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什么事啊?都這么晚了,你在加拿大待的怎么樣啊?”秦良問道。
對面的韓文娜聽起來卻有些緊張,也有些失落,“我才剛回來。我在家里,你在哪兒呢?怎么不在家里邊。”
秦良:“呃。我這會兒在外面……”
他真想直接告訴韓文娜事實,但他鬼使神差的改了主意,只說自己在外面喝茶聊天見一些朋友。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秦良盤算一陣,道:“半個小時左右吧。”
“好的,那我等你,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沒問題。”掛斷電話后,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安芝。
安芝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呃……”
“你該不會是怕我傷心吧?你可別小瞧我,當初我主動勾搭你就沒想過要獨占你!我沒有這個資格,我很清楚,我是你身上的寄生物,你只要讓我吃得飽穿的好,住得起大房子,買的上豪車,那就一切OK。”
剛說完,她又改了口,“好吧,其實這些都可以沒有。你讓我開心我就開心了。我開心的理由很簡單,錢,用不完的錢!”
秦良被她這套歪理給震驚了,“好吧你可真厲害,那我真走了?”
“走吧,走吧走吧。我這會兒還要忙呢,可沒空伺候你!”
他回到家已是凌晨一點。
小小的筒子樓出租房,燈光依然明亮。
秦良打開門,心情略感忐忑的走入房內。
他有種預感,娜姐怕是真的要攤牌了。
果不其然,坐在沙發上的韓文娜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復雜,表情里有些擔心,又有些復雜難明的情緒。
秦良坐過去,韓文娜遞給他一個杯子,杯子里泡著他最愛喝的明前龍井茶。
秦良輕輕地抿了一口,“娜姐泡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這茶好香,微甜。”
他撓了撓頭說道,“娜姐我的羽絨服你買了嗎?”
韓文娜起身,從大大的旅行箱里拿出一件沒有包裝的羽絨服,遞給他,“可別說,為了把這件衣服穿回來,可把我熱的!”
秦良不好意思的笑,直說“辛苦了,娜姐辛苦了。”
韓文娜又坐下來,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他,確定他真的沒有缺胳膊斷腿,那顆忐忑的心才漸漸放下。
“我在網上看到新聞,你沒出事太好了!你為什么不先告訴我這些?”
秦良真想講,給你說了又有什么用呢?
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是我自己去承擔,而且也沒有什么危險,帶上你才危險,但他終究沒這樣開口。
他只是說道,“之前我也沒想到陸之開是那種人,我太天真了一點。幸好這個世界比起我想的稍微善良那么一點,我自己也夠小心!”
“秦良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么嗎?你到底還瞞著我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
韓文娜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她的急促語氣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秦良往后直退。
他的嘴唇抖了抖,但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韓文娜繼續靠近。“你知道嗎?你明白嗎?秦良,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又怕自己配不上你。我也想遠離,我幾乎都要成功了。但經過這次事件,我發現你對我太重要了!”
秦良大張著嘴不敢接話。
如果是幾個月前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她有這個話,那估計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但如今很多事情已經改變。
秦良不說話,韓文娜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變得很了不起,很有錢。我本來想嘗試著追趕你的腳步,但我卻發現離你越來越遠了......”
秦良打斷了韓文娜的感慨,只是說道:“娜姐你別這樣,你離我從來就不遠,我們不是住在一起嗎?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不是你在幫我嗎?”
“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流落街頭或者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從中海這個城市離開了吧。你不需要追趕我,因為從一開始你就在我的前面或者我的身邊。”
“那么你現在為什么在疏遠我呢?”韓文娜問道。
秦陽別過臉去,不敢看她的眼神,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
韓文娜長嘆一聲,“我知道,現在我給你說這個或許是太遲太晚了,我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以為我喜歡的是你的錢,而不是你這個人。”
秦良堅決的搖頭,“娜姐。我還不了解你嗎?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只喜歡我的錢,那或許還好點。”
“但我就是因為了解你,才不敢傷害你。我承認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我又必須承認我不止喜歡你。”
他說完之后,房間里面氣氛驟然變冷,尷尬與沉默。
過去好久,秦良再長嘆一口氣,問道:“是吧,我是個人渣對吧?是這種感覺,我也不狡辯。”
韓文娜突然轉頭看著他,“那梁思影呢?她可以和你形影不離,你對她毫無保留,就因為她是你的大學同學嗎?因為她和你是你一個檔次的人嗎?”
秦良搖頭,“不!因為一些別的機緣巧合的原因。我的秘密被她先知道了,所以我才決定將她拉上我的賊船。”
秦良講的是事實。
一開始,除了宋清這個絕對可靠的自閉癥患者之外,他真沒打算讓任何第三者知道自己的秘密,包括梁思影,甚至也包括自己的父母。
“原來如此嗎?”韓文娜大張著嘴,目光里說不出的失落與遺憾。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秦良又道:“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希望你一輩子都過得平安幸福,而我也有能力悄悄的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韓文娜突然敏銳的警覺起來,反問道,“我在加拿大中的那個獎,是不是就你和璇璇一起搞的?”
秦良苦笑,“呃……”
娜姐終究不是傻子,腦袋里邊門兒清,“我說我哪來的那么好的運氣。”
見瞞不住了,秦良點了點頭,老實巴交的承認,“好吧,是我!”
韓文娜又問,“所以你就打算一輩子悄悄的給我錢,然后讓我拿著你的錢,去和別人結婚生孩子?你的心里不惡心不難受嗎?”
秦良聳了聳肩,“還是會難受的,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我有時候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徹底的爛人,但我做不到啊。”
看他這副無奈的樣子,韓文娜終于情緒失控,怒不可遏,“你還是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