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不是吳茗言噩夢的終點。
大魅惑咒作為陰姹魔神的大招,乃是一種妙用無窮,卻又異常兇險的招數。一旦魅惑不成,就極有可能會遭到反噬。
在王守哲的法相虛影反彈之下,大魅惑咒形成的天道法則之力竟是反過來朝著吳茗言籠罩而去。
吳茗言臉上頓時露出驚懼之色,連忙就想躲避。
然而,大魅惑咒的力量豈是那么好躲的?
就在她身形微微一動,準備閃躲的同時,大魅惑咒形成的天道法則之力已經將她籠罩住了,朝著她靈魂深處不斷滲透而去。
倘若這道靈魂是完整的陰姹魔神靈魂,結果尚且不好說,可吳茗言這道靈魂,僅僅是陰姹魔神的一縷分魂,盡管本質不俗,但魂力終究太過薄弱,又哪里抵擋得住大魅惑咒的侵蝕?
在大魅惑咒的沖擊下,她瞪大的雙眸漸漸開始失神,不過片刻,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王守哲身后的法相虛影也漸漸收斂。
他看著吳茗言的目光有些復雜。
雖然對魔族手段早有預料,卻不曾想陰姹魔神竟然埋下了如此一顆大雷。
她剛才那一招的法則之力極為玄奧,又伴隨著陰姹魔神的虛影,顯然絕非普通招式。他倘若中了招,怕是會出大問題。
幸好,他的神魂自帶防御機制,血脈之力也是十分強悍,愣是沒有讓她得手。
如今這情況,王守哲一時半會也沒什么其他能做的,只能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她醒過來,眼神中滿是對吳茗言的戒備之色。
不多片刻,吳茗言便幽幽醒了過來。
睜眼的時候,她似乎還有些沒搞清楚情況,眼神有些迷茫。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站在床邊的王守哲時,眼神中卻驀然爆發出了強烈的狂熱和癡迷。
“茗言見過主人。”
她一骨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朝著王守哲深深拜了下去。那動作之恭敬,表情之狂熱,就差來個五體投地了。
這是被反噬了?
王守哲心頭泛起一絲疑慮,臉色卻依舊淡定無比,看著她問道:“你剛才那一招,是什么名堂?”
“回主人,那是茗言主魂陰姹魔神封印在我靈臺中的大魅惑咒。”吳茗言老老實實回答,“一旦施展起來,連魔王或是人族凌虛境都難逃魅惑控制,除非對方神念意識格外強大,才有可能抵擋的住。”
“那你還能再施展一次嗎?”王守哲又問。
“不能。陰姹魔神僅僅封印了一道大魅惑咒。事實上,即便是陰姹魔神也不會隨意使用這種招數控制魔王或凌虛境。”吳茗言知無不言,解釋得非常詳細,“一來,這種逆天招數對自身的神魂消耗十分巨大。二來,則是這個招數使用起來非常危險,一旦遭受反噬就極有可能被反向控制。三來,魅惑咒有時間限制,對凌虛境和魔王級強者至多控制百年,百年過后,控制力就會不斷減弱。”
王守哲頷首,心中也是略松了一口氣。
如此防不勝防的招式,倘若陰姹魔神能夠無限制施展,那她就太過可怕了。
“你為何選擇了我?”王守哲又問出了自己疑惑的另一點,“我不過是個區區紫府境修士,控制我豈非浪費了這一記大招?”
“回主人的話,其實我原本是想控制云鶴真君的,但我后來發現,主人您是個更好的目標對象,控制您才是最優解。”吳茗言回答道。
云鶴真君。
王守哲心中感慨,沒想到自己還替云鶴真君擋了一災。
“何況,主人您還是王瓔璇的爺爺,王璃慈的叔叔……”吳茗言略顯惶恐地解釋著自己的思路,“我試圖控制主人,也是有報復心理在作祟,想借機打擊報復王瓔璇和王璃慈。”
呃……
王守哲也是一陣無語。
看樣子,瓔璇和璃慈把陰姹魔神傷的很深啊。惹得她報復,都報復到他王守哲頭上來了。
“說說看,你這一次費盡心機潛入人族,目的何在?”王守哲繼續問道。
“啟稟主人,一切都是為了迎回魔主。”吳茗言眼神愈發狂熱了幾分,“當初最后一戰,魔主雖然隕落在了人類世界,但魔主神魂未滅,只要迎回魔主神魂,用魔族秘法使其復生,我魔族就能重拾往日榮光。”
“魔主?”
