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費里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怎么可能對不起朋友呢？但你必須保密，至少保密三個月。而且做得隱蔽點。”
“你莫非要顛覆合眾國？或者是把約翰遜那個狗逼扔到熱帶雨林里去？還有我這里可沒有‘藥’……”
“你還挺遵守家族規則的嘛？”愛德華倒是有些意外，畢竟在他的刻板印象里NGER酗酒嗑藥是正常操作。
提亞哥很不滿的表示“嘿，我可是家族的人，怎么能違反規矩？我可不是那些沒文化沒規矩的街頭混子NGER！”
“哎……”愛德華嘴角抽搐，對于此人的集體通預感表示贊同“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一番嘀咕后，提亞哥瞪著愛德華“就這些？”
“有麻煩？當然報價方面，可以談……”
“不是……但，但……雖然我不怎么負責應召站，但但，多少知道點做生意的規矩，你這樣搞……”
“違背規矩？”
“倒是不違背，但我們是哥們，我得勸一句，你根本賺不到錢，甚至會虧大錢。我知道，你是想省錢，但我告訴你那些老娘們可比小妞難伺候多了……個個都是老江湖，一有機會就給你玩陰的，聽我說，你不如多備點預算，我給你找好的妞兒，貴是貴點，但絕對不坑。”提亞哥很誠懇的勸道“要是我坑你，費里切出來非殺了我不可，我可打不過他！”
“總之，不違反規矩就好。我的要求都說了，你幫我找來，我就付錢。絕對不拖欠，出了問題也和你沒關系，這是你幫我的忙，我記著。但是有一點，這些人的身份必須合法，那些‘黑’進來的非法移民，或者依然有案子在身的我可不要！”
“行”提亞哥眼睛一翻，碩大的白眼球瞪著愛德華，仿佛奧特曼。
三天后，斯普林菲爾德老人之家的樓頂辦公室，羅伯特·納什玩命的看著愛德華。
后者雖然有點尷尬，但也只能保持自己的鎮靜。
“楊先生，雖然你是拉比的外孫，但我，但我還得提醒你，你，你這是要干什么？要干什么？你這樣會惹來大亂子的明白嘛？！”
“冷靜，冷靜。羅伯（羅伯特的昵稱），我是被逼的，兩個老家伙打賭，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我是個法學生，對這玩意一竅不通，讓我和沃頓商學院的達米比賽經營養老院，我覺得還不如和費里切比賽拳擊呢，至少后者一拳就能讓我解脫痛苦。”
“但你也不能這么亂來啊！”羅伯特急了“我在經營方面經驗豐富，你如果信任我，我可以幫你。”
“不，羅伯，你不明白。我承認，你能力很強，但是達米背后有一個大型建筑商給他提供經營管理人才，你再強也搞不過一個團隊。何況，伯格曼這個老王八蛋也不是蠢貨，看看這賬本報表吧，他能挖的潛力都挖的差不多了。20的凈利潤率，已經非常可觀了，如果再要增加，那只有壓成本，但這會讓養老院的名聲變臭，這是我們自己的產業，可不能目光短淺。”
“所以……你……就”
“行了，羅伯聽我的，把那些人都登記到新成立的新齊格飛歌舞團下面去吧……”
“好吧。”羅伯特搖搖頭離開。
隨即，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間或還有羅伯特絕望的尖叫：“該死了，我不是來做你們生意的，嘿嘿嘿！手別亂摸，該死的把你的大腿從我面前挪開……上帝，我不能呼吸了。”
當天下午，養老院的男性老不死中開始悄咪咪的流傳著一個傳言：“明天晚上，在地下室會有新齊格飛歌舞團的表演。注意，別讓老伴們知道……”
齊格飛歌舞團，老不死們頓時心里一陣激動。
這是一戰前米國黃金年代的黃金代表之一，米高梅公司旗下的王牌歌舞團，以“夸張”絢麗的服飾，和漂亮的姑娘們為最大賣點。
簡單來說，相當于加強版的寶冢歌舞團與瘋馬夜總會的集合體。
順便提一句，為了解救卡爾·賴特立下大功的朱迪·嘉蘭大媽，當年就是齊格飛歌舞團的，但因為長相一般而沒有成為臺柱子，只能作普通演員，直到《綠野仙蹤》后才成為的大明星。
