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在說出交易兩個字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謂的交易當然是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會公平。
“你休想,我不會買給你的,離開我的房子,我不賣,死都不賣。”
周添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顯得非常激動,甚至歇斯底里。
“哦,這房子我可不要,你大可以留著,畢竟你很喜歡這種老房子,不是嗎?”
皮埃爾戲謔的說道,當時周添為了騙他,的確說過自己喜歡這房子。
這個大少爺到現在還當真呢。
“我只要那些紅酒就可以了。”
“你們這些華夏人根本不懂葡萄酒的精髓,而且這些酒本來就屬于我們法藍西,是我們國家的瑰寶,怎么能放在你手里呢。”
“不如你就給我吧,我會代替你好好珍惜這些酒的。”
皮埃爾時不時的還帶著驕傲說出這些歧視的話語,當然,這些話在他眼里是理所應當的。
“不賣,你說什么我都不賣。”
“不不不,這由不得你。”
“你知道嗎,如果你不賣給我,將會發生些什么事情。”
皮埃爾露出了仿佛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般的笑容,自負的說道。
“這里的議員,市長,商會會長,警察局長剛剛和我父親通過話,他們都和我一樣,認為這些寶貝應該掌握在法藍西人的手里。”
“而且我聽說,這個小鎮附近的治安最近可不太好啊。”
“經常有強盜和小偷,甚至是縱火犯出沒,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遇到他們,你家里有什么東西都會被搬空的。”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而且是黑白兩道一起出馬。
周添心里明白,這個家伙還真不是在瞎說。
他們家的確有這么能力和實力,能做出這樣的事。
而且那里不是華夏,自然是要排外的,他一個華夏人手握重寶,被盯上太正常了。
皮埃爾見他沒說話,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所以啊,周先生,你想想看,買給我們,又或者是被劫匪搶走,你應該能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畢竟我可是生意人,是會出錢買的哦,劫匪可不會給你一分錢。”
“你……”周添咬著牙發出一個字,隨后做出憋氣狀,呼呼的對著手機低吼。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見周添說話的口氣不好,但態度已經動搖,皮埃爾趕緊接話。
“我們費爾集團會買下你發現的所有紅酒,每瓶10萬歐元!”
“混蛋,這些酒每瓶至少價值200萬歐元,你竟然只想出10萬!”
周添對著手機大吼了起來,要不是他特意挑選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估計現在已經有學校的同學和老是過來查看情況了。
“周先生,不要那么貪心嘛,10萬歐元已經很多了,而且之前你拍賣掉的那兩瓶我們也不會再追究了。”
“最重要的事,你能獲得我們費爾集團這個好朋友,很值得,不是嗎?”
電話中只能聽到周添粗重的喘息聲,還有皮埃爾時不時發出的輕笑。
“30萬歐元一瓶,否則我就把這些酒都砸了,誰都別想得到。”
周添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這句話,仿佛魚死網破就是自己最后的倔強。
電話對面的皮埃爾好像猶豫了一會,而且周添好像隱隱的聽到他在說些什么,但不是和自己說。
“估計他打電話給自己老爸了吧,連這點決斷能力都沒有,真是個廢物。”
過了好幾分鐘,皮埃爾的聲音才再次出現在了電話里、
“成交,但是我們要先驗貨。”
“好,你把電話給我的人。”
在和自己的保鏢交代了一陣后,皮埃爾一行人被放到了莊園內,并且被帶到了那個地窖的上方。
幾分鐘后,第一瓶酒被他的手下從進行了簡單填埋的地窖里拿了出來。
一位帶著眼鏡的瘦高男人走上前,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套帶上,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酒瓶。
足足看了15分鐘,他才回頭朝著皮埃爾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這下可把他樂的眉毛都快飛了。
趕緊讓人下去清點,并且安排運輸的人員趕緊到小鎮上來。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這個大少爺才拿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此時終于輪到周添笑的合不攏嘴了。
“這個憨貨,散財童子啊!”
“一共87瓶酒,2610萬歐元就這么到手了。”
“不過成本也花了不少,算是沒白干。”
早在兩周前,他就開始盤算這事了。
他讓自己的部下把所有酒瓶都收集了起來,除了那些能保存的,剩下酒瓶破碎,酒變質就留下瓶子的,足足有300多個。
而這87瓶酒,除了酒不對,瓶子,標簽,封蠟都是原版的。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來自那些廢酒瓶。
他讓杰西在地下網絡上聯系上了一位專業作假的歐洲人。
這位老兄可不是單槍匹馬的孤膽英雄,他的手下有一只橫行世界的造假團隊。
從畢加索,梵高,倫勃朗的名畫。
到大不列顛女王的珠寶,他們通通都有造假的前科。
而且最擅長的就是半真半假的偽作。
比如一幅300年前的油畫,他們想要造假,就會找衣服同樣年份,同一地區的老畫,把畫布,畫框留下,顏料洗去,再用他們的特殊手段去調制仿古的顏料。
反正干了20多年,從來沒有一副他們的作品被人戳穿過,好多他們的仿話都正掛在大英博物館和盧浮宮里展覽呢。
而那些真畫都已經流入黑市,現在多半在一些富豪的客廳墻面上當裝飾。
博物館的專家通過觸摸,觀察,最后再用設備都難以察覺出一絲異樣,更何況是皮埃爾找來的鑒定專家了。
找這幫人之前他就問過了,市面上一半的82年拉菲都是他們做的,那可是真拉菲,不是那種稍微一看就能分辨出假來的。
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他們用新拉菲摻上化學物質,可以讓品酒師嘗不出毛病來。
但問題是周添的這些酒標簽年份太過于古老,也沒人喝過真酒該是什么味道。
這幫家伙也沒法去試,周添總不能開一瓶給他們嘗嘗吧,這也太虧了。
所以索性,他們就不求味道了,在周添的要求下用了點惡作劇手段,給紅酒加了點料。
因為周添已經預計到了,按照老費爾的性格,這批好東西他是不會獨享的。
畢竟他做的是金融和投資,最重要的就是人脈,特別是上流人脈。
而這些陳釀正是拉攏上流人士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