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有些驚訝織女的話,這女人該不會發現自己偷偷觀察了她的胸懷,并和薛錦瑟比較一事吧?
他咳嗽了一聲,說道:“織女師傅,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織女的喉嚨動了動,原本想要把心里的話說出口,但那樣又覺得有失自己仙女的身份,思考了良久后,她還是忍不住說道:“平常,你在給我運輸靈氣的時候,我發現你總是偷偷地看我,如果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怎么會如此?”
薛林聽此,冷汗直冒,面上強作鎮定地笑了笑說:“織女師傅,你想多了吧,我偷看你……怎么可能,我是正大光明地看你,根本不用偷。”
沒料到薛林說的如此直接,織女一時語塞,頓了頓道:“我是錦瑟的師傅,還是天上的仙女,和錦瑟這種地上的龍女不一樣,我嫁給凡人,是要受天條懲罰的。”
她說的沒錯,牛郎織女最后不是被王母懲罰了,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七夕節。
如果我真和她在一起,那不就可以彌補這個世界沒有七夕節的煩惱了,薛林心里異想天開,但回到現實后,并不敢這樣開玩笑,只是說道:“織女師傅,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你覺得我在看你,可能因為每次輸給你靈氣的時候,不知道輸入的靈氣,是否足夠你吸收,所以才總是睜開眼睛看一下你的情況,真沒有其他的意思。”
“真沒有嗎?”
因為第一次和男子待在一個房間中,又沾染了點凡間的氣息,心里難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特別對方還是如此優秀,如此俊美,還真有點擔心,如果薛林突然向她表白,她該怎么辦。
拒絕肯定是拒絕,但那樣恐怕會鬧得自己和薛錦瑟十分尷尬。
如今聽了薛林這般解釋,織女稍微緩解了愁緒,點頭道:“如此就好,你以后也別叫我師傅了,因為我不想做你的師傅。”
薛林看著她,道:“那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織女說:“錦瑟這樣叫我,是因為我曾經教導過她仙術,而我從來沒有教過你,而你教我為師傅,就有些不妥,因而日后,你就稱呼我為織女姑娘吧。”
“好的,織女姑娘。”
薛林沒有多想,對方怎么也是他的客人,錦瑟的師傅,王母娘娘的外孫女,天上的神仙,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自己現在、如今還不能招惹她。
織女見薛林如此懂禮,便感覺自己剛才有些莽撞,有些草率了,她當即道歉了一句,“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你了,原以為你是一個見到女人就想要把她歸為己有的人。”
見對方這么容易相信自己,薛林擺擺手笑道:“不用客氣,怎么說你現在法力全無,身邊除了錦瑟外,又沒有其他親人了,難免會感到孤獨害怕,而我雖然是錦瑟的夫君,但對于你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你是我的客人,我得想辦法照顧你,讓你感覺到什么叫家的溫暖,而你方才的懷疑,都很正常,換做是我,天天有個男子進自己屋里,給自己灌輸真氣,也會擔心這個有家室的男子,會對自己有沒有其他想法,這個很正常,只要說開了,就沒有什么事了。”
家?親人?
