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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立功受獎

  “入伍三個月就很出色的完成了支援地方抗臺救災工作,這是你們難得的經歷,是許多同齡兵羨慕的經歷,可遇不可求。可以說你們已經在軍旅生涯中畫上了濃重的一筆。上級領導機關對我們女新兵獨立排的表現給予了高度的認可,在一些工作上我們完成得比男新兵部隊出色,我為你們感到自豪。”

  “但是不能因此停止了奮發進取的步伐,成績僅能代表過去,未來依然要努力創造。人很容易在贊揚中迷失方向忘記初心,難得的不是取得成就,而是在取得成就之后依然能夠保持良好的心態和謙虛謹慎的態度。飄起來是不靠譜的,因為總有一天會落地,而且通常是重重的的摔在地上。只有腳踏實地干事情才能穩穩當當的朝前走,做人做事都是如此。”

  “經過住熱鬧耐得住寂寞,這是我們當兵的寫照。過去的幾天時間里我們奮戰在抗臺第一線,同志們很辛苦。有些人認為該好好休息休息了,這是不可能的。部隊是隨時要進行軍事斗爭的,因為用了幾天的時間支援地方抗臺救災落下了不少訓練內容,接下來不但不能休息,反而要加倍訓練趕上進度。”

  “一句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與同志們共勉。”

  一個月后,進入了2019年元月第二個周六,新兵訓練時間過了大半。女新兵獨立排抗臺救災總結會上,李帥發表了簡短深刻的講話。

  隨即,李帥說道,“下面宣讀表彰命令。”

  女新兵們頓時興奮了,盡管知道立功不易,但是誰心里都有一些小期待——沒準就真的立功了呢?

  “為表彰李鳳翔同志的突出表現,戰區陸軍政治工作部決定為李鳳翔同志記一等功一次!”

  “哇!”女新兵們激動鼓掌。

  李鳳翔的一等功理所應當,到現在她還在醫院躺著呢,主治醫生明確表示,沒有三五個月的恢復李鳳翔無法歸隊。她的人生在這里出現了拐點,她的未來已經確定與大多數人的不一樣。

  李帥說,“上級領導機關已經決定,考慮到李鳳翔的傷勢以及在校大學生入伍的實際情況,她傷愈之后會直接送到軍校學習,也就是說火線提干了。”

  這個消息更加的勁爆,大多數人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沒有機會再見到李鳳翔了。等她傷愈歸隊后,新兵訓練早都結束,大家各奔東西,再見面只能看緣分了。想到這一點大家未免有些失落。

  對李帥來說,作為教官的話,這也是他的成績。基地這么多年以來什么時候出現過新兵訓練期間新兵榮立一等功并且直接保送上軍校的,唯有此次一例。這何嘗不代表著教官的帶訓水平。

  對李鳳翔如此表彰合適嗎?再合適不過的,以血肉之軀救下了兩名群眾,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等功、火線提干保送軍校毫不為過。

  李帥說,“為表彰陳笑同志的出色表現,第301綜合訓練基地決定為陳笑同志記三等功一次,表彰為新兵團優秀新兵。”

  女新兵們熱烈鼓掌,已經傷愈歸隊但是還需要靜養的陳笑滿臉的尷尬,起立敬禮。她自覺受之有愧,認為自己沒有做出什么貢獻,右膝蓋的傷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如果要表彰,柴小穎也應該拿三等功才對。

  可是評功評獎是非常非常嚴謹的,柴小穎沒有負傷,所以她只得到了一個嘉獎,而陳笑負傷了,右膝蓋部分粉碎性骨折,因此得到了三等功。

  張曉然、何碧婷、杭薇薇、格桑曲珍四人也得了嘉獎。

  平心而論,區區三十號人的女新兵獨立排這么多人得到了表彰,其比例是新兵團部隊里最高的,唯一的一個一等功在這里,七個三等功里這一個排就占了一個。

  對于新兵們來說,在新兵訓練期間就得到了嘉獎以上的獎勵,這是非常厲害的資本。什么叫可遇不可求,如果沒有此次臺風,如果沒有上級爭取來的出動機會,他們要到今年六月以及十二月才能有機會評功評獎。

