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酒足飯飽。
住懸鏡司衙門的回衙門,在外面有房子回各自房子。
這一頓飯陸離吃的屬實有收獲,收獲了一波波來自屬下敬酒邀請!
雖然經驗值都不多,而且提示一個十二個時辰內,只能從一個人身上,收取一點經驗值,但他也足足收割了三十四點經驗值。
這可比揍“許山河”簡單多了,就是委屈肝了。
唯一遺憾的提示“同樣的人同一個行為內容邀請獎勵經驗值”上限兩次,終究不是個能長久做的買賣。
而且一天之內不能重復,舉個例子就是再換不同的人喝酒也無法獲得敬酒邀請的獎勵經驗。
陸離召喚出屬性面板,看著上面的境界欄:“神府第一重(170/200)”,內心也是有點滿足。
別人回家休息,他還是得干活。
案子的事兒他了解的太少,原身記憶里那些調查也沒什么頭緒。
無論是為了自身安全,還是在這個世界混好,案子都必須盡快破掉。
陸離拖著微醺的身子來到了懸鏡司專門管理“案件卷宗”的地方。
“大人,這么晚了,還不去休息嗎?”蘇諒站在卷宗機要室,他是負責管理這塊兒的捕快,吃完回來習慣來這里檢查一下,轉頭就見到陸離不由一愣。
陸離認出了他,面露微笑,道:“我來看看案子的卷宗。”
“大人辛苦。”蘇諒面露敬意說著,邊將這里的鑰匙交給陸離。
點上兩根蠟燭,陸離將所有的關于“失蹤案”的相關卷宗放到桌子上,借著燭火,他開始翻閱起來,越看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一月前,家住郊外的老漢王大來到縣衙報案,說他家里小女兒失蹤了七八天不見人影。
起初衙門沒有太重視,只是派了一兩個捕快去調查。
畢竟這種事在鄉下每年總有幾起,遭了強盜、被人拐賣或者干脆跟人私奔。
他們通過走訪之后發現王老漢的女兒不是個例,單王老漢附近的村落,大概就有多達幾十家的女孩子都失蹤了,最早失蹤的一個女孩子甚至發生在大半年前。
鄉民愚鈍,出于種種原因,不敢報案。
衙門這才認識到了案子的嚴重性,立刻將案子指派到“懸鏡司,”由經驗豐富的老捕快“麻六”帶人調查。
麻六首先調查了本地和“人口買賣”打交道的黑勢力,經過走訪,排除了本地的拐賣團伙作案。
懷疑是外地人作案。
后續調查過程中卻發現有些線索指向城外的一個地主大戶“孫家。”
由于孫家是縣里的鄉紳名流,和縣衙里很多吏員都很熟,甚至和縣令縣尉都能搭上關系,調查起來有些束手束腳。
而負責辦案的捕快暗地里盯防,一直也沒抓到什么實質證據,所以這個案子一度也就擱置了下來。
而在大約半月前,縣里大商賈“程老爺”的獨生女“程子衿”忽然失蹤了,才再次將“失蹤案”推了起來。
程老爺本身是縣里的納稅大戶,一向也有善名,是鄉紳名流的堂上客。
據說他和當今郡守還是舊相識,關系莫逆。
一下子,事情鬧的很大。
郡上甚至有人親自給定遠衙門遞了話,要求從速破案。
縣里也很重視,派多方人手緝拿,一時間風聲鶴唳。
但就在此時,卻接連傳來辦案捕快身死的消息。
短短七天,懸鏡司死了八名捕快,副捕頭許山河也遇到偷襲,受了點輕傷。
也就是在這時候,上面給到了原身很大壓力,逼的他不得不親自去查案。
也不知中了誰的暗算,劇毒發作一命嗚呼。
然后就是今天,暗地里負責辦案的“城衛軍李明德”之死。
這就是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以及現狀。
陸離大致翻閱斟酌了一遍,外面已經見亮了。
合上最后一頁卷宗,陸離雙手交叉沉思著。
他取出紙筆,將涉案關鍵詞一一寫到紙上,
“幾十名失蹤的少女,行蹤至今不知。
實力區間處在“外煉四重—內煉七重的辦案捕快”死亡!
