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過午飯之后,蔡致良才告辭離去,而后去探望趙洪德,將趙寶秀買的藥品和保健品送過去,至于霍晟晟的事情該怎么說,就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情,蔡致良目前也不好插手,省的彼此尷尬。
太陽炙烤著大地,整個香港如同一個蒸籠,溫度也達到進入夏季以來的最高溫——35度。
蔡致良到的時候,只有趙洪德在家。自那日之后,趙寶茜母女搬了出去,在鄧小雅學校附近租賃了一處500平尺的房子。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再親密的感情也會出現隔閡,雖然趙洪德夫婦面前還能夠一團和氣。
相較于年前,趙洪德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不過看到蔡致良之后,還是很高興,道:“阿良,坐坐,我給你沏杯茶。”
“我自己來,喝水就行。”蔡致良將抱著的藥品和保健品,放在茶幾上,道:“這是我媽給您買的藥品和保健品,您先試用一個療程,對降低血壓很有幫助的。”
“我知道,你媽昨晚上打電話了。”趙洪德道:“你媽一天就是瞎操心,我現在定期去醫院檢查,身體好著呢。”
蔡致良給趙洪德和自己倒了杯水,問道:“就您一個人啊,中午吃過飯沒有啊?”
“你外婆去看看小雅,吃過午飯才走的。”趙洪德道:“聽你媽說,你爸的情況有所好轉,這個康復中心看來還是找對了。”
“是啊。”可能趙寶秀已經說過一遍,蔡致良還是再重復了一遍,包括醫生的診斷以及自己的擔憂,道:“希望我的擔憂是多余的,爸爸能夠盡快好起來。”
“五年了,老天爺會保佑阿潮的……”
趙洪德感慨了一聲,他依舊記得趙寶秀當時的無助,蔡明潮和蔡致良雙雙被送進急救室,生死難以預料,而蔡致良后來的康復真是萬幸。
在這幾年的醫治與調養中,伴隨著蔡明潮意識的不斷反復,趙寶秀在希望與失望中度過,熬的很辛苦。
“等我身體好些了,天氣涼下來,我去一趟美國,到康復中心看看你爸爸,勸勸阿寶。”
“我這次回來要待一段時間,等中秋前后吧,我們一起走。”蔡致良也是這個意思,希望屆時趙洪德能夠勸慰一二。
“也好。”趙洪德點點頭。
陪著趙洪德坐了一會兒,發現他精神不濟,蔡致良便扶他回房午休,而后自行離去。
蔡致良準備離去之際,想想趙洪德的身體,又去了臨近的醫院,找莫醫生問了問趙洪德的身體情況,得知并沒有什么大礙之后,才放下心來。只是一旦發病之后,很難恢復到病前的樣子。
又是端午,蔡致良去了蔡勛和賀寶珍家里,今年只有他們三人一起吃飯,而蔡致寧倒是過來,打了聲招呼,還沒來得及說話,又匆匆而去。
“你說你,從你進門開始,大哥大就響個沒完。”
賀寶珍本有話要問,卻頻繁被打斷,仿佛將家里當成了辦公的地方,道:“早知道,我跟你爺爺就去看望你姨婆了。”
“別呀,你們要是走了,我上哪兒吃飯去呀?”
蔡致良放下大哥大,坐在賀寶珍旁邊,道:“剛才阿寧不是來了嗎,人呢?”
“早走了,去他外婆家。”賀寶珍沒好氣地瞪了蔡致良一眼,道:“我這里沒有留飯,不是還有你那位丈人家嗎?”
“昨天已經去過了,也不好天天去。”蔡致良道:“我今天是專程來看望您和爺爺的,還有我媽送你們的禮物。”
“你媽是有心了。”賀寶珍問道:“你爸爸現在到底什么狀況,你媽一個人照顧的過來嗎?”
“海姆里克博士說,已經有所好轉,等半年療程結束,意識應該能有所恢復。”蔡致良道:“凱斯勒康復中心有專業的高護,您之前也見到了。”
“海姆里克博士是有真本事的,他說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賀寶珍雙手合十,很是虔誠地說道:“真是菩薩保佑,謝天謝地……”
“海姆里克博士有沒有說,你爸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蔡勛捧著一杯茶,從書房走了出來。
“現在還不好說。”蔡致良道:“雖然海姆里克博士目前認為,我爸能夠恢復意識,但是損傷的神經通道什么時候能夠重新長出來,從而恢復大腦區域之間的相互聯系,都需要一定的恢復時間。以目前的醫療技術水平,大腦成像不是很清晰,還得等這一療程結束,看看結果才能準確判斷。”
“是我心急了,唉……”蔡勛嘆道,都已經等了五年,也不差一兩年的功夫,道:“飯好了嗎?”
