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神宮。
鹿鳴苑。
小院廂房之中。
結束了今天的療程后,南明仙帝繼續抓著王守哲下棋。
不過,跟平時一面倒的屠殺不同,這局棋下得是有來有往,盤面棋子縱橫交錯,看似難分伯仲。
這不是因為王守哲棋力有所長進,而是南明仙帝在有意控制棋局走勢。
他得給王守哲些甜頭嘗嘗,免得摧古拉朽的攻勢下,王守哲還沒下兩盤呢,就受不了棄子不玩了,這多沒樂趣?
“陛下,您的摸查情報工作如何了?”王守哲像是沒察覺出南明仙帝的意圖似的,隨意落下一子,截斷了對方的攻勢。
南明仙帝翻了個白眼兒。
聽聽,聽聽這口吻!
不明所以者,還以為王守哲才是幕后控盤的大佬仙帝,而他南明不過是個跑腿兒。
不過,一想到自己老命還在對方手中握著,他就沒了拍桌子的底氣,只能老老實實地匯報工作:“明面上查不出問題來,姚茹萍出身太清天名門姚氏,嫁給軒轅天宇小子做續弦前,也是身家清白的大小姐,過往履歷并沒有污點。”
頓了一下,南明仙帝又開始興奮起來:“不過,自從她嫁了人后,就好似變了個人。也不知從哪里學來了高深的媚術,非但將軒轅天宇迷得暈頭轉向,私底下還勾搭了多名年輕俊杰,以及諸多權勢人物。”
“那些被她勾搭過的人我專門列了個名單,嘖嘖嘖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你要不要看看?”
“對了,那個向你請托的無極神宮玉陽長老,便是她的裙下之臣之一!我懷疑她是受到了魔族的蠱惑。”
南明仙帝說著,就取出一個小冊子,嘿嘿笑著遞給王守哲。
終究是仙帝出手,查這些自然是手到擒來,沒費多少功夫。
王守哲沒接小冊子,喝了口茶,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你堂堂仙帝,能不能別為了這區區男女之事的八卦就如此興奮?你就沒覺得自己關注重點有點歪了?
“守哲你這人,什么都挺好,就是生活太過一本正經,好生無趣。”南明仙帝被這一瞪,頓覺意興闌珊,“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嗎?你說,要是軒轅天宇知道自己頭頂著一片青青草原,會是什么表情?”
王守哲懶得搭理他,仍是按著自己的思路分析:“私生活混亂,并不代表她就一定是魔族棋子。不過既然有所懷疑,那就應該確定一番。咱們可以試探性的給點餌料。不過,也不能給的太輕松,得讓她認為是靠著自己努力才獲取的餌料才行。”
說著,他漫不經心地落了一子。
南明仙帝表情忽而一滯,認真地看著王守哲說:“你知不知道,你下了一手臭棋?”
“有么?”王守哲掃了眼棋盤,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道,“哦,好像是有點。的確是我思慮不周了。”
“我允許你悔棋。”南明仙帝語氣幽幽。
他費盡心思弄出一局旗鼓相當棋面,就是想偶爾讓王守哲贏一把,給他加強下信心,免得輸太多次不愿意陪他玩了。
卻沒想到,給他機會也不中用,關鍵時刻竟還是昏頭失智,白瞎了他一片苦心。
王守哲卻沒接受他的好意,反而干脆利落的棄子投降:“落子無悔,今天就到這里,陛下請回吧。”
“……”南明仙帝一陣沉默。
他看看棋盤,又看看王守哲,心中一時間憋得慌。
他相當懷疑,王守哲這小子該不會是故意下了一手臭棋,就是想趕緊打發他走吧?
一段時間后。
玄天城。
道族軒轅氏主宅。
作為上古神族后裔分支之一,軒轅氏在無極神宮勢力范圍內的地位十分超然,他們與無極神宮同氣連枝,彼此的命運互相牽連。
主宅正廳。
“砰!”
