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戰書?”
書房內,劉備驚詫出聲,天宗的動作,很快啊!
左慈苦笑,他也沒想到天宗竟會來得這么快,“至尊,天宗和密宗相約,十日之后,北邙山上,道門大比正式開啟,想必此時,百家都已接到天宗的邀請函了。”
陳宮低眉思慮了一下,朝劉備抱拳道:
“主公,即是如此,我們中山侯一脈,也不能弱了陣勢。”
劉備點頭,“真君,你去準備邀請函,即刻發往百家。”
“喏”
待左慈退出,陳宮才又道:
“主公,天宗既來,無論是為了百家之布局,還是為了尋求抵御我中山侯一脈的盟友,都必然會歸屬于袁氏和曹家中的某一家,屬下建議,應立即派出人手,查探天宗動向。”
“公臺所言在理”,劉備贊同,光憑一個天宗,是必然抵擋不了中山侯一脈的,“此事就由公臺去辦理吧!”
“喏”
待陳宮也退出書房后,劉備又喚來了劉毅,
“兄長有何吩咐?”
“子言,即刻派人前往巴郡臨江,持我的手令,去縣衙翻閱戶籍,查找一個叫作甘季的人。”
“兄長,若有同名者,如何區分?”
“甘季膝下有一子,乳名小寧兒,還有一個兄長,十年前遷居沛國,已然逝去。”
劉毅暗暗記下,這才從劉備手里接過了手令,“弟這就派人過去”
劉備點頭,叮囑道:
“告訴派出的人,甘季一家,乃是你嫂嫂的娘家人,若是找到,務必要安全地接來洛陽。”
“喏”
傍晚,
黃忠小院,
堂上,
在午時舒醒過來的黃忠,正在聽他夫人吳氏,給他說著昏迷后的一則則消息,
譬如:
“三夫人在主公被宣布不治的那日,在太史子義的護衛下,來慰問了我們母子。”
“主公自殘放血救你,自身血氣虧空,險些暈厥。在主公被左慈真君和于吉真人攙扶走后,公臺先生親自過來傳話,不得將主公之血有治療效果的事外傳。”
“主公每日都會來我們小院一趟,知道你情況越來越好后,每次都歡快地離去。”
“還有一事,主公為敘兒送來了打熬力氣的寶藥,都是上品,還讓公臺先生教敘兒認字呢!”
黃忠靜靜的聽完這些,敏感的掌握到了兩個信息:
第一,三夫人已然得了太史慈支持,摻和進了后宅之爭。
第二,主公的血,在此次重傷垂死后,發生了某種不同尋常的變異。
“夫人,內宅之爭,向來都是臣屬大忌,在主公確立世子之前,侯府三位夫人,你都不可太過親近了,保持應有的尊重即可。”
吳氏點頭表示明白,“夫君放心,妾身知曉輕重。”
這時,
院外,
剛從小魯肅那里玩回來的小黃敘,遇到了來看望黃忠的劉備,“見過叔父”
劉備樂呵呵的抱起他,“敘兒,你又去找你魯肅哥哥了?”
“嗯”,黃敘點頭,“魯肅哥哥今日教敘兒學了很多字呢!”
說著,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氣氛的事,忿忿地道,“就是劉安哥哥太笨,把魯肅哥哥氣跑了,不然敘兒今日還能學到很多很多字呢。”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了庭院中,屋內的黃忠夫婦聞得劉備的聲音,急忙迎出,
“主公”,黃忠伏跪而下,雙眼微紅,
劉備愣了一瞬,有些意外,隨即驚喜綻放,“漢升何時醒來的?”
說著,他同時放下了小黃敘,上前攙扶黃忠。
“回主公,黃忠剛醒來不久,還未來得及派人去通稟主公,請主公贖罪。”
“無妨”,劉備擺手,“漢升醒來得正是時候,今夜侯府大慶,以迎墨家和陳到,你準備一下,待會兒一起入席。”
“喏”
侯府側院中,
文武分列,歡聲笑語,只是偶爾之間,太史慈和武安國的目光,總有意無意的瞥到陳到身上,
對于陳到的坐席,眾武將心里其實都是不服的,席位代表地位,這是眾人皆知的潛規則,只是陳到的席位,也未免太高了,
僅次于黃忠之后,太史慈、武安國以及劉垣和吳懿幾人,都排在了他后面,
最特殊的,要數雪女,以女人之身,竟然也坐在武將一列,席位和吳懿相鄰,她之后,則是靳無命了。
另一列的文臣坐席上,陳宮排在第一,其次就是黃承彥的席位,劉毅這個侯府大總管次之,在其后還有一人,魯大師。
劉備坐于主位,甘鈺和烏洛坐在他左右,身后分別站有兩名侍女。
“諸君,隨我舉杯,共敬墨家巨子,歡迎他加入本侯麾下。”,劉備開口,朝著黃承彥遙遙舉杯,
眾文武聞聲,跟著舉杯,
“多謝主公,多謝諸位。”,黃承彥舉杯,遙敬劉備,又環繞了人群一圈,
眾人飲盡,劉備又滿上一杯,“這第二杯,本侯要單獨與叔至共飲。”
他舉起杯,隔空朝著陳到的方向,“叔至不是本侯麾下的第一尊神將,卻是歸屬于本侯的第一位上將,本侯甚慰。”
“來,叔至,陪本侯共飲此杯。”
陳到雙手舉杯,“屬下敬主公。”
說罷,他當先飲盡。
“哈哈……叔至好酒量。”,劉備快慰的出聲,跟著飲盡杯中酒。
而場中文武,在聽到劉備的話語后,心頭都是一振,上將?