織女心里搖了搖頭,天庭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就連她的外祖母也是冰冰的,在天庭幾千年了,她的心也變成了冰冰的了。
如今看著薛林,不禁有些羨慕,她說道:“你真是個豁達的人,在你家里,我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特別是錦瑟,她以前在天庭,也是不怎么喜歡笑的人,但自從跟你在一起后,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了。”
正常人?薛林有些驚訝織女的話,天上的神仙難道都不正常嗎?或許吧,怎么說他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織女走到了床前,望著薛林說:“我們趕快開始吧,你待會兒不是還要去那什么鎮妖司嗎?幫我輸完靈力后,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吧。”
薛林和織女在床上,半個時辰就夠了。
半個時辰,薛錦瑟她們也差不多回來,所以,織女說的沒錯,薛林他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耽擱了。
于是,他便點了點頭,走上前,爬到床上,和織女面對面盤腿坐著。
然后,兩個人的掌心,貼在了一起,薛林重新感受到織女手上傳來的溫熱感。
而后他便開始催動體內的靈力,引導靈力慢慢進入織女的身體里。
一個小時過后。
兩個人大汗淋漓。
織女不愧是薛錦瑟的師傅,她需要的靈力,要比薛錦瑟多得多,半個時辰下來,薛林感覺自己又被掏空了。
這時候,織女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微笑道:“多謝你了。”
薛林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沒事,能幫到織女姑娘的,我盡量幫,誰叫你是錦瑟的師傅,如今天色不早,我估計她們已經回來,并飯菜做好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織女點了點頭,她在天上幾乎沒有吃過飯,因為神仙不需要吃飯。
平時只要喝一喝東西南北風,就可以了。
當然,神仙也是可以吃飯的,不然,也不會有玉帝吃龍肝鳳膽,王母舉辦蟠桃宴的說法。
自從下凡來,她就很喜歡跟薛錦瑟一家一起吃飯,因為能從薛林和薛錦瑟這里體會到什么叫家的溫暖,她在天庭每天面對的只有冰冰。
從床上下來后,織女點頭道:“正好我也餓了。”
兩人一同走出了房間。
新居的前廳,春燕早已經將晚飯準備好了,正準備和聶小倩一起去請薛林、織女。
如今見他們出來,倒也省下走動的功夫了。
一群人在圓桌上坐下,辛十四娘跟著薛錦瑟從后院走了出來。
很快,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開始吃起飯來。
“薛林,你吃一下我剛做好的魚。”薛錦瑟夾了一塊魚肉。
聶小倩也開心地將眼前的雞塊夾給了薛林,說:“哥哥,這雞塊可是我炒的。”
薛林吃了雞塊,又吞了一口魚肉,開心地笑道:“嗯,小倩的廚藝有進步,錦瑟的是越來越好了。”
“呸,有吃的,就只會說好話。”薛錦瑟被薛林寵得無所顧忌,不管薛林說什么好話,她都想反駁回去。
當然,現在無論她怎么囂張,薛林都能容忍,因為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薛林會加倍地從薛錦瑟身上償還回來。
對于薛錦瑟此時的話,薛林不置可否,他夾了一個雞腿,送到辛十四娘面前,他知道狐貍就喜歡吃雞,怎么能讓姐姐錯失良雞。
辛十四娘咬了一口雞肉,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說:“這雞腿味道不錯。”
春燕立馬笑道:“十四娘姐姐,雞腿是我燉的呢。”
辛十四娘道:“原來是你做的,真的很不錯呢。”
“嘻嘻……”
春燕驕傲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師傅,不要光看著我們,你也吃啊,這里不比天宮,如果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就和錦瑟說,你想吃什么菜,錦瑟給你做,你想喝什么湯,錦瑟給你熬。”
此時此刻,薛錦瑟宛如佟湘玉附體。
織女坐在薛錦瑟旁邊,薛錦瑟對待她就像母親一般,
織女也從薛錦瑟這里感到了什么叫做溫馨。
“謝謝你,我夠了,我看著你們吃飯,就覺得很飽了。”
“你們慢慢吃,我去鎮妖司了。”
薛林用過飯后,就先行一步,往鎮妖司的方向而去。
薛錦瑟放下筷子,叮囑道:“早點回來啊,我們都在等你。”
其他女子,都投出關切的眼神。
薛林搖了搖手,道:“好嘞,你在房間等我啊……”
“呸,不害臊。”
薛錦瑟朝薛林的方向啐了一口,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她看著桌邊的織女辛十四娘道:“我們別管他,吃菜吃菜。”
織女和辛十四娘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春燕也替薛錦瑟害臊。
替她害臊完,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因為剛才逛街的時候,薛錦瑟有向春燕提到過,讓她給薛林侍寢的事情。
作為貼身丫鬟,春燕早已經知道這種事遲早要來。
給薛林侍寢,她倒也沒有多大的抗拒。
在原著中,薛錦瑟主仆還共同侍奉過一個丈夫,當時的薛錦瑟,一股女王范,而春燕就顯得比較開放一些。
所以,伺候薛林,對春燕來說,沒有太大的心理障礙。
只是時間的問題……
正在這時,門外面,薛林正好看見宋秋波蹲在一顆大柳樹下。
“秋波,我竟把你給忘了,還沒吃飯吧,要不和我先進屋吃個熱口飯再去鎮妖司?”
