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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長舌怪

  通過鏡面,嚴鋒發現自己頭頂竟出現密密麻麻的小黑點,似乎是頭發在重新生長。

  “這是……”

  他神色一怔,很快便感覺自己全身毛孔都有了反應,像是有小蟲子要從里面鉆出來,緊接著牙齒、手指、腳趾也傳來不同程度的痛感。

  不一會,他身體便不可抑制的顫動起來,光著屁股倒向了地板。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他的牙齒、指甲、頭發、胡須以及所有的毛,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期間他表情猙獰,似乎很痛苦,微張著嘴巴從喉嚨擠出“咯咯咯”的奇怪聲音,整個身子也在顫動中蜷縮成一團。

  大約十幾分鐘過后,嚴鋒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喘著粗氣成大字型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全身肌肉都放松下來——唯有那小旗不知為何一直升著。

  此時的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感覺就像是潛在水里,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民房隔音差,樓上樓下的各種聲音都在這時傳入他耳朵里。

  翠姨和她老公應該是剛上床睡覺,他們正在談論有福失蹤的事情。

  翠姨說,白天去找有福時,發現木厝有好幾家寵物(有貓有狗,還有其他寵物)丟失了,至今都還沒找到。

  她老公聽到這事,覺得很蹊蹺,說明天要去報警。

  二三樓每層都有三個套間帶一個陽臺,三樓除了嚴鋒外,還有一對夫妻與一個女主播。

  那對夫妻中,男的是跑建材業務的,女的則是手機店的營業員。

  只聽那男的呼吸粗重,女的嘴里不停嗷嗷直叫,間或響起節奏不一的啪啪聲。

  這對夫妻的感情應該是不錯,過的很激情,嚴鋒有時晚上加班回來,經常能在樓道聽見他們哼哼哈嘿的聲音。

  那位女主播,則叫顏巧容,今年二十六,比嚴鋒小四歲。

  她長的很漂亮,氣質溫婉,身材也好,以前在附近的夜場當公主,去年才轉行成主播的。

  她應該是在直播唱歌,靡靡之音跟喊春似的,聽的人躁動不已。

  最讓嚴鋒驚奇的是,他不但能聽到這些聲音,還能隱隱聞到他們的味道。

  特別是顏巧容的房間,淡淡的香味非常好聞。

  現在是晚上,房間沒開燈。

  這時他打開眼睛,發現房間的一切竟也清晰可見,除了色調偏暗,幾乎跟被白天沒兩樣,那灑進窗戶的月光,看著也像陽光般明亮。

  “這是什么情況,我的感官怎么變得如此敏銳?”

  自語一聲,他坐起身來,回頭想要對著鏡子打量,卻被鏡子里的一對妖異雙眼嚇的向后一仰。

  “我的眼睛!!!”

  一聲驚呼,他才鎮定下來,湊到鏡子前打量。

  發現自己瞳孔變大,虹膜與眼白也都成了明亮的琥珀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奇異的光芒。

  “這,這難道就是我擁有夜視能力的原因?可是我的眼睛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看著自己重新長出來的頭發、指甲與牙齒,他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時他感覺鼻頭與臉部癢癢的,像是有很多螨蟲在上面爬。

  用手指一刮,發現有很多黑色的,油油膩膩的污垢。

  另外周身的毛孔,也都有小小的黑點,伸手一抹,全是油污。

  “這莫非毛發重新生長,帶出了體內沉積的各種雜質與毒素?”