太史慈和武安國相視一顧,眼中的那抹不服,隨之消弭了下去,
難怪主公會如此看重陳到了,在場諸將,還未有一人修出統御神通,就是軍陣之術,除了關羽和張飛,以及黃忠和武安國外,太史慈、吳懿以及劉垣,都還在努力中,
陳到以上將之尊,立于武將第四席位,確實夠格,當得起主公如此厚愛,更何況,人家還是神將呢!
因為劉備的話語,陳到能清晰的感覺到,場中諸武將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不服,酒宴氛圍也好了許多。
“這第三杯,諸將一起舉杯,共敬叔至,統御神通一道,本侯可給你們找了一個好老師啊!哈哈……”
劉備半開玩笑的說著,場中諸將目光也都是一亮,
主公這是在替他們說好話,為他們預設下今后朝陳到請教的機會呢!
“叔至,請~”,關羽第二個跟著舉杯,朝著陳到邀杯,
張飛也跟著舉杯,“叔至,俺張飛也敬你。”
黃忠也是樂呵呵的一笑,“黃某也敬叔至一杯。”
幾人都是人精,都熱情了起來。
陳到舉杯,環繞了關張和黃忠一圈,“承蒙關張兩位將軍抬舉,多謝黃將軍,陳到先干為敬。”
其后才輪到太史慈、武安國以及劉垣和吳懿,
待他們都飲盡后,劉備才道:
“今后的中山侯一脈,要齊心,要協力,互助共勉,若你們都修得了統御神通,本侯未來,也就不怕再無上將可用了。”
這是他對諸將的期望,提前培養他們獨當一面的能力。
諸將心領神會,起身抱拳,齊聲共喝,“必不負主公期望。”
“哈哈……本侯相信你們”,劉備春光滿面,對他們都是有著信心的,“都坐下吧!”
“喏”
待他們坐下,他才由滿上一杯,道:
“今日本侯,要給你們引薦一人,雪女~”
雪女聞聲起身,“主公”
劉備目光掃了諸將一圈,接著道:
“雪女,乃是本侯親令之女衛統領,自今日起,她將身負本侯家眷之安危。”
聽得此言,關羽和張飛眉頭都微微皺起,女衛?統領?
二人相視一顧,關羽站起身道:
“大哥,伯母和幾位嫂嫂的安危,不是還有典韋在嗎?雪女擔負后宅安危之事,是否能從長計議?”
對于雪女,他是不放心的,并不信任。
張飛也相繼起身,道:
“大哥,女衛之事可否作罷?從不言騎中抽調一些兵士過來,不言騎都是大哥從草原帶回來的,奉大哥若神明,都是死忠。”
他不僅擔憂雪女的忠誠問題,也擔心女衛的戰力和忠心。
劉垣也跟著站了起來,面上一臉急色,只是口齒不利索,憋了半天后,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哥,我不答應。”
和劉備最親密的三個人同時反對,場上氣氛一下沉凝下來,諸將更是不敢插嘴了。
雪女目光看向關羽,微微停頓后,又落到了張飛身上,
對于關羽的不信任,她理解,畢竟墨家新附,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所保留是應該的,
可張飛不同,不僅懷疑她的忠誠問題,更是懷疑她的能力,
這怎么能忍?