薛林見宋秋波孤苦伶仃地坐在地上,便覺得有些不忍。
宋秋波看著他,心里吐槽,院子里全是薛林的女人,要叫他進去吃狗糧嗎?
他搖了搖頭道:“多謝大人的好意,我現在不餓,我們還是趕緊回鎮妖司吧,聽說薛家的家主,已經在那等你好久了。”
薛家家主?還沒找他算賬,自己倒送上門了。
薛林一直懷疑就是燕城薛家的人,想要毒害自己,從利益上來講,也只有他們,才有這個動機。
如今對方都找上門來了,薛林哪里還會客氣,此時已經沒了和宋秋波開玩笑的心思,挺直了身板道:“我們走,馬上出發。”
“是!”
宋秋波帶著薛林,離開燕城新居。
片刻之后,薛林就在鎮妖司前廳,看到了薛家家主。
薛家家主,名叫薛鐵龍,是一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其實已經三千多歲的老龍了。
他見到薛林從外面進來,便馬上站起來,走出去拱手道:“總旗大人,小龍可把你給盼來了。”
薛林怎么說也是燕城鎮妖司的總旗,雖然是代理,可他的實力不容小覷,所以薛鐵龍不敢怠慢。
薛林抬起手說道:“見過薛家家主,你的品格我早有耳聞,以往公務繁忙,沒有親自到府上拜訪,如今見到閣下,果然如傳聞中那樣貴氣無比啊,只可惜你的族人薛禮,我沒有辦法救出來,他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過了吧。”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薛鐵龍感覺薛林就是來找茬的,但此刻他不能生氣,于是笑了笑道:“薛鐵那小子,是他運氣不好,何況,他是被一條惡龍殺死,和總旗大人沒有關系啊,倒是總旗最近新婚,怎么沒有叫上我們薛家,早知迎娶錦瑟侄女是你,我們就送上一些禮品,恭賀你的大婚了。”
你的禮品誅仙草很好啊,薛林心里好笑,面上說道:“說到薛禮的死,聽說那條殺死他的惡龍,還是你們薛家的老祖,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他在我面前承認了。”
“不!”薛鐵龍插嘴道:“請總旗大人,不要被那條惡龍蒙蔽了雙眼,他的話,都不可信啊。”
龍都已經死了,隨便你怎么說嘍,薛林聳了聳肩,道:“哦,那在薛侯府邸,投放誅仙草的人,也不是出自你們薛家了?”
薛鐵龍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是,我就知道總旗大人會問這個問題,那個身上藏有誅仙草的人,是和我孩兒薛禮認識,但我孩兒和他的交情,也是一般,我孩兒并不知道那人是巫神教的人,也不知道他身上還藏了誅仙草,想要暗害你們,如果當時我的孩兒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阻止他那么做的,只可惜,那人如今蹤影全無,我孩兒也被惡龍殺死了,我們薛家也是苦主,今晚前來鎮妖司,就是向總旗大人告狀,求你為我們做主啊。”
好嘛,壞事都是別人干的,跟你們沒有半點關系,薛林見對方極力撇清在薛城犯下的滔天罪惡,知道自己在沒有拿出實質性證據之前,奈何不了他們,所以先前來惡心惡心自己,有些好笑地說道:“薛家家主,既然你們沒有勾結巫神教的人,那本座也就放心了,不過,以后還希望你們能配合鎮妖司,抓出那個幕后黑人,也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阻撓我們鎮妖司辦案。”
薛鐵龍當即說道:“那是當然,我們薛家一定會配合大人的工作的。”
薛林對這個薛鐵有些厭煩,大家都姓薛,為什么你這個薛就那么讓人討厭呢。
薛鐵龍見薛林的面色不大好看,心里有了退意,抬起手道:“大人公務繁忙,這里如果沒有什么事,那小人就先告退,不打擾大人的時間了。”
薛林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薛家家主請便。”
薛鐵龍告辭而出。
這時候,唐昭和秦余從外面走進來了,他們說道:“回稟總督大人,外面有個自稱朱爾旦的人,說是你的兄弟,想要進來見你。”
朱爾旦?
