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王守業的“驚人”發言太過震撼,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有點消化不良,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怪異,氣氛也有點詭異。
不過,在場的人到底都是人精,很快就有大佬反應了過來。
“哈哈哈還是守哲家主厲害啊不動聲色就培養出了一個這么出色的煉丹師。”宇文敬鴻笑著朝王守哲拱了拱手,“這孩子此番順利拜入丹鼎上人門下,將來成就必定不凡。恭喜恭喜”
聞言,其他大佬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朝王守哲道喜,言語間自然少不了一番恭維,拉攏結交的意圖相當明顯。
變臉速度之快,就仿佛之前的輕視和攪混水的舉動,都跟他們無關似的。
“哪里哪里”
王守哲心中暗爽不已,卻也不會在這時候拆他們的臺,自然是和他們互相恭維起來,自始至終表現得謙遜有禮,風度翩翩,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錢學富和宇文念靜這會兒的心情也是相當復雜。一方面,兩人都被王守業的“無知”搞得有點無語,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要說資源和財力,錢學富到底出身紫府世家錢氏,就算家族在資源上并不會向他傾斜太多,可紫府世家的底子在那里,他的資源其實并不會比王守業差太多。
可見實力上的差距,并不是單純的“資源”二字能解釋的。
大概,也就是王守業的這種不受外物干擾的虔誠和專注,才造就了他如今的實力吧 錢學富自認他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守業兄弟,從今以后咱們可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他迅速收拾好心情,調侃似的朝王守業拱了拱手,“你這個當大哥的,可得多罩著點我這個小弟啊”
“你別這么說,我哪有那個本事?”王守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一時間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角落里,司星海瞇眼看著王守業的背影,眼神中難得多了幾分認真和審視。
谷涵語無意中瞥到幾個年輕人間的互動,也是莞爾一笑,心中也是為王守業高興不已。
當初她指點王守業的時候,最欣賞的就是他那股踏實肯鉆研的態度,這才愿意為他說幾句好話。而如今王守業的表現,也證明她當初沒有看錯人。
眼見得周圍一派其樂融融,剛剛還圍著東方家轉的世家大佬們轉眼就圍到了王氏身邊,東方伯華臉色難堪,感覺此刻的自己與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此刻的東方家,儼然已經淪為了一個笑話。
他緊皺著眉,一把拽住了東方玉曦。
“老祖,我……”東方玉曦扭頭看向自家老祖,臉上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一直到現在,還沒能從巨大的沖擊中緩過神來。
“走了。”
東方伯華見他這樣,原本想要指責的話也再說不出口,只能拽著他就往外走。
時至現在,東方家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現在不走,難道還要繼續留下來丟人現眼么?
很快,東方伯華和東方玉曦,以及東方家陪同前來的其他人就全部離開了天元丹坊。
而這時候,谷涵語也收到了丹鼎上人的傳話。
“錢學富,司星海,王守業,你們三人隨我來,師尊要見你們。”她招呼了三人一聲,便跟在場的諸位大佬告了聲辭。
在場的大佬們都明白,這是要正式拜師見禮了。
他們自然不會阻攔,客客氣氣地跟谷涵語寒暄了幾句,便目送著四人進入了內堂。
“涵語姐,師尊是個什么樣的人啊?”王守業忐忑不安地在谷涵語身后,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等會見到他老人家,有沒有什么要注意的?”
錢學富和司星海聞言,雖然沒說話,卻都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谷涵語失笑:“放心吧師尊他老人家除了在煉丹上要求嚴格點,在其他方面都是很好說話的,性格也不難相處。”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進入了天元丹坊的深處,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
“到了,都進來吧”
谷涵語推門走了進去,王守業,錢學富,司星海三人連忙跟上。
眼前的房間出乎預料的樸素,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和精致的擺設,唯有靠墻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典籍。
明亮的燈光下,一個灰袍老者正盤膝坐在中間的矮幾之后,慢條斯理地翻著一冊帛書。
很顯然,這老者便是丹鼎上人了。
“師尊。”谷涵語走過去,恭敬地抬手行禮,“他們來了。”
聞言,丹鼎上人放下手中的書冊,側眸看向三人。
錢學富,司星海,王守業三人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拜見師尊。”
在谷涵語的提示下,三人一一上前,分別給丹鼎上人敬了茶,按照程序行了拜師禮,這才在丹鼎上人側下首重新落座,拘謹地等候問詢。
“我這兒沒那么多規矩,不必太過拘束。”丹鼎上人掃了三人一眼,語氣平淡,“你們在煉丹上的實力我已大致有數。不過,你們三人既入了我門下,我也需要對你們的修煉情況有一個相對詳細的了解,以便指點。你們介紹一下自己的修煉情況吧”
說著,他看向錢學富。
“你先來。”
“是,師尊。”錢學富連忙恭敬應下,隨即介紹起了自己的情況,“我今年三十七歲,修為靈臺境二層,覺醒的是離火血脈,目前是二重中段。”
聞言,丹鼎上人微微頷首,表情還算滿意:“不錯。”
錢學富得到夸獎,不自覺挺起了胸膛,神色間有些驕傲。
在同輩的諸多直脈兄弟之中,他的資質算是相當不錯的,先天就覺醒了一重血脈。他煉氣期的時候,祖爺爺錢景德更是斥巨資幫他買了一顆洗髓丹,把他的血脈提升到了一重中段。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受到家族的重點培養,成為煉丹師。
如今,他的血脈天賦在紫府錢氏的整個年輕一輩之中都是數得著的,也就是嫡脈之中有幾個比他略微強一點。
“我今年三十五歲,修為靈臺境一層,覺醒的也是離火血脈,因為先前有過些奇遇,目前是二重高段。”司星海語調平淡的說道。
什么?
