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請罪,這把劉備都嚇了一跳,
劉垣犯渾,事情可大可小,只要給墨家眾人一個交待,獲得雪女的諒解,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自己手下的謀主也參與了進來,這事可就更復雜了。
“公臺,這是怎么回事?”
陳宮苦澀一笑,轉向劉垣道,“子瑜,你所言之事,是否是小魯肅告訴你的?”
劉垣面上一慌,急色矢口否決,“不是,我知道這事,不是小魯肅來軍營告訴我的。”
他講義氣,可面上的神情卻是已經出賣了,話語也是明晃晃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堂上眾人見罷,也知此事另有他因,都將目光投向了陳宮身上。
“主公,這事全都賴我。”,陳宮再次把罪名攬在了自己身上,把劉垣摘了出去,接著道:
“主公之前不是疑惑,宮是從何知曉雪女乃是墨家巨子義女身份的嗎?”
劉備點頭,那日陳宮催促他趕往飛雪閣,他本是否決了的,后來陳宮說出雪女的另一層身份后,他才趕了過去,
只是陳宮并沒有將她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真相,告知于他。
不待劉備追問,魯大師便接過了話茬,回答了陳宮的問題,“主公,是我給公臺說的。”
“在子仲懷疑屬下的身份之前,公臺先生就已先一步識破了我的身份,并找到了我,探查墨家的信息。”
“我出于私心,和公臺一合計,想著主公風……咳……,生起了讓墨家和主公聯姻的想法,這才由公臺先生作為推手,讓主公去往飛雪閣,和雪女這丫頭聯絡聯絡感情。”
他說完,劉備面皮又是一陣抽動,魯大師未明言的話,無非就是說他風流成性了,
對此,
劉備是不可能承認的,打死也不可能承認,
這尼瑪完全是誹謗好吧,本侯又不是種馬,怎能背負這樣的污名?
可場中的黃忠,卻是對魯大師的話深有同感,
在南陽時,主公和何皇后的曖昧,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甚至什么該做的和不該做的,恐怕都悄悄的發生過了。
而旁邊聽到這話的黃承彥,卻是眼睛一亮,若是雪女能入主公后宅……只是……唉~
“胡鬧”,劉備呵斥,感受到甘鈺和烏洛那兩道宛若刀刮的目光,背脊有些發涼,
“呵呵……公臺先生甚知夫君哩!”,甘鈺冷幽幽的說著,和烏洛相攜著站起身,“子瑜,沒事了,你起來吧!”
劉垣聞聲,偷眼打量了一眼自家兄長,發現他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后,這才畏畏縮縮的站起身。
劉備此時也無心再管劉垣了,怎么應付兩位夫人才是大事啊!
一眾跪著的文武此時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真相已經明朗了,
陳宮和魯大師兩人自作聰明,背著主公為他找女人,
然后被劉垣發現了,才情急中跳出來為自己的嫂子出頭。
所以,
在甘鈺和烏洛眼里,人家劉垣現下是個好孩子,是誰也不能惹的。
最冤枉的,就是雪女了,
這所有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可污名卻全讓她一個人背了,委屈得不行。
“你們都趕緊起身吧!好好的酒宴弄成這樣,都入席,咱們繼續。”,在兩位夫人的目光逼視下,劉備硬著頭皮出聲,裝成一個沒事人的樣子。
眾文武起身,各自入席,
雪女也識趣的坐回了席中,現在這事,冷處理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劉垣卻依舊杵在原地,倔牛性子已經上來了,“哥,你還沒答應呢!”
“我答應你個錘子,趕緊給我坐下。”,劉備怒喝,現在還是追究這事得時候嗎?
“我不”,劉垣梗著脖子,一副現在就要答案的樣子,
“夫君,云長和翼德你都是以理服人,總不能對子瑜動拳頭吧!”,甘鈺幫腔,語音柔和無比,給劉備打了一針預防針,
動嘴,可以,
但你若是動拳頭,我這個做嫂子的可不答應。
劉備無奈了,被劉垣氣的三尸神暴跳,可又不能不回應,這小子雖然敬畏他,但認死理的時候卻是一點不慫,根本就不給他臺階下,
“雪女統領女衛之事,乃是軍令。”
他出聲,軍令如山,絕對不容因這點小事,朝令夕改。
甘鈺和烏洛聽懂了他這話,面色都微微一變,
“即是夫君之軍令,自然得遵行。”,烏洛表態,力挺自己夫君的意志,
可語音剛落,她目光轉而又看向了雪女,笑盈盈的道,“雪女,你以為如何?”
雪女急忙起身,“稟三夫人,雪女一切,全憑主公。”
烏洛目光一閃,等的就是雪女的這句話,“也包括婚配嗎?”
聽得這話,劉備神情轉瞬陰沉,“夫人噤聲,雪女婚事,自有其父做主,勿需我越俎代庖。”
可烏洛卻是無視了他的話,繼續道:
“夫君,典韋乃是你心腹愛將,可卻至今無偶,妾身觀雪女蕙質蘭心,當能配得上惡來。”
聽得這話,甘鈺也醒過神來,“烏姐姐這話,我也贊同,惡來之前身負侯府護衛之職,以后雪女也同樣擔負此職,堪稱良配,若是夫君應允,典韋和雪女天作之合,必能成為一段佳話。”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只差直接將雪女綁上典韋的床頭了,
場中眾人也不敢插聲,此事動驟就會被卷入主公的后宅紛爭,若是引得幾位夫人記恨,以后他們可就要有苦日子了。
“都落座吧!”,劉備平靜的出聲,語音不容置疑,“雪女今后的婚配,由黃承彥和她自己做主。”
烏洛和甘鈺見好就收,朝他盈盈一拜后,緩緩落座。
陳宮和黃承彥一直在旁邊看著,心間對于烏洛的忌憚,又深了一層,
他們已然看出,婚配典韋,從來都不是三夫人的目的,她只是在主公和雪女間插上一個人,一個不容主公忽視的人,以斷卻掉主公有可能會生起的其他心思,
如此,
雪女今后擔負后宅護衛之責,她們都不會再干涉,
因為主公和雪女之間,將不會再有一絲可能。
可他們看透了,劉憨憨看不透啊!依舊杵在原地,一副誓死抗爭的模樣,
“子瑜,退下。”,甘鈺發聲,不容置疑,
烏洛也笑呵呵的道,“放心吧!你哥知曉分寸的。”
劉垣狐疑地看著她們,目光最后放在了甘鈺身上,自小陪伴的默契,讓他終于讀懂了甘鈺的眼神,這才拍拍屁股,屁顛屁顛跑回了自己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