只是主公還未發話,她也不敢多言,
再看劉垣,這人地位雖然不是太高,可身份更是特殊,倒是讓她有些頭疼了。
對于關張和劉垣的擔憂,劉備并不以為意,擺擺手先讓他們坐下后,才對關羽道:
“惡來之能,步戰無敵,天下無能出其右者,只用于為兄的貼身護衛,不妥。”
他先對典韋的任用,下了基調。
諸將也聽出來了,典韋未來,恐怕將成為步兵的幾名主將之一,只是因為他目前還未修出軍陣之術,所以才留在了主公身邊。
“至于女衛的建立,是考慮到內宅的特殊性,女眷居多,行事會多有不便。”
“而雪女此人,作為墨家十二客之一,且是墨家巨子義女,胸有丘壑,能力和手段,我都是信任的。”
劉備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目光看向劉垣,白了他一眼,“你個憨子,云長和翼德之所以反對,都有自己的理由,你的理由呢?為什么反對?”
劉垣站起身,想說什么又不好說出口的樣子,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憋得面紅耳赤的,
看他這般,劉備雖知道理由,卻也不由有些抓狂,跟著陳宮那么久,還是沒點長進,
想了想,
劉備決定逼一逼他,低喝道,“我在問你話呢!答不上來就給我一直站著。”
劉垣被嚇得脖子一縮,慫拉起了腦袋,咕囔道:
“反正我就是不答應”
不能實話實說,可他又不知該怎么圓滑的表達出來,只能一根筋拗到死了。
甘鈺見狀,有些不忍,“夫君,子瑜天生憨厚,你就別為難他了。”
聽得甘鈺給他解圍,劉垣隨即眉開眼笑起來,像個孩子似的,“還是嫂嫂疼我”
“你……”,劉備無語,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甘鈺,有些無奈,“你啊~非把他慣壞不可。”
甘鈺輕笑著給他遞上一杯酒,“子瑜還是個孩子”
待劉備接過,她才轉頭看向劉垣,“子瑜,此番你哥就饒了你,快快入座吧!”
她越俎代庖,劉備也裝傻充愣,吃人手短,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劉垣卻是破天荒的忤逆了她,“嫂子,我……不要。”
甘鈺面色一滯,佯裝生氣起來,輕斥道,“不許胡鬧”
見得她生氣,劉垣頓時心顫,有些想認慫了,
可眼角一瞄雪女,他又鼓起了勇氣,“我哥還沒答應呢!”
甘鈺聞言微愣,“你要你哥答應你什么?你盡管說來,嫂子代你哥允了。”
劉備聽她這般說話,嘴角不禁微抽,甘鈺對劉垣的寵溺,幾乎已經到了一種有應必求的地步了,
問題是他還不能拒絕,心虧啊!
他狠心一腳將劉垣踢進了軍中,甘鈺就曾找他說過幾次,說兵鋒危險,就這么一個弟弟,讓他做文職就好,哪怕是做一個富家翁也要安全得多,
可他卻是鐵了心,要為老劉家培養出一名上將,并不應允,這事甚至鬧到了阿翁那里,才被壓了下去,
因而只要甘鈺跳出來護犢子,他都識趣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過分,也都由著她了。
劉垣得到甘鈺力挺,腰桿頓時硬了起來,在劉備的目光逼視下,他終于實話實說了,
“嫂子,在我哥還沒進洛陽之前,我就聽公臺先生提及過雪女,說她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在洛陽獲得如此盛名,等閑人都不敢去惹,必是個長袖善舞,工于心計的美人。”
聽他這般答話,陳宮面色不由一苦,尷尬地笑了笑,這臭小子,你這不是誠心坑我嗎?
果然,
雪女的目光幽幽地朝他看了過來,有些氣鼓鼓的,我工于心計?你這是誹謗。
陳宮也不敢去看她,低頭飲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而甘鈺聞言后,面上也有些不自然,先歉然地朝雪女笑了笑,才轉向劉垣,瞪了他一眼,道:
“子瑜,嫂子是在問你,你要讓你哥答應你什么呢!怎么胡說八道起來了?”
劉垣回道,“我要我哥答應的事,就是不能讓雪女成為家里的護衛統領。”
“這是為何啊?你哥不是說了,雪女姑娘能力出眾,足以保護家里的安危了嗎?”
“哎呀嫂子,你傻呀!”,劉垣跳腳,有些恨她不爭的樣子,“若是把雪女放進后宅,你就不怕她和大哥真就勾搭成雙了嗎?”
劉備嘴里還未來得及下咽的一口酒頓時噴出,面色都漲紅了,
小兔崽子,有你這么造謠自家大哥的嗎?
他本以為,劉垣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不放心墨家的人,可又不好實話實說,這才三緘其口,
沒成想在他的逼迫下,這小子竟然會悶出這么一個驚天響屁來。
“遭了”,陳宮同時在心間暗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和魯大師相視了一眼,
魯大師了然,輕聲吐出了兩字,“肅兒”
陳宮頓時會意,劉垣進軍營,除了二夫人,也只有小魯肅會隔三差五地去看望他了,事情大抵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暴露出來的。
場中的黃承彥聞得此言,面色也終于變了,
之前關張的質疑,他并不在意,相信自己的義女,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折服眾人,
可劉垣的話語不同,那可是污名,若是自家女兒真的背負上了,這可如何了得?
