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察汗淖,已經聚集了兩三萬奴隸,由各個大小部族看守著,靜候劉備軍的到來,
突然間,
地面顫動,萬馬嘶鳴,漢家軍旗在地平線上漸漸放大,
在距離奴隸營帳只有百丈時,為首的將軍大刀一頓,大軍隨即停下,
然后在奴隸營地一眾人的忐忑中,開始扎營。
等八百營帳扎下后,吳懿才帶著十數名騎兵疾馳過來,居高駐馬,
掃了一眼營地后,他嘴角浮現冷笑,“奉我家軍候之令,我軍會在此駐扎三日,等待所有部族送來族中所有漢人奴隸、女人、金銀以及牛羊馬匹”
“三日之后,若數量不為我家軍候滿意,我大軍將犁庭掃穴,盡屠爾等匈奴部族”
說罷,
吳懿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軍營中。
而聽完他一席話的一眾匈奴部族,面色盡皆大變,
“快飛鷹回部族,讓族中定斷”
沒人想嘗試劉備軍的刀鋒,那是以匈奴人命堆砌出來的赫赫兇名,
第二日,
更多的漢人奴隸出現,匈奴人驅趕著牛羊馬匹,裝載著一車車的物資,帶著自己部族中的女人,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了此處,
吳懿站在營門前觀看了很久,滿意地笑了。
第三日,
清晨,
忽有大軍從三面而來,將整個察汗淖圍在了中央,左右賢王的王旗,匈奴大單于的金帳,盡皆現身,
奴隸營地內的匈奴人隨即振奮,連腰板都硬了起來,
“哈哈……左右賢王既到,連大單于也來了,漢軍的死期到了”
“竟敢威逼我等送上族中女人和金銀,活膩了”
“等這部漢軍滅了,我等也要跟隨大單于南下,劫掠漢土,搶糧搶錢搶女人”
前日里還是鵪鶉的一眾人,紛紛叫囂了起來,有匈奴主力部隊在,漢軍唯有飛灰湮滅一途。
可陷入圍困的劉備軍營地中,卻是異常的平靜,妨似并不把匈奴的這四萬主力放在眼里,
吳懿只是站上高地,往大單于的金帳望了一眼后,便轉身鉆進了營帳中。
“這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愣了,這是真有底氣,還是強裝鎮定,
“怕是嚇得不敢出陣,龜縮在營地拒守,垂死掙扎吧”
“你個白癡,營地能阻擋得了騎兵的沖鋒嗎?”
“萬一漢軍的將領是個白癡呢?”
“滾犢子,若是漢軍在一個白癡的帶領下能攻破王庭,你當我們匈奴都是傻逼呢”
“咳咳……我就是猜測……猜測”
這邊營地叫叫嚷嚷,還沒爭論個明白,突然見到對面的漢軍營地中,竟然生起了炊煙,
然后,
一陣濃郁的肉香彌漫了出來。
所有人都傻了,強敵在側,不思破敵卻只圖口欲,這得是多么牛掰的人才敢干的事,
這莫不是最后的早餐?
而此時的單于金帳中,卻是另外一副光景,
左右賢王受大單于之邀,前來商議出擊的事,可他們在走進金帳后,盡皆傻了,
劉備高坐于金帳主位,而作為主人的大單于,卻一臉羞愧地陪站在一側,
“二位賢王,久違了”,劉備出聲,笑得很燦爛,
“大單于,這位是……”,左賢王感覺到了不妙,腳步微微后撤了半步,離帳門更近了一些,
大單于支吾不言,不敢去看二人,
劉備見狀嗤笑,答道,“在下劉備,也就是你們意欲圍殲的漢軍軍候了”
左右賢王面色隨即大變,轉身就要竄逃,卻被此時走進的關張一把提起,像提一個雞仔一樣的丟在了地上,
二人感應到了來自關張的氣機壓迫,恨恨地看向大單于,“大單于何意?是要聯合漢軍吞并我等部族嗎?”
大單于面上有些難堪,“同在此處,我們皆為階下囚”
“什么?”,右賢王驚駭,“左谷蠡王呢?還有外面的軍隊……”
“左谷蠡王已經戰死,外面的軍隊也都是漢軍的偽裝,我部人馬盡皆都被控制了”
左賢王聞言差點癱倒,“大單于,這是怎么回事?”
大單于悵然一嘆,將幾日前發生的事給二人講解了一番,只是投降的事,卻是被說成是他力戰被俘,部下被逼投降。
戰陣之前被俘,左右賢王對大單于根本沒有一點防備,就這么一頭扎進了劉備的口袋中,
隨即,
左右賢王身上的印信被搜出,指揮權全部集中到了大單于手里,為劉備暗中掌控。
午時,
風雪稍歇,
匈奴左右大將接到了左右賢王的軍令:全軍急行,奔赴燕然山,滅鮮卑一統草原,漢軍由單于部負責清繳。
一統草原,這是匈奴子孫世代都想干的事,只是兩族實力相差不大,無法成行,
如今鮮卑因為攻略漢土損失慘重,再抵擋不了匈奴的兵鋒,
“賢王英明”,左大將振奮,“此時鮮卑人不過只剩萬余主力,連拓跋珪都折掉了,確是我匈奴一統草原的良機”
每一個匈奴勇士的心間都有一個帝國夢,只要草原一統,吞并鮮卑各部族,匈奴實力大增,匈奴帝國當會再現,
右大將亦是猶同打了雞血,草原才是他們的主場,漢軍不過是趁匈奴主力不在,鉆了他們的空子,
如今匈奴主力歸來,區區八千人馬,都是挨宰的牛羊。
隨即,
左右大將在奴隸營地一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帶著本部人馬突然拔營東進,
“突然東進作甚?這部漢軍不滅了?”,有小部族的人出聲,滿臉錯愕,
其中也有聰明人,“莫不是……鮮卑?”
“可滅掉這部漢軍也用不著花費太久時間吧,只需一個沖鋒,恐怕就得全滅了”
旁觀的人群充滿不解,單于部這時也有了異動,
右大都尉現身,率兩千偽裝的奴隸軍跟著東進,關羽和劉備也隱匿在其中。
匈奴主力越境,負責鎮守邊境的鮮卑和沁部根本不敢阻擋,只能驚惶退避,
可奇怪的是,匈奴主力并不搭理他們,一路東進而去,
和沁鐵鷹遙遙看著匈奴主力離去,面色陰沉,都快滴出水來了,“不好,匈奴人是沖鮮卑王去的,速速飛鷹傳書鮮卑王,匈奴狼來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