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昆侖,上萬座山峰擁簇在一起,圍成一個山谷,每一座山峰都像是一個龍頭,混若天成!萬座龍首山峰,巨龍盤旋,騰飛疊繞,成千萬條大龍昂首嘶鳴,全都是龍氣所化。
中心有一仙谷,其內茫茫一片,噴薄瑞氣,各種霞光數以億縷,仙光一道道的射出。
一眼望去,只見每一座龍峰都仙光萬道、瑞彩千條,至神至圣,在它們上面生長的寶藥最次的都有兩萬年了。但每一座龍首的眉心都有一道裂痕,似乎被人給擊穿了一個洞,煙霞流動。細看下,每一座龍首眉心上都有一個纖秀的掌印,拘禁走了山體內的精華。
成仙地,傳說中這里孕育著成仙的希望。
九十九座龍山吞吐著日月精華,中心有一個池,猶如一個胎盤,而今卻碎成了一堆亂石,成蓮花狀向四周散開。
就像被一個纖巧的巴掌,一掌拍碎。
仙池前有一座墳,就坐落在路旁,橫斷了仙谷內的法陣,土墳前沒有立碑,也看不到道痕交織,但是卻橫貫法陣中,長存不朽。
“不為成仙,只為在這紅塵中等你歸來。”
一道呢喃的聲音像是自那九天之上傳來,讓諸神都忍不住顫抖,天上地下,唯她獨尊。
一襲白衣絕世的身影靜靜的屹立在墳前,像是自荒古歲月中走出來,掙脫了時間長河的束縛,進入了當世間。
秀發飛揚,衣訣獵獵。
那修長的身影風姿絕世,宛若從神話世界中走來,是這般的超然,如仙臨塵。
一張完美到近乎無暇的面孔,宛若九天之皎月,白凈,光潔,充滿了神圣,足以讓讓世間的一切事物黯然失色,此時卻掛著兩行清冷的淚痕,帶著無盡的悲傷和落寞。
一雙清澈的眼眸,更是蘊含著仿佛萬古不化的思念與悲傷。
“哥哥,我該走了,以后還會來看你的。”
每一個人族大帝,基本都會同禁地至尊對立,為人族戰斗,護佑人族。
身為人族大帝的她同樣如此,即使不能將所有生命禁區都破滅,但也至少要給禁區至尊們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嗡!!!
然而就在她準備遠去之時,不遠處的空間驀然泛起漣漪,一個泛著銀光的通道浮現而出。
“嗯?”
女子黛眉微蹙,轉過身,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那泛著銀光的通道,流露出格外的困惑。
那空間通道出現的實在詭異,連身為人族大帝的她,居然都沒有第一時間感知到周圍空間的變化。
“呼,終于回來了。”
就在女子困惑的時候,一道充滿懷念的聲音傳出,隨后一襲白袍下的身影從通道中走出。
“這里好像是……”從空間通道中走出來的川云,剛剛一腳踩在成仙地,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面前這位陌生的白衣女子,白衣勝雪,渾身都帶著一股高貴而典雅的氣息,不似凡人,而應該是神仙,如一朵盛世蓮花,綻放著那最美麗的光芒,燦爛至極。
看著那美的讓人窒息的冰冷臉龐,川云面露詫異之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哥哥”
望著那張茫然的清秀面龐,那一瞬間,整個天地忽然寂靜,白衣女子耳畔輕微的嗡鳴,幾乎覺得眼前發黑。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修士,那張臉與她記憶中的哥哥若即若離地重合。
“這……這不絕是那朵相似的花”
感受著源自血脈深處,那種血濃于水的悸動,女子的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
世間終會出現兩朵相同的花,千百年的回眸,一花凋零,一花綻。
但是女子現在可以確定,眼前的年輕修士絕不是那朵相似的花!
“這位道友,我……”
川云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白衣女子瞬間來到他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將他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了他。
“哥哥,囡囡想你!”
女子那原本清冷的臉上忽然展顏一笑,竟然露出一抹小女孩般的純真微笑,單純的開心,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道,道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有木有搞錯?自己剛回來就被這個陌生的白衣女修糾纏上了。
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哥哥?
大姐,我今年才二十四,爹媽好多年前就被拿去血祭了,哪來什么妹妹?
“咦?”
正整閉著眼沉浸在同“兄長”團聚喜悅中的女子,猛地睜開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不是哥哥!
雖然外貌相似,跟自己也有血脈上的聯系,但是女子仔細的感受了一番他的氣息,馬上察覺出他和哥哥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你究竟是何人?!!!”
女子放開了川云,冰冷的聲音如同深淵里的萬年寒冰,讓整個成仙地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我”
感受著那寒意逼人的目光,川云心中大駭,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彌漫開來,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似乎只要女子一個眼神,自己就會被抹殺掉。
這個女人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圣人?圣人王?大圣?亦或是準帝?!!!
“說”
清冷的聲音,雖然語氣平靜,卻讓川云的內心升起了一種螞蟻仰望蒼龍的感覺。
“為什么我會有這般感覺?”
女子越想越感覺不對勁了,她與他之間血脈上的聯系,絕非那種隔了好幾代的遠房親戚。
是血脈相連,血濃于水的直系血親!!!
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自幼父母雙亡,記憶中的親人除了哥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怎么此刻卻有一個血脈至親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的身上似乎有哥哥的因果?”
女子沉吟著,眼中有無窮的光芒閃過,浮現出一幕幕的畫面,清晰無比,快速閃現。
望著女子那潔白的額頭冒出一絲黑線,川云此刻心里可謂是慌得一比。
我要不要再來一次紅包遁?
“唉”
沉默許久,女子長吁一聲,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眸光忽然有些黯淡了。
他不是他,但卻是他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