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距,
意思很淺顯易懂,便是無視距離的意思。
這個概念也是儒道之中才有的概念,因為,儒教有一門神通,叫做咫尺天涯,是一門空間類神通,這門神通,在儒教之中廣為盛行。
因為儒教中人,自古以來多為練氣士,又因為修行浩然正氣,很多殺伐手段都沒辦法修行,身體素質是公認最差的,這也就導致,在對敵時,若是近戰,儒教中人很容易吃虧。
上古時期,便有文圣創下咫尺天涯這門神通。
有點類似于武道之中的步伐,以詭異莫測的速度聞名世間,號稱一步咫尺便是天涯。
傳聞中,修煉圓滿境時,可以達到無距之境,無視距離。
不過,自古以來,從未有聽聞有何人修行成功過,便是創下此法的那位文圣都未能達到這個境界,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沒人真的相信無距的存在。
可現在,李知否疑惑了,
她曾經也修行過儒道,
所以,對于姜牧掌握了咫尺天涯神通這件事情她是一直都很清楚的。
可剛剛,
姜牧牽著她,一步之間,
便從稷下學宮到了梧桐巷。
即便是秦萬里御劍飛行,也需要至少一炷香的時間。
可姜牧卻在這一瞬間,
便橫跨了數十里之遙,
這不就是傳聞中的無距之境嗎?
“難怪,”李知否震驚道:“難怪他說不知道自己的境界,這無距,到底算什么境界?”
到底是何等境界,姜牧自己也不清楚。
姜牧盤坐在床上,微微閉目。
他在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不論是質還是量都已經發生了宏觀的變化。
若只是論浩然正氣的量,
他感覺自己可能只是天人第一境如釋,可他的浩然正氣配合上他的圣律,根本不會受到天地壓迫,與傳聞中天人第三境的一氣浩蕩又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他現在無法評定自己的境界,
不過,他很清楚,
如今大成境的大河之劍,以及符道大成境的神符師,加上儒道無距,
當今天下,能讓他忌憚三分的,恐怕也只有僅僅存在傳說之中的陸地神仙了。
“呵呵,還真是猝不及防!”
姜牧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是一步步變強,可沒想到這會兒一不小心就直接讓他近乎于滿級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正常,
這天賜力量,每一次都是以他的身份上升而出現,
他如今直接一躍成為儒家虛圣,可以說當今天下,想用身份壓制他的人根本沒有,而論點實際的,他是天下第一書院稷下學宮的院長,當今最大的國度魏國的國師,
幾乎已經把身份推到了最高峰。
怪不了任何事物,只能是他的發展太快了。
姜牧回到梧桐巷之后,就一直在打坐,熟悉一下身體力量的變化,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等他醒來時,
已經正好到了端午節。
大清早的,李知否就與綠籬兩人給房前屋后掛上了艾草。
姜牧洗漱完了,推門出來,就聞到院子里一大股的艾草味兒,正巧這時候,綠籬端著一盆洗干凈的粽葉走了過來,看到姜牧,驚喜道:“姜公子,您出關了!”
姜牧點了點頭,道:“嗯,今天端午節?”
“對啊,”綠籬開心道:“昨晚小姐還在埋怨您呢,說專門回來過端午節,結果你卻閉關了,你出關的時間剛剛好呢!”
姜牧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是打算包粽子?”
“嗯嗯,”綠籬說道:“小姐在弄雄黃酒,她本來想今天出去看龍舟祭的,只不過您一直在閉關,她怕有人打擾您,就一直沒出去。”
“走,我跟你們一起包粽子!”
包粽子真的是一門技術活,
姜牧本以為憑借他的一身天境修為,耳聰目明應該學得很快,然而,他算是發現了,不管多厲害的人,總有一些天然缺陷,是努力都沒辦法彌補的。
于是,
他花了半個時辰,終于包了一個不知道什么形狀的粽子,在李知否一臉鄙視的眼神中,訕訕一笑,慢慢放下了粽葉。
然后,
他決定寫兩首詩應應節,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么應景的詩詞,只嘆自己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時,
李知否大手一揮,
分分鐘寫了十幾首,
詩詞歌賦一應俱全!
然后,李知否冷笑一聲,丟下一句:“什么虛圣,什么院長,什么文道第一人,還不是照樣喝本姑娘的洗腳水!”
姜牧:“……”
也好,也好,
至少現在都改口自稱本姑娘而不是老娘了!
中午,
吃了幾個粽子之后,小丫頭綠籬就興沖沖的跟著最近在梧桐巷認識的小伙伴們一起去看龍舟祭了,順帶著還提了一大包粽子出去。
姜牧看了看一旁的李知否,疑惑道:“綠籬不是說你想去看龍舟祭嗎?你怎么不去?”
李知否反手提出兩個酒壇子,在姜牧眼前晃了一下,說道:“我親自釀的雄黃酒,喝不喝?”
“喝點也行!”
“行,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李知否突然又反手掏出十幾壇,還全都是大號壇子。
姜牧:“……”
忘了這是個酒鬼!
“姜子白,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就是總感覺藏著事!”
“姜子白,說,你是不是偷看過我洗澡?”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那天,在稷下學宮,我都看到你了,除了你沒人敢出現在我房間里!”
“我真不是故意看的,我就是找你有事兒!”
“事呢?”
“呃……”
“你這人,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兒,看就看嘛,我又不找你麻煩,一點不實在!”
“好吧,我承認,我看了一點點!”
“你完了,你居然看偷看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要不然,我就告你耍流氓!”
“那你說這話的時候,能夠先從我身上起來嗎?誒誒誒,你扒我衣服干嘛?”
或許是沒有綠籬搗亂了,也亦或許是喝了酒,
那個陽光正好的午日,
一個背負著仇恨,從魏國第一才女變成一個地痞流氓的姑娘,和一個從異世而來,一直都在努力活著,努力融入這個世界的青年,
兩人都放下了心里的防備,
一邊喝著酒,
一邊在院子里打鬧了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陽光輕灑在地面,照耀著綠茵茵的草坪,
終于卸下恐懼的青年醉了,靜靜地躺在地上睡著了,
那個再一次感受到溫暖的姑娘,肆無忌憚的趴在青年胸口,一條大長腿搭在青年身上,手也緊緊抱著青年睡得也很香,嘴角還流著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
時不時還會在夢中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