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隨著樹叢的響動聲,一張大臉貼了過來。
從五官上來看,這個生物,不,她,這個女人很年幼。
“綱手大人,這里有一顆特別大的蛋誒!”女孩的臉縮了回去,隨后就有著聲音傳來。
巨蛋很安靜,沒有任何反應。
“什么?蛋?”樹叢被撥開,一個金發的恐怖女人將臉湊了過來,巨蛋顫了幾下。
雖然它的意識還沒能蘇醒,但這不妨礙它產生危機本能,它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
根據本能的意識判斷,這種名為人類的生物,強大與否可以根據體格來判斷,一般男人會強壯一些,而女人會偏瘦弱。
可眼前的女人很不一樣,從那無比發達壯碩的胸肌就可以判斷出,她一拳可以打死十個男人。
“嗯,沒見過的顏色呢,而且這個大小也不一般。”金發的女人皺眉苦思:“不過看它五彩斑斕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蛋,多半是有毒的。”
“誒?這不是只適用于蘑菇和蛇嗎?”女孩不解。
“嘖嘖嘖,所以你只是個小丫頭啊,太天真了。”壯碩胸肌女搖了搖手指:
“這世上不管是什么東西,越是花里胡哨就越爛,這點準沒錯,走吧走吧,別浪費時間了,這附近很不對勁,趕緊穿過這片林子去賭場,我有預感,這次一定能贏!”
聲音逐漸遠去,巨蛋也安靜了下來。
“可是,綱手大人您已經沒有錢了啊。”
嘩嘩嘩,周圍再次響起樹叢被撥動的聲音,恐怖的女人再次靠近。
“你可真是提醒我了啊,干得漂亮。”女人一把抱起了巨蛋:“就用這個做賭資就好了啊,這種沒見過的怪蛋肯定值錢!”
“誒”隨之而來的是女孩拖長了的聲音。
巨蛋晃動了幾下后又陷入了安靜。
“這里是…哪里?黑咕隆咚的,琴那混蛋,居然陰我?呵。”男人睜開了雙眼,試圖去撫摸那腦后必然存在的傷痕。
他奉命去刺殺那只母蟑螂,卻沒想到被敲了一悶棍,不得不說那長發的男人還真有那么兩下本事。
男人掙扎了幾下,可是卻發現根本無法行動,不僅僅是身體,連手指都動不了。
他嘖了一聲后就安靜的閉上了眼,既然無力掙脫束縛,那就等待吧,反正那混蛋沒有殺他,那自然是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可在安靜下來后,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哄鬧,讓他再次睜開了雙眼。
“雙!我tm直接梭哈,上不上天臺就看這一次!”
“雙,我也雙,傾家蕩產全壓雙!”
“單,根據我的直覺,這次肯定是單!”
在一群男人中,女人的聲音異常顯眼。
“是雙!”
“呀吼!”
“謝謝你啊大肥羊!”
“好人一生平安!”
然后又是一陣嘈雜聲,男人感覺地震了,關住他的整個房間都在顫動。
隨著顫動停止,那一直以來的束縛感開始逐漸消失。
“頭兒,咱真讓那女人拿這么一顆破蛋就給打發了?”
“哈,不然呢?那可是木葉三忍之一,你還能把她咋樣不成?”
“草,越想越氣,這蛋又不是她下的,再少見能賣幾個錢?”
“指不定吧,說不定就有那種收藏家會看中。”
隨著腳步聲,黑暗重新歸來,一切都變得靜謐。
男人只感覺眼皮難以睜開,即便強撐,也很快就睡去了。
再次睜眼,男人的視線所及之處仍舊一片漆黑,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可以活動。
“咔咔”巨蛋發出了響動,上面逐漸布滿了裂紋。
“咔”巨蛋裂紋處被指頭頂出一個小洞,刺眼的光線射入,讓男人瞇了瞇眼,但隨后,他眼睛大睜,猛地一使勁就從巨蛋中頂出。
“呃,嗯,吭。”男人站出來轉了轉脖子發出了些意義不明的聲音,緊接著他開始撐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哈”他張嘴吐出一口氣,視線開始在房間中來回掃視,先前他以為這是一處明亮的房間,但此時才發現,這里一片昏暗。
但這對長時間待在巨蛋中接收不到陽光的他仍舊顯得刺眼,他抬腿從巨蛋中走了出來,但在腳落地的一瞬,他就抱住了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哼聲。
不知過了多久后,他才喘出一口氣:“呵?我是我的分身?穿越了已經…快三年了?”
他的身體小幅度的前后晃蕩了幾分鐘,然后嘎嘣嘎嘣的扭了扭腰就推開了木門走了出去。
走廊空無一人,他挑了挑左邊的眉毛,讓眼睛變得一大一小,隨后佝僂著身子走向前方的大門。
“砰”,他猛地將佝僂的上身往前一頂,用額頭將大門撞開。
“誰?你是什么人?從哪進來的?”賭場老板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略帶慌張的看著面前這個裸(和諧)男。
他可不是膽小,事實上作為一家不正規賭場的老板,他膽子大得很,若不是還有腦子,他甚至會試圖下藥把綱手俘獲。
實在是眼前的男人太過怪異了,仔細打量之后,才會發現,不穿衣服僅僅只是他身上的一個極為渺小的特點。
男人的身材相當高大,即便佝僂著身子也超過了一米八,黑發就這么隨意的披散著也不知道打理,上面還滴著惡心的粘液。
狹長的眼睛以及生來自帶的黑色眼線,高挺的鼻梁讓五官極有立體感,瘦削的臉頰棱角分明,較為單薄卻讓人感覺合適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一些,甚至還是個帥到了極點的正常人,只是不像什么好人罷了。
但讓人驚恐的是,這個男人的下顎,他的嘴巴兩旁的臉上還長著兩張嘴,這是一個有著三張嘴的怪物!
