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我告訴你!在這個地方,講法律,不講金錢!我管你多有錢,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趴著……”
被他這副懶散囂張的態度激怒,呂科長慷慨陳詞道。
秦良雙手拍得啪啪響。
“說得好!呂小亮科長說得好!就不知道尊夫人陳歡康復得怎么樣了,有沒有復發?令愛呂蘭在幼兒園里學跳舞,學得怎么樣?”
他笑得很意味深長。
呂小亮卻心頭冰涼,往后退卻一步,剛才那股氣勢煙消云散。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他壓低了聲音。
秦良以前不認識自己,被控制后也給沒收了手機,沒有任何理由還能在這里打聽自己的家庭背景。
難道一起控制他的人里面有內鬼?
是誰?
“我怎么知道的?這你就管不著了。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畢竟有家有室,拿別人一點小錢錢,不要玩得那么拼命。你要想清楚,你是在和一個有幾個億現金的人說話。就算這錢你們凍結了也無所謂,明白嗎?你認為,一個可以在短短一兩個月內賺到幾個億的人,會沒點別的安排?”
秦良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靠近。
他的確有種勝券在握的氣勢。
呂小亮一輩子都想不通秦良是怎么知道他家人的姓名和情況的。
其實秦良只是讓手上的任意通訊器小試牛刀,在心里設定個呂科長的家屬,通訊器就把對方的信息和最近的狀況全顯示了出來。
但他沒打電話,看過之后記在心里而已。
氣勢被奪,呂小亮繼續后退。
他慫了。
就在此時,別墅外突然警笛大作。
呂小亮快步來到窗前,正見長長的車隊在別墅區小道上蜿蜒而至,速度極快。
“怎么回事?這是哪個部門?”
呂小亮轉頭看秦良。
秦良假裝一切盡在掌握,實則內心一片空白。
華林事務所找來的人?
應該不至于?
律師事務所就算有些能量,也沒這么強大。
車隊靠近,他看清楚了。
排頭那輛車的車牌號,是00006。
那又是誰找的人呢?
韓文娜聯系了林璇,狄名才又去找了人?
這個可能性不大。
別看狄名才好像很有影響力的樣子,但要讓這種車牌號的車,響應得如此之快,并興師動眾的開進崇名島別墅區。
以狄名才的能量,不夠。
“你找的人?”
呂小亮倍感緊張的問。
秦良背負雙手,只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平和笑容,“沒犯事,不用找人,自然會有人給我聲張正義。倒是有些人,手里捏著點權力,就以為天下之大唯我獨尊。這些人更需要找人才對。”
呂小亮不敢再說話,只緊張忐忑的看向車隊,祈禱車隊不是為了秦良而來,這一切只是巧合。
但他的美夢沒有成真,車隊正正停在這棟別墅樓下。
一個國字臉中年從00006車后排開門下車,一馬當先往前走來。
隨著這中年的步伐,后面十幾輛車更又下來不少人匆匆跟上。
呂科長在人堆的角落里,甚至看到了自己的直屬領導。
此時這領導完全沒有平素的揮斥方遒,身子收得很緊,雙手交于腹前,下巴與地面呈八十度。
這是一個人像條狗那樣夾著尾巴做人時的肢體語言。
“開門!給我開門!”
國字臉中年背負雙手,站在別墅門口,目光冷冽的大聲喊道。
留在別墅院落的副手整個嚇傻,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國字臉中年繼續往里走兩步,又回頭看向呂科長的直屬領導:“你們局真是好大的威風!每個月創造數千萬利稅的民營企業家,沒有真憑實據,沒有報備討論,沒有詳盡調查,你們說抓就抓!說凍人賬戶就凍人賬戶!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法!這江山難不成是你們的江山?”
噗通一聲,那領導身子發軟,下意識往地下滑。
他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像要跪,但卻又想起跪不得,否則就是在給國字臉戴了不得的黑帽子。
于是乎他又往旁邊倒去,只假裝踩滑,然后一邊抹額頭冷汗,一邊站起身來。
什么都別說了,他先做自我檢討,然后立下軍令狀。
一定徹查,嚴查,一查到底!
等這人表了態,國字臉才繼續帶隊往里走。
這時候呂小亮已經完全站不穩,扶著墻軟綿綿的蹲到了墻角。
他再看向秦良的目光里,只剩下恐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陸之開明明告訴我你只是個沒什么背景的暴發戶,我也調查過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小亮目光渙散的看著秦良。
“你看不懂的事多了去。”
秦良背負雙手站在窗前,顯得神秘莫測。
大部隊上樓,那直屬領導正見著窩在墻角的呂小亮,沖上來就想踹他,但被人給拉住了。
“帶走!給我把他帶走!”
呂小亮給人架著下了樓。
“秦先生是吧?”
國字臉笑瞇瞇的和秦良打招呼。
“嗯,是我,您是……”
“楚老師和我說你是少年英才,我起初還不信。”
秦良秒懂。
原來,是楚秀芳老教授出手了。
肯定是安芝見勢不妙先聯系了宋清,再由宋清轉告了楚教授。
就不知道國字臉與楚教授是什么關系,但看他一接到通知就來這么快,肯定不一般。
沒耽擱多久,秦良被送出別墅區。
另一臺車上,呂小亮和他的跟班則被戴上手銬,押上了另一臺車。
國字臉坐上00006先走了,陪著秦良在同一輛車上的,是呂小亮的直屬領導。
為了將功補過,這老哥這會兒態度好得不行。
回去的路上,秦良打聽了一下陸之開是誰。
他原本還擔心問不出來,不曾想對方竟認識陸之開,甚至還有合照。
秦良一看照片,反應過來了。
竟是那個在拍賣會上被他的假動作晃點了的勞斯萊斯哥。
他挺無語。
多大仇,至于嗎?
你這不是要把我往死里得罪嗎?
他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尋了個沒人的當兒,他再拿出任意通訊器在心里下令。
得,這下知道陸之開打的什么主意。
秦良又具體的問過宋清,徹底搞明白楚教授具體做了什么。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串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