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來也有些輕蔑地看向身后的冒牌自來也。
冒牌自來也并沒有反駁,直接走到密碼鎖前面,將剛才信中的洛夫餅完美配比輸入了進去。
隨著密碼鎖上五個數字旋鈕孔位旋轉成這五個數字,整個密碼鎖內部出現了栓動裝置啟動的聲音。
咔嗒一聲,厚重的鐵門自動彈開一個縫隙。
看到暗室的門被打開,冒牌自來也一摸鼻子,洋洋自得地抬起頭:“這就是本大爺的智慧。”
其實冒牌自來也也只是隨便試試,畢竟這個洛夫餅配比是洛夫本人一生的杰作,將其作為密碼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
可正當冒牌自來也想要繼續夸耀自己一番的時候,自來也已經走進了暗室。
冒牌自來也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黑暗空間,頓時心生寒意,趕緊跟著自來也進入了暗室之中。
這是一個只有半個和室大小的暗室,在暗室的正中央是一張座椅。
而在暗室的墻壁上,竟然掛滿了一幅幅精美的藝術畫作。
雖然自來也對于名畫不太清楚,但旁邊的冒牌自來也卻是認出了其中很多的畫作。
“這是畢高索大師的畫作!”
“還有高達大師的畫!”
“咳咳,還有岸本齊史的畫!”
雖然冒牌自來也頻繁晃動腦袋,好舒緩那種從脖子上傳來的緊張感,但他還是激動地說出了墻壁上諸多的名畫作家。
“這些畫原來都在這里啊。”
“你對這些很熟悉?”自來也問道。
“那是當然,因為我以前可是...”冒牌自來也一得意,差點就說出了自己以前的職業,還好立刻反應過來,轉而說道:“可是很喜歡這些藝術品的啊。”
自來也微微一笑,轉頭繼續摸索墻壁,看這里暗室里有沒有可能藏著其他的東西。
而冒牌自來也看著周圍這些價值不菲的藝術品,雖然很眼饞,但眼下礙于自來也的存在,也只能看一看了。
將頭湊到其中一幅畫前面,冒牌自來也仔細端詳起來。
這是一幅偏寫實風格的油彩畫,主要內容是一條鋪滿落葉的鄉間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遠方的一處鄉村小屋。
整幅畫的空間感不錯,主體部分的鄉間小路仿佛如真的道路一樣,綿延通向遠處。
漸漸的,冒牌自來也的眼睛被畫上的美好場景所吸引,目光跟隨畫面上的鄉間小路深入其中,就好像自己就置身于畫里的空間,正徜徉在鄉間小道上。
順著鋪滿落葉的小道往前走,冒牌自來也看到那所象征著終點的鄉村小屋里亮著柔和的燈光煙囪上也升起裊裊炊煙。
看到這個場景冒牌自來也不禁落下了眼淚。
冒牌自來也本名桃井門人,原本是一個小偷后來聽說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大名于是開始冒充自來也到處騙錢。
如今的桃井門人四海為家,但曾經的桃井門人也有一個家。
雖然和記憶當中的家略有不同但那種回家的感覺正如這幅畫中所描繪的意境一般。
無論自己和鄰村的孩子打架打到多么狼狽,回到家之后都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此時桃井門人仿佛是回到了小時候狼狽不堪的自己走到家門口而里面的家人隨時都會推開門,迎接自己回家。
光是心里幻想出那幅畫面,桃井門人臉上就已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突然,油畫上鄉村小屋的門動了。
桃井門人臉上幸福的表情戛然而止因為他的理智還沒有喪失。
畫上的東西怎么可能動呢?
但事實上油畫中鄉村小屋的門確實被從里面緩緩推開。
最終,門被完全推開,燈光映襯出一個站在門口的黑暗身影。
這不是人類的身影!
一個巨大且褻瀆的身影,它的身體比例極其怪異,有些類似長臂猿雙手即便是扭曲著垂在岣嶁身體的兩側,手指也幾乎能拖到地面上。
或者說在那片模糊漆黑的身影之中桃井門人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手指,還是如鐮刀一般的野獸鉤爪。
這個身影如喝醉酒一般頭顱左右搖晃著走出來,手臂也如厄運鐘擺一般來回晃動著。
就算眼前的畫只是一個二維的平面世界但這種感覺卻無比逼真仿佛它隨時要從畫中跳出來再用鐮刀般的手指輕觸桃井門人的臉頰。
“啊!”
內心中迅速攀升的恐懼終于驚醒了桃井門人,驚叫出聲音來。
另一邊的自來也聽到聲音,趕緊回頭問道:“怎么了?”
“畫、畫...”
桃井門人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眼前的鄉村油畫,說道:“畫動了!”
“畫動了!”
“畫里面有個‘人’,他把門推開了!”
“他走過來了!”
桃井門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超乎想象之物了,只能用人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它。
自來也趕緊湊上去觀看,定睛一看,卻發現油畫上什么都沒有。
就是一副正常的油畫,上面并沒有哪個地方是動的。
或者說整幅畫就是一個單純的風景油畫,連一個類人形的生物都沒有。
視覺可能會帶給人欺騙,于是自來也又伸手觸摸了畫幅的表面,那種油畫特有的觸感傳達到手上。
這就是一幅普通的畫。
再看桃井門人,他的驚叫聲也停息了,只是眼睛一直用力地盯著油畫,仿佛要望穿油畫一般。
雖然在自己看來這只是一張正常的油畫,但自來也沒有著急否定桃井門人剛才可能看到的東西,只是淡然道:“走吧,這里什么都沒有。”
桃井門人呆滯地點點頭,此時的油畫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上面沒有任何東西是活著的。
那個褻瀆的身影一瞬間就消失了,從畫里的世界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出現。
鄉村小屋的門也關上了,仿佛從未開啟過。
難道是自己心里太緊張,看錯了?
走出圖書室,桃井門人跟著自來也向著宅邸二樓的另一邊走著。
高高舉起手中的油燈,想要借助照向更遠處的光明來緩解剛才的不適和恐懼。
路過二樓樓梯正中間擺放的鏡子前,桃井門人想要梳理一下自己剛才因為混亂和恐懼而被打散的發型。
但是一轉頭,桃井門人看到了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剛才油畫中出現得褻瀆身影,此時正像樹懶一樣緊緊抱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