薛林沒料到,大晚上的還能碰見熟人。
這一下,可把剛才和薛鐵龍之間的不愉快一掃而空了。
薛林說道:“嗯,他是我的朋友,快把他請進來。”
秦余和唐昭一同拱手。
很快,朱爾旦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里。
薛林見他走上來,便親切地拍著朱爾旦的肩膀說:“爾旦,我們好久不見了。”
朱爾旦點頭說:“是啊,差不多有兩個月了,本以為大哥和堂弟都在薊縣,沒想到你早已經來了這里,要不是我聽郡衙的人說起,鎮妖司來了一個英俊不凡,身手敏捷,修為高深的新總旗,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薛林見朱爾旦的說話依然那么風趣,笑道:“怎么,他們一提到這樣一個人,你就想到是我了?”
朱爾旦道:“當然了,這世上除了大哥,能如此這般外,還有誰敢把英俊不凡,修為高深,放在一起?”
“哈哈哈……”
你還是這么能舔啊,爾旦,我都不用擔心你是不是別人假冒的了。
薛林被朱爾旦說的很舒服。
他拍了拍朱爾旦的肩膀,問道:“聽說你現在娶妻了,日子過的怎么樣?住在哪里,妻子如何啊?”
朱爾旦說:“我也住在內城,妻子還不錯,前幾天我請陸判,給我妻子換了一個頭了……”
“嗯?換頭?”
薛林心中一緊,沒料到朱爾旦還是換頭了,一切跟聊齋的劇情差不多啊,他心有所感,問道:“那這個新頭,沒有給你惹來什么麻煩吧?”
朱爾旦擺手道:“當然沒有,大哥,你也請放心,我更沒有做為非作歹的事情。這顆新的女人頭,是陸判官從萬里遠的地方,從一個剛剛入土的女子身上取來的,你不用擔心,我因此而吃上官司,也不用擔心惹上其他麻煩。”
薛林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啊,你看我什么時候去你家里玩一玩,再見一下弟妹?”
朱爾旦想了想,說:“要不明天吧,明天我和我妻子說一下,叫她給你準備一頓好吃的。”
“很好很好,難得爾旦有心。”薛林笑了笑,問道:“你現在都在做什么?不是一直在家里守著媳婦吧?”
朱爾旦搖頭道:“當然沒有,在家里守著媳婦,雖然那也可以,因為我們家里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但是那樣,實在太無聊了,于是,我前些日子,還去了一家書院,成為了里面的一個學子,還不止呢,我現在,也是燕城薛家兩個小公子的啟蒙先生,正教他們一些簡單的儒學知識。”
“什么薛家,這個薛家,是哪個薛?”
“燕城之中,還有哪個薛家?剛才出去的那位薛老爺子,我就在他們家當教書先生呢。”
薛林聽此,眼睛一亮,他正愁沒有人幫忙去薛家一探究竟,如今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他拉住朱爾旦的手,往前廳里帶,一邊走,一邊說道:“兄弟,我現在有一件事情想拜托給你,希望你能答應。”
朱爾旦道:“大哥,你有什么要我做的,現在就可以和我說了,力所能及的,我都愿意幫忙。”
“很好。”
薛林將朱爾旦請進了前廳。
兩個人在前廳面對面地坐下。
有下人送上來了熱茶。
然后,就說起了請朱爾旦在薛府調查薛家底細的事情。
朱爾旦聽了后,搖手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我本領低微,恐怕探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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