二重高段?
錢學富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拉垮了,不由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說了。
“好好好。”丹鼎上人露出了贊賞之色道,“星海你身為一介散修,能走到今時今日真不容易。血脈暫且不提,光是毅力就不是旁人可比。若是在靈臺境階段再想想辦法,看看能否跨入三重血脈,那比起那些學宮優秀的天驕親傳都不差了。只要機緣足夠,便有機會踏入紫府境。”
“多謝師尊夸贊和厚愛。”司星海微微激動,有師尊這句話,他未來便是一片坦途了。
身為煉丹師,消耗極大的同時,也是非常能賺錢的。否則,司星海也不可能走到今日這一步。
最終。
丹鼎上人的目光落到了王守業身上,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激賞,一開始收王守業為徒,一來是他考試成績不錯,二來是看在郡王親自說項的面子上。
卻不想他如此爭氣和出乎預料,竟然將東方玉曦輕松擊敗,挽回了他丹鼎上人的顏面。
“守業,你說說你的狀況。”丹鼎上人和顏悅色地說道。他已經決定了,哪怕這孩子血脈差一點,也會想盡辦法給他提升一下血脈。
“回師尊。”王守業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原本血脈比較普通,不過我四哥想辦法讓我晉升了血脈。我如今是二十八歲,靈臺境一層巔峰,第三重離火血脈。”
第三重離火血脈?
錢學富有些搖搖欲墜,先前聽他說血脈普通時,還有些暗暗慶幸。卻不想,隨后便來一句三重血脈!這小子,每次不把人氣死,他不甘心吶,不甘心吶。
司星海也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雙眼有些呆呆,心中僅存的一些驕傲也被粉碎了。
“好好好!”丹鼎上人笑得老懷開慰,“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這一次是真的撿了個寶,隨便收個徒弟,竟然是個天驕!”
哪怕是紫府上人,也很難隨便收到天驕的。畢竟天驕這種級別的年輕人,要么在各處圣地勢力中,要么就是極為強大家族中的頂梁柱。
雖說不是每個天驕,最終都能踏入紫府境。但終究,比起那些小天驕來,概率要大上許多。
王守業心中直感慨。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四哥在他身上下了多少功夫。也總算明白了,如今的家族底蘊到底有多渾厚。畢竟他王守業的血脈,在家族中都有些排不上號……
幾乎是在王守業拜師的同一時間段。
隴左郡,紫府學宮。
作為凌云圣地的支脈之一,紫府學宮在隴左郡內有著超然的地位,占地面積也極為廣袤,不僅直接占據了一整條靈脈眾多的靈山山脈,更是直接以紫府學宮的名字為其命名,取名“紫府圣山”。
圣山之中,不僅有以學宮幾位上人為首的各峰各脈,以及各種試煉之地,藥圃,丹堂,靈獸苑,更有眾多各具功能的學宮建筑群。
也正是這些功能繁復的各色建筑群,構成了整個學宮的基層網絡。
其中,靠近學宮入口的地方,有一片古老而充滿韻味的建筑群,名為“千秋堂”。
這千秋堂乃是學宮內一處重要的辦事機構,學宮弟子領取和交付學宮任務,以及使用學分兌換物資,都在這里進行。
這千秋堂,陪伴了一代又一代的學宮弟子,也見證了無數學宮弟子,從小人物一點點成長為一方大佬的整個歷程。
千秋堂外。
有一大片厚重青石鋪就的廣場,廣場一側建有一大片獸欄。
獸欄可以寄存學宮弟子的坐騎,只要付出一點點學分,便有專人喂養與照料。沒有坐騎的學子們,出學宮做任務或回家探親,也能租借獸欄的靈騎,來回會更快一些。
各種坐騎也是千奇百怪,從一階靈獸至三階靈獸應有盡有,有威風凜凜神駿非常的各系靈馬,也有體格龐大穩重的各色靈牛,此外還有駱駝類,大象類,甚至還有龜類,以及極其罕見的飛行類坐騎。
因各峰各脈占地極廣,又散落在整個紫府圣山之中,普通馬匹坐騎無法適應如此復雜的地形,速度也無法達到學宮弟子的需求,靈獸坐騎便成了學宮弟子們趕路的首選。
