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姜牧抬起了頭,疑惑道:“出什么波折了?”
方庭未晚把信件遞給姜牧,說道:“棲霞閣白淺羽去了林家,直接點名要驚蟄劍,林家不敢得罪白淺羽更不敢得罪棲霞閣。”
姜牧看了看手里的信件,說道:“這白淺羽什么來頭?”
“棲霞閣副閣主,”方庭未晚說道:“這棲霞閣與我青云宗毗鄰,在十三隱門之中,是距離我青云宗最近的,綜合實力,與我青云宗相當,而白淺羽這女人,實力很強,如今名列地榜第四,地榜評價劍道通神。”
“這白淺羽十年前就是天人知命境的命修,修成了小天像,但是,在五年前,不知道什么緣故,本命劍毀了,為了活命,她自斬小天象,境界跌落回大修行。”
“從那之后,她一直閉關,已經五年沒有出現過了,她這次盯上驚蟄劍,恐怕是不會輕易放手,畢竟,她如果想要在回天人大境,必須再修小天像,驚蟄劍是絕頂靈劍,能夠提升她成功的幾率,至少三成。”
姜牧微微皺眉道:“那不就是說,我們現在去平南縣,必定和她起大沖突。”
“是的,”方庭未晚無奈笑道:“本來還想著驚蟄劍已是囊中之物,還想做個順水人情贈與姜兄你,沒想到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姜牧搖了搖頭,道:“世事無常,誰能夠預料到,方庭兄還是想想這件事情怎么做吧!”
“做過一場是在所難免了,”方庭未晚說道:“若只是因為一個白淺羽,我就打道回府,那我青云宗的臉可就丟大了,我方庭未晚可承受不起。”
姜牧明白,
這不僅僅只是關乎于方庭未晚個人顏面,還有青云宗的威信,要是方庭未晚做出這種望風而逃的事情,恐怕他也沒臉再回青云宗當峰主了。
畢竟,大家同為隱門,
這臉,真丟不起!
姜牧笑了笑,說道:“雖然我一向都主張君子不爭,可我也主張君子不退,林家向我青云宗求助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棲霞閣這么橫插一腳,真的讓不了。”
方庭未晚點了點頭,道:“的確讓不了。”
…………
林家,一座大院里。
涼亭里,白淺羽閉目靜坐著,突然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這驚蟄劍果然不凡,自主意識很強。”
“師尊,你感知到驚蟄劍了?”白淺羽身旁一個弟子詫異出聲,然后很是不愉的說道:“師父,這林家太不識抬舉,您親自來索要,他們還敢騙你說驚蟄劍不在!”
白淺羽收了心神,道:“怪不了林家,他們早先已經找上了青云宗,青云宗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連方庭未晚都親自趕來了,林家若是這時候把劍給了我,那就是在打青云宗的臉,林家可沒那個膽子。”
“哼,”那弟子冷哼道:“青云宗來湊什么熱鬧,一門的腐儒,都沒幾個人會用劍,還好意思染指驚蟄劍這樣的名劍,要不要臉?”
白淺羽輕聲道:“明天,青云宗應該就趕來了。”
“師尊,那我們怎么做?”
白淺羽站起來,說道:“既然不服,打到他服就行了,左右不過一個方庭未晚,還有一個誰?”
“姜牧,姜子白,號稱天人境下無敵!”
“天人境下無敵么?”白淺羽不屑道:“終究也是天人境下而已!”
…………
清晨,一滴露水從草葉上落下,滴答一聲,濺起了一點點水珠,突然,一陣疾風掠過,卷起一地青草,露水狂飛。
二十幾匹高頭大馬快速在官道上飛馳。
馬車里,搖晃幅度頗大,姜牧和方庭未晚棋盤上兩軍對壘,殺得也是天昏地暗。
到了正午時,終于來到了平南縣城門處。
林家家主林震楠親自前來迎接,因為昨晚已經送信講述了棲霞閣的事情,方庭未晚也沒太大心情跟林震楠閑聊,直接連馬車都沒下,徑直來到了林府。
馬車停靠在林府門前。
方庭未晚和姜牧緩緩下車,領著一隊青云宗弟子進了門。
方庭未晚坐到了上位,姜牧次之,林震楠這個林家主人反而坐到了后面。
待到下人敬茶之后,林震楠就起身,恭敬道:“方庭峰主,姜長老,我對青云宗的尊敬絕對……”
“誒,”姜牧放下茶杯,打斷了林震楠的話,微微一笑,道:“林家主,聽聞貴府有兩個天賦異稟的弟子,有意拜入我青云門下,我青云宗對此很是重視,峰主都親自來了,你就先把那兩個弟子帶來,讓我們看看吧!”
林震楠愣住了,疑惑的看向方庭未晚。
方庭未晚也是愣了一剎那,立馬反應過來姜牧這是要先下手為強,徹底在大義上壓住棲霞閣,立馬配合道:“不錯,姜長老說的對,先辦正事兒,林家主覺得呢?”
林震楠一愣一愣的,卻也不敢反駁,說道:“那……”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說起收徒,貧道也對林家那兩個天賦異稟的弟子很感興趣,也想收兩個徒弟!”
門外,一個白衣道姑緩緩走了進來,腰配長劍,眼神充滿了漠視,即便是目光落在方庭未晚和姜牧身上時,也是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在她眼里都是普通人。
林震楠急忙站了起來,很是局促,
這個坐次安排,他就不知道該怎么安排了,只能夠站起來,恭敬道:“白真人。”
白淺羽微微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姜牧對面,說道:“林家主,把貴府的天賦弟子叫上來吧,或許與貧道有師徒緣分。”
林震楠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滾落。
姜牧端起茶杯茶杯輕輕一吹,也不說話。
林震楠很為難,望向姜牧,說道:“姜長老……”
林震楠這個時候能求助的只有他姜牧,畢竟,一個方庭未晚一個白淺羽,他這時候是真的招呼都不敢打。
姜牧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林家主,你家那兩個天賦異稟的子弟,不是已經拜入了我……”
白淺羽突然打斷姜牧的話,望著姜牧,冷聲道:“你算什么東西,區區一個客卿,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姜牧微微一楞,然后譏笑道:“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白淺羽愣住了,有些疑惑。
客廳里一眾人都納悶的望向姜牧。
白淺羽臉色冷漠,道:“你什么意思?”
方庭未晚突然大笑道:“白副閣主,姜兄這是在夸你呢……你那么厲害,咋不上天呢?”
白淺羽臉色一沉,冰冷道:“敢耍我,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