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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難道是血神教?

  那個他們無比熟悉的面孔!

  此時,無力的躺在地上,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其胸口處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血液緩緩往外滲著,染紅了周圍的一小片地面。

  而那個“盜墓賊”,則握著血跡斑斑的劍,蹲在一旁,面色陰沉!

  一群獵戶們瞬間愣在當場!

  而陸離心中有種更有說不出來的憤怒!

  就差一點!

  剛才他追過來的時候,那人見狀不妙,立刻就想將手里的麻袋往懸崖下丟去!

  無奈他只能出劍,本意是想將之刺傷生擒,而對方似乎是預知到了陸離的意圖,竟然不管不顧的想要往懸崖下跳,陸離只得臨時變招,將其扎了個對穿。

  人是留下來了,可惜是個死人!

  萬幸的是那個被其無比在意的麻袋也被留下了!

  但本可以做的更好,這人明顯有問題,活捉了問一問,也許就能對破案起到重大作用!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都是那幫子獵戶!

  要不是他們耽誤了自己一會兒,這家伙也許根本就沒有跑到山頂的機會!

  該死!

  一念至此,陸離眼底閃過一絲冷色,站起身子,舉起了劍!

  而那群獵戶見到陸離望過來,頓時一動都不敢動!

  詭異的氣氛維持了幾秒的功夫,被樊志的聲音打破。

  “大人。”他氣喘吁吁,一聽見動靜就急沖沖的趕過來,剛好落在了獵戶的身后。

  他同樣看到陸離的神態不對勁,有些猶疑的問:“這是怎么了?”

  他一問,壓抑著怒火的陸離頓時指著獵戶們,沒好氣的道:“你應該問問他們怎么了。”

  “一幫子蠢貨,把我當成了盜墓賊!”

  “啊?”樊志愣了,看著獵戶們臉色嚴肅起來。

  獵戶中有人似乎見過樊志,跌跌撞撞跑出來,道:“樊捕快。”

  說著,他指著陸離,顫顫巍巍道:“他,他……”

  樊志打量了此人一下,像是個熟面孔,板著臉訓道:

  “你手瞎指什么,這是我們懸鏡司的陸大人!”

  “居然把我們陸大人當成盜墓賊,你們這幫子混賬東西,還想不想活了?”

  “啊?”

  “什么?”

  一群獵戶里傳出了驚呼聲,面色大變。

  “陸……”出來說話這人也面露驚恐,頓時結結巴巴的道:“陸大人?”

  他其實不知道懸鏡司是什么,但連這位樊捕快都叫大人,那顯然絕對是得罪不起的,一想到自己等人居然和一位“大人”起了沖突,他只覺得一股寒氣沖到了脖頸!

  一時間,他包括那些獵戶們像是約好了一般,烏泱泱的跪了下來,有的直接磕頭,嘈雜聲成一股的喊:“大人,恕罪!”

  “大人,恕罪!”

  “小人不知啊!”

  “都是那林狗子污蔑的您啊。”

  “小的不知道是您,要是知道您給我八個膽子也不敢攔您啊!”

  樊志看向陸離,不確定的問:“大人,您看這?”

  陸離眼神依舊冷漠,心里的殺意控制了下來,他掃了跪著的獵戶們的一眼,指著地上的尸體,道:“你們說的那林狗子,就是他嗎?”

  “是啊,是啊,大人。”

  “你們誰對他的事情了解?”

  獵戶們互相對望,沒人敢舉手,因為林狗子已經死了,也不知怎么開罪了面前這位陸大人,有人怕自己說了解對方,會被其一起被怪罪。

  但又不敢不說!

  忽然其中幾個人指著一個壯漢,道:“他,大人,他和林狗子關系最好,他們以前還是鄰居。”

  “剛才也是他聽了林狗子的,才帶著我們來阻撓大人。”

  “你們……你們怎么能……”壯漢突然被點到,手足無措,道。

  沒人理他,有人一個勁的向陸離討好道:“是啊,是啊,大人,村子里最了解林狗子的非他莫屬。”

  陸離眼簾子挑了挑,他幾乎快失去耐心了,指了指壯漢,道:“那你留下。”

  “其他人,滾吧。”

  一幫子人如蒙大赦,告罪幾番掉頭就往山下走。

  陸離轉頭看著壯漢,道:“把關于林狗子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一個字隱瞞,你就別活了,明白嗎?”

