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燕城鎮妖司,辛十四娘的眼神向四處打量,薛林把姐姐從廣平山接來,難免有點激動。
從校場到議事廳,再到庫房,薛林帶著辛十四娘在鎮妖司好好參觀了一番。
當他們走到藏書閣時,正好碰到了從閣樓上下來的史連城跟趙阿寶。
她們也聽說了徐林即將去東海提親的事,一見到辛十四娘,以為就是薛林的未婚妻,便忙下拜道:“徒兒們,見過師娘。”
師娘?
辛十四娘反應過來,臉紅道:“兩位姑娘快請起,你們認錯人了,我是薛林的姐姐,不是他的娘子。”
姐姐?
史連城和趙阿寶抬眼看她。
薛林在一旁向雙方介紹了起來。
史連城趙阿寶這才恍然,又下拜道:“原來如此,是我們唐突了。”
“真不好意思。”
“沒事,我不打緊的。”辛十四娘笑了笑,看著她們,道:“兩位姑娘,長得真漂亮。”
“姐姐也很漂亮。”
史連城和趙阿寶同時一笑。
薛林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辛十四娘好奇問道:“你們跟我弟弟,家里人不反對嗎?”
史連城說:“我爹一直很尊敬師父,也是師父救了我一命,我爹聽說了我跟著師父學儒家的修行,自然高興得不得了,怎么會反對。”
趙阿寶低下頭,嘆了口氣說:“我的爹娘,倒希望我早點回去,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這幾日再和師父學一些本事,便回薊縣去了,今天才聽說師父就要娶親的消息,一時沒有準備,連給師娘的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真是該死。”
趙阿寶出生在很富貴的家里,家里人對她的未來早有安排,她的家人并不像史連城的父親那樣,放心讓趙阿寶跟著薛林,所以,一聽說趙阿寶開始和一個陌生男子學習什么儒家修為時,便極力反對。
百善孝為先,趙阿寶無法反抗她的父母,只能求他們寬限幾天,等到五天之后,她再坐薊縣的馬車回去。
薛林聽她說完,有些意外,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想了想道:“乖徒兒啊,你也不用想太多,你師娘是個大度的人,禮物不禮物,沒什么要緊,倒是你,過幾天要回薊縣,路上我叫宋秋波護送你回去吧。”
趙阿寶馬上搖了搖手說:“不用麻煩師父了。”
“這怎么叫做麻煩?你回家后,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就報我薛林的名字。”薛林想了想,忽然道:“要不這樣,趁我還沒走,就用神劍護送你回家吧,如此,我也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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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寶難為情道:“真的不用麻煩師父了,你不日還要去東海,忙都忙不過來,無須為弟子分心。”
史連城這時候抱著趙阿寶的胳膊,說:“師父,要不這樣,你既然都要去東海,阿寶也要回家,那我一個人留在燕城也沒意思,不如和阿寶一起回去,正好也有一個伴,而且我大伯史云家,也有會道術的修行者,雖然他們沒有師父這般厲害,但也不用擔心路上出什么問題,何況,如果真遇到大危險,屆時,我們就報師父的名號,薛林這兩個字,如今在燕郡,也算赫赫有名了。”
薛林看了她們一會兒,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不論到了哪里,你們都是我的徒弟,回去后,也要好好閱讀書籍,吸收上面的才氣,知道嗎?”
“是,徒兒們明白。”
史連城和趙阿寶異口同聲道。
多么聽話的徒弟啊,她們就像自己種植的韭菜,就等他收割的那一天了。
“為師就要離開你們一些日子,你們也跟為師有許多天了,今日正好為師有空,不如這樣,讓為師考校一下你們的才氣如何?”
薛林突發奇想,他也想試一試史連城和趙阿寶的修行到底怎么樣了。
史趙兩女,欣然應允。
考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然這兩個徒弟,在紙上寫下一個鵝字。
如果鵝字能動,就說明這個人進入了儒者的第一個境界。
只可惜,薛林測試了她們三次,兩人都無法讓鵝字自己站起來。
史連城和趙阿寶,對此非常失望。
藏書閣的書籍,她們已經翻完了一半,上面的才氣,也感覺吸收了很多很多,但不知為什么,就是無法達到薛林的要求。
那么多的才氣,吸收進體內,但她們的身體,屬于厚積薄發型的,其實簡而言之,就是兩個無底洞,只有無底洞被填滿了,才能瞬間讓文字跳動起來。
兩人的情況,和薛林有很大不同。
不明白其中情況的薛林心中十分開心,果然收了兩個廢柴徒弟。
之后,薛林帶著兩個女徒弟,還有姐姐,一起出了藏書閣。
姐姐初來乍到,要請她吃一頓好的,兩個女徒弟天天沒日沒夜地用功讀書,薛林也得想辦法好好補償一下人家。
所以,今天薛林就請三個女子,在燕城最好的酒樓里吃飯。
一個廂房,一個男人,三個女人,四人吃得非常開心。
酒足飯飽過后,薛林送史連城和趙阿寶回到史云的家。
接著,他才和辛十四娘,一道回鎮妖司。
路上,辛十四娘略微八卦地問道:“弟弟,史連城和趙阿寶這兩個姑娘都挺不錯,你對她們,有什么感覺?”