王守哲心中咯噔一下。
就算他對當年的歷史還是一知半解,也知道魔主這個稱呼意味著什么。這可是魔神之上的存在!
他連忙追問道:“你們怎么知道魔主神魂未滅?”
“自然是我們收到了魔主傳回的訊息。”吳茗言解釋,“陰姹魔神等幾位魔神手中有魔主留下的秘寶,可接收到魔主用秘法傳回的信息。早在很多年前,魔主便已經蘇醒,并通過秘法向魔界傳遞了信息。而最近幾年,更是已經連續兩次傳遞消息。為了迎回魔主,幾位魔神更是組建了一個聯盟。”
“可恨另外幾位魔神嘴上說得好聽,真到了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就推三阻四,就派了些低級兵種糊弄我們。依我看,他們分明就是舍不得手中權勢,不愿意魔主回歸。”
“陰姹魔神知道指望不上他們,便自己制定了迎回魔主的計劃,名為傀儡迎主計劃,也就是由我潛入人族,迎回魔主。”
“原來如此。”
聽著她如此詳細的解釋,王守哲倒是一下子清楚了前因后果。
難怪最近些年魔族一直在不斷加強攻勢,讓人族防守的壓力越來越大,原來竟是為了迎回這勞什子魔主。
魔主復蘇,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仙皇和仙尊知不知道?
“魔神的神魂在哪?”王守哲繼續追問。
但這一次,還沒等吳茗言回答,他就自己反應了過來:“是在神武天墟?”
“沒錯!”吳茗言眼神狂熱無比,“魔主神魂便是被困在神武天墟之中。只要能潛入其中,必然能迎回魔主。”
王守哲半閉著眼睛,略作沉吟了片刻后道:“如此,便剩下最后一個疑問了。”
“主人請說。”吳茗言的眼神熾熱而狂信。
“你自裁吧。”
王守哲突然盯住了她的眼睛,遞給了她一把劍。
“是,主人。”吳茗言接過劍,毫不猶豫的在脖子上一抹,鮮血飛濺……
“唉……”
王守哲嘆了一口氣,一道精純的生命玄氣頓時將她籠罩住了,源源不斷地往她體內輸送而去……
大乾皇宮。
拙政閣。
王室昭坐在自己平常辦公的位置,看著手里的財報,眉心皺成了個“川”字。
現在才剛到下半年,距離秋收起碼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然而,朝廷的賬面上,又雙叒沒錢了!
眼下這情況,認真說起來,其實還得從大乾行政體系的改革開始說起。
大乾在郡之下設縣,表面上看也就是增加了一個新的行政級別,可實際的情況遠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這個新增的縣級行政單位的首腦,也就是縣守的位置,都將由紫府境修士擔任。
縣守府之中,也將新增大量預備由天人境修士擔任的崗位。
而原本的郡守,也會在未來的一些年里,逐步替換成由神通境修士擔任。原本的郡守府府官,級別也會統一上調一級,其中郡守的左右手,全部都會由紫府境修士擔任。
這么一來,也就意味著大乾需要一大批的高等級修士,才能支撐起這個龐大的架構。
為此,朝廷和圣地經過商議之后,專門拿出了一部分修行資源,用以培養人才。
在未來,朝廷甚至于會想方設法地,從各個渠道去弄幾個傳承之地回來,專門用于培養郡守。
如此一來,各大世家之中那些在自己家族內沒爭到機會,獲得傳承資格的家族子弟,便可以通過加入官僚體系而得以獲得資源,獲得傳承。
甚至于,就連散修,只要具備足夠的管理能力,也可以通過加入這個體系來獲得各種修行資源,包括改善資質。若是功績卓越,成為神通境修士也不是不可能。
將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體系架構的逐漸完善,大乾的這一套官僚體系,便會成為大乾境內除了軍武體系、圣地學宮體系之外的第三個晉升渠道。
這是一個宏偉的計劃,但實行起來的難度也是極大。
首當其沖的一個難題,就是錢。
培養人才要錢,大量培養人才更是花錢。更別提如今這個體系剛剛草創,很多東西都需要從無到有去構建,花錢就更厲害了。
大乾的財政狀況本來就緊巴巴的,哪里還擠得出錢來?