精致的花瓶砸落在地,碎裂成一地碎瓷。
軒轅夫人姚茹萍猶自不解氣,又“砰砰砰”砸了幾個,這才怒氣沖沖地坐到了軟榻上。
她極具風韻的嫵媚臉龐上布滿了煞氣,碎碎念的咒罵道:“好一個王守哲,可真夠油鹽不進的!更可惡的是,他竟敢將本夫人視作蛇蝎!”
周圍幾個貼身婢女,個個耷背低頭,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
這段時間來,茹萍夫人幾次三番去王守哲的小院求醫,頭兩次王守哲還勉強替她復診一下,再往后,就索性躲著她不見了。
在男女之事上一向無往不利的茹萍夫人,碰了一鼻子灰,受挫的同時,也感覺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她不斷咒罵王守哲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措辭很不客氣,什么榆木疙瘩的臭男人,什么不解風情的蠢貨等等等等。
正罵著。
忽然。
一道火紅色的身影自外面飛掠而來,一路沖進了正廳。
那是一個長相干凈的年輕女孩兒。
她的身形纖瘦而高挑,在一身紅色勁裙的襯托下顯得英姿颯颯,神采飛揚,飛掠時更是如一抹紅霞般輕盈。
然而等入得正廳,瞅見廳內的茹萍夫人后,她臉上原本喜悅的表情瞬間凝固。
一抹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出現在她眼底,她嫌棄地哼了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甩頭離開。
“軒轅流月?”茹萍夫人的表情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這小蹄子什么時候回來的?神瑛榜這就刷完了?”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接連爆出了好幾個闖入歷史榜單的絕世天才,引發了整個仙界的青年才俊對神瑛榜的熱衷,軒轅流月也按捺不住去湊熱鬧了。
她因此很是過了一段時間的舒心日子。
萬萬沒想到,這小蹄子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幾位貼身婢女注意到自家夫人的臉色,一個個頓時埋低了頭,更不敢吭聲了。
她們都知道,家主唯一的寶貝女兒軒轅流月,和茹萍夫人關系極為惡劣,形同水火不容。
這時,一位老管家走進正廳,恭敬地回道:“啟稟夫人,流月小姐剛剛回府。聽說小姐這一次在神瑛榜上刷了個不錯的成績,剛才多半是想來找老爺……”
說到這里,他適時住了嘴。
夫人與小姐關系不睦,已經成了老爺的心病了。
一聽說軒轅流月成績不錯,茹萍夫人的臉色登時又沉了幾分,眼神也變得愈發不悅,冷笑道:“成績再好有什么用?我遲早要讓老爺把她嫁……”
話說一半,她忽而閉上了嘴。
一抹暗光自她眼底一閃而過,她忽而向老管家詢問道:“流月這次刷了第幾名?”
“回夫人,聽說是當代榜第二十四位。”老管家如實告之。
“哼本事倒是不小,看樣子老家伙沒有少給她塞天材地寶淬煉血脈!”茹萍夫人冷笑了一聲,語氣中不乏怨懟。
不過隨即,她便又恢復了原先那風情萬種的嫵媚模樣,笑道:“這成績的確不錯,妾身該去恭喜一下老爺了。”
時間,很快到了夜間。
家主居住的望龍樓中,十七階偽神木制造的床榻一陣吱吱嘎嘎作響,不過還沒到三十息功夫,床榻的響聲便戛然而止。
茹萍夫人有些幽怨的嬌媚聲音響起:“老爺最近又忙累著了?”
