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陸的帶領下,二人終于來到用于客人休憩的客房。
簡單的榻榻米房間內沒有太多設施,僅有一張小臺桌、燭臺以及一床鋪蓋。
“這里的房間相對清凈,稍后我會讓僧人再拿一床鋪蓋來,澡堂以及飯堂的位置稍后也會有人來帶二位熟悉。”
“那就有勞了。”
地陸離開后,自來也將臺桌上的燭臺點亮,然后端著燭臺在房間的邊邊角角搜索起來。
“好色仙人,你在干什么啊?”
這邊的鳴人已經開始脫掉濕衣服,頭上的水一甩,雨水被濺得到處都是,但好在頭上的劉海兒也重新挺立起來,露出了鳴人一直引以為豪的木葉護額。
“我在找房間里有沒有老鼠洞,你總不想晚上一睜開眼,床上是一堆老鼠吧。”
這個發言立刻把鳴人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想象力豐富的鳴人立刻想到了那個場景。
正躺在床上的自己半夜時突然感覺到一陣胸悶,結果睜開眼睛一瞧,是無數的老鼠趴在自己身上,蹲在自己周圍,發出吱吱的叫聲。
這場景,光是想想就十分滲人,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鳴人都趕緊央求起自來也,千萬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
“放心吧。”自來也將燭臺重新放回臺桌上,“這個房間沒有發現鼠洞,只是...”
自來也的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雖然自來也的鼻子長期沉浸在酒精和女人的香水中,但卻絲毫不影響這只鼻子發揮它遠超普通人的強大屬性。
此時,自來也在本應清新的空氣中,聞到了一些由多種異味夾雜到一起的古怪氣味。
其中一些是在水中浸泡許久后的木頭所散發的霉味,這氣味很容易讓木質結構的房子產生出年代古老的錯覺。
如果說這種氣味還能用最近雨水不斷來解釋的話,另一個就有些奇怪了。
這是一種動物糞便的騷臭味,盡管氣味十分薄弱,鳴人這樣的粗心忍者并不容易聞見,但自來也還是憑借豐富的見識覺察到能發出這種異味的動物糞便。
這是...老鼠屎...
這兩種氣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互相纏繞,讓自來也的鼻粘膜不是那么舒服。
“阿嚏!”
“阿嚏!”
師徒二人同時打了一個噴嚏,看來在雨水中毫無遮蔽地行走幾個小時,就算是忍者也會著涼。
這時候,房間的推拉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一個與鳴人差不多年齡的年輕僧人手持一套鋪蓋,站在推拉門外。
突然出現的人給鳴人驚了一跳,因為鳴人剛脫掉濕掉的衣服和褲子,此時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個小褲頭。
“喂!你進來之前不先敲門嘛!”
鳴人站起來對著這位年輕僧人吼著,而年輕僧人看到眼前這副雪白的男人身體,雖然臉上微微紅潤了一些,但語氣也絲毫不示弱地一起吼。
“誰叫你還沒到睡覺的時間就擅自脫衣服的,是你自己的錯!”
“我的衣服濕掉了,所以我將衣服換下來,這有什么不可以嗎?而且這里還是我的房間!”
“這里怎么可能是你的房間?這里是寺院的房間,只是借給你暫住的!”
“那也是我的房間!”
“不是!”
“是!”
“你這家伙...”
看著兩個半大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著,自來也十分地無奈。
鳴人也就算了,沒想到在很久以前被稱之為“殺手忍寺”的火之寺里還有一位和鳴人差不多脾氣秉性的少年。
而且這個少年雖然身上穿著火之寺僧人的服裝,但是頭上的頭發還在,并沒有剃度,所以身份應該不是僧人那么簡單。
最重要的是,在這位年輕僧人暴躁沖動時無意識流露出來的氣息之中,自來也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鳴人與這名年輕僧人的爭吵愈加升級,眼看就要挽起袖子動起手時,一只手拉住了即將要沖入房間內和鳴人干架的年輕僧人。
年輕僧人一轉頭,看到了那張臉的主人,讓這位年輕氣盛的精神小伙立刻安靜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空,地陸大人一說讓你招待新來入住的客人,我就覺得有所不妥,果然你又和人家吵起來了。”
這個聲音安詳而又寧靜,而聲音的主人將這位名為“空”的年輕僧人拽到一旁時,才露出了那一張慈祥和善的面目。
這是一位身材稍微矮小的僧人,只比還是少年的空高半頭不到,在這個身材高大忍寺當中更是雞立鶴群,臉上佩戴著一副眼睛,溫和的氣息在這人身上流露。
不過此人一出現,就引起了自來也的注意。
這個人...
這位面目和善的矮小僧人向自來也和鳴人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護心,這位是空,剛才空一時沖動頂撞了客人,我替他向您道歉。”
這位名叫護心的僧人彬彬有禮道歉的樣子讓鳴人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鳴人摸著后腦勺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剛才、我也有些沖動...”
就在這時,寺廟內洪亮的鐘鳴聲響起,傳遍寺廟每一個角落。
“到了寺廟晚上開飯的時間了,由我帶二位客人前往飯堂吧。”
偌大的飯堂中,陸陸續續坐滿了僧人。
相對樸素的長條桌子整齊地排布在飯堂中,這里的僧人都是按照年齡和寺廟當中的輩分排座位的,如果客人要來飯堂這里吃飯,也要遵守這樣的規矩。
于是鳴人被安排到飯堂相對偏僻的一張長桌上,和同樣年齡的空正好坐一張桌子。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人將這水火不容的二人給隔開,否則這兩個人光是胳膊肘打架就夠鬧騰的了。
而這個人正是護心。
至于自來也,被地陸認出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自然是火之寺的座上賓,坐在了住持地陸的旁邊。
吃飯的時候,自來也時常抬眼看向那名與鳴人同桌的空。
在空的身上,自來也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自來也對空有了一些興趣。
于是自來也開口對旁邊的地陸問道:“那邊名叫空的少年,他應該不是這里的僧人吧。”
“是的,他的父親曾經是我的摯友,所以他父親死后,我就將他放在火之寺里寄養了。”
“冒昧問一句,他的父親是誰?”
“他父親的名字也許自來也大人也聽說過,空的父親名字叫做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