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念靜一直在旁邊看熱鬧,見到錢學富那搞笑的表情,繃不住樂了:“守哲家主長得一表人才,風度氣質也是絕佳,也難怪谷師姐會記在心里。師兄,我看你多半是沒戲了,趁早放棄吧”
上次丹鼎上人招收弟子,宇文念靜雖然各方面成績都還不錯,但終究是被刷下來了。
好在宇文世家牌面也不錯,等時過境遷后,丹鼎上人還是暗戳戳地收了她做記名弟子。至于那東方玉曦則是徹底完蛋了,連記名弟子都沒有他的份。
錢學富本來就已經夠難過了,聽她這么一說,更是感覺萬箭穿心。他幽幽看向宇文念靜:“念靜啊實在不行,咱們倆個湊一湊,搭伙過日子唄?”
宇文念靜白了他一眼:“要是你長得有守業一半好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錢學富翻了個白眼。
他的顏值若是能有守業的一半,誰還找她?
當即,他一把拉住了王守業:“來來來,你給師兄好好傳授傳授經驗,怎么樣才能長得更好看?”
說罷,他不由分說便把王守業往內院拉去。
到了內院后,錢學富又拉著他進了一間偏廳。
王守業正莫名其妙呢,卻不曾想,偏廳里竟早已坐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通身貴氣的青年。
他頭上戴著一頂祥云紋的白色玉冠,身上穿著一套烏金色的靈絲云錦衣,腰懸靈玉墜飾,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端的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只是那身材和臉龐微微有些圓潤,倒是和錢學富頗有幾分相像。
見到王守業和錢學富進來,那微胖青年立刻站了起來。
“守業師弟,我與你介紹一下。”錢學富一改平時的跳脫,難得正經起來,“這位是我十四兄,錢學翰。十四兄,這一位便是我與您提起過的,長寧王氏王守業。”
“常聽舍弟提起守業兄弟,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雛龍,淵渟岳峙,未來必當騰飛于九霄之上。”錢學翰笑著朝守業拱手行禮,禮儀十分周到。
“豈敢豈敢,守業見過十四公子。”
長寧王氏也是家教甚嚴,王守業雖然醉心于煉丹,卻也是知禮數之人,當即深深還禮。
“守業,十四兄是我們錢氏當今嫡脈長子。”錢學富悄悄提醒了王守業一句,隨后補充道,“他今日前來找你乃是秘密行事,對外還需保密。你們聊,愚兄先告退了。”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跑到外面看門去了。
王守業心中當即一凜,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紫府世家的嫡脈長子身份貴重,而今居然特意偷摸跑來找他,究竟所為何事?
不等王守業有任何反應,身為嫡子的錢學翰卻是一下子撲了上來,痛哭流涕地哀求:“守業,救我……”
王守業登時滿臉驚愕。
長寧王氏,平安鎮。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和錢氏的對抗,以及空中冷鏈運輸的全面鋪開,王氏贏來了一波新的發展。
可也正是因此,王氏本就捉襟見肘的人手,就變得愈發不足了起來,可謂是處處都要人,可處處都缺人手。就連那些剛剛從族學里畢業的半大小子,半大姑娘,都不得不挑起了擔子,開始為王氏的發展添磚加瓦。
不過,不管外面怎么忙亂,王氏內部都并沒有受到太多干擾。尤其是王氏的小一輩,仍是在按部就班地學習,生活。
王氏主宅正堂之后,有一片這幾年才新建的建筑群。
這片建筑主要是任務殿、藏經閣、多寶庫等功能設施,平日里王氏弟子接取任務,計算貢獻值,兌換和領取丹藥等修行物資,都是在這里。
任務殿門口,“宗”字輩老四王宗耀,帶著年僅十一歲的家將幼苗王平,一起走了進去。
在此殿正中間,布置著一個供能陣法,陣法中間懸浮著一枚腦袋大小的水晶球。
王宗耀一走過去,那枚水晶球就散發出了柔和光芒,聲音又嗲又甜:“叮咚!歡迎宗耀四少爺,以及幼年家將王平。”
“叮咚!家主有令,幼年家將王平的培養序列,從重點培養序列調整為特重點培養序列,待遇等同于家族直脈子弟。”
她說話的同時。
光芒幻化中,水晶球旁出現了一位二次元美少女。
她的模樣有些像是地球幻想作品中的妹子,有一雙可愛的貓耳朵,修長的美腿,以及各方面比例都十分夸張的身材。
王宗耀每次看到器靈的形象,都會眼皮子直跳,不敢多看。
同時,他心中也忍不住腹誹。這形象,四叔究竟是怎么想得出來的?他究竟經歷了什么,才能形成如此獨特而奇葩的審美?
