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靜,做的不錯。”王守哲笑著鼓勵道,摸著她的頭,寵溺地說道,“你的戰術使用很精妙,非常有想法。”
“謝謝四哥哥夸贊。”王珞靜笑得很開心,連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漂亮的臉蛋上有些潮紅,顯然十分在意四哥哥對她的贊揚。
“不過呢……”王守哲略作躊躇。
王珞靜一下子有些緊張了起來:“四哥哥,是不是珞靜做錯什么了?”
“沒什么錯。”王守哲說道,“就是你年齡還小,像折磨敵人什么的,由大人去做好了。”
對于劉勝業此人,王守哲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在他這個家主的帶領下,劉氏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是受凌遲處死之刑也不過份。
只不過,王守哲卻不太愿意王珞靜去做。這個五妹妹性格比較極端偏激,王守哲怕她在這條路上走著走著,便回不了頭了。
“嗯呢,謝謝四哥哥關心,不過珞靜也可以做的。”王珞靜不以為意地說道,“那肥豬敢辱罵四哥哥,珞靜就饒不了他。”
王守哲也知王珞靜心思敏感,可不像王璃慈那般沒心沒肺,此時說到這里點到即止便可以。還是想著回頭,慢慢言傳身教,逐漸改善她的個性便行。
“珞靜啊。”王守哲說道,“以后卯初的時候,就來找我一起修煉,如此我可以好好指點你一番。”
“真的嗎?我可以和四哥哥一起修煉玄技?”王珞靜興奮不已。
不遠處,正在收拾戰場的王守諾見得這一幕,臉上滿是吃味之色,明明他才是珞靜的親大哥。
怎么珞靜反而更親守哲?弄得守哲好像才是她親哥哥一樣。
可憐他這個親大哥,都快淪落為珞靜實驗各種兇蟲的活靶子了。
就在此時。
王璃慈穿著一身重甲,鬼鬼祟祟地路過,仿佛在躲避著什么。
“王璃慈,站住。”王守哲臉色一沉。
王璃慈雙腿發軟,回頭堆笑道:“四,四叔!我,我沒做錯什么吧?”她明明已經很小心地繞開四叔了,竟然還被抓了個正著。
“此番秋冬獵結束后。每天卯時初,你也給我滾去我的演武場。”王守哲嚴厲道,“否則的話,就停掉你的靈食。”
“啊?”王璃慈都快癱軟在地了,四叔啊四叔,要不要如此殘忍?
看她如此不爭氣的模樣,看得王守哲直嘆氣。
家里幾個女娃娃,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一個心思細膩敏感非常狠辣的偏激問題少女,一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蠢吃貨,還有一個年紀輕輕帝路之心無比堅定中二熱血少女。
回頭慢慢拾掇她們三個,我王守哲就不行了,連劉趙兩氏都能收拾,還弄不好你們三個?
不過此時,還有許多余波暫且未了,王守哲暫且不能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們身上。
“六爺爺,迅速去幫瓏煙老祖擊殺劉氏老賊。”王守哲囑咐了一句,雖然他明白以瓏煙老祖對付劉知德,已穩操勝券。
但是倘若更穩一些,豈非更加舒服?他可不想在戰斗收尾的垃圾時間中,還能讓敵人蹦跶起來,傷到自己人的情況。
“哈哈,知道了守哲。”此時,王宵翰的心情暢快至極,提著宙軒劍就去幫瓏煙老祖。
原本按照瓏煙老祖的個性,自是想自行解決區區劉知德。但她更知道守哲是在求穩,求關心。當即也不推辭,而是與王宵翰仔細配合,防止劉知德反撲,以二敵一占據絕對優勢,硬生生的將其擊殺。
“唰!”
瓏煙劍輕吟聲中,劉知德的人頭飛了起來。她一把抓住劉知德的人頭,激動地香肩輕顫,仿佛在強忍著哭泣起來。
五十年了!
自從五十年前,劉知德與趙伯鈞的背叛,導致了她的宙軒爺爺,以及穹元侄兒的慘死。
王氏從此走向沒落。
而她王瓏煙,不得不拖著一具殘軀,頂住無窮的壓力,鎮守庇護王氏五十年。
其中的辛酸和苦楚,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明白。
哪怕今天王氏已經穩操勝券,她的心依舊沒能真正安定下來。
直到這一瞬,她芊芊玉手抓住了劉知德的人頭,才感覺到了真實感襲來。
縈繞她五十年的噩夢。
醒了!