可靈獸類坐騎價格昂貴,是絕大部分學宮弟子都買不起,也養不起的。
這時候,學宮弟子便可以向學宮租賃靈獸坐騎,一個學分就可以租賃一個月,能節省大量的時間。
不過,總有那么一些學宮弟子囊中羞澀,就連租借學宮靈獸坐騎也舍不得,便只能依靠雙腿用身法趕路了。
陸向暉,出身于廊左衛的一個小小九品末流世家。
在發展了八九百年,大家族林立的廊左衛范圍內,因階層逐漸固化和利益瓜分明確,末流世家的生存要格外艱辛一些。大部分末流世家都得半依附于八品世家,成為他們產業鏈的一部分,專門負責為他們種植和生產原材料,如此才能得到一丁點的生存空間。
而八品世家,多半也需要依附七品世家,成為七品世家家族產業鏈的一部分。
如此層層疊疊,涇渭分明。
下位世家若想更進一步,難度遠遠比長寧衛等偏遠衛城大許多。
因此,學宮便成為了很多末流小世家崛起的途徑,但凡家族子弟之中有一人能在學宮之中獲得較高的地位,整個家族都會因此獲得更多的機會,從而完成階層的躍遷。
陸向暉從小血脈天賦出眾,達到下品甲等巔峰的層次。因此家族就省吃儉用,東挪西扣,不遺余力地將其培養起來。
好在陸向暉不負眾望,四年前在廊左衛的考核中殺出重圍通過初選,隨后來紫府學宮進行復試考核,也順利通過,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普通學宮弟子。
略顯陡峭的山道上,陸向暉正使用身法在趕路。
他每跨出一步,便能掠過丈余距離,身軀更是拽出了一道淡藍色的影子。
這是紫府學宮沅水天湖一脈的上品身法之一——“水流影”。
這不是一種以速度見長的身法,但是修煉到高深處后,便能如流水般有質無形,甚至能幻化出一道道流水幻影,變幻莫測,非常強大。
陸向暉進學宮這幾年,努力修煉的同時,也積極地接學宮任務。從到處跑腿,到一些簡單的靈田翻耕,采摘,修葺等等任務,每年約能賺取三四十學分。
可別小瞧這三四十個學分,按照學宮學分的價值,每一點學分約價值十乾金。陸向暉便是靠著這些學分,以及家族每年給他約兩百乾金資源補助,漸漸地在學宮內站穩了腳跟。
甚至,他還攢了一些學分,兌換了沅水天湖一脈《元水真訣》的煉氣篇,以及身法《水流影》的前兩重,《元水靈盾》的前兩重等功法。
以他如今的狀況,預估三十八九歲就能走完漫長的煉氣境之路,有資格向學宮申請包括“天靈丹”在內的突破物資了。
當然,這種珍貴的突破物資學宮也不會白給他,而是會采取預支學分的方式給予。不過等到了靈臺境,實力大增的情況下賺取學分也容易一些,慢慢還總歸能還得清。
而且到時候,便可以暗地里支持一下本家族的發展。隨著本家族發展越好,能給予他的補助也會越多,這便是一個良性循環。
因此,陸向暉在學宮的生活充滿了動力。
各種任務中他最喜歡接的就是跑腿的活,即可以賺錢,還能順便鍛煉水流影身法。
沅水天湖距離千秋堂比較遠,一些學姐師兄們想要兌換東西時,經常會懶得跑,就由他一一承接下來。
就在距離千秋堂廣場七八丈遠處,陸向暉驀地速度暴增,凌空而掠,拽起了一道長長的淡藍色水影,隨后穩穩落到了厚重青石地面上。
“噓”
陸向暉吐了口濁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苦練兩年多,身法《水流影》的第一重已經圓滿了,接下來便是修煉第二重,屆時他跑腿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陸師弟,恭喜恭喜,你非但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七層中段,連水流影第一重都煉成了。”不遠處,一位身材高高壯壯的年輕人笑嘻嘻地說道。
陸向暉循音望去,彬彬有禮地拱手道:“原來是長春谷的姜師兄,我看姜師兄面如溫玉,氣息內斂,怕是已經步入煉氣境八層了。恭喜姜師兄。”
這位姜師兄叫姜康鵬,約莫二十四五歲模樣,比他早進學宮三年。兩人雖然不是同一脈的弟子,卻因為都喜歡承接一些學宮小任務而相識。
姜康鵬脾性不錯,在初期給予了陸向暉不少指點和幫助,讓陸向暉銘記在心。
兩人一起往千秋堂而去,邊走邊聊。
