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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秦宇故意要唱衰八大王,也不是他杞人憂天,貪生怕死。
而是對這幫家伙的斤量,他太清楚了。
一個多月來,雖然各營加起來兵馬達到了三萬,有一萬多人甚至都有真家伙。
然而,除了他在練兵,其余各營都在醉生夢死,或者說這幫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練兵。
就這樣子,還想跟左良玉野戰,人家好歹也是武官世家出身,手下的兵馬再不堪,也不是他們這群烏合之眾能比的。
人貴在自知,可八大王心里就是連這點逼數都沒有,以為攻破了谷城,又見手下兵強馬壯,就膨脹了。
完全忘記上次在南陽差點就被人家砍死,聽說連最喜愛的一個小妾都被捉走了,若非孫可望拼死而救,多半得英勇就義。
所以這次不栽個大跟頭,他秦宇倒寫!
秦宇可不知道,八大王對上次南陽的事,不但沒忘,反而耿耿于懷,否則也不會堅決要渡江找回場子。
次日,一大早,各營就帶著自己的兵馬開始渡江,秦宇也帶著八十名少年,吭哧吭哧地將大炮拖上船。
這次除了李定國本部兩千多兵馬,只要拿得動兵器的,無論男女老少,都要渡江參戰,其他的人也都被趕進了城,協助李定國守城。
三萬青壯,加上萬余老弱婦孺,四萬多人整整花了兩天時間,才全部渡過漢江。
秦宇是徹底無語了。
這么多人總共也就幾十艘破船,到時候一旦吃了敗仗,人家左良玉可不會給他們兩天時間來渡江逃跑,絕對是尸橫遍野的下場。
不止一次生出,向八大王建議,將那些老弱婦孺留在南岸,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八大王將近千十三四歲的少年,都暫時劃撥給了他帶領。
“大王,船太少了,不如去附近砍些竹子放在岸邊,以備不時之需吧!”
“小子,你什么意思?”
“義父,大戰在即,這小子竟然敢說這種擾亂軍心的話…”
“大王,小子并非擾亂軍心,正所謂未慮勝,先慮敗,未雨綢繆他沒壞處呀!”
秦宇見孫可望動不動就上綱上線,也是大怒,趕緊打斷他解釋道。
“嗯,還是小宇想得周到,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人手不夠可以從那些青壯中挑撥。”
張獻忠看了看岸邊的幾十艘船,又看了看身后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窩篷,最終同意了秦宇的建議。
“是!”
秦宇趕緊一抱拳,就帶著人忙活去了。
谷城附近的漢江也才兩三百米寬,到時候來不及上船的人,也可抱著一根竹子浮在江面,輕松游過去,保住一命。
所以帶著人幾乎將附近的竹子都砍光了,然后將大一點的分成了幾段,扔在了十幾里寬的河岸邊,足足忙到天黑才罷手。
同時,用小的竹子,給每位少年又做了一桿竹槍,手里的木棍可以扔掉了。
谷城本就屬于南陽盆地邊緣,過了漢江,四野空闊,除了一些樹林和小山包,就全是水田。
左良玉要收田里的麥子,八大王又不讓,怎么辦?
雙方除了正面鑼,對面鼓堂堂正正的來過一場,別無他法。
所以,第三天,吃過早飯,得知左良玉的大軍,昨晚已在二十里外扎下了營,幾萬大軍就浩浩蕩蕩的向北殺去。
沒有隊形,也沒有什么前軍后軍,就那樣各營帶著自己的兵馬走在前頭,老弱婦孺跟在后面。
簡直鋪天蓋地,滿山遍野。
與此同時,左良玉的大營中。
“父親,那八大王帶著大軍奔咱們殺來了,人數估計不下幾萬。”
“哼!一群烏合之眾,再多老子也沒放在眼里!”
“本來老子這次只打算收點糧,做做樣子,敷衍一下那姓熊的。
可他八大王竟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窩在谷城享福,敢渡江與我野戰,老子倒要看看,這次他還有沒有上次那么好的運氣。”
左良玉一捶案幾,顯然沒將八大王放在眼里,同時也異常惱怒他敢渡江和自己搶麥子。
“父親,那八大王明顯是想報上次南陽的一箭之仇,孩兒這次愿打頭陣,必將那八大王斬于馬下。”
“大帥,末將也愿打頭陣!”
左良玉的兒子和一眾將領都是爭先請戰。
不過雖然和八大王交手了數次,但八大王真正叫什么名字沒人知道,就連各路義軍也只知道八大王姓張,而像秦宇那樣,傻了八唧自報真實姓名的,義軍中幾乎沒有。
“好了,都不要爭了,傳令下去,全軍出營列隊迎戰!”左良玉站起來,一揮手道。
“大王,這都已經走了十里,不如就在這里以逸待勞,讓左良玉來打我們吧,也好趁機整理一下隊形。”
“放屁,我們四五萬大軍,他們才區區一萬,等他們來打我們?氣勢何在?”
孫可望暴喝一句,見秦宇動不動就指手畫腳,心里也是著急無比,暗暗下定決心,等一下到了戰場之上,一定要趁機干掉他。
“大王,這大熱的天兒,再走下去,到時怕還沒交戰,弟兄們就累壞了,氣勢雖然重要,但體力也不容忽視呀!
何況雙方野戰,本來就要各走一半,哪有光咱們走,他們坐等在大營的道理?這不是吃虧了嗎?”
秦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沒理孫可望那雜種,而是沖著張獻忠苦口婆心的勸道。
“萬一那左賊不來怎么辦?難不成咱們還要退回去?”張獻忠同樣擦了一把汗,皺眉問道。
“大王放心,那左賊要是不來,咱們就放火燒麥子,不信他不來,還有大王,你看…那邊有座小山包,要是將大炮架在上面,沒準兩軍對壘時,我能一炮干掉左良玉那狗賊…”
秦宇說著,指著左側兩里外的一處不高的山包道。
一炮干掉左良玉那自然是放屁,實則是他實在不想和這幫家伙混在一起,免得逃跑時被踩死,或者被人從背后下黑手。
“小子,你他娘的少說大話,就那門破炮,能將炮彈打到對方人群中,就燒高香了,還想打死左良玉?”
“你懂什么?那左良玉的帥旗就是最好的目標,不試一下你如何知道我打不準?萬一真將左良玉那狗賊打死了呢?”
“哈哈,好,到時大鼓一響,你就給老子瞄準點打,若真能將左良玉那狗賊打死,記你頭功!”
八大王看了看那處小山包,盡管知道一炮干掉左良玉不現實,但心中難免還是報了一絲絲的希望,于是哈哈一笑。
“是,大王!”
秦宇大喜,趕緊帶著火器營和那千余少年,奔著山包而去。
望著秦宇的背影,孫可望臉黑如炭,暗罵這小子狡詐,明顯就是不想沖鋒陷陣,怕死懼戰,奈何借口找得好。
義父一聽有機會打死左良玉,是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