為了這個,帝子安豁出去臉面不要,好不容易才從王守哲手里借來了一筆“貸款”。
有了這筆兩億仙晶的“貸款”,資金問題本來已經是解決了。
結果,帝子安這人就是個存不住錢的,眼看著手里資金充裕,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緊跟著就把原計劃還要再過三五十年才會啟動的“鐵道計劃”給安排上了。
所謂的“鐵道計劃”,全稱是全國鐵路軌道交通計劃,也就是在全國范圍內鋪設鐵道,以實現鐵路交通全國化。
這個計劃出現的源頭,還是某一次帝子安去了趟王氏的工業園,見識到了工業園里的軌道交通,結果就給惦記上了。
這還不算,帝子安甚至還一口氣向王氏下單,訂購了好幾艘鐵甲船。
結果就是,兩百億乾金居然在短短半年的時間里,硬生生給他花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大乾的賬面上,除了那些絕對不能動的儲備資金,已經連一點錢都擠不出來了。
王室昭簡直都快愁死了。
自己怎么就碰上了這么個不靠譜的帝子?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他說什么都不會同意來歸龍城輔佐帝子安的。
也就在他發愁的時候,一個穿著內侍統領制服的青年走進了拙政閣,在內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見王室昭抬頭看過來,他便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小閣老。”
“吉統領,你就別取笑我了。”王室昭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這‘小閣老’又不是什么正經官職名。你還是叫我王掌令吧。”
他正式的官職,其實是三才司的掌令,正四品。只不過他一天到晚待在帝子安的拙政閣里,反倒是三才司去的比較少。
“是,王掌令。”吉統領笑了笑。
雖然帝子安不在,但他對待王室昭的態度仍舊十分恭敬,低著頭躬身稟報起來:“適才有內侍來報,您父親從西北寄了封信給您,因是急件,見您不在府中,便直接送到宮里來了。”
一般情況下,官員的私人信件自然是不可能入得了宮門的,但王室昭身份非凡,掌管宮門的內侍和侍衛自然不會這么沒眼色。
“父親來信了?”王室昭眼前一亮,“快,請他進來。”
很快,送信的王氏家將就被領了進來。
王室昭從他手中接過信封,迅速取出里面的信看了一遍,隨即臉上露出了喜色:“太好了,我爹送了五百萬仙晶給我。”
他爹王宗安如今掌管著西北大運河,西京大運河,還有新開的達拉郡,這三個可都是大乾的錢袋子。
其中,那兩條運河就不說了。自古以來運河都是交通樞紐,賺起錢來自然不消說。
就單說那達拉郡,原本可是一片沒有生機的大荒漠,經過這百多年的開發,卻生生被改造成了一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
那里,如今已經成了大乾最大的牧場,每年都要往外輸出大量的牛羊肉,那里出產的火晶葡萄和各色香料更是暢銷無比,每年都能給大乾貢獻出大量的稅收。
王宗安掌管著這些地方,手頭上自然很是寬裕。
長子王室昭寫信給他問他借錢,他很爽快地就借了五百萬仙晶出來,換算成乾金,這就是五億乾金了。
“有這五億乾金應急,應該可以撐過這幾個月了。等秋收結束,今年的稅收上來,就又能撐很長一段時間了。”王室昭數著仙晶票,心里頓時踏實了下來,也不像之前那樣皺著眉頭了。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帝子安這人,手里就不能有錢。
沒錢的時候,他還能安安穩穩,踏踏實實,一點一點慢慢來,一旦手里有錢了,他就開始飄了,恨不得立馬把所有計劃中的項目全都一下完成。
可這世上的事情,哪有能一蹴而就的?
就連他爺爺,賺錢的本事如此厲害,做起事情來也是循序漸進的,五年計劃,十年計劃,二十年計劃,一百年計劃,紋絲不亂。
用他爺爺的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也就在王室昭一邊數錢,一邊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時候,拙政閣外忽然傳來了吉統領恭敬地見禮聲,緊接著,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也傳了過來。
“哈哈哈室昭,你看看我帶什么回來了?”
伴著這大笑聲,穿著一襲青色常服的帝子安大跨步走了進來。
“殿下,您回來了?”王室昭數錢的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把錢收了起來,這才滿臉狐疑地向他看去,“難不成,殿下您還真把錢要來了?”
“哈哈哈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本帝子親自出馬,這錢哪里還有要不來的?看看,看看,看看這是什么?足足一千萬仙晶!”帝子安掏出一沓仙晶票朝王室昭揚了揚,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你不是說我鐵定要不來錢了嗎?打臉了吧?”