“還得半小時,你要不先用面包墊墊,阿良也不知道提早通知。”賀寶珍道:“阿良,我下午去你姨婆那兒,你要不要過去一趟,也好長時間沒有見你了。”
“改天吧。”蔡致良推脫道:“我下午還有事。”
“就你電話里的事,又跟誰起沖突了?”蔡勛也聽到蔡致良的電話。
“現在小輩們做事太沖動,家里的長輩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哪兒有什么沖突。”霍昕昕的那次意外,蔡致良還沒有找杜家的麻煩,杜家已經聯系到韋敏,希望化干戈為玉帛,并送過來一副顏真卿的字。
真是說的輕巧,蔡致良自然不會就此收手,要是不給誠斕基金一次難忘的教訓,說不定還會有下次,遂要求誠斕基金放棄馬來的銀行股份,誠斕基金還在猶豫之中。
“你才多大呀,就一口一個小輩的。”蔡致良的語氣,讓蔡勛覺得好笑,隨后有釋然了,道:“還是提醒你一句,和光同塵。”
“已經晚了,更何況,我只是還手而已。”以金河投資的體量,早已經是木秀于林了,蔡致良道:“也不是這件事,《黃飛鴻》續集今晚在中環首映,我約了昕昕。”
賀寶珍問道:“霍家那個丫頭?”
蔡致良道:“是的,改天我帶她過來看看您。”
“行啊,我和你阿爺等著。”賀寶珍很高興,道:“你是老大,帶個好頭,弟弟妹妹們就快了。”
賀寶珍與蔡勛也是發愁,孫子孫女好幾個,就是還沒有一個結婚的。
“咳咳……”蔡致良一口水嗆到了嗓子里。
“你剛才說還手是什么意思?”蔡勛問道。
“也沒什么,他們做事不受規矩,跟社團有些牽扯,被我發現了。”蔡致良道:“可惡之極。”
蔡勛道:“華懋集團年初剛出事,你往后出門也小心一些。”
“您放心,我現在出門,都是前呼后擁的。”蔡致良玩笑道:“我可比王先生舍得花錢。”
“跟社團那邊也要搞好關系,必要時可以提供一些消息。”蔡勛建議道,蔡家本就是社團起家的。
“強叔盯著呢。”蔡致良道:“首尾已經處理過了,現在就是要點利息,省的有些人再亂伸手。”
“你心里有數就好。”蔡勛隨即說起另外一件事,問道:“阿良,你跟咸亨集團有生意往來沒有,就是那個建材供應商?”
蔡致良點點頭,道:“我知道,董事長魏咸,算是有些交情。”
“對對,是這個名字,他有個堂弟,叫什么名字來著……”蔡勛一時也沒想起來,道:“說是跟美慧年紀相仿。”
“是親叔伯堂弟,還是遠房的兄弟?”蔡致良只能心里為美慧哀嘆,道:“他們魏家也是大家族,做照明設備的德泓集團也姓魏,跟他還未出五服的堂兄弟。”
“不是德泓集團,應該是叔伯堂兄弟。”蔡勛也不是很清楚,道:“去年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現在咸亨集團做事。”
“是不是叫魏杰?”蔡致良想起了魏咸那個弟弟,在紐約見過一面的弟弟。
“是他,你見過沒有?”賀寶珍點頭。
“我覺得不合適。”蔡致良果斷搖頭,道:“其實,蘇越更熟悉這個魏杰,你們問問他就清楚了,可不是我背后說人壞話。”
“那個孩子有問題?”
“我在蘇越的升職酒會上見過一面,印象不是很好。”蔡致良道:“可能吸毒。”
“吸……毒?”蔡勛與賀寶珍都愣了。
“蘇越跟魏彬是同學,魏杰是魏彬的弟弟。”蔡致良道:“你們如果想了解魏杰在北美的留學情況,可以問問蘇越。當初魏彬回港時,還曾拜托蘇越幫忙照顧魏杰。”
“那得問清楚。”蔡勛松了一口氣,道:“必須得弄清楚。”
吃過午飯之后,蔡勛和賀寶珍去探望蔡致良的那位姨婆,賀玉珍,而蔡致良去接霍昕昕,而后一道去中環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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