  表彰大會結束后,部隊按照計劃過周末。

  著春秋常服的女新兵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各有活動。

  好幾個女新兵留在了軍人俱樂部那里看電視閑聊,話題自然是離不開立功受獎這件事情。尤其是李鳳翔的軍旅生涯軌跡出現的重大積極變化,強烈地刺激著大家。

  劉佳琪說,“運氣這個東西真說不準,你以為沒機會吧,突然啪的一個機會砸你頭上,然后人生就改變了。”

  “機會是重要,能力同樣重要。能力不夠的話,有機會也抓不住,抓住了也干不好。”張曉然說。

  劉佳琪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胳膊上,一字一字的說,有氣無力的,“說到底還是機會重要,沒有機會什么都是白搭。你就說鳳翔,軍事素質什么的在排里排不上號,但是人家體重輕體型小得到了表現的機會。你看,本來是按部就班的結束新兵訓練下連,然后在某個基層單位干完一年半,接著退伍回家。現在呢,搖身一變成軍校學員了。”

  “是干部學員。”格桑曲珍糾正道,“她是先提干然后再到軍校學習,是的帶著干部身份到軍校上學的。我問過了,這種例子很少,一般提干的話起碼得是上等兵。”

  劉佳琪苦笑著搖頭說,“是吧,這個更厲害了,人家上軍校拿學員津貼,她上軍校直接拿干部工資了。你看平時吧李鳳翔的表現確實不算好,上次還狠狠的頂撞了教官,碧婷班長你忘了,上次跑五公里她還故意落在最后害得你們多跑了一趟三公里。可人家有機會了搖身一變成干部了。所以說啊,人生,人生啊。”

  何碧婷盯著電視看一直沒說話,越聽越不舒服,轉頭目光淡淡的看著劉佳琪,說,“如果會死,你還認為那是立功受獎的機會嗎?”

  劉佳琪一下子噎住了。

  張曉然拍了拍劉佳琪的肩膀,說,“佳琪,咱們不應該從后往前地看。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鳳翔挺身而出是為了立功嗎?顯然不是的,當時誰也不會去想立功受獎的事,我相信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也不會想。坍塌的瞬間,鳳翔完全可以縮到一邊,那樣的話她可能不會受這么重的傷。但是她沒有,而是護住了老人和孩子。佳琪,我們不能用功利的角度看待鳳翔的事跡。”

  有理有據的分析,劉佳琪何嘗不明白,只是心里的不平衡多少有一些。最簡單的換位思考她是懂的,不過往往事情過后,一樣會有一些人站在所謂理性的角度來分析來分析去,不過是排解心中郁悶的一種方式罷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鳳翔寧愿不要這個一等功。”何碧婷沉聲說,“我們是軍人,保護人民群眾天經地義,這是我們的使命,使命才是牽引,而不是什么功勞什么表彰。”

  張曉然深以為然,“碧婷說得沒錯,這正是教官一直教導我們的思想。”

  “知道啦二位指導員,我就是那么一說,其實我挺佩服鳳翔的,也很心疼她,對了,她現在情況怎么樣?”劉佳琪無奈搖頭,連忙的轉移掉話題。

  “碧婷知道嗎?”張曉然問。

  何碧婷指了指格桑曲珍,說,“格桑最清楚,我正想問她呢。”

  “對,我知道。”格桑曲珍說,“我有個老鄉在軍醫院當護士,昨晚通電話專門問了一下,情況還是比較復雜的,可能以后只能做文職工作了,政工干部什么的。”

  李帥一直沒有向大家通報李鳳翔的詳細傷情,怕大家擔心是其中一個因素。

  聽了格桑曲珍的消息,大家都愣住了,擔憂和遺憾寫在臉上。格桑曲珍連忙說,“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就是肯定當不了戰斗員了,日常的工作生活不會有問題的。醫生說出院后堅持康復訓練的話,還是有很大機會恢復到原來的身體水平。”

  “真的?”何碧婷問。

  格桑曲珍肯定點頭,“真的,好些個醫學專家都是這么說的。”

  “呼,鳳翔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何碧婷說。

  劉佳琪笑著說了一句,“是呀,后福這不已經來了嗎?”

  何碧婷不愿意和劉佳琪搭話了,這人話里話外總是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聽著特別的不舒服。

  “走了,你們聊。”何碧婷起身出了軍人俱樂部。

  張曉然跟著出來,和何碧婷一塊往樓下走,“下周分專業,你有什么想法?”

