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通過手心傳達到了林泉奈的腦海里,而此時場景再度變換,二人全都進入了他的腦內空間之中。
“這里是哪里?”彌切留視線快速游移,掃視著這片布滿星辰的空間。
“你的葬身之處。”林泉奈打了個響指。
彌切留的身體突然蒸騰起紅色的氣霧,緊接著便慘叫起來,但她并沒有像無念一樣直接消失,而是身影一閃,鉆入了之前她發現的那顆閃著猩紅光芒的星辰中。
林泉奈皺了皺眉頭,也讓身體下墜,融入了星辰之中。
“果然,在這里你就無法傷害我了。”彌切留飄蕩在這片彌漫著殺意的空間:“我和它以及你是同源的。”
“嗯,所以你只是為了換個牢籠?”林泉奈嘴角溢出了嘲笑。
彌切留沉默了,她等待了,煎熬了千年,當然不是僅為于此。
“做個交易吧。”她的聲音發寒,但比之前的語氣要真實了許多。
沒等林泉奈回答,她就繼續道:“我可以幫你重新變得純粹,并為你效力一百年,事后,你想辦法交給我一具沒有神智但活著的軀體。”
“可以。”林泉奈不相信她的話,但這并不妨礙他毫不猶豫的作出承諾。
見林泉奈答應的毫不猶豫,彌切留蹙起了眉頭:“那具身體必須足夠健康,而且是女性,容貌要和我足夠相像。”
“無理取鬧。”林泉奈對她的要求作出了答復。
“那…至少容貌不能比我丑,而且必須和我性別相符。”彌切留覺得比起衰弱的身體,更難以接受的是頂著一張丑臉。
新的人生,她想活的像個正常人,至少也要彌補曾經所失去的快樂。
“為什么不直說你想要我的身體?”林泉奈的忍耐快到達極限了。
符合她要求的人,除了西卡卡和梅麻呂這兩個分身外他只見過一個,紗里。
連綱手或葉倉以及小南都要略微差上那么一絲絲,當然,彌切留也許并不在意這一點。
彌切留臉色微寒:“要求不能更低了,而且,你更需要我的幫助。”
“說說看,你打算怎么幫助我?”
隨后,彌切留向林泉奈講述了她的方案。
首先,她的意識會重新回歸到殺人劍當中,然后讓殺人劍全盤接受林泉奈輸入的殺意。
在這個過程中,林泉奈會逐漸喪失對殺意的操控,于此同時,也會將殺意與那導致他殺意不純粹的力量分割開來。
之后,她的意識再重新進入林泉奈擁有的猩紅星辰中沉睡,與此同時,被林泉奈殺意覆蓋的殺人劍會成為他肢體的一部分,密不可分,相當于融合。
這時,林泉奈也可以自由的將殺人劍中的囚籠打開,放出所有的靈魂,或是惡趣味的將它們永遠的囚禁在其中,直至它們喪失自我意識。
而彌切留沉睡前,會利用她特有的手段,將求生丸的尸體制成只剩下本能但卻擁有生前全部戰斗技巧的刀傀,以此服務于林泉奈。
“聽起來是很好的提議,就這么辦。”
林泉奈毫不擔心彌切留會耍詐,例如在殺人劍接收到殺意后將之吞噬之類的,被腦內空間消磨后的她虛弱無比,已經不足以抗衡林泉奈的殺意。
彌切留的意識離開了林泉奈腦海,二人重新回到了殺人劍內部的空間之中。
林泉奈調動起身體內的殺意,緩緩注入了這片空間,他身體中的殺意力量緩緩消散,但他卻感受到了,某種因殺意的消失而變得很明顯的東西。
“嗚呃。”彌切留突然吐了出來:“你,你的精神深處,那是什么?”
“你最好別再感知,除非你誠心的想成為我的一部分。”林泉奈加大了殺意的輸出,很快,他的身體就變得空乏。
當他的殺意與殺人劍融為一體后,彌切留最后看了林泉奈幾眼,就將他從殺人劍的空間中驅逐了出去。
“哥哥!你總算醒了!”林泉奈睜眼后首先看到的就是黑絕那張狂喜的臉。
緊接著,他的視線就移向了殺人劍。
只見破舊長刀緩緩漂浮起來,然后圍繞著求生丸的尸體不斷旋轉。
“小心,那把刀很邪意。”黑絕防備的將林泉奈護在了身后。
林泉奈拍了拍黑絕的肩膀:“放心,剛才的爭斗中,是它輸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求生丸的尸體像是喪尸一般緩緩爬起,并發出了呃,啊的呻吟。
林泉奈打量了求生丸幾眼后,抬手一招就讓殺人劍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同時他感受到刀內出現一股吸力,正欲將他吸入。
他沒有抵抗,而是敞開了心神,任由自己的意識進入了殺人劍當中。
“完成了,現在我要拋開殺人劍的所有權了。”彌切留伸出了手掌,示意林泉奈如同上次那樣握住。
“等等,我有個問題。”林泉奈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繼續待在劍中,然后像以往那樣被求生丸持有會怎么樣?”