那么多家人的仇,終于報了。
王守哲走過去,拿過她手中的人頭,遞給了身后的王守信。
他十分清楚,自己對仇恨的感觸,是遠遠不如瓏煙老祖的。但是也能理解些許,她內心五十年的壓抑后一時無法完全釋放的感覺。
諸多小輩之中,老祖宗當然最為疼愛和信任他王守哲了。不過他終究是男兒身,總不能抱著老祖安慰一番。當即,他第自家幾個姑娘手一揮,眼色使出。
然后,王璃慈最有眼力見兒,穿著一身全套重甲,“咣當咣當”地撲了上去,準備撒嬌賣萌打滾兒。反正她臉厚,最擅長這些了。
卻不料,瓏煙老祖被嚇一跳,什么鬼東西?
本能地躲了開去。
然后!
王璃慈就撲了個空,“咚”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老祖,那是璃慈啊。”王守哲嘴角抽搐,這二貨的智商還有得救嗎,撒嬌之前,能不能先把全身重甲脫了?
“嚇!璃慈?”便是連瓏煙老祖的眼神都有些閃爍不定了。
“老祖宗。”
王珞靜和王珞秋,都順勢撲到了瓏煙老祖懷里,便是連年長些的王珞彤,都蹭了過來,抱著瓏煙老祖的胳膊撒嬌。
一群充滿活力的年輕后輩們,自然讓瓏煙老祖的情緒迅速得到了釋放。因為孩子們,代表的是家族的未來和希望,象征著初升的陽光。
隨著劉知德和趙伯鈞的隕滅,劉趙兩氏的殘黨,自然已無力抵抗,紛紛被斬殺當場。
守哲之前已經說過,今日參加心動的劉趙兩氏,一個不留。
哪怕是那個劉勝業,王守哲也沒有無意義地去折磨他,而是命家將一刀將他了結。
折磨敵人,讓人痛苦地死去,不過是為了宣泄情緒而已。
隨后,便是戰場的打掃,以及最后兩位敵對外援的處理。
那位魔修就不必說了。
三位老祖踏踏實實地消耗戰下,那魔修已近崩潰。只是為了避免他拼死反擊,三位老祖打得都非常保守。
直到瓏煙老祖在略作調整后,加入到了戰場之中。
以四敵一的情況下,那名實力不俗的魔修在無力與絕望之中被斬殺當場,別說拉一人陪葬了,他連拉著一人受傷都難做到。
這便是以眾欺寡的好處了,會欺負到你懷疑人生。
而且每一個老祖都是活了好久的人精,個個都惜命得很,占據絕對優勢下,豈會輕易給他拉人墊背的機會?
一碰到對方拼命,便會立即采取守勢并撤退,而盟友也會積極救援。
如此老油條打法,當真是讓敵人惡心至極。
但是敵人惡心了,我方才開心。
為了防止那魔修詐死等,在王守哲的建議下,頭顱和四肢都是要砍斷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戰利品后,由明升老祖出手,將其尸體燒成一團灰。
這絕非是夸張。
而是源自于對魔修種種詭異手段的敬畏和謹慎,誰知道他們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秘術呢?
魔修事了之后。
便剩下寧西梁氏的老祖梁浩峰,還在苦苦堅持了,他面對的鐘興旺雖然戰斗經驗不算太強,但終究是天人世家的弟子,還曾經是紫府學宮的學子。
終究是見多識廣,手段也眾多。
梁浩峰一直處在下風被壓制著打,而且他還懷疑這個鐘興旺是個神經病。
明明大家都只是來助拳的,他卻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拼殺起來像是在打殺父仇人,動不動就試圖來個以傷換傷。
這讓梁浩峰有些委屈地想哭,心中懊悔到了極致,怎么著就鬼迷心竅了淌了這灘渾水?偏偏還遇到這么一個不講道理的鐘氏老東西,你傷了有好處嗎?
“投降,王族長,我投降了。”梁浩峰屢次三番逃不掉時,只能大喊了起來,“我愿意發誓,我愿意出贖金。”
其實他不投降也沒辦法了。
王氏的瓏煙老祖與宵翰老祖,已經將他包圍住。其余老祖,也都對他虎視眈眈。
“鐘老哥辛苦了,先罷手吧。”王守哲說道。
“守哲你別管,看你老哥打死他。”鐘興旺猶在興頭上,還想在瓏煙學姐面前好好表現。
瓏煙老祖眉頭微微一挑,怒道:“守哲說罷手,你沒聽到嗎?”