“打臉”這個詞,還是他從王氏的小輩們嘴里學來的。還別說,在這種情況下用起來,就是特別有感覺,特別爽。
“殿下果然厲害。”
王室昭盯著嘚瑟無比的帝子安看了一會,忽然伸手接過了那沓仙晶票,干脆利落地塞進了自己的儲物戒,嘴里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這錢臣就收下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使用的,保證每一筆錢都用在刀刃上,絕不會浪費一個大銅。”
“……”帝子安傻眼了。
差不多同一時間。
王氏主宅,閑人居。
下了課后無所事事的王富貴,又在和妘夢羽通過晶石屏幕視頻聊天。
無所事事的王璃仙坐在旁邊,一邊幫忙傳輸信號,一邊分心翻看著新出的話本《霸道公主的日常生活》第四冊,袖子里還另外分出了兩根樹枝,專門用來端飲料,拿點心,看起來別提多悠閑了。
“富貴,我們這皇室族學一點勁都沒有。”妘夢羽抱怨的聲音從晶石屏幕中傳出,“族學先生性格古板,規矩還特別多。最重要的是,學習進度太慢了。照這樣的進度,我得在這族學里待上五十年,考試的內容也是千篇一律,太無聊了……”
她“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通,顯然是對族學意見大了去。
“族學里的學生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學習進度慢是正常的。這一點我也深有體會。”王富貴頷首表示理解,然后掏出了一些初等族學和中等族學的教學材料和試卷,“夢羽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跟我一樣選擇自學,這樣就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調整學習節奏,也就不會無聊了。課本和試卷我這都有。你哪個地方不懂,我可以教你……”
“王富貴……”妘夢羽眼睛都瞪直了。
她說了一大通,無外乎就是想聽一聽王富貴的甜言蜜語,哄她開心一下下,結果就這?
“來來來,夢羽你看這本初等物理理論與實際運用,是我們王氏初等族學的經典之作……”王富貴竟真的興致勃勃地給她上起課來。
王富貴的確是個天才,講解起來條理清晰,由淺入深,可妘夢羽想聽的哪里是這些?
她一面聽得心累,一面還要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直哀嚎。
富貴啊富貴,我就是想和你談談情說說愛,不是來聽你講課的。
“哎呀,忘了一件事。”王富貴正講的興致勃勃呢,突然一拍腦袋道,“夢羽你那邊頂多就是能看到這些教材和試卷,手工謄抄一遍太麻煩,要不我讓姚氏空運給你寄過去?”
“沒錯沒錯。”妘夢羽笑得很開心,“既然今天不方便,那就先不上課了。等你教材喲……”
“有了!”王富貴腦子里忽然靈光一現,“我聽說我們王氏研究院內,正在研究基站通訊技術。他們是準備將聲音轉化為能量信號進行傳訊,然后通過煉器設備進行反向編譯釋放聲音。基于這樣的考慮,我們是不是可以將教材的文字、圖像信息也進行編譯……如果再研發一種可反編譯印刷的煉器設備……”
“王富貴!!”妘夢羽氣得小嘴都嘟了起來,“我們正在聊天呢,你不要一心二用。”
“夢羽你批評得對,一心二用不是個好習慣。”王富貴嚴肅地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那咱們就先結束視頻聊天,我去找四十七叔商量一下可行性……”
“……”妘夢羽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就在王富貴差點關掉視頻聊天時,王守哲已經走進了閑人居。
他一眼就瞅到了涼亭里的王璃仙,以及正和妘夢羽愉快地進行視頻聊天的王富貴。
王璃仙嗖一下就把手里的小抄本,飲料,零食點心全部收了起來,假裝自己只是棵傳輸信號的工具樹。
“老祖爺爺。”王富貴急忙起身行禮。
晶石屏幕對面的妘夢羽也是忙不迭起身,笑容甜甜地行禮:“見過守哲老祖。”
“夢羽啊,是富貴又惹你不開心了嗎?”王守哲瞥了王璃仙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而笑著看向晶石屏幕對面的妘夢羽,“倘若如此,我便替你狠狠的教訓他。”
“沒有沒有。”妘夢羽急忙收斂掉所有不愉快,笑得愈發甜美可愛,“富貴正在給我上物理課呢,他不會欺負我的。”
雖然她在生富貴的氣,可要是富貴被守哲老祖教訓一頓,她也是會心疼的。
“物理課的確很重要,不過,我這會兒找仙皇陛下有緊要事情稟報,可能要耽擱你們一陣了。”王守哲和藹地笑著說,“等我們談完了事情,我再讓富貴給你補雙倍課時。”
雙,雙倍課時……
“多謝守哲老祖的疼愛。”妘夢羽強顏歡笑,“我這就派人去請仙皇老祖。”
說著,她果然立刻就派人去請仙皇了。
而在仙皇到來之前,妘夢羽便只能和王守哲尬聊起來,這場面倒是像極了上一次仙皇和王富貴的聊天。
雙方代溝太大,又不熟悉,無論說啥都只能唯唯諾諾的是是是。
而王富貴也只能在一旁尷尬作陪,時不時的還要聽一句王守哲對他的訓斥。
好在仙皇投影來得很快,總算結束了兩個小輩和長輩之間的尬聊。
“守哲,你這是想找本皇兌現諾言嗎?”仙皇這次的投影穿得有些隨意,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威嚴,倒是頗有些居家大美女風范。
說話間,她還順便朝王守哲拋了個媚眼,笑著發出了邀請:“要不要抽空來仙朝,玩一玩?”