  “大人饒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的。”壯漢連忙道,鼻涕眼淚都快出來,顯然十分害怕。

  “小人說。”

  “小人和林狗子……”

  他和林狗子是兒時鄰居,后來林狗子父母雙亡,其就到城里討生活,偶爾才回來一次。

  大半年前,忽然回來了,說是城里的活計暫時不干了,想回來侍奉雙親的墳墓,就在山上搭了個小屋住著。

  這些年,由于關系好,他一直有問過林狗子在城里干什么,開始是進城當乞丐,然后還是他求家里關系給他弄到一個鋪子當學徒,再后來他從鋪子離開了,說是去別處討生活。

  再后來,偶爾見到他問林狗子,后者則諱莫如深,要么就是不好說,要么就是你別問了之類的話。

  就算林狗子回來了,平日里也縮在小木屋里幾乎不出來,有幾次他去找林狗子,還沒進門,林狗子就出來了,說家里不方便,以后別來了。

  說過幾次,他索性也就不去了。

  聽完,陸離思索了下,又問:“除此之外,他還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也沒有了!”壯漢想了想,道:“如果硬要說不對勁的話,就是他好像病了,神智有時候不太清楚,有時候連我都不認識,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陸離沉默了下,回道:“好,你去吧。”

  “多謝大人寬恕,多謝大人。”壯漢跪下不停的磕頭,才顫顫巍巍的離開。

  他走后。

  樊志臉色怪異,顯然也聽出來了味,他道:“大人,這林狗子不對啊。”

  “行事神神秘秘秘,連對他有恩的好友都不讓進家門,明擺了有問題。”

  “而且時間上也太巧了,又是半年前。”

  陸離點了點頭,道:“何止是有問題,我之前在查探的時候,發現了此人住的小木屋里墳場不遠,然而還沒等我接近,他就出門不管不顧的逃跑,顯然是一直在注意我的動向,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如果我之前的猜想正確,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負責在這邊照應的人。”

  “可惜沒能留下活口!”

  說著,陸離走到孫狗子的尸體前,撿起那個麻袋,道:“不過我發現,此人似乎很在意這個麻袋。”

  “無路可逃時,第一時間也是想將這個扔下懸崖。”

  說著,陸離旋即將麻袋口倒置,里面掉出來的一個東西在地上,看到那東西的瞬間陸離眼睛不由一凝。

  那是一截手臂,蒼白,上面的血肉幾近腐爛,有些地方像是被腐蝕出來一個小洞,里面有奇怪的黑色蟲子爬來爬去,起著沫似乎是在啃食尸體,無比惡心。

  是什么讓他對這一截手臂看的無比在意,寧死都不讓陸離拿到?

  樊志也是第一時間上前觀察著。

  陸離皺著問:“能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樊志沒回答,他臉色浮現著濃濃的疑惑,更像是完全沒聽到陸離的問話,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他不時的還用手中劍劃開那幾近腐爛的手臂上的皮肉湊近看,臉色一會兒恍然大悟,一會兒凝重無比。

  許久后,他道:“原來是這樣!”

  “大人,我明白了,我明白為什么他們不惜用化尸水銷毀尸體了。”

  “我也明白他們為什么專門用隱蔽的地方藏這些尸體了。”

  “秘密就在尸體里。”

  “是什么?”陸離問。

  “大人,你聽說過血神教嗎?”

  樊志此話一出,陸離神色也是一變,腦海里相關記憶頓時被觸發。

  血神教!

  百年前,大齊江湖為禍一方的邪惡勢力,強者無數!

  他們以人血練功破鏡,壞事做盡,其中膽大包天者,不惜干出滅一城生靈來練功,令人發指。

  最終引來朝廷震怒,派遣強者剿滅!

  血神教從此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一個小縣城的失蹤案,竟然和這樣一個百年前的邪教扯上了關系?

  難道說這案子的兇手,竟然是血神教的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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