“感覺?”
韭菜的感覺啊,薛林道:“嗯,她們向我拜師學藝,我只負責傳道受業,如果說和她們有什么感覺的話,應該就是普通朋友那種感覺了。”
“哦,那你當初是怎么喜歡上弟妹的呢?”
“誒,姐姐,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你快要成親了,我倒挺好奇你和弟妹,是如何相識相知到相愛的。”
“咳,不瞞姐姐,其實,我和錦瑟,一開始是誰也看不上誰,但到后面,幾次交流下來,發現這姑娘長得不錯,雖然已經一千兩百五十歲,但活得就像一千兩百五十天一樣,非常可愛,后面,我習慣吃她做的飯菜,漸漸依賴上了她,但如果不是那天,我來燕城的前一夜,薛錦瑟突然吻住我的話,我還依然拿她當最好的朋友,是她先捅破那層窗戶紙,我才發現,對她也產生了一些情愫,或許,這就叫日久生情吧。”
薛林向辛十四娘說起了他和薛錦瑟之間發生的事,回想起來,確實是薛錦瑟逆推的他,不然他可能要很久才能喜歡上薛錦瑟吧。
辛十四娘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接著,她又詢問了東海薛家的一些情況,薛林對此倒是知無不言,把自己了解的,都告訴給這位干姐姐了。
后面的兩天,薛林在準備三書六聘的事。
辛十四娘沒有和薛林住在一個院子里,而是住在他隔壁專門接待貴客的廂房中。
因為薛濤壽誕的日子即將到來,薛錦瑟每天晚上都會通過玄光鏡,和薛林視頻聊天,她們一交流,就是一個晚上。
薛林從薛錦瑟那了解到,薛濤的壽宴,除了東海薛家的人都出席外,還會請一些仙島神山的朋友,連海底的龍王,都會去請。
只是和薛濤相熟的仙家朋友并不是很多,而且都是一些小仙小神。
薛濤為了不讓這次壽誕顯得那么冷清,才會去請東海龍王。
怎么說,這也是一個大神。
有這么一位大神出來,薛濤的臉上也會有光。
不過,東海龍王似乎不怎么待見薛濤,聽薛錦瑟的意思,薛濤很喜歡很想讓龍王敖廣能抽出時間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但敖廣在接到薛濤的生日請帖時,就把請帖丟到一邊,沒有搭理了。
如此,狠狠打擊了薛濤的自信心。
薛林沒料到薛濤這么在意一個龍王,可他也沒有辦法啊。
一邊聽著薛錦瑟的抱怨,一邊無可奈何地替他岳父可惜。
他當然知道岳父的想法,這次壽宴,不僅是自己兩千歲的生日,還是女兒和女婿訂親的日子。
所以,不必往常,隆重一些,總是好的。
只可惜,薛濤的威望太低,龍王并不鳥他啊,薛林對此,也毫無辦法。
與此同時,就當薛林在準備提親事宜,和薛濤壽誕之時,地府的閻君,又到了他上天庭述職的時候了。
天宮之中,云霧繚繞。
南天門外,閻君提著一個酒瓶,笑著往里面走。
這酒瓶正是薛林所送的蒸餾酒,蒸餾酒還有一半剩下沒喝完,他擔心剩下的酒,要被陸判幾個判官偷去喝掉,便小心地把酒瓶藏了起來。
甚至連上天庭述職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帶上酒瓶。
這時,有人從他身后,把他叫住了,“閻君,你慢走啊。”
閻君回過頭,一看正是東海龍王敖廣,他見狀,連忙把酒瓶藏進了袖子里。
敖廣用龍鼻聞了聞,道:“好香啊,你藏著什么好寶貝呢?”
閻君把頭別過去,道:“沒什么東西,和你龍王無關啊。”
敖廣笑道:“我都看到了,是瓶酒。”
閻君干笑一聲,將酒瓶拿了出來,說:“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這酒是凡間一個公子釀造的,比王母娘娘的瓊漿玉液,還好喝,哼,今日老兄你有口福,就讓你喝一口,但不許說出去啊。”
敖廣見到酒瓶,眼睛發亮,嘗了一口后,贊不絕口地道:“果然是美酒,閻君你從哪里找來的凡人,改天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好說好說,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閻君笑了笑,趕緊朝前而去。
兩人進了南天門。
敖廣在后面緊追不舍,他也喜歡喝酒,嘗了一下剛才的美酒后,酒香還在龍嘴回蕩。
“這酒,比織女釀的仙酒還好喝,閻君啊,我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要這么小氣啊。”
說話間,已經抓住了閻君的衣袖。
閻君推脫不過,擔心在和敖廣爭搶的時候,把酒瓶弄碎,于是說:“好了,我也不吊著你,這人叫薛林,是凡間夏國燕郡燕城鎮妖司的總旗,為人有正氣,又長得一表人才,這酒就是他釀造的。”
“薛林?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敖廣砸吧了一下嘴。
閻君笑道:“你對誰都感覺熟。”
敖廣抓著他的胳膊,道:“不,我想起來了,這薛林,可是在盧水河畔鬧出很大風波的薛林?”
