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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劉建回來了

  陸離書房的門,隨著方必平進來就一直沒打開過,連晚上來送飯的都被揮退。

  夜色深,里屋內則依稀有昏黃燈火映出。

  砰砰砰,敲門聲陣陣。

  “大人,我是戚光。”戚光的聲音傳進來,有些焦急。

  幾盞燭燈前,陸離與方必平相對而坐,聽到聲音臉上的思索之色都被打破。

  攫欝攫。“進來。”得到陸離的允許,戚光這才慌慌張張進來,緊張兮兮的關上門,開頭一句就令陸離二人有些驚訝。

  “大人,劉建回來了。”

  “人呢?”

  “昏倒了。”

  “現在在我那兒。”

  陸離二人都皺著眉,問:“怎么回事?”

  戚光解釋了起來,時間往回拉。

  晚上的功夫,戚光本來帶著手下人準備去換城門那邊的懸鏡司兄弟。

  多停留了一會兒,沒想到就遇見劉建騎著馬從城外而來。

  還沒等戚光與之寒暄,劉建剛說兩句話,就站不住身子了,被戚光扶住小聲的對他說:“事關重大,快帶我去找大人。”

  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然后就暈了。

  這時候戚光也明白這兄弟所謂的家里有事純粹是扯了。

  明顯是陸離吩咐去辦什么要緊事了。

  眼見當時身邊都是懸鏡司兄弟,他就吩咐不要聲張,擔心直接回懸鏡司人多眼雜,索性將先帶回了自己的宅院。

  “他人沒什么事吧?”

  聽到陸離問,戚光搖了搖頭:“請了郎中了,郎中說因為勞累過度。”

  “我看他臉色也很難看,似乎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一樣。”

  “休息好應該也就行了。”

  從漁陽到永嘉,距離上雖然沒有特別遠,但劉建人生地不熟,想來找到沈名舟也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

  方必平卻看著陸離,道:“大人,你說的那個人沒來,估計不準備插手了。”

  “如果真有技擊司大員在里面使勁,他來不來都沒什么區別。”

  陸離一言,方必平深以為然:“確實。”

  戚光則有點聽的懵懵然,聽這意思,劉建離開似乎去找了技擊司的某個人。

  怎么又扯到技擊司了?

  他也沒敢問,暗自提醒自己管住嘴。

  “先去看看劉建吧。”

  這邊陸離吩咐,下一刻三人離開。

  當劉建隱約有意識,幾日來處在奔波寒冷的身子,感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溫暖與舒適。

  費力的睜開眼,眼前迷迷糊糊凝現著三道人影。

  一個坐著,兩個站著。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像是引人耳鳴般的聲音。

  “大人,劉建醒了。”

  腳步聲近。

  再看,一張丑的觸目驚心的臉完全遮蓋了自己的視線,莫名的有些熟悉。

  戚光?

  巘戅戅。對了,回來的時候遇見他了。

  下一刻,有種針扎身子一般,他下意識的坐起。

  “大人呢?”

  “快帶我去見大人。”

  戚光吧唧了下嘴,譏諷道:“你眼睛怎么長得。”

  “大人不就在這兒嗎?”

  旋即后撤兩步讓開身子,露出陸離和方必平。

  劉建這才從衣服里掏東西,卻是被他貼身藏的一封書信,遞給陸離。

  “大人,這是沈名舟讓我轉交給您的書信。”

  陸離上前邊接過,便按著劉建的身子:“你先躺下。”

  劉建卻不依,神色有點糾結道:“大人,他還讓我給你帶了話。”

  言外之意,恐怕是沈名舟交代了他只能對陸離說。

  “這里都是自己人。”

  “說吧,沒事。”

  “門外戚光你去守著,不要讓人靠近。”

  “好嘞。”戚光立刻去門外,猶如門神一般。

  劉建咳嗽了一陣,迎著陸離的目光,似乎在回憶,有點謹慎,生怕漏掉什么的謹慎。

  “他讓我對你說。”

  “這件事一定不要插手。”

  “一絲一毫都不要,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不僅僅是地方的事。”

  陸離的眸中光芒一斂,問:“就這些嗎?”

  “嗯嗯,屬下將大人轉告的話告訴沈名舟之后,他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哦,對了,他說還有不明白,就看信。”

  “看完了銷毀掉。”

  沈名舟那個人,陸離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他有一種傲在骨子里,能讓他有這種態度,顯而易見。

  “還有嗎?”陸離邊問,便迫不及待的拆開手里的信。

  “沒有了,當時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當時剛好要去牧野。”

  “說是京里來了巡查,他要去拜遏。”

  劉建的話說到這兒,陸離的信也粗粗一掃看了大半,神色有些許變化。

  內容根本就不像是一封信該有的。

  里面就是一個稱述。

  前半段提了一個關鍵詞:“百年之期將至。”

  這個指的是‘國君。’

  九州的六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大家也一直遵從。

  每一位國君只享國百年,而后傳位。

  歷史上,只有極少數格外英明、霸氣的國君才會打破這個規矩。

  中古周末以來,只有四個人真正這樣做了。

  齊桓、晉文、楚莊、秦皇。

  而今上已經坐了九十多年的王位了,也并沒有表露出要打破這個規矩的意思。

  換言之,大齊實際上處于一個交替的前夕。

  信中的后半段,則寫了一個政策。

  中央才決定落實推出的政策,由技擊司為主其他協助一同實施。

  ‘巡查’各地,肅清不法,以穩地方!

  沈名舟并沒有在信里表達自己任何的看法,只是一個簡單的贅述。

  結合著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顯然,他不可能隨便提某件事。

  沈名舟未寫盡的恐怕是想說,漁陽事和這個來到安州‘巡查’脫不開關系。

  也對,中央巡查,攜王之威,靖地方。

  奉大義,如果他執意來安州的第一劍揮在漁陽,哪怕安州的一些大員,不滿恐怕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畢竟死一些人作為犧牲品,也許還能做個交易,換取另一些地方的安穩。

  一念至此,陸離的眼神一亮,微微呢喃:“我明白了。”

  “嗯?”方必平卻是疑惑,陸離則將信遞給了他。

  想不明白、感到困惑,覺得不合理的原因,歸根究底還是出在了視角。

  弱者又怎能揣測強者在想什么?

  信息的不對等,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方必平看完,有些地方也想到了,可看著陸離像是完全想清了所有疑惑卻有些納悶。

  您又明白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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