  “我還沒想好,你呢。”何碧婷苦惱了,微微搖了搖頭。

  兩人下樓后在院子里散步。

  張曉然說,“聽說教官準備搞一個女子偵察教導隊,是訓練基地的編制,我有點想法。”

  “消息屬實嗎?”何碧婷頓時來了興趣,“如果是訓練基地編制,那肯定是留在這里了,是不是?”

  “當然,留轉士官后就是教官了。”張曉然說,奇怪地看著何碧婷,“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不少人希望去其他部隊呢,你就那么想留下啊?”

  何碧婷佯作打量四周自然的轉開目光,說,“這里多好,大都市的郊區,當教官總比在基層連隊當兵輕松吧,外出的時間也多,多好。”

  “你不是拈輕怕重的人。”張曉然笑著說。

  何碧婷認真想了想,說,“其實我也聽到一些風聲,不過這個女子偵察教導隊具體是干什么的,沒人說得清楚。我們都是義務兵,基地真會讓我們當教官嗎,我覺得不太可能。”

  “你是怎么看的?”張曉然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何碧婷說,“教官這人做事走一步看三步,他要搞女子偵察教導隊絕對不是只是培養女教官這么簡單。我估計還要擔負其他任務。偵察教導隊,光聽名字就不是簡單的部隊。我唯一擔心的問題是不是我們愿意不愿意想不想留下來,而是教官要不要我們。”

  “有道理。”張曉然沉吟片刻,道,“以教官的標準,估計要求會很嚴格。我是比較糾結的,既想爭取一下留下來體驗不一樣的軍旅生涯,但是又想到基層連隊去爭取提干。兩難啊!”

  何碧婷深有同感,“是的,想要提干的話,留下來機會不多。以你的條件,到了基層連隊提干容易多了。”

  “說實話,我本來只是想服義務兵役,一來盡公民義務,二來讓自己的人生多一份從軍經歷。四個月下來感覺軍營生活還蠻不錯。我是研究生在讀,如果不考慮年齡的話,轉士官也是可以接受的,大不了五年后回到學校從頭再來,還有加分呢。不過我和指導員聊了之后發現當職業軍官也是蠻不錯的。”張曉然說。

  兩人信步走到了榕樹下,在樹下站定,皮鞋尖輕輕的撥動著泥土里的石頭。

  何碧婷笑著說,“看你怎樣選擇吧,你的優勢太大了,怎樣選都不會很差。”

  “你呢,你怎么想?”張曉然再一次問。

  何碧婷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又好像剛剛才下了決定,說,“我決定爭取留下來加入女子偵察教導隊。這輩子就這么幾年能拼的時間,我不想以后老了后悔。”

  “你條件比不我差,你可是重點本科院校畢業,按部就班到明年可以直接申請提干了,而且以你的表現和條件來看,成功的幾率非常高。”張曉然說。

  的確如此,本科畢業的上等兵只要擔任過一年副班長就能申請提干。何碧婷現在已經是班長,下連后要當個建制副班長幾乎沒有問題,又得了一個嘉獎,又是重點本科院校畢業,傳說中難度比考學大得多的提干,在她這樣的條件之下幾乎可以說是信手拈來的事。

  留下來則不然,女子偵察教導隊要形成戰斗力至少要一年的時候,具備擔任教導能力需要兩年的時間,其他的不說,光是時間就得搭進去兩年。

  “當軍官還是當士官不是我首要考慮的問題,我要的是更加精彩的青春,在軍營里的青春。有機會經歷更多,我想我沒有任何理由放棄。”何碧婷沉聲說。

  張曉然默默想著何碧婷的話。

  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只是為了前途,也許沒有必要參軍,當時的入伍動機是什么呢,似乎有些忘了。雖然沒有為國為民的大情懷,可是為國防事業做出一些微薄貢獻盡到作為公民的義務這種小情懷是有的,其次呢是希望在向往已久的軍營里得到一段很不一樣的經歷。

  似乎任何一個動機都不足以支撐自己把當軍官還是當士官這個問題放在第一位。

  女子偵察教導隊,會不會更有意思呢?

PS: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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