這群垂垂老矣的家伙們當然知道，所謂的新齊格飛歌舞團無非是個幌子而已。
說白了蹭熱度，不對，應該說，這年頭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當年的擼管對象了。
頓時，體內剩下不多的那些雄性荷爾蒙又開始死灰復燃起來。
養老院的娛樂活動很少，報紙、雜志、紙牌、國際象棋、電視機、收音機、老電影構成了所有的打發時間的渠道。
當晚，男性老不死們紛紛溜到地下室，有老伴的對自己的老伴說是睡不著，想和老哥們下盤棋，或者喝一杯什么的，彼此間還相互打掩護。
至于鰥夫，則更是早就按捺不住。
這間地下室原本是作為雜物間的，幾天愛德華一聲令下，立刻收拾出出一間挺大的房間來，目測能有五六十平米。
里面擺放著沙發圈椅和小茶幾，更讓人激動的是，還有一個小小的舞臺，帷幕是用紅色絲絨制成，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上帝啊，我又回到了戰前的黃金時代了……”男老不死們紛紛發出驚嘆。
是的，這是30年前那個浮華年代夜總會的標準配置。
雖然有很大縮水，但自己這30多年下來不也縮得厲害么？
一時間不少老頭子琢磨是不是繼續追逐一下三十年前的時尚給自己打一針雄性荷爾蒙，那樣的話，大概就能堅挺些了？
總之，雖然舞臺和環境都顯得湊合，但眼下有的看就是不錯了！
男老不死們的悲哀就在于此，人老了，心卻還沒老，肉體衰敗，但精神依舊火熱，看到這幅場景，紛紛呼朋引伴召喚自己的朋友落座。
大腦中已經失落很久的部分也開始再度興奮起來：“嘿，三杯馬提尼！”
“我要司濤特啤酒！”
“威士忌加冰，上帝啊，為什么只有波本威士忌？玉米酒是反人類的東西，好吧，只有波本？那就來一杯，加蘇打水！”
“什么，竟然要三美元一杯！”一個lsp很憤怒。
“嗨寶貝，現在外面在打仗，約翰遜總統把孩子們派到越南不說，每天的軍費支出都在上億美元，什么東西都在漲價！都在漲價！”一個足有200磅的女招待，穿著網眼絲襪，身上是綴滿亮片的低胸短裙。
“寶貝，來！不要理這個吝嗇的老東西，到我這兒來！”隔壁一個老頭叫起來，“我請你喝一杯！”
“該死的，你怎么這樣，是我先看中的！”LSP甲非常不滿“fxxk！u”
“fxxku，我愿意請我的小心肝喝一杯，你這個窮鬼給我閉嘴！”LSP乙譏唇相諷 “呸！給我開一瓶波本！”LSP甲一拍桌子。
“嘖嘖……這氣氛組大媽挺有實力的三言兩語就把這群LSP的火氣給勾上來，行，姜是老的辣，坦克是老的強……lsp們祝你們擁有一一個愉快的夜晚。”愛德華躲在角落看著直樂！
“上帝，我……我，我看到了什么！？”愛德華正準備上樓，因為貪便宜的緣故，他讓提亞哥給他雇傭了一批經驗豐富的“資深”失足婦女。
30年前她們可是各大歌舞團的臺柱子！
那年頭的歌舞團，不但要求盤亮條順歌甜柰大，對于情商要求也高，在不表演的時候，姑娘們是要客串一把女招待的，畢竟賣酒能拿的錢，比在在臺上累死累活的跳可省里多了。
三十年后，她們……再度重操舊業。
但主要是當女招待，因為肉眼可見的原因，她們不能一起登臺，否則舞臺就得塌了。
這些大媽，現在的日子都不怎么好。
當年一邊賺錢一邊享受著男人的追捧，過著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年老色衰之后，生活質量立刻下降，但能有什么辦法呢？
年輕時靠著美貌不愁錢，這樣混個幾年，腦子清楚的趕緊趁機會去吊個男人。
但頻繁出入夜總會看歌舞表演的男人，雖然有錢但能多多少是好人，大家說白了只是一場心知肚明的交易，都嫌棄每次短暫交易不合算，索性變短期為長期，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雙方都覺得性價比高了不少。
但這樣的高性價比婚姻，往往維持不了幾年，也就以男方的喜新厭舊而宣告終結。