鐘興旺渾身一顫,急忙罷了手,退到了王守哲身旁,嘿嘿干笑道:“守哲老弟勿怪,好久沒打架了,一時手癢,手癢。”說罷,還偷偷摸摸瞟了一下瓏煙老祖的反應。
王守哲拱手道:“鐘老哥肯在族戰中為我王氏主持公道,守哲已是感激不盡,豈會怪您?”
說完,王守哲將注意力放到了梁浩峰身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梁浩峰眼見他這表情,頓時心中一慌,將求助目光看向了明升老祖。
明升老祖嘆息說:“浩峰老祖,你這是又何苦呢?明明知道劉趙兩氏,已是一個爛攤子。”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申辯什么。”梁浩峰苦笑道,“家中靈臺種子要沖擊靈臺境,族中積攢的資源不夠,唉,一時鬼迷心竅了。”
隨即,明升老祖看向王守哲道:“守哲你既然叫停,多半是猶豫是否要取梁浩峰性命了。只是這梁浩峰,曾經與我有過數次合作,算是有幾分交情。我厚顏向守哲求個情,讓他花錢買命吧。”
王守哲急忙拱手行禮:“老祖您勿要折煞守哲,即便您不開口,守哲也是這等打算。”
“不過,不能輕饒他。得他寫幾份罪己書,由我等幾位老祖保管,他若敢伺機報復或是泄露今天事情,我等幾個定會讓寧西梁氏付出代價。”漭老祖在一旁補充道。
“行。”王守哲點頭道,“既如此,先請浩峰老祖將酬金取出,這是劉趙兩氏向錢氏商行抵押族產拿來的錢。”王守哲說道,“守哲得去錢氏贖回平安鎮產業。”
其實。
早在劉趙兩氏去錢氏抵押族產時,王守哲便收到了來自錢學安的情報,并對劉趙兩氏的底牌有了大致的判斷。
“這是自然,自然。”梁浩峰老老實實地拿出一疊金票,“進入外域后,我才拿到酬金,這是三千乾金。事成之后,還有兩千。”
“五千乾金?”王守哲冷笑道,“劉趙兩氏倒是好大的手筆,比我可大方多了。”
“守哲,這話不能這么說。”漭老祖維護道,“明眼人都看出劉趙兩氏不行了,他們必然是到處求人,卻沒人幫忙,才不得已重金誘惑缺錢的梁浩峰冒險。劉趙兩氏,屬于背水一戰,死中求生。而我等過來,等于就是白撿錢,意義不一樣。”
“不錯不錯,守哲你莫要混為一談。”明升老祖與儒鴻老祖,也是笑著勸說。
“守哲,這是劉勝業與趙進賢身上找到的金票。”王守信也拿了一疊金票過來,足足有七千乾金。
而與此同時,王宵翰也奉上從魔修身上搜到的乾金道:“守哲,那李姓魔修身上,總計有七千多乾金,其中五千是酬金。”
“諸位老祖,酬金是平安產業典當,守哲就厚顏拿了。”王守哲笑道。
“守哲,此番吾等只是前來助拳,而且已經拿了酬金,理論上戰利品都是歸屬于你們王氏。”三位老祖雖然眼饞豐厚的財富,卻依舊恪守規矩。
他們屬于被雇傭方,哪有即拿酬金,又拿戰利品的?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多的收獲,多少本能有些眼熱。
“三位老祖說笑了。”王守哲說道,“那個魔修,可是大家一起出力擊殺的。此人身上最值錢的,莫過于那件魔刃,鐘兄,勞煩您鑒定一下。”
“這可是我最拿手的。”鐘興旺是黑市執事,平常專門搞鑒定的,當即拿出本事堅定了一番,“此魔刃已略有損傷,須得修復一番,若我黑市收購價大約兩萬五千乾金,若是修好了寄賣,便需要花些時間了,約能到兩萬八與兩萬九之間。其余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值個三四千乾金。”
雖然已有預估,但是總計三萬數千乾金的戰利品,當即讓所有人都覺得呼吸有些急促。
剛才聽守哲說,好似有意要大家一起分。
頓時,三位老祖看向王守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財神爺。
估計接下來王守哲只需要一聲招呼,說,咱們打誰吧。
然后三位老祖必然是飛速奔來,都不帶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