  想到這,嚴鋒只覺體內一陣翻滾,既想排便,又想干嘔,嚇的連忙沖進衛生間。

  接下來,他不但排出黑色又充滿惡臭的糞便,嘴里也吐出黃的、褐的、黑的,像是各種組織碎片混雜在一起的東西。

  看著馬桶里的事物,他惡心的要死,不過還是打量了一陣,才用水沖掉,隨后開啟排氣扇,狠狠洗了個澡,接著返回房間,來到落地鏡前。

  此時鏡子里的自己,臉上皮膚細膩,毛孔收縮,黑頭消失不見,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發質也比之前要好很多。烏黑、油亮、無分叉,看著就很健康;他伸手扯了扯,發現很有韌性,跟他之前相比不知道強多少倍。

  牙齒也一樣。很白,而且是那種很健康的白;再就是整齊,一點污漬都沒有,看著賞心悅目;他拿起水果刀,用刀背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接著他試著咬一口刀背,竟咬出淺淺的痕跡。

  “這硬度!!!可以去表演雜技了。”

  除此之外,他的口腔、舌頭等都是粉嫩粉嫩的;特別是舌頭,變的非常有彈性,他試著伸長時,竟能舔到鼻梁,收緊時,又跟正常人差不多,驅使起來非常靈活,能隨意彎曲成各種形狀。

  看著鏡子里那鮮紅的長舌頭,他自己都感覺有些滲人,就跟恐怖電影里的鬼一樣。

  嚴鋒曾經看過狗喝水的視頻,舌頭前端曲卷起來就像個小碗,直接將水舀到嘴里。

  想到那個畫面,他立即將舌頭撐開,做同樣的動作,探到水龍頭下面,真的就像個湯匙一樣,能裝不少水。

  水裝滿后,他控制舌頭往旁邊一甩,水直接飛到對面的墻上,啪的一聲,發出一聲脆響。

  “力道還真不小!”

  接下來,他就像是發現新奇玩具的孩子,控制舌頭做各種動作,玩了好幾分鐘才停下來。

  “以后要是不干設計了,就去網上直播舌技,應該會有很多人看。”

  充滿惡趣味的自語一聲,嚴鋒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也很明顯,好像變瘦了不少。

  此前他雖然對體重控制的很好,但畢竟經常坐辦公室,難免會有些小肚腩,現在能明顯感覺到小肚腩收縮了不少。

  除了這些,嚴鋒還有一個驚奇的發現,那就是自己好像長高了一點。

  他房間長備了電子秤,每天監控體重,另外作為室內設計師,魯班尺肯定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他先量了量身高,發現果然有長高,由之前的175變成現在的178。

  竟然長高了三厘米!!!

  接下來,他又稱了稱體重,顯示是75.8公斤。請假前一天,他稱是73.5公斤,增加了2.3公斤,也就是四斤六兩。

  幾個小時的功夫,就長了四斤六兩啊!

  好在他現在身高也漲了,體型變化倒是不大,不然人家很容易看出來。

  至于身高3公分的變化,其實并不明顯,有些增高鞋墊都不止3公分。

  測量完體重,嚴鋒就這樣光著屁股坐在床沿,身披月光,支著下巴陷入沉思中。

  從半個月前的失眠、焦躁、精神萎靡,接著骨骼脹痛并感到饑餓,到最后確診骨癌,再莫名其妙的把有福殺死并吃掉,這一切仿佛科幻電影般的過程,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患癌,或者是基因突變?

  現在的嚴鋒,既感覺不到脹痛,也不感覺癢,身體狀態好的不得了。

  之前他的身體就一直有很多小毛病,比如慢性咽炎與鼻炎,小時候右手手腕骨折沒接好,導致長大后一直不能過分用力,還有諸如黑頭、臉上毛孔粗大等。

  如今所有的這一切,都消失了,仿佛涅槃重生,全身的組織器官都是嶄新的,呼出的口氣也都清新無比。

  難道是骨癌引發了這一系列的變異?

  嚴鋒想了想,接著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不抽煙,除了應酬,平時極少喝酒,也從不吃垃圾食品,作息時間又很規律,家族更沒有患癌史。按道理他這種人患癌概率極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去年做過一次體檢,之前也沒有感到身體有什么異常,這骨癌一檢查出來就是晚期,著實奇怪。

  一時間,他不禁暗想,會不會是自己的基因發生某種變異,導致在突變過程中,引發體內細胞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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