“他死了,他的意識被困在劍中,那只是一具尸體。”彌切留皺眉指向了墻壁畫面中的求生丸:“如果他繼續持刀,那沒有意識的軀體會被我滲入,我就被迫變成一個老男人了!”
“還有這等好事?”林泉奈隨口說了一句,然后在彌切留的眼神變得銳利之時握住了她的手:“好了,開始吧。”
空間轉換,林泉奈已經來到了腦內空間,而彌切留的身影緩緩融入猩紅星辰陷入了沉睡。
林泉奈呼喚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后就重新回到了現實當中。
“呃…靠。”他感覺頭疼,想抬手揉揉腦袋,可殺人劍卻飛了過來一下刺穿了他的額頭。
“哥哥!”黑絕尖叫一聲一把將刀拽了出來,然后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就往林泉奈腦袋的傷口上蓋。
“你干什么?”林泉奈一把推開黑絕,并操縱血液將頭上的創口修復。
“我,我只是想補上那個洞…”黑絕的語氣突然有些癡傻。
林泉奈瞳孔突的一縮,不知何時,周圍的環境好像一下子變得幽暗,他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就在他之前頭疼的一瞬間開始的。
他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與往常似乎沒有什么區別,可他卻感受到自己身體里鉆出了某種力量覆蓋了黑絕的身體。
這股力量,很難說得清,既看不見又看得見,似乎是黑色,但又感覺是紫色,有時好像污泥,有時又是水流。
是這種力量影響了黑絕?林泉奈挑了挑眉,試圖控制住自己體內的力量,并將它們收回。
一條條五彩斑斕的黑色線蟲從黑絕的身體內鉆了出來,掉落到地上并緩緩地消散成黑霧回到了林泉奈體內。
雖然黑絕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黑,但在他的感覺中,卻仿佛干凈的像個白絕一樣。
黑絕的眼神從迷茫轉為清醒:“尼桑,剛才我……”
“我的力量逐漸復蘇了,因此對你有些影響。”林泉奈堵住了黑絕詢問的語句并轉移話題:“你來這里干嘛?我應該有和你說過,找到人后通知我,并立刻遠離。”
黑絕沉默的來回踱步:“我的記憶消失了一段,原因不明,至于我來這里的原因好像….”
它瞳孔一縮:“對了,是因為我感覺到母親的氣息了。”
林泉奈皺起了眉頭:“這有什么問題么?”
黑絕不安的四下張望:“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大筒木羽衣一定注意到這里了,母親的氣息會吸引到他!”
它的話才說一半林泉奈的查克拉就爆散炸開地面,將黑絕掀的仰面倒地,并震起了一片塵土,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見他逃的這么果決,黑絕倍感欣慰,它原本還擔心林泉奈會被憎恨影響判斷,跑去和大筒木羽衣硬碰硬。
正在逃竄的林泉奈突然感覺周圍一閃,他已經懸浮于一處只有一片虛無的神秘空間。
“呵,看來我和異空間相當投緣。”他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他沒有得到回應,停頓了十分鐘之后,他緩緩轉身,看向了盤膝懸浮在他身后的外星人老頭。
與他記憶中的六道仙人沒有任何區別,三只眼,頭生雙角,下巴留著能夠把好幾個人穿成串的尖銳長胡子。
“我本不愿出現….”大筒木羽衣像是怕林泉奈聽不清一般以極慢的語速開口說話。
“但是?”林泉奈歪了歪頭,露出了純良無害的笑容。
那股特殊的力量從他的心神之中逐漸溢出,緩緩靠攏了六道仙人。
“但是,你與她一樣,你們,都會毀滅這個寧靜的世界。”他的眼神哀傷,充滿了悲憫。
“所以,散去吧,為了這個世界,為了還活著的人們。”他舉起雙掌,對準了林泉奈。
這種讓他人舍己為蒼生的話語瞬間就激怒了林泉奈,這個世界會如何,該他屁事,他這不是還沒毀滅忍界么?說不定忍界在他的影響下還會越來越好呢?
“寧靜的世界?”林泉奈嗤笑一聲:“好,就當它很寧靜好了,但記好了,假若有一天我毀滅了這個世界,那一定是因為你,你,和你的愚蠢言論激怒了我。”
林泉奈的表情冰冷且獰惡,他知道六道仙人打算做什么,他認得出六道仙人掌心中涌出的那兩團能量。
六道仙人打算封印他,永遠的封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