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刀往前踏出一步,側身避開迎面而來的長劍斬擊。
揮刀,寒光閃過。
秦良的動作簡潔而又明快,不帶有一絲一毫的花巧,但是就突出一個快、一個準、一個狠。
那奴一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秦良這矮矮的小個子動作這么快。
他作勢想往后退,但卻遲了一步,秦良的短刀自下而上,給他來了個開膛破肚。
另外兩人見識不妙想往旁邊逃,但也慢了一籌,被秦良從后面追上一刀命中背心,又一刀甩出去,正中另一人的脖子。
從雙方交手到高下立判,只不過短短十幾秒鐘。
秦良慢慢地走過去,從最后那人的脖子上取回刀來,又在他的衣服上擦掉血跡,再把刀別到背上。
他回過頭去,另一部分搶到糧包的孩子們已經陸陸續續地走回來了,但卻沒人敢動他扔在地上的臉盆大小的糧包。
秦良這第一次動手便成功的立威。
倒在地上的三人的身上又冒出三團霧氣,并在空中混到了一起,這是嫉妒。
秦良笑了笑,他并不奇怪。
打從一開始,這三人想的就不只是簡簡單單地奪走他的糧包。
想必,是見他在搶食的過程中表現得太突出,嫉妒他這個初來乍到新人,想把他這個極大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秦良得到的是嫉妒,而不是懶惰,便能說明問題。
另外理論上他本應該還有貪食,但之前已經得到了貪食,這一次就沒有了。
感受著對方的惡念化成一股神奇的力量在自己體內奔騰,他很滿意,又收集到了一種人類的劣根性。
秦良回頭掃視一圈,再慢慢地拿起短刀,刀尖對著后方靠近他的眾人環指一圈。
“誰還想來動我的東西,誰還想和我作對?”
廣場里,一片鴉雀無聲。
隨后那陰惻惻地聲音再度響起,“都去睡吧,臭小子們,奴一你干得不錯。”
秦良轉過身對著虛空說道,“我不是奴一,我是秦良!”
說完,他也不管這聲音是什么態度,自顧自的回到房間。
至此,他成為了新的孩子王在奴院里扎根下來,也成為了一名刺殺者,也就是殺手。
五天之后,奴院里來了接近一百個新人。
年齡最大的約摸歲,年齡最小的不到四歲,這些孩子有的穿著樸素,有的華服錦袍。
毫無疑問,每一個來這里的孩子都不是自愿,秦良懶得管他們。
他正在全力以赴地嘗試著學習奴院中給刺殺者們留下的諸多功法,反正他也不挑不揀,看見什么學什么,技多不壓身。
但是在他沒有察覺的地方,正有一個圍繞著他的暗流在涌動。
之前被他震懾的新人,除了奴一和他的兩個爪牙之外,另外還有幾個特別厲害的孩子王。
比如當初那天晚上,在另外兩根柱子上搶下兩個糧包的奴二與奴三。
原本奴一完蛋了之后,就該是這兩人上位,但奈何秦良太猛太狠,他們又得罪不起,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秦良還有另一個要求,讓他們分外別扭。
秦良不想被人叫做奴一,堅決逼迫所有人叫他的本名,這違背了白衣門奴院的規矩。
這讓他們分外困擾,可不敢違逆秦良的要求,但又怕傳了出去,被白衣門追究責任,受到責罰。
白衣門的責罰可不簡單,不是說說而已。
死在這責罰中的人比起相互間的殺戮沒少到哪兒去。
于是乎,這老人中的佼佼者便以奴二與奴三為主心骨,暗中勾連在一起。
他們又花了三天的時間,在新人中找出七八個實力不錯的同盟,總共近十五人,暗暗地達成了一致,準備聯手做掉最強的奴一。
秦良對此并無所覺,但他的內心深處卻長期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這一天晚上,他正在睡夢中。
突然間身下的床板被打開,整個人往下掉落。
秦良睜眼順手拔刀,暴跳而起,一刀蕩開眼前的長劍,腳尖在床沿上重重一踏,往后爆退,后背撞破了脆弱的墻壁,進到了隔壁房間。
原本想偷襲他但是突然撲了個空的眾人一臉茫然。
明明他在睡覺,為何他身下的床板突然會打開?
秦良站在隔壁房間,沒搭理被自己嚇得從床上驚坐而起的人,冷漠地透過墻洞看著另一邊。
他暗暗地慶幸,幸好自己早有準備。
他在床邊布下了繩索,只要有人碰動那根繩索,被他改造后的床板便會從中自然掉落,可以讓他避開睡夢中的偷襲。
隔壁房間里的小孩子,嚇得哇啦哇啦地慘叫,然后跑了出去。
秦良則原地站定,朗聲說道,“你們倒是有點意思,不敢名正言順的一個一個向我挑戰。若是那般,我還能當你們是個人物。”
“但是,你們不敢!以為人多靠偷襲就能對付我了?趁我睡覺搞這些鬼名堂,我只能說你們想多了。”
眾人沉默,奴二怒指著他,“這都是你逼我們的!是你不能與我們好好相處,非得逼我們叫你的名字!”
秦良笑了,“想殺我就來,別找這些有的沒的借口!既然已經拔了刀,那就是要見血,也沒什么好說的!”
眨眼之后,秦良便與這十五人在房間里斗成了一團。
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他接連數天的苦練取得了驚人效果,把自己各方面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
不過對方畢竟人多,還都是好手。
這一次,他沒能做到毫發無傷。
大約一炷香時間后,渾身浴血的他才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
他身上至少七八條幾乎致命的傷口,但他畢竟沒有當場死亡。
只走了幾步,他敏銳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也不知道是問仙塔的特性,又還是替命符文的功效。
回到自己房間,他看了看破洞,又看了看另一邊站在尸山血海里不知所措的鄰居。
他聳了聳肩說道,“不好意思,把你的房子弄臟了,照這咱們奴院的規矩,恐怕你得自己收拾一下了。”
說完,他把自己的衣服掛在了墻洞口上。
躺下后,他又自顧自地說道,“你最好把這堵墻給補一下,我有的時候會夢游,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今天他又得到了一種劣根性,這種劣根性居然是膽怯。
這些人連向他下死手的勇氣都有,可實際上卻怕他怕得不行。
他們試圖動手正是因為害怕秦良,怕到了極致,所以這才試圖從新人里找些好手來聯手刺殺。
人多,給了他們勇氣,但這種勇氣并非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上,僅僅只是來自人數上的優勢,但卻讓他們付出了性命作為代價。
不知不覺,秦良在奴院中也是一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