副捕頭許山河輕傷!
神府境一重李明德死亡!
大戶孫家!
商賈程家!”
“失蹤女子多為縣城外人家,城外是官府力量薄弱之處,說明主事者想掩人耳目。”
“可他們為什么又要動程家女呢?”
“所有的失蹤女子,只有程小姐是縣城里的人,而且家里很有勢力,動了她明顯會讓事情大起來。”
“巧合,還是說這只是一伙無知賊子,不知道動了之后將會面臨什么。”
“還是說,不是一伙人動的手?”
“一般掠奪女子的勢力,多是賣給大戶做丫鬟,或者賣給青樓煙花之地做妓女獲取利益。”
“但據麻六之前寫的卷宗,他經過一番調查,排除了是這伙人作案。”
“如果那些姑娘不是直接被賣到了幾十萬里之外,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她們可能還在定遠,,當然死活難料。”
“那么作案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是人口買賣獲利,難道只是一個變態**,專愛強奸婦女,強奸之后直接拋尸荒野,毀尸滅跡?這樣衙門倒的確不好找。”
“如果是這樣,這人的實力是有多強?加上原身在內,已經有10個人因為查案死了,最低也得是神府二重吧!”
“定遠就是安州一個小縣城,連大的家族勢力都沒有,更別說厲害的宗門,有這個實力的人屈指可數,難道真是外來人作案?”
“另外,許山河被偷襲了卻沒死,動手的顯然不可能是殺李明德的兇手,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個團伙。”
“還有孫家……。”陸離立刻找出專門陳述孫家涉案的卷宗。
卷宗中說,負責查案的捕快在走訪的過程中了解到有人在孫家府邸不遠看見過失蹤女子,且有兩名捕快暗訪不見蹤跡被發現時死亡。
之后沒多久,透露消息的人也失蹤了。
這就是許山河等人認為孫家有很大嫌疑的原因,但苦于沒有證據,無法直接搜查。
而程家女失蹤案子出來后,出于壓力,孫家曾經主動開放家宅供官府搜查。
很遺憾,并沒有發現失蹤者。
之后,衙門對孫家主要以“監視”為主。
看到這里,陸離嗤笑道,“都過去這么久了,而且這孫家既然敢開放家宅讓你搜,還能真讓你搜到什么不成?”
而結合著自身的中毒之事,陸離眉頭皺了起來。
原身的死前猜測里,除了懸鏡司的人下毒,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卷宗上的涉及到的人,因為他在一個人去查的時候,如孫家大宅子等重要地點也都是進去看過的,不排除在那里中招。
可陸離繼承的記憶里,也沒有得到別人非殺他不可的線索,會不會是原身想多了,害他的也許是原來家族里的仇人?
陸離思維順著發散到原身家族的相關記憶,頭有點疼,這部分記憶像是創傷后遺癥一般,莫名的有些模糊。
只是印象中,那些人真要殺自己,有比下毒更簡單的辦法,自己說的好聽是內斗發配下來的,實際上是連成為有些人的對手都沒有,說白了就是看的礙眼一腳踢開!
他吐了一口氣,不再去想。
眼下,除了熟悉案子的基本情況,自己還得小心飲食,順便暗地里查一查,不說找出害自己的人,至少不能再中招。
再等前期要做的布置做好,
就可以全力對案子的內情出手了!
縣尉府。
縣尉許道皺著眉聽著下人的關于許山河事情的稟告。
下人走了,許道喃喃自語,“倒是怪了,這陸家小子難道是轉性了,還是說這一年終于想明白了,決定重新抓權了?”
“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這時候想明白也不算太晚!”
站在他身旁的老仆,憤憤道:“老爺,這懸鏡司的小子好不知輕重,居然敢這么欺負山河少爺。”
“要不老奴去給他個教訓,左右也就是個大家族不受看重的,不到神府境的實力,只要不要了他的命,想來陸家也沒人會為他說話。”
許道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道:“不可,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要無端生事。”
“山河這些年,由于我的原因,太順了,有這么個人出來給他點苦頭吃是好事。
何況那陸小子下手還是有輕重的,傷勢看的嚇人其實不過是皮外傷。”
“是。”他身后的老仆神情有些不情愿,卻還是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