男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隨后他右臉的嘴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男人如血紅鬼影一般短距離連續閃爍著來到了他身前和他臉貼著臉。
“琳。”他左邊的嘴巴開口道。
“奈泉琳。”中間的嘴巴晃動了一下舌頭開口道。
“叫我琳就好。”右邊的嘴巴也緊跟著說道。
“不需要客氣。”三張嘴齊聲說道。
賭場老板被男人怪異的表現嚇到,大聲呼喊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
真是冤枉,琳明明只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卻被他當成抱有強烈惡意的怪人。
他的話音落下沒多久,一伙紋身壯漢就手持棍棒沖了進來,僅一眼,他們就明白了老板驚恐呼喊的原因。
“噸噸噸。”在老板的儲酒柜前,怪異的男人雙手持著兩瓶啤酒往兩邊的嘴猛灌,中間的嘴巴叼著一瓶紅酒正在牛飲。
奈泉琳聞聲回頭,然后把酒瓶往地下一丟,將紅酒瓶從嘴上拿下:“我太渴了。”
他晃晃悠悠的湊近了站在最前面的打手,佝僂著身體盡量讓自己比打手矮上半個頭,然后側著腦袋斜眼看著他:“你渴的時候,會干什么?”
打手咽了口唾沫:“喝水或者喝酒。”
琳快速且小幅度的點動了幾下腦袋:“這就對了。”他把酒瓶抵在打手下巴上,逼得他揚起了頭。
琳挺直了身體,探著脖子看著把臉向上揚起才能和他對視的打手,中間的嘴巴用悄悄話的音量開口道:“那你tm來干什么?嗯?”
“大,大哥。”打手一旁的小弟有些驚恐。
打手咽了口唾沫:“我們沒有惡意,就是來看看老板叫我們有什么事。”
他把問題全都踢皮球一般踢給了自己的老板,實際上他并非是膽小之人,但不知為什么,他就是特別害怕眼前的男人。
即便那男人并沒有展現出什么超出常人的力量。
“我知道我都知道,別害怕。”琳把酒瓶扔到了一邊,像是哄小孩一般輕聲嘟囔著,并將打手的腦袋揉成了一團,然后隨手丟到了一旁,翻滾的圓球在地上留下了血液污漬。
然后琳若無其事的走到了老板身邊,隨手拿著他的西裝擦干了自己手上的血,然后就挑著眉毛看著賭場老板,一直看到他渾身都開始哆嗦。
“這時候,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自己該干嘛。”琳左邊的嘴巴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不,他可稱不上有眼色,如果他一開始就為我們找一件衣服,那根本不用死人,我們并不嗜殺。”琳右邊的嘴巴嘲笑道。
而琳本人,就這么繼續挑著眉用下垂的視線看著老板的臉也不說話,但是右腿一直在高頻率的抖動,可抖的頻率卻越來越慢。
“快!快去給他準備一件衣服!”老板大吼道,他預感到了,當那條腿停止抖動,就意味著眼前的男人失去了耐心,那也是自己死亡的時候。
“啊哈”琳把兩手舉到臉邊甩了甩,表情像是恐怖片中的小丑一樣浮夸:“這是個傻子,他不知道我喜歡帶血的衣服。”
“噗”,他一手提起老板的衣領把他舉起,一手將他的心臟挖了出來。
“吃了它的人,可以活到最后。”琳在穿上衣服之前隨手便把心臟丟給了那群打手,然后坐到了老板椅上。
三二一,閉眼默數了三秒后,他打了一個響指,然后鼓起嘴巴揚起腦袋發出了擬聲詞:“嘭”
眼睛重新睜開,一地的碎肉塊,全死了。
“哦?”琳用右嘴砸了咂右手食指:“這是…血肉炸彈?西卡卡的能力?呵,真是對不起。”
他九十度彎腰對著一堆碎塊行了一個謝幕禮。
他是想讓吃過心臟的人被炸死,可這也不能怪他啊,誰讓西卡卡的能力威力這么大,直接就把所有人都炸死了,連半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從正門走了出去,一路向外走去,看到門便一腳踹開,很快就來到了賭場大廳。
“你是誰?老板呢?”在搖色子時常耍老千的工作人員略帶慌張的問道。
他聽到了里面的響動,更被面前的怪臉男人驚嚇到了。
“我?哦,我是。”
“賭場的新工作人員。”
“老板要我來給你們表演個小節目。”
三張嘴分別開口道。
啪啪啪,一眾賭客同時拍手吆喝,他們被眼前男人那驚人的化妝術給折服了,太精彩了!
琳瞪大狹長的雙眼看著他們,三嘴同時張開:“我還沒表演呢。”
“好!”
“再來一個!”
琳無奈的翻著白眼聳了聳肩:“好吧好吧,諸位。”
他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噤聲,隨后用沾著唾液的食指連點了幾下:“接下來,我給大家表演個魔術。”
他又拍了兩下手。
“大變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