陳到雖然依舊沉默著,面上也看不出喜怒,可心里的難過是一定的,墨家十二客,雖親疏遠近不同,但彼此之間的情誼,絕對是弱不了的。
而其他武將,除了關張依舊平靜外,太史慈等人則都勾下了頭顱,這個瓜事關主公,不是他們該吃的,就是吳懿這個大舅哥,也不好多說什么,佯裝不聞。
雪女本人則是羞惱難抑,我跟主公勾搭成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最怒的,莫過于是靳無命了,
若非是劉垣身份特殊,他此刻就已然拔劍,讓劉垣血濺五步了。
甘鈺也被劉垣這話驚呆了,暗中疑慮連連,
在她的印象中,劉垣雖然會犯渾,有時候執拗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可這種沒有根據的事,他是不會干的,就更別說還涉及到他的大哥了。
劉備此時怒火已經到了臨界值,即將爆發而出,
甘鈺感受到后,面色一變,先一步朝著劉垣呵斥出聲,“子瑜休得胡言,如此造謠你大哥,毀壞雪女姑娘的名節,嫂子可要重重的罰你。”
見得甘鈺是真的生氣了,劉垣急忙走出跪倒,“嫂子莫要氣壞了身子,子瑜知錯了。”
可甘鈺這次卻是沒有輕饒他的意思,“立即向雪女姑娘賠禮道歉,快。”
“我不”,劉垣再次犯倔,“我又沒錯”
“你……”,甘鈺大急,還要繼續出聲,可卻是被劉備打斷了,
“你沒錯?那是我錯了~”
“夫君~子瑜口不擇言,你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甘鈺急聲,語音間帶著祈求,
一直看著事態發展的烏洛也跟著出聲,“夫君,子瑜還小,難免意氣用事,你多擔待。”
“哼~”,劉備重重一哼,“你們也不必再為他開脫了,子瑜今日若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饒不了他。”
這個罪名他是不能背的,開玩笑,一眾文武盡皆在座,若是坐實了這個亂搞上下級關系的罪名,他以后的威信,還怎么樹立得起來,
更何況,
人家雪女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名節若是就這么毀了,以后還要不要見人了?
甘鈺和烏洛聽出了他話音間的真火,面上都有了急色,急忙朝劉垣使眼色,
可劉垣卻是昂著脖子,無視了她們。
“劉垣,你給我說說,為兄是如何勾搭雪女姑娘的?”
他這話雖全是怒火,雪女卻是聽得面皮發燒,這話怎么越聽越怪了。
窗戶紙被捅破,劉垣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哥,你也別不承認,你和雪女的事,我可都是聽說了的。”
“你第一次去見雪女,不就是為了去勾搭人家嗎?我聽說你那夜,獨自和雪女待了很久呢!”
劉備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桌案立時裂了開,同時陡然站起,怒喝出聲,“放肆”
眾文武被驚得急忙跪倒,“主公息怒”
劉垣也被嚇了一跳,身形抖了又抖,他從未見得大哥對他發過這樣的脾氣。
“來人,給本侯將劉垣架出去,先重責軍棍八十,再來說話。”
聽得這話,甘鈺心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夫君,子瑜年幼,可怎么受得了啊!”
“夫君,子瑜犯渾,口不擇言,妾身可代他朝雪女致歉。”
劉備卻是沒有搭理她們,目光看向了雪女,“雪女,此事本侯必然給你一個交待。”
說著,他目光狠狠地瞪了劉垣一眼,又掃向了跪倒在他身前的甘鈺和烏洛兩女,頗有些警告意味的道:
“墨家眾人歸于本侯,可不是來遭受這樣的折辱的。”
甘鈺和烏洛身形一顫,同時都想到了什么,遂不敢再言語。
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再是劉備的家事了,他名聲事小,若是因此讓墨家離心,劉垣罪不可恕。
看到了劉備表達出來的態度,黃承彥眼瞼微微開闔,終于出聲了,“主公,不過是一道沒有根據的謠言而已,您不必如此大動肝火的,以免傷了您和子瑜將軍之間的情意。”
雪女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道,“主公息怒,子瑜將軍之言,雪女并不在意的。”
陳宮幽幽一嘆,朝著劉備一禮后,道:
“主公,此事非是子瑜之過,實是宮的過失。”
他這話落下,場中眾人目光都看向了他這個謀主,今日這事,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