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謙之帶著陳守墨寫的武學心得向武夷山方向出發,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路上除了歇腳吃飯,根本不多做停留。
可是,有人卻不想讓他那么快返回武夷山。
金剛宗能得知的消息,符箓三宗也可以。得知少林空慧也突破先天消息的不止龍虎山一家,其余兩家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心中的憂慮不比龍虎山少。
在這個風云突變的時代,沒有先天高手坐鎮,就是跟不上時代的發展,遲早被時代給拋棄。
而被時代給拋棄的結果,好一點淪為二流勢力,差一點就可能被其他道脈給吞并。這樣的局勢之下,這些老牌勢力心中對擁有先天高手的渴望,一點不比金剛宗來的少。
龍虎山因為是陳守墨下一站的目標,所以手段有所收斂,就算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但是,同為符箓三宗的茅山上清道,和閣皂山靈寶道卻沒有這個顧慮。只要能在陳守墨到來之前,有人突破先天,那么他們就不擔心丹鼎派的刁難。
同為道門宗流門派,他們不認為丹鼎派會因為從少林流傳出來的秘法泄露,就和他們撕破臉皮,大打出手。只要到時候,將姿態擺得低一點,將賠償給的多一點,就一定能將丹鼎派的怒火給平息。
所以,在武謙之前進的路線圖上,早早的被人給估算出來,并且派人在前方一處等著,就等武謙之出現,然后通過各種方式,將陳守墨寫的秘法給截獲。
侯景是一個江湖隱秘門派的傳人,他的師門不是那種掌握著龐大勢力的底下組織,而是因為師門傳承見不得光,才傳承隱秘。
侯景的師門,是下九流的盜門傳承,和道門只有一字之差,兩者的境遇卻千差萬別,這讓他時常感嘆,要是自己的師門中的“盜”字換成了“道”,該多好啊。
不過,各人有各命,侯景雖然對自己師門不喜,但是卻將師門的各項絕藝給練得爐火純青,因為他要憑借著這個手藝吃飯。
因為性格謹慎,手藝精湛,從不對高官巨富下手,所以這么些年讓他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可是,這種滋潤日子在前幾日到頭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剛剛將自己偷來的金銀珠寶,通過隱秘渠道處理之后,回到自己的家,發現家中竟然坐著一名健壯中年男子。
侯景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暴露了,然后快速轉身朝外跑去。智厚和尚一聲冷哼,身形急速前進,在侯景跑出房門之前,伸手將其給抓了回來。
“嘭”
侯景被扔在了地上,身上的碎銀叮叮當當的散落一地。侯景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開口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如果在下以前有冒犯的地方,在下愿意賠罪!只求好漢繞我一條性命。”
智厚和尚看著侯景的表現,眉頭只皺,心下擔心就這樣的德行,能否將自己交代的事情辦好。
“站起來說話。”
聽著智厚話音中的異常,侯景心中咯噔一聲,“糟糕,這壯漢不是漢人,看來今日是兇多吉少了。”
眼珠子亂轉,一邊想著如何脫身,一邊聽從智厚的吩咐,站起身來,道:“這位爺您有有什么吩咐?”
“聽說你的偷盜功夫出神入化?”智厚問道。
侯景小心的觀察了一下智厚的臉色,見其目無表情,也沒有瞧出什么端倪,但是心中的直覺告訴自己,最好說實話,不然下場恐怕會很慘。
“練了些師門微末技藝,不登大雅之堂。”侯景訕笑道。
智厚沒有理會侯景的難堪,直接向其詢問道:“讓你從一個二流巔峰的人手中偷一樣東西,但是卻不能驚動對方,你有多大的把握?”
侯景一聽智厚的要求,就大皺眉頭,道:“師門所傳的手藝,不過是一些凡俗手段。想要不驚動目標人物,從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手中偷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智厚一聽侯景做不到,眼中有殺意閃爍,被侯景感知到了,他趕緊補救說道:“但是,我們可以在他休息的時候,在與人配合的情況下完成。”
智厚調了一下眉毛,道:“你有辦法?”
侯景嘿嘿笑道:“辦法多得是,只要您要的東西,對方沒有隨身攜帶,我都能給您借來。”
智厚心道,“那武謙之趕路速度太快,沒有多少時間再容我準備其他。只好讓這人試一試了!”
“這位侯景先生,本人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請先生幫忙,如果事情成功的話,本人一定重重答謝先生,金銀,美女,武功,只要先生開口,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會滿足先生的愿望。”
智厚向侯景許下了重諾,只希望他能對自己交代的事情上一點心,好讓自己無波無瀾的拿到陳守墨寫的武功心得秘法。
侯景心中卻是一沉,因為這人越是重視,越是不想留下手腳,自己在任務過后能活下的概率就越低。
“哎!師門所傳武功實在是太低級,自己也練了二十多年了,也沒有增長什么實力。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只好見機行事了。”
“大人放心,這一行的規矩我都懂。”然后,侯景搓搓手,道:“不知,大人想要在下干什么呢?”
你且附耳過來,侯景乖乖的上前傾聽。然后在智厚的細細講解下,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是什么。
“清楚了嗎?”智厚問道。
侯景點頭,然后智厚就起身道,“那就跟我走吧,目標人物快要到了。”
一座無名縣城,風塵仆仆的武謙之牽著馬進了城。他不知道的是,這座城中早就布滿了各方人馬,都在等他到來,然后上演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