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兩支分水刺的二虎,前沖的身影躲避不及,前沖的慣性也讓他難以瞬間止步,于是,他迅猛沖過來的身體,與徐同路猛然蹬過去的右腳相撞。
嘭一聲悶響,腳底蹬在二虎胸口,雨水炸裂,二虎前沖的身子被蹬得踉蹌往后跌去,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影。
負責保護徐同路的兩個保鏢,此時也終于看見徐同路遇險,本來想去救司機的兩個保鏢面色驟變,立時都放棄了用大扳昏司機的大春,一個保鏢掉頭追向剛剛從車頭那里跑過去的候金標,另一個保鏢縱身一躍,躍上車頭的機艙蓋,一腳踏在機艙蓋上,縱身一躍,另一只腳又踏上車頂,隨即凌空撲向地面上剛剛穩住身影的二虎。
候金標等人今天是來殺人的。
既然已經動手,自然很趕時間,出手絕不留情。
剛剛穩住身影的二虎瞥見從車頂上撲下來,凌空撲向自己的那名保鏢,二虎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猛然抬頭,看向凌空撲過來的保鏢,不等那保鏢撲到他身上,二虎已經縱身躍起,左右兩手中的分水刺,狠狠刺向凌空撲過來的那名保鏢。
下一瞬,“噗噗”兩聲連在一起的輕響,幾乎完全淹沒在風雨聲中,兩根精鋼質地的分水刺如刺進裝滿水的塑料袋,盡根而沒,眨眼之間就全部刺進那保鏢的胸膛中。
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響起,二虎側身一避,凌空撲下來的保鏢身影一閃,噗通一聲摔在滿是雨水的路面上,砸起一片四濺的水花。
摔在路面上的這名保鏢雙手捂著血水直冒的胸口,在地上劇烈翻滾,口中的慘叫聲依然響亮。
車身另一邊,另一名保鏢兩腿遠遠長于短腿的候金標,聽見車身這邊慘叫聲的時候,他已經追上候金標,伸手就搭上候金標的肩膀,猛然發力,要將候金標拉到他面前來,他成功了。
候金標往后一跌,卻猛然轉身,順勢跌進這名保鏢的懷里,手中的匕首一閃而逝,深深刺進這保鏢的腹部。
這保鏢顯然小看了身材矮胖,又頭發花白的候金標。
以為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矮胖子,他三兩下就能將這胖子放倒。
但……
他沒料到候金標雖然矮胖,當年卻是在街頭廝殺混出頭的。
也許他確實已經年老體衰,但與人廝殺的經驗卻極為豐富。
你要是讓他現在這個年紀,與人赤手空拳的正面硬干,候金標也許確實遠遠不是這名保鏢的對手。
但,要是手持武器,短時間內,以命相搏,候金標豐富的廝殺經驗,卻能瞬間奪去很多年輕人的性命。
這不,這名年輕的保鏢,腹部已經中了候金標一刀,他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候金標持刀的右手小臂,卻沒能阻止候金標面上殺機一閃,持刀的右手猛然一轉,刀身立時就在這保鏢的腹部絞出更大的血洞。
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這名保鏢雙眼往外一凸,渾身一顫,雙腿一軟,當即就直直跪倒在候金標面前。
后面一輛車里,坐著同路共享單車公司里的副總經理和一名部門主管,包括車上的司機,此時看見徐同路的座駕周圍,發生這樣殘酷的廝殺,一個個都驚得面無人色,部門主管是個女人,西褲褲襠位置立即就被嚇濕了。
副總經理渾身哆嗦著,連忙喊道:“快報警!快報警啊!”
司機也嚇得兩手直哆嗦,但他此時還能強迫自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
沒人敢下車來救徐同路。
而此時此刻,徐同路所面對的局面已經非常危險了。
剛剛解決掉一名保鏢的二虎,雙手各持一支分水刺,臉色陰冷地又撲過來。
車頭位置,之前一扳手砸昏司機的大春,此時也獰笑著,高舉著手中的大扳手,大步逼近徐同路。
再加上車身另一邊,剛剛捅了一名保鏢的候金標,還有被徐同路用車門夾住的狗子,此時此刻,徐同路已經要一個人面對候金標那一方四個人。
并且,就在剛剛,徐同路親眼目睹自己的兩個保鏢,被對方瞬間解決。
這個時候,要說徐同路心里一點都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他畢竟沒經歷過這樣的危險,但這時候他心里更清楚,自己但凡一個應對失措,接下來,估計要不了十幾秒,自己就會橫死在這風雨交加的街頭。
這一次,來襲擊他的兇徒,明顯是敢殺人的。
必須得拼命!
與此同時。
竹絲苑、徐家別墅三樓書房中。
正在看書的徐同道忽然發現自己的右眼皮一陣突突直跳,這令他的注意力立時就從眼前的書本上轉移。
他在鄉下長大,從小聽多了一些老話。
比如此時,他就想到一句——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嗎?
徐同道微微皺眉,突然又感覺到自己右眼皮一陣突突亂跳。
這是封建迷信,信不得!
他下意識這么想。
又皺了皺眉,盡量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書本上。
街頭,冰冷的風雨中。
已經決心拼命的徐同路,右腳猛然抬起,狠狠一腳踹在面前的車門上,被車門夾住的狗子又發出一聲慘叫。
下一瞬,徐同路立即放開車門,借著躲避又一次刺來的兩根分水刺的機會,毫不猶豫地沖向車頭那邊逼來的大春。
之所以如此選擇,是因為徐同路覺得自己赤手空拳,難以抵擋那兩支分水刺,但車頭那邊沖過來的大春手中的大扳手,卻沒分水刺那么危險,只要不被那大扳手一下砸中腦門,他的性命就不會馬上交代。
見他沖向自己,高舉大扳手的大春猛然砸下扳手,瞄準的就是徐同路的腦門。
但……
一米九幾的徐同路,身高比大春高了一大截,這讓大春砸下的扳手,發力的距離嚴重縮短。
而且,徐同路大長腿突進的速度,也有點超乎大春的預料。
還沒等臉色微變的大春做出調整,已起拼命之心的徐同路已經猛然撲進大春懷里,驟然抬起的右腿,膝蓋狠狠擊在大春的胸口。
為什么是胸口?
還是剛才的原因——大春的個頭比徐同路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