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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你們就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嗎?

  秦緋二人看的方向是在懸崖的邊緣處,那里趴著一個‘人’。

  一身大齊懸鏡司的服飾,正是陸離。

  經瞎老人提醒,他瞬間想起之前陸離所在的位置與此處相當有一些距離,顯然至極,他動了。

  秦緋的臉上不禁浮現一抹疑惑,因為來時他曾用氣機探過陸離的身體,一副奄奄一息,顯然是中了花毒頗受折磨,命不久矣的架勢。

  固然他因為受傷實力大幅度退步,甚至不能輕易與人動手,但氣機感知這塊兒他不覺得自己會看錯。

  一旁的瞎老看了陸離一眼,解釋道:“多半是與我等一樣,事先服用了抵抗花毒的解藥。”

  “那藥可能還有一種讓人陷入龜息瀕死狀態的功效。”

  他眼瞎可心不瞎,也是久經風浪的人物,基本沒怎么思索,便道出了始末。

  “原來是這樣。”秦緋也算見多識廣,‘瞎老’一說他就理解了。

  隨后,他的臉上不禁浮現一抹玩味的笑,陸離此人,在他動身赴齊前,也在了解名單之內。

  出身大齊‘陸氏’嫡系一支,論出身門第,連秦緋也自愧不如,卻不知何故被安排來了安州這種偏遠之地。

  手下人的反饋此人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值得重點注意。

  眼下看起來,似乎只有一些小聰明。

  比如一開始故意裝作奄奄一息,多半也是懷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

  他也聽說大齊的職司內斗十分嚴重,親見也是感嘆眼見為實,眼下這技擊司和懸鏡司兩家,明明是一方陣營,卻完全沒有協同的感覺。

  可如果陸離一直保持這幅狀態,等此間事了,他秦緋也未必會特地處理這個‘將死之人’,沒準就能逃得一命。

  偏偏他可能是被剛才的‘鐵壁囚牢’嚇到了,亦或是聽到了現在,覺得處境危險,沉不住氣了。

  一念至此,秦緋故意揚著聲調道:

  “這位懸鏡司的陸大人,不知道你打算裝到什么時候?”

  “我們的眼睛可沒你想的那么差。”

  一時間,其他人紛紛側目看向陸離。

  “陸離?”

  “這小子......”

  尤以虞明峰的表情最為不敢置信,看過去的瞬間他就發覺陸離的移動了位置。

  顯然至極,他根本沒有被那傻子算計!

  這小子打一開始就在裝。

  他也能想到陸離的目的,和自己一樣,功勞當然還是自己為主才好。

  若最后真的一切按他虞明峰的計劃進行了且成功了,恐怕陸離一定會趁機出來摘桃子。

  比如手刃罪魁禍首之類的搶奪首功的行為。

  人往往就是這樣,明明他也沒有對陸離完全說實話,但當發現陸離也對自己留著一手后,便有種被欺騙的憤怒。

  且他打心里認為陸離的實力不如自己,也不如自己知道多。

  若沒有自己點撥,只怕到現在還在為懸鏡司幾位總捕的案子焦頭爛額,他憑什么敢?

  眾人視線中,陸離緩緩的坐起了身子,顯得頗為隨意活動了下筋骨,方才站了起來。

  目光淡然巡視了全場一圈,最終停留在了秦緋的身上,平靜的道:“本官可沒有想裝。”

  “實在是心中有些疑惑,不這樣只怕很難安穩的聽全。”

  “你看起來似乎很自信,雖然我不知道憑你‘元丹二重’的實力,哪來的底氣。”

  “還是說,你壓根沒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秦緋直視著陸離,氣機探過,實力一覽無余,面容卻漸漸嚴肅。

  陸離的姿態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那淡然的眼神,隱隱竟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審視,與當初隨手一劍近乎摧毀他的天賦的‘劍妖’無比的相似。

  劍妖他打不過,他更沒有辦法通過自己的背景復仇,因為來頭更大,所以他只能忍,期待這樣有一天憑借自己的努力正面擊敗他。

  可陸離這般孱弱的實力,換在他沒受傷前,也就是一招結果的小角色,憑什么敢在他面前這般自信?

  陸離一手緩緩搭在劍上,冷漠道:“你不妨試試。”

  秦緋袖口一甩,立刻便出現一柄小劍落在手上,看向眼神更加的含著幾分陰冷,片刻,忽然嗤的一笑,不屑道:“你還真的是很喜歡裝模作樣啊。”

  “可惜,你還不配我出手。”

  “另外,你可別告訴我,你從剛才的位置來到此處,不是見機不對,試圖通過懸崖脫身?”

  陸離面無表情,道:“我有必要向你解釋嗎?”

  事實上,陸離剛才的確是有過這些考慮,他請來相幫的人,至今不知道在何處,說不擔心不惜命是假的,此時此刻,余光也不動聲色的看向懸崖。

  算算時辰,怎么也該到了吧!

  “哈哈哈,有意思。”秦緋似是覺得十分好笑,內心一層也是他如今因為傷勢不能大動干戈,不然很有可能會讓原本的隱患惡化。

  而依陸離的舉手投足,哪怕他認定是在裝模作樣,也不得不防是否隱藏了實力。

  他身邊的瞎老雖然也絕對有解決陸離的本事,但由于瞎老的自身情況,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瞎老出手。

  最穩妥的無疑是進去取東西的木叔出來再解決,且下面也有他的人,就算陸離能跳下懸崖不死,他也不擔心陸離能跑。

  “不承認也沒關系,你放心,就算你跳下去了,你也跑不了。”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這時,青銅面具人從殿內走了出來,一手握著一個鐵盒子,另一手卻淌著血水,左手掌像是被什么奇特的利器生生的絞斷。

  見狀,秦緋面露擔心,道:“木叔,你受傷了?”

  “無妨,小傷,一時不慎被擺了一道,到底是武帝的后裔。”被他喚做‘木叔’的人說的輕描淡寫,可憑他的實力,顯然是遇到了不斷這一只手難以保命的兇險。

  隨后,他一手將鐵盒子扔給了‘秦緋,一邊看向陸離,冷冷道:“剛才你的話我出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

  “我也和秦緋一樣,很好奇誰給你這般說話的底氣?”

  “你能讓他看不清,卻瞞不了我,你絕無可能隱藏了實力。”

  陸離卻偏過頭,指了指懸崖下,答非所問道:“你們就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嗎?”

  “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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