“是是是,最近俗務纏身,這個……唉太煩躁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有些心虛般的強行解釋一波,“弄得本家主狀態不佳,倒是苦了夫人。”
“老爺為了家業勞心勞神,妾身又有什么苦的?”茹萍夫人語調婉轉柔和,偎依在了男子身旁,溫存道,“能嫁給老爺,已經是萍兒最幸福的事情了。”
“還是我家萍兒最懂我,最心疼體恤我。”軒轅氏家主軒轅天宇語氣感動,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變得不滿起來,冷哼道,“不像流月那死丫頭,一回來就逮著我吵了一架。”
“老爺,我聽說流月這次刷了個第二十四名?”茹萍夫人聲音輕柔。
“這,哈呵呵那丫頭就是運氣不錯而已。”軒轅天宇很想夸贊女兒,但為了避免惹夫人不快,就只能打哈哈了。
茹萍夫人眼眸中充滿了對男人的崇拜之色:“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流月那么優秀,全是仰仗了老爺的優秀血脈。”
見夫人如此一改常態的夸贊女兒,軒轅天宇有些錯愕,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肯定是夫人體恤自己,有意想要修復和女兒的關系,這才主動在言語上示好。
想通之后,他忍不住便洋洋自得了起來:“夫人所言甚是有理。那丫頭有此成績,還不是依靠我傳承給她的血脈和多年來的悉心教導,偏生還要和我吵架,真是氣死我了!”
“老爺,流月如此優秀,您可想好了她的出路?”茹萍夫人臉色關切,像是當真十分關心軒轅流月般問道。
“這……”軒轅天宇眉頭一皺,猶豫著低聲說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不會真把我當做蛇蝎后母了吧?”茹萍夫人“氣得”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隨即扭過了頭,委屈巴巴地嬌嗔道,“人家最近求醫時,無意中打探到了個萬載難逢的機緣,本想替流月謀劃一番,卻不想老爺竟然……竟然……”
“哎喲喲夫人,這就是為夫的錯了。”軒轅天宇忙不迭滿臉笑容的哄人,“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來,為夫一定給你辦到,哪怕是要天上的星辰,我也給你摘下來。”
哄了好一會,茹萍夫人仿佛才終于消了些氣,美眸斜了他一眼,嬌哼道:“人家就是犯賤,三言兩語就被你這壞人哄得飄飄欲仙。我這輩子啊,算是徹底折在你手里了。軒轅天宇,你若敢辜負我,看我不死給你看。”
“哈哈哈我疼愛夫人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辜負。”軒轅天宇笑得愈發開心了起來,“夫人快說說,是什么機緣?”
“哼壞人,我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女兒的前程。”茹萍夫人嬌哼著剜了他一眼,隨即才嚴肅了臉色,“你知道王守哲么?”
“王守哲?”軒轅天宇聽到這名字,表情頓時嚴肅了一些,“當然知道,那是星瀾神女背后的男人,神宮一系列的改革,實則都是他在幕后操控。這人,很厲害,深不可測啊只可惜,他常年閉門謝客,想結交都難。”
“何止厲害,他還是個頂級良醫呢。”茹萍夫人說道,“這些日子,妾身托了好些關系,向他去問診了一番。”
“夫人病了?”軒轅天宇登時露出了緊張關切之色。
十分顯然,長期在夫人的淫威之下,他深諳生存之道。
“只是舊疾心病而已,你莫要打岔。”茹萍夫人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旋即將自己在鹿鳴苑中所見的內容編輯了一番后,與他一一道來。
軒轅天宇愣了片刻后,才恍然回神:“好家伙,各大勢力的神子神女,都拜在了他座下?連星瀾神女殿下,都在跟著一起學習?”
這些神子神女們,未來都是各大頂尖勢力的頂梁柱,最差也會是一個副殿主副宮主之類,運氣好,便是下一代仙帝!
便是連他軒轅天宇見了那些神子神女,都得客客氣氣。
現如今,他們居然一個個齊齊拜在王守哲座下,未來等他們成長起來,這王守哲豈非能在仙界呼風喚雨,一手遮天?
“如此機緣,自不能錯過。”茹萍夫人正色說道,“這次流月在神瑛榜上打出了二十四名的好成績,雖說比不上那些神子神女們,但若夫君拼一拼人脈,或許有機會將她也送到那位先生座下聽課!”