為了此事,四叔院子里可沒少雞飛狗跳。因為四嬸總覺得四叔在過去,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器靈,我來領取最近兩個月的供給,并申請提前獲得下一年度的所有資源。”王宗耀低著頭說道,“理由是,因為修煉《冶天訣》和學習煉器之術,需要長期在晴蓮火谷閉關。”
“叮咚宗耀四少爺的申請符合邏輯,申請通過。”器靈甜美的聲音響起,“希望宗耀四少爺好好加油,爭取早日成為煉器大師,成為咱們王氏的頂梁柱。”
聲音是挺好聽,可每次都要加個“叮咚“,讓王宗耀十分頭疼。
他趕緊讓王平也申領了資源,然后就拿著清單上的資源趕緊跑路了。再多待下去,他總覺得連做夢都會想起“叮咚”一聲。
不過,還沒等他帶著王平走出任務殿大門,便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王守業。
他當即大喜過望,迎上去恭敬行了一禮:“七叔,您怎么回來了?”
“宗耀。”王守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和王平一起好好學,以后家里在煉器一道上能不能有所建樹,發揚光大,就全靠你們兩個了。”
如今的王氏,在煉丹,煉器等副業上都只能算剛剛起步,不算擅長。
但一個家族若想成為一個真正的頂級豪門,就算不一定要樣樣精通,各方面卻也都得涉獵一點才行。像那些五品紫府世家,家族內部就都有自己的丹坊,煉器工坊等等傳承,只有這樣,才不會輕易被別的勢力卡住脖子。
“七叔,我還得和您好好學習才是。”王宗耀眼神崇拜道,“您在煉丹一途上,已經給家族做出了很多貢獻。”
“家族的發展并不是一朝半夕的事情,只要好好學,將來總有你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候。”王守業安慰鼓勵道,“我先去處理一下手頭的任務,隨后再去四哥那里說些事兒。傍晚你來找我與四哥,咱們一起用個膳。”
“是,七叔。”
老實說,王宗耀有些怕見到王守哲,心理壓力太大了。只是七叔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只能答應下來。
分別之后。
王守業先是處理了一番雜事,隨后便去了王守哲的院子,與他匯合。
王守哲的院子仍是和往常一樣,充滿了生活氣息。
石桌前,兄弟兩人對坐喝茶。
幾個不大點的孩子正在院子里瘋跑,然后一個個被柳若藍發著飆抓回去,該學字的學字,該啟蒙的啟蒙。
陽光正好,綠意正濃。
孩子的歡笑聲嬉戲聲飄揚在清風里,伴著柳若藍軟硬兼施的叱喝聲,就如同一曲悠揚的樂章,充滿了讓人舒心愜意的動人味道。
“四哥,當初您剛剛擔任家主之時,我記得那一年我才十歲。”已經三十出頭的王守業,喝著靈茶時,心頭也是頗有感慨萬千,“這一晃眼間,咱們王氏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璃瑤已經上了學宮,而璃玥和宗瑞也有了。”
“這孩子啊,就像是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王守哲無奈地搖頭道,“我這院子里,何時才能清凈一些。”
嘴上這么說著,可打心底卻還是充滿了溫馨感。
他之所以拼命要將王氏發展起來,不就是為了家族的孩子們,可以有更好的成長空間嗎?而不必要為了一枚小培元丹,而推來讓去。
兩人略敘了一番后。
王守業這才開始切入正題:“四哥,我這一次回來,主要原因還是在錢學翰那人身上。事情是這樣的……”
一番對話之后。
王守哲端著靈茶,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蹙著眉頭說:“錢氏乃是商賈世家,重利輕面并不稀罕。我們與錢氏之間,不過就是利益之爭而已,并非什么生死大仇。”
“那四哥的意思是……”王守業說道,“我們會和錢氏諒解?”
“本就沒什么仇怨,談什么諒不諒解?”王守哲風淡云輕地輕笑道,“何況錢氏乃是五品世家,咱們王氏何德何能,能與他們全面為敵?光是眼下這一口肥肉,便足夠咱們王氏消化許久了。”
“只不過,我倒是小瞧了錢學翰那人。先前情報之中錢學翰身為錢氏嫡子,卻是各方面都極為平庸,是一個碌碌無為者。”
王守業點頭道:“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他還是很謹慎的。也可以看出,他的繼母曹麗娜才是這一次與我們結怨的幕后黑手。”
“孰是孰非,還有待驗證。至少,從此事中可看出錢學翰那人并不簡單,我們得留幾個心眼。”王守哲點頭道,“夜里我寫一封信,明日你回郡城帶去。”
“是,四哥。”王守業也是因為知道,錢學翰所言事關重大,才第一時間以探親的理由乘坐飛輦而回。
既然四哥已有了決斷,他就無需再緊張了。
他王守業的任務,就是好好煉丹。家中大事,四哥掌舵比他可強的太多了。
正在此時。
柳若藍已經安置好了兩個娃,她賢惠的親手下廚,弄了幾個小菜而至,頗有長嫂風范道:“七叔叔,你難得回來一次,一會兒陪你四哥多喝兩杯,兄弟兩個好好敘敘話。”
王守業的臉色“唰”一下白了,糟糕,四嫂出手太快了,他廣邀的援軍們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