨口回答。
等服務員幫他們把酒倒好,夏蕓猶豫了一下,就讓服務員出去,剩下她和徐同道兩人在包廂中。
兩人默契舉杯,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夏蕓給徐同道夾了一塊白斬雞。
徐同道輕聲道謝。
她微微笑了下。
碰第二杯酒的時候,徐同道問她,“孩子最近還好吧?”
夏蕓嗯了聲,“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的話好像比以前哪次見面都少,卻時不時的有欲言又止的樣子。
徐同道注意到了,但他沒有問。
看她自己能不能一直忍住不說。
之后,他倆就喝酒、吃菜,一直有一句、沒一句地吃完這頓飯,徐同道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巾擦拭嘴上的油漬,眼瞼抬起,看向旁邊的夏蕓。
淡淡笑了笑,“我吃好了,你還有什么事要說嗎?沒有的話,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
夏蕓皺眉,握著手里的筷子沒放,目光與他對視著,忽然開口:“你、你現在已經離婚了,能不能……能不能給阿行一個完整的家?”
阿行,指的自然是她兒子夏慎行。
徐同道與她相視著,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夏蕓神色變得失望,但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徐同道不忍再看她的眼神,轉過目光,望著桌上的殘羹冷炙,輕聲說:“我不打算再婚了。”
“為什么?”
夏蕓又問出這三個字,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徐同道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卻又不能不答,夏蕓畢竟給他生了個兒子。
“你知道魏秋菊為什么要刺殺我嗎?”
“為什么?”夏蕓眼神疑惑,她不明白徐同道為什么把話題岔到這兒。
徐同道:“因為她們得知我在外面還有兩個孩子,阿行只是其中之一。”
說完,徐同道重新看向她,與她目光對視。
夏蕓很驚訝,嘴巴微張。
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看徐同道的眼神也有點變了,“你、你婚后,外面還養了女人?”
她只想到這個可能。
徐同道微微搖頭,“沒有!另外一個孩子和阿行一樣大,當年和你是差不多時間懷上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個孩子是我的。”
夏蕓:“???”
她此時眼里全是懷疑,天底下有這么巧的事?這是不是太巧了?
徐同道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為當初他剛剛得知這事的時候,也覺得巧得不可思議。
“你……你沒騙我?”
好一會兒,夏蕓遲疑著詢問。
徐同道微微點頭。
他還能說什么呢?
不管她信不信,事實如此。
他何嘗想要面對眼前的局面?
夏蕓面露苦笑,“所以,為了以示公平,我和那個女人,你誰也不娶?”
她覺得她明白徐同道的想法了。
徐同道笑笑,也不再多做解釋,只要她能理解,不管她理解的是否準確,只要她能理解就行。
至于她理解的準不準確,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阿行,我會和你一起撫養,他將來的前途,我也會負責,至于別的,請你諒解!”
徐同道說完,起身拿起自己的手包,準備告辭。
夏蕓自嘲一笑,點點頭,端起手邊的酒杯,一仰脖子,全部倒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