軒轅天宇呼吸一滯,旋即精神瞬間振奮起來:“妙,大妙啊!只要能拜入那位先生座下,以后流月便是和諸多神子神女們系出同門,關系自然不一般!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種時候,王守哲在鹿鳴苑里傳授的究竟是什么課,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心頭一片火熱,有些按捺不住了,立刻就想起身去為女兒好好謀劃。
然而他才剛翻了個身,還沒來得及坐起來,茹萍夫人的柳眉就已經豎了起來,一聲怒斥:“站住!軒轅天宇,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么?”
軒轅天宇忙不迭討好地看向滿臉含煞的夫人,尬笑不已:“是為夫孟浪了,夫人原諒則個。”
“哼!去討好你的女兒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茹萍夫人別過頭去,忿忿道,“明天我就再去找守哲公子問診去。他年輕俊朗,儀態非凡,不比你這老東西強多了?”
“哈哈哈”軒轅天宇不怒反笑,一把摟住了茹萍夫人,“就怕他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讓夫人失望透頂。”
“我不管,本夫人就要紅杏出墻,氣死你”
“來來來,讓為夫來教訓教訓你個小浪蹄子,叫你知道什么叫老而彌堅。”
“你這老東西你休想,我就要年輕……哎喲啊”
這一夜,軒轅天宇表現的格外勇猛,這讓他心情無比舒暢。
翌日,他便火速動用了大量的人脈關系,甚至,還請托到了星瀾神女頭上。
星瀾神女礙于和軒轅氏的關系,只得硬著頭皮去向守哲公子請示。好在守哲公子理解了她的難處,覺得多教一個也是教,便允諾了此事。
而軒轅流月,則是一臉懵逼地被送進了鹿鳴苑,開始了殘酷的求學生涯。
不過,雖然事先毫不知情,但在入了鹿鳴苑后,面對一群神子神女同學,她這個區區神瑛榜二十四名,自不敢放浪造次,只得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乖乖聽課。
不過,雖然表面裝得乖巧,可她看著周圍這些所謂的“神子神女”,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另一道身影。
那是她前些時候刷神瑛榜時,遭遇到的人。
那是一個背著劍匣,白衣飄飄的年輕公子哥兒。他風度翩翩,氣質宛若絕世美玉。
他在神瑛試煉中信步閑庭,斬獲了歷史總榜第三十八名后,便立即飄然而去,耀眼的就像是驕陽。
眼前這些神子神女同學們,與那位安業公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這位守哲先生的氣質也非常好,無論是容貌,形象,還是氣質,都與安業公子十分相似。
不,不對,這位先生的氣質要更加沉穩,更加內斂一些,看起來越發深不可測。
而且,這位守哲先生和安業公子都姓王,莫非,兩人之間有血緣關系?