千秋堂里,正跟往常一樣聚集著不少前來領取任務,兌換學分的學宮弟子。
因前些時候,舉辦了一場三年一度的學宮大比,這幾天前來兌換學分的弟子尤其的多,千秋堂內的掌事弟子又剛好有人請假不在,一時間忙不過來,他們便候在廊下,三三兩兩地扎堆閑聊起來。
學宮內弟子眾多,各峰各脈又相對獨立,每日里都有各種或有趣或勁爆的事情發生,不愁沒有談資。
不過,他們聊得最多的,還是前些天的學宮大比。
學宮每次招新前都會舉辦一次弟子之間的學宮大比,以考驗弟子們的學習成果。并且優勝的一脈,可以優先選擇一些大家都看重的新弟子。
此外大會之后,各峰各脈的弟子根據自己的成績,便能得到相應的學分獎勵。其中一些表現格外出色的,甚至有可能會被某位上人選中,成為核心弟子,乃至于親傳弟子。
自然而然的,那些表現好,成績好的弟子,也就成了眾人話題的中心。尤其是各峰各脈的核心弟子,更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這次大比,玄冰殿一脈的宗盛師兄,建業師兄又出盡了風頭,依我看,玄冰殿的下一位核心弟子,多半要從他們二人之中選出來了。”
“還有沅水天湖一脈的樂賢師兄,在大比上的表現也很是精彩。比賽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嘖嘖嘖那實力,真是太厲害了核心弟子就是核心弟子,我等是拍馬也不能及啊”
“聽說天元上人今年準備收一個親傳弟子,樂賢師兄這么拼,還不是為了這個親傳弟子的名額?我看這次,他八成是要得償所愿了。”
幾個年輕弟子聚在一起,講起昨天的所見所聞,皆是一臉崇拜和興奮。
“哎可惜親傳弟子不參加大比,不然,咱們就能領略一翻親傳弟子的風采了。”其中一個弟子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
另一個弟子嗤笑了一聲:“嘿親傳弟子要是參加大比,核心弟子們那里還有露臉的機會?而且,六十歲以下組大比第一名才獎勵三百學分,親傳弟子哪里看得上?”
“我聽說靈臺境親傳弟子每個月固定授予的學分就有一百,比我們一年賺的都多。就連靈臺境核心弟子,每個月也有三十學分的固定授予。要不是為了爭搶親傳弟子的名額,他們也沒必要這么積極地參加大比。”
陸向暉與姜康鵬此時也在閑聊的人群之中,聽得是心潮澎湃,熱血不已。只可惜他們才是煉氣境,根本沒資格去參加大比。
不過以他們的資質和實力,即便到了靈臺境去參加大比,也就是打打醬油而已。真想要在大比上大出風頭,風光無限,起碼也得是個靈臺境達到二重血脈的優秀弟子。
眾位學宮弟子正說著話時。
驀地,一頭體型碩大的象形靈騎踏上了廣場,腳步隆隆下,地面都仿佛在隱隱顫抖。
陸向暉眼睛一亮:“那不是逍遙峰的張修平師兄,和他的靈騎古血靈象嗎?”
張修平乃是逍遙峰的核心弟子,如今已是靈臺境四層修為,不過因為年齡超過了六十歲,已經不參加三年一度的大比了。
不過他的名聲卻依舊十分響亮。六十余歲,已經突破到了靈臺境中期,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一個天人境跑不掉。
他自然也是很多年輕弟子們崇拜的偶像之一。
張修平寄存了古血靈象后,便向千秋堂走來,不少人恭恭敬敬地行禮打招呼。
六十歲之前,張修平鋒芒很盛,喜歡到處切磋。如今的他,倒是性子內斂了許多,遇到煉氣境師弟們的行禮,也會頷首回禮。
就在陸向暉對張修平行著注目禮時,驀地,他耳畔傳來一個俏生生的聲音道:“這位師兄您好,您是沅水天湖一脈的弟子嗎?”
陸向暉急忙回頭,卻見一位穿著打扮很普通,模樣也平平無奇的女孩子在與他打招呼。
“這位師妹你好。”陸向暉還禮道,“在下陸向暉,正是沅水天湖的普通弟子。敢問師妹……”
他一眼望去,看不清這位師妹的修為,轉念想著對方可能戴有斂息裝備。
“我叫王璃瑤,是今年學宮準備新招收的弟子。”樣貌“平平無奇”的王璃瑤,十分禮貌地說道。
這一位“模樣平平”的王璃瑤,自然就是王守哲的親生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