“咳咳”王守哲咳嗽兩聲道,“仙皇陛下,守哲平日里工作太忙,一時半會兒沒空去仙朝。等閑暇時,再去仙朝拜見陛下。”
他心中暗自嘀咕,孩子們還在場呢,陛下還真當這幫孩子現在啥都不懂啊?
不待仙皇接茬,王守哲就趕忙轉移話題道:“陛下,您之前交代的俘虜調查任務,已經有結果了……”
“這么快?”仙皇略有些意外,“算算日子,這批人質才剛抵達王氏綠仙島吧?說說具體情況”
“是這樣的……”
王守哲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飛速說了一遍。
“魔主?”仙皇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好家伙,這可真是一條大魚啊。沒想到,前幾次神武天墟的異動,竟然是魔主殘魂弄出來的。”
“陛下可有辦法進入神武天墟?”王守哲問道。
“進去倒是能進去。”仙皇也是頗為無奈,“但是能不能活著出來,就是個問題了。歷代真仙、真魔都不敢冒險。”
王安業從旁邊路過都能撿到半步仙劍了,神武天墟里面有多少好東西可想而知。要是真能進去,歷代的真仙境強者早就進去了,哪里還會等到現在?
王守哲也是沒料到,神武天墟內部竟然如此兇險,連真仙真魔都畏之如虎。
“守哲你有所不知。”仙皇嘆息著說道,“當初最后一戰時,魔族在魔主的率領下幾乎傾巢而出,而神武圣皇也是率眾與之決戰。只可惜,我方實力不足,最后還是逐漸陷入了頹勢。也正是因此,圣皇在將魔族大部隊引入神武天墟后,就毅然決然地啟用了最終底牌,與之同歸于盡。”
“這也造成了神武天墟內部出現了一個虛空之洞,周圍伴隨著無數空間風暴和碎片,我們也是不敢隨意深入,怕被虛空之洞吞噬。”
說起此事時,仙皇的臉色也是忌憚不已。
“那最終底牌是什么?”王守哲有些心動不已,“如果我們能再弄到一張最終底牌,是不是可以威脅住魔族,讓它們不再試圖入侵?”
“最終底牌僅有神武圣皇一人知曉,外界只知道那底牌有滅世之能。”仙皇解釋道,“不過當時神武圣皇將其滅世范圍努力控制在了神武天墟范圍內,也是因此炸出了個虛空之洞。但即便如此,其余波也將滄海變成大地,使得全世界范圍內的地形地貌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連域外妖魔魔域,也和咱們世界斷開了聯系。”
“這種改變,直到數萬年前才漸漸平復。但與此同時,域外妖魔殘部也開始再次入侵咱們世界,人類再次面臨了危機。”
如此秘辛,王守哲也是第一次聽到。
他凝重道:“魔主復蘇一事非同小可,一旦讓它回歸魔族,極有可能會將如今乃是一盤散沙的魔族重新統一起來。屆時,咱們人族恐怕就要迎來滅頂之災了。”
“此事事關重大,本皇會邀請仙尊先開個內部小會,隨后再和魔皇魔尊通個氣。”仙皇正色道,“這是人族共同的困境,沒理由只有咱們仙朝出力。至于那個吳茗言……守哲你可有打算?”
“這個……其實我也沒想好,只是有個大概思路。”王守哲說道,“吳茗言乃是一具分魂傀儡,因為界域縫隙的隔絕,她只要是在咱們人族世界,便無法直接與陰姹魔神取得神魂聯系。既然有此機會,不如將計就計……”
“守哲的意思是……以魔主為餌?引誘陰姹魔神上鉤,并將其鏟除!?”
仙皇這輩子經歷過的大小事情不知凡幾,心思何其敏銳?
王守哲才剛起了個頭,她就瞬間明白過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瞅著王守哲,喃喃自語地嘀咕道:“你這可夠狠的。本皇總算明白,富貴那小子像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