胡思亂想間,上午的課就上完了。
課后,當軒轅流月和隨堂測驗拼命時,茹萍夫人打著探望女兒的旗號飄然而至,并帶來了一些親手做的點心,熱情洋溢的請同學們一起吃。
軒轅流月登時又驚又怒又惡心,忍不住斥罵了茹萍夫人,并與她爆發了沖突,打翻了不少食盒。
但是茹萍夫人卻并沒有責怪她,只是默默收拾了滿地狼藉,神色黯然的離去,給大家留了一個有些蕭瑟的背影。
大家都以異樣的眼神看向軒轅流月。
軒轅流月才剛被姚茹萍惡心完,扭頭注意到這一幕,登時又氣又委屈,頓足流淚道:“你們別被她騙了!她裝的!她最擅長偽裝了!她就是見不得我好,故意來壞事。”
“流月。”星瀾神女說道,“我聽天宇家主說,你此次來鹿鳴苑求學的提議,是茹萍夫人提出來的。或許,她是看你前途無量,想要和你緩和關系。”
“不可能,她太陰險了,我,我……”軒轅流月打死都不信姚茹萍會跟自己和解,但她又無從解釋,只能滿肚子委屈往肚子里咽。
經此一事,諸多神子神女雖然沒說什么,卻都是微微皺眉,暗暗有些嘀咕,仿佛有些想要疏離這位新同學。
唯有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王守哲,笑著搖了搖頭。
這茹萍夫人的茶藝可真厲害~
軒轅流月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段位差太多,完全被克制了。再這么下去,怕是要吃大虧。
說實話,他收軒轅流月為學生,可不單單是試圖借此吊出某人后面的大魚,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這軒轅流月的血脈他十分熟悉。
沒錯,她乃是始龍血脈,而且還頗為精純的樣子。
雖然論血脈精純度,她還比不上始天神皇,但卻比蒼平神皇強得多,神瑛榜二十四名,還真不是說笑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王守哲看在對他極好的兩位神皇面子上,也不會將她拒之門外。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
鹿鳴苑中每天繼續授課,而那茹萍夫人則如她段位表現一般,每天都給軒轅流月送點心,但從第二天開始,她就不再進鹿鳴苑了,而是守在外面,托神宮侍衛將電點心送進來,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一次,兩次,三次。
一段時間之后,在神子神女們的勸說撮合下,心思單純的軒轅流月對茹萍夫人的敵意終于削減了許多。
而茹萍夫人,也終于得以在每次講課結束后,將親手制作的點心親自送進來,分給大家一起吃。
這點心,連王守哲都有份兒。
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比她的茶藝差。
某一次,在茹萍夫人送點心過來的時候。
王守哲邊漫不經心地吃著點心,邊語調溫和的鼓勵學生們道:“你們再多用功些,過段時間我會考核你們一次,若是讓我滿意,我就帶你們出去游歷放松一番。”
這話,登時讓年輕的神子神女們歡呼了起來。
坐牢學習了這么久,總算有機會出去浪一浪了。
但旋即,他們卻又忍不住憂心忡忡起來。
滿意?守哲先生,我們得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讓您滿意?
在場所有人,唯有茹萍夫人聽得這句話,眼睛中掠過了一抹興奮的光芒。
出去游歷?
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大好機會么?!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九轉十八彎下,終于打探到了絕密情報。
不過,雖然心中興奮異常,但她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和往常一樣等到眾人吃完點心,將餐盒收拾好之后,才神色如常地回了軒轅氏主宅。
回去之后。
茹萍夫人立刻用秘法暗中聯絡上了至尊冥,將這個情報直接稟報給了至尊冥。
“很好,這一次你做得很好。”
至尊冥陰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他先是夸贊了一句,隨即又冷聲吩咐:“你繼續盯著他,等他們出去游學時,本至尊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至尊冥很高興,沒想到這一次還有意外之喜,非但有機會抓住那王守哲,還有機會能將仙界的神子神女們都抓住。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是,至尊。”
茹萍夫人無比恭敬,眼眸中透著狂熱氣息。
她自認為行事隱蔽,將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她萬萬沒想到,有一雙眼睛早已經在暗中盯著這一幕了。
那自然是奉命盯人的南明仙帝大佬了。
軒轅氏主宅上空,南明仙帝正光明正大地盤膝懸浮在云天之上,一襲紅袍獵獵,宛如一只在高空中翱翔的紅色大鳥。
整個軒轅氏內外,包括正跟姚茹萍聯絡的至尊冥,都無視了他的存在,就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這段時間,前前后后發生的事情,一樁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咔嚓咔嚓啃著從王守哲那順來的靈果,南明仙帝一邊繼續盯梢,一邊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感慨。
守哲那小子還感慨說這茹萍夫人茶藝段位很高,輕松拿捏住了天宇家主。
可本帝尊,怎么隱隱感覺守哲小子的茶藝段位,比這茹萍夫人高太多了?
瞧瞧本帝尊,還不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