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師道。
張寧美閉上眼睛,以精神觸覺重新觀察自己存身的天地,只見無數自己從沒有見過的景象輪番出現在自己腦海。
還沒等他仔細體會,他的精神靈覺就迅速下跌,重新回到普通人的視覺,睜開眼睛,只覺得天地之間的色彩更加鮮艷,每一處普通景象都會觸動自己的心靈,讓他感懷生命的偉大。
“這就是先天境界嗎?”張寧美知道,此時的自己的生命層次,已經與普通人變得不再一樣。
走出密室大門,門外等候的張寧德、張寧法等人,立刻走到張寧美身邊緊張的問道:“大兄,你成功了嗎?”
張寧美點頭,道:“僥幸突破。”
聽到龍虎山也擁有了自己的先天真人,張寧法不禁老淚縱橫,道:“祖宗保佑,龍虎山又一次站在了世界之巔,我們沒有將祖宗留下的基業給敗壞,沒有敗壞!”
張寧德沒有像張寧法那樣失態,但是也眼眶發紅,道:“張寧法這老匹夫,一把年紀了還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緒,這輩子也沒有什么成就了。”
龍虎山,天師府子孫廟傳承,只有張氏族人才能成為接觸到天師府的核心傳承,所以他們都是同一輩的親族,互相之間根本沒有仇恨,只有深厚的情誼。
張寧德對張寧法開噴,不過是性格使然,雙方行事互相看不慣而已。
張寧美放縱張寧法失態,道:“寧法性子耿直,龍虎山向武夷山賠付大筆金銀之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就讓他發泄一下吧!”
張寧德點頭,罕見的為張寧法說一句好話,道:“他確實是應該發泄一下,不然心中郁結難去,此后余生功力都不會有絲毫提升了。”
在二人說話期間,張寧法也將心中積壓的情緒發泄完了,整理一下妝容,道:“大兄,你成功突破先天,要不要昭告天下,壯一壯天師府的聲勢。”
張寧美沉思一會,道:“不用了。我天師府已經擁有自己的先天,想來其他兩宗也差不多,人家都沒有聲張,我們又何苦做這個出頭鳥。”
“大兄,這是為什么?”
“丹鼎派二月二龍抬頭要舉行收徒大典,正為此造聲勢,此時宣布龍虎山也擁有了先天真人,這不是給丹鼎派添堵嗎?”
“不管我們承認與否,此時的丹鼎派才是執道門之牛耳的勢力,無緣無故與其交惡,不是智者所為。”
張寧美所說,讓張寧法膨脹的心態恢復到理智,他神情低落,道:“丹鼎派,丹鼎派,哎!!”一聲嘆息,道出心中無限惆悵。
茅山,上清派。
王陸生身穿道袍,站在一塊巨石上向遠處眺望,神情中充滿了悲苦。其中侯景站在他身后說道:“王兄弟,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知多少人想拜入茅山而不可得,你輕易間就得手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說完之后,臉上羨慕神色一閃即逝。
自那日,被白歲安給救了之后,王陸生就將自己的遭遇全盤道出,然后就被人帶到了茅山,說他背誦的東西屬于道門不傳之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是出家留在茅山派當道士。
二是茅山為了傳承不被泄露將他殺了。
兩條路,問他選哪一條。王陸生從心的選擇了出家。而侯景就更簡單了,本來是要被殺或者送到大牢中的,但是經過王陸生的求情,放過了侯景,讓其成為了王陸生的仆役。
“我的志向是科舉,是光耀門楣。而不是出家斷了王家的香火。”王陸生聲音悲愴的說到。
“我們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想什么以后,現在最要緊的是怎么應對當下。”侯景心情暴躁,朝王陸生怒吼。
“你是說,即將到來的紫雷真人?”
“對。上清派說的很明白,如果我們不能過他這一關,我們還是難逃一死。”侯景一腳將一塊石子給踢碎,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真是該死,堂堂一個道門大派,竟然被一個人給逼到這個樣子,連自己的門人弟子都保不住。這樣的門派是怎么成為大派的!”
“紫雷真人,我們人家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因為他而陷入生死不由自己的境地,真是可悲,可笑!”王陸生如此感嘆。
“現在你知道,擁有高強的武功是到多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吧!”侯景冷笑,“整件事說到底,還是上清派覬覦人家的秘法造成的,但是實施手段的白歲安上清派力保,而我們卻被推出來為其擋災。究其原因,不過是我們自身的價值太低而已。”
“所以,如果能活下來,我們一定要好好習練武功。”侯景看向王陸生鄭重的說道。
“我明白了。”
在兩人為自己將來而謀劃時,白歲安找到了他們,說道:“麻無用祖師成功突破先天,你們不用再擔心自己會丟掉性命了。”
聽聞此次消息,兩人都大喜過望,道:“真的嗎?白師兄!”
白歲安點頭,“幸虧有你們的帶來的秘法,祖師才借此成功突破,所以此次紫雷真人問責,上清派為你們擔下了。”
侯景是知道事情全部經過的,他對白歲安說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但是上清派要保自己二人的性命卻是真的,所以不管上清派是真情還是假意,他此刻都非常感激,道:“那真是太感謝宗門了。”
無獨有偶,就在麻無用突破的時候,千里之外的閣皂山上,也有人做出突破,成為先天真人。
獲得空慧修行心得的道教門派,紛紛有人獲得突破,成為先天真人,那同為佛教門派的金剛宗與布達拉宮,更是依照其中的佛理,自己摸索出凝練三魂七魄的法門,成功進入了先天境界。
金剛宗,智海站在伏龍上師身邊聽從教誨。“老衲自突破先天之際,本性靈光拔高,心中預感到金剛宗將有滅宗之禍,現在叫你過來,是要你帶領宗門弟子出去避禍,延續金剛宗的傳承。”
一聽是滅門之禍,智海就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來自丹鼎派的威脅,他跪在老和尚面前,道:“都怪弟子行事不密,才為宗門招致大禍!請上師責罰!”
“一切皆有定數,你怎可將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呢?下去吧!”
“尊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