當然也有那真聰明的，嫁個老實人上岸，從此洗盡鉛華太太平平過日子，但這終究是極少數，眼下當年的花魁們多數只能靠食品券過日子，就因為沒有別的生活技能……
現在忽然有人告訴她們，讓她們重操舊業，于是個個都沸騰了。
哪怕不給工錢都行啊！
眼下，愛德華看到剛才那位“氣氛組寶貝”，一屁股坐到了LSP乙的大腿上。
而LSP乙是個瘦子，目測體重不超過120磅。
面對幾乎體重翻倍的老坦克，LSP乙的臉都漲紅了，不知道是被壓的還是被自己內心的熱火給驅動的。
這位花名寶莉的大媽，不對，應該叫女招待，顯然當年受過良好的訓練，坐上去后，左手樓主LSP的脖子，右手端起酒杯就往他嘴里送。
身體還一扭一扭的，沙發圈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
“嘿，羅伯，這些椅子，你可沒吃回扣吧？你拿錢沒事，但千萬不能有質量問題，要是椅子跨了，我看那家伙會被活活壓死，出人命就是大事……”
羅伯特滿臉驚恐的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收錢，拉比最信任我的就是這點，我的手腳極其干凈，只賺老板允許我賺的錢，這也是我們猶太人的經商之道。”
“但你為什么滿臉是汗？”
“上帝啊，我現在明白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愛德華好奇 “我曾經一直以為退休后去養老院是體面的生活，但現在我發現，還是多賺點錢，蹲在自己家里，然后雇傭保姆，或者讓孩子們照顧我吧……上帝啊，這景象簡直是地獄，你看，你看，這個老家伙的手還不老實，他的手雖然在寶莉的肚子上，但那是在揉她兩英尺半長的柰子啊！我老了后絕對不要這樣，絕對不要這樣。”
“是啊……”被他一說愛德華額頭也見汗了，“這分明是《駱駝祥子》里記載的白面口袋啊……老舍先生確實是有生活……”
擦擦汗水誰他繼續說到“養老院本來就是這個政府給中產階級創造的陷阱之一，以前我沒有太多理解。但現在，我也認為，我們還是應該多賺錢……你看我外公多明智，雖然被我外婆把他管的死死的，但肯定比在這兒強……”
“是的，是的”羅伯特掏出一塊考究的亞麻布手絹用力掖在額頭上。
“但，羅伯，你不覺得我這手挺漂亮嘛？”
“確實，愛德華先生……”
“叫我艾德吧，你跟著外公那么多年，年紀也能夠做我父親，這次能請出你來幫我，是我運氣好，啊哈哈哈。你要知道，我向外公指明要你時，他那個別扭啊……”
“謝謝你，愛德華”羅伯特顯得誠懇而禮貌，但卻沒有采用艾德這個昵稱，這種方寸間的距離感的掌握，讓愛德華對他評價又調高不少難怪老頭子那么信任他，確實是個人才，低調有能力而不張揚，倒是和卡馬西平有幾分相像。
“不過這樣真的不要緊么？”羅伯特·納什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這似乎，似乎……而且你在旁邊還準備了好多空著的小房間，里面有床有沙發還有淋浴的。”
“咳咳，咳咳”愛德華咳嗽起來“這這，你該知道中國古代偉大的哲學家孔修斯有句名言‘吃喝嫖賭是人類的最大欲望’”
“老人也是人！”他繼續強調。“不要讓老人們在窒息的環境中中死去，不要讓老年人被拋棄，不要讓養老院變成絕望的墳場，讓每一個生命都有尊嚴和自由，讓每一個人都不被時代拋下，讓每一個人都能平安地走到人生終點。這是我們的使命。”
“……”羅伯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看啊，合眾國的法律是最講人權的，什么是人權？不就是人對自身控制的權力嘛？對吧。這群LSP”
“等等，什么叫LSP，和LSD有關系？”
“咳咳，這不是最要緊。這群受人尊敬的老人，當然有尋找幸福的權力，而我們做了什么？無非是小小的復刻了一下這個偉大國度的某個偉大時代，讓他們從精神上恢復青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