“正是他了。”
“好啊,真是沒想到,是他。”
閻君見敖廣臉上露出一股無奈之色,不解道:“怎么了,莫非龍王你還真認識這薛林?”
敖廣嘆了口氣,說:“不瞞閻君,我聽說過他,這薛林和東海薛侯不日就要成為一家人,那東海薛侯,不過是我龍族旁支,他前些天送來貼子,請我過去,祝賀他的兩千歲大壽,但我作為龍王,如何能屈尊到一旁支家里,我就是死,死在東海,也不可能踏足東海薛家啊,所以,當時就狠心拒絕了。”
閻君聽敖廣說完,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抓著敖廣的手,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后悔當時的決定,就因為我手里的酒?記得薛公子說過,他這酒專門是送去給他未來岳父喝的,嘿嘿,如果按照你的所說的,不日,我也要親自去東海薛家,祝那位東海薛侯的兩千歲壽誕。至于你嗎,面子重要,面子重要,堂堂大仙,如何能去小仙的府邸賀壽呢,所以,就不要跟著我湊熱鬧了。”
敖廣道:“這叫什么話,堂堂地府閻君,如何能去一個小仙家里祝壽?何況,你是掌管生死的鬼,一個鬼,去給壽星賀壽,是不是嫌人家活得太長了。”
閻君笑道:“我去不去,是不是嫌人家活的太長,倒是和你沒關系吧。”
敖廣說:“怎么沒關系,我到時也要去的。”
“嗯?你剛才可是說不去的?是不是薛公子的酒真香的原因?”
“呸,說不去的是東海龍王,和我敖廣有什么關系?”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
“你在說什么?快把剛才的酒,給我喝一口。”
“沒有了,一滴也沒有了。”
“拿過來吧!”
到底是東海龍王,一下子就將酒瓶搶了過來。
閻君看著他咕嚕咕嚕地喝著,心疼道:“喝慢點,喝慢點,就要沒了,給我留一些啊。”
“嗯,哈哈哈,這酒真香啊。”
敖廣贊不絕口,舉起大拇指道:“果然比織女的仙酒還好喝。”
“東海龍王,你在說什么?”
正在這時,一道倩影,從遠處飄來。
她身上穿著云朵制成的衣裳,看上去仙氣飄飄。
敖廣看清來人,頓時噎住了,“織女啊,你怎么突然就出現了?”
“剛才,你們在爭吵什么?什么酒,比我的還好喝?”
織女皺了皺眉,見眼前兩個一地之主,居然為了一瓶小小的酒,爭來爭去,自信心不免被深深打擊了,因為她釀的酒,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搶過啊。
“我織女,倒要看看誰比我還厲害了。”
時間如梭,林蔭終究要變通衢。
和薛錦瑟約定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到了第十天,薛林把鎮妖司為他準備的三書六聘,放在了巨劍之中。
然后,就跟著辛十四娘一起,往海邊而去。
鎮妖司的工作,暫時交給了宋秋波處理。
史連城和趙阿寶,也在薛林離開的時候,離開燕城,回家去了。
燕城之中的宋籍余黨,早已經被宋秋波等人抓捕個一干二凈。
歐陽中也通過傳送法陣,送到了京城鎮妖司總部。
這些天來,基本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好像大家都在等待薛林去東海薛家,提親成功一樣。
薛林和辛十四娘坐著神劍,御劍飛行,很快就到了城東碼頭。
在找到一株梧桐樹后,薛林就按照薛錦瑟的指示,將薛錦瑟和薛濤送的玉符,一同放在了梧桐樹上,因為不知道一塊玉符能帶幾個人,所以他才一下子就用了兩塊。
在繞著梧桐樹,左右各三圈后,薛林就念了一句“東海薛侯!”
辛十四娘站在他的身后,靜靜看著梧桐樹的變化。
等了沒多久,就見遠處的海平面,突然波濤洶涌起來。
很快,風云變色,四周的氣場陡然下降,梧桐樹前的海水猛然從中間分開,向兩邊疊起數丈高的水墻。
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漲。
薛林見到這樣一副畫面,不禁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中間的部位,出現了一道數十丈寬的大道。
大道深不見底,但不一會兒,就有一束光茫,從幽深的大道里射了出來。
“外面的朋友,歡飲來到東海薛府,走進大道后,就可以走到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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