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紐約沒兩天,史密斯就過來了,并帶來那個意大利投資者吉安卡多帕瑞蒂的消息。
這位意大利的投資人,也不是單打獨斗,而是已經聯合了好萊塢影業公司,共同競標米高梅。
好萊塢影業隸屬于迪士尼,是一家剛成立不久的制片廠,制作完成的第一部影片于上月上映。實力雖然很一般,畢竟背靠迪士尼,也可能這本就是迪士尼的意思。
“迪士尼一直有意于發展真人影片業務,以改變觀眾對其只能發行動畫片的單一印象。”史密斯說的很肯定,認為這就是迪士尼的意思。
“既然有好萊塢影業的參與,那就必然對米高梅的價值有清晰的認知。”作為同行,好萊塢影業和迪士尼必然對米高梅有一個準確的評價,只是為何還如此之任性,在經濟萎靡不振的情形之下,溢價如此之高,又不是如索尼電子和松下電器那般的散財童子。
“意大利人的資金來源于法國興業銀行與里昂信貸,好萊塢影業的資金并不多,不過兩者加起來,目前已經籌集了10億美元。”
這都是喬治史密斯調查得來的消息,如果屬實的話,就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了,蔡致良連12億美元都嫌太貴。
“為什么是法國的資金,不是意大利的投資商嗎?”韋敏有些疑問。
“吉安卡多同意大利當地的黑手黨有些關聯,可能貸款有些難度,也可能他們的聯合體中,有法國的資本加入。”喬治史密斯也不是很確定,道:“時日尚短,我打探到的消息也就這些,可能會有些出入。”
“我研究過科克里安的過往,就是一個純粹的投資人,不會考慮米高梅的未來,必然是價高者得,除非我們的出價能夠比吉安……吉安卡多更高。”韋敏說了一個事實,差不多也就判定了這次收購的結局。
史密斯沉默片刻,只能哀嘆一聲,形勢比人強,近幾個月以來的雄心壯志也只能到此為止了,道:“也只好如此了。”
“既然同黑手黨有關聯,那就再調查調查,能不能從場外做些文章,報價不能再高了。”蔡致良說著,又叮囑了一句:“謹慎一些,萬一是真的,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教父》誕生二十載,使得全球觀眾對于黑手黨也有些了解,蔡致良可不想那天被某一個黑手黨家族復仇。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興業銀行與里昂信貸同意貸款給吉安卡多,而好萊塢影業公司和背后的迪士尼愿意與之合作,想來都是經過審查的,這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史密斯的調查十有八九沒什么結果。
“我試試看。”史密斯連連苦笑,他希望能抓住些把柄,卻也擔心這是真的呀。
送走史密斯之后,蔡致良問道:“智利那邊有消息了沒有,可行性報告不是早已經出來了嗎?”
“前天我已經催過一次,就在這兩天吧。”韋敏道:“高盛銀行那邊已經聯絡了幾個有意向的投資商,不過他們認購的份額不高,都不超過5。”
智利電話公司的財務核查早已經結束,總體上沒什么問題,最終還是由皮特繼續擔任公司的CEO,不過也從金鹿投資派過去一個首席財務官和副總裁,以監督智利電話公司的運營。
事情到這里,本已經告一段落,卻不想皮特突然告知,基納德機械集團,也就是智利電話公司曾經的股東,有意出售旗下銅礦業務。
這讓蔡致良有些驚訝,畢竟根據皮特曾經的匯報,基納德機械集團老本行,從公司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就是做機械設備的,主要用于采礦的設備,包括各種探礦設備,采礦設備以及選礦設備等等,也因此延伸出銅礦業務,至于另外一個投資重點,智利電話公司,經過兩次轉手,已經被金河投資收購了。
不過,聽皮特的介紹,基納德集團近幾年除了銅礦業務,逐步涉及投資領域,在北美有幾筆不錯的投資收益,大概自此之后,基納德機械集團甚至會拋棄老本行,逐漸變成一個純投資集團了。
而基納德機械集團之所以出售銅礦業務,也跟近幾年的國際形勢有關,銅價持續數年維持在1000美元每噸的低位,以至于公司處于持續虧本中。這也就產生了更為致命的因素,銀行斷貸了,理由是基納德機械集團的負債率太高了。
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畢竟銅礦這種大宗開采業務,大部分的資金本就源自于金融機構的融資,負債率自然遠超其他行業,只要能夠持續開采出精銅,自然是皆大歡喜,而一旦不理想,便立即斷貸,以減少損失。
舊的銅礦開采越來越艱難,出銅量也越來越低,而新購得的銅礦無法按時投產,基納德機械集團內憂外困,而大股東又不愿意加大投資,也想著止損,便出現了如今的狀況,畢竟北美的投資業務是有收益的。
再者就是智力國內的政治形勢,獨裁近二十年的皮諾切特在去年的總統大選中落敗,而新當選的是一個左翼的領導人,自七十年代開始的新自由主義改革的各項政策能否延續,亦或是將會回到六十年代末的國有化浪潮,都是未可知的。
智利的經濟嚴重依賴礦產,尤其是銅礦,近幾年的低迷價格,也是如今智利經濟低迷和皮諾切特下臺的重要緣由。
或許也正是這方面的顧慮,成為壓垮基納德機械集團董事會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了這次出售銅礦業務的最終決定。
而對于銅礦業務,蔡致良自然是有意向的,畢竟大宗貿易的美好時代就要來了,送上門的生意干嘛不做,但是另一方面,這是需要注入大筆資金的,而他又不愿意支付太多的資金,于是便委托高盛銀行尋找有意向的投資人,但是每位投資商的股份不超過10,畢竟金河投資計劃收購的股份也不過25左右。聽韋敏的匯報,投資商的興趣并不大,還是看在高盛銀行的面子上。
至于蔡致良所說的可行性研究報告,是開采新礦的時候所做,畢竟大半年過去了,又重新聘請相關機構再次調查,也更放心一些。不過有了之前的報告,此次調研自然也更快一些。
“先跟紐約這邊有意向的投資商談一談,等智利那邊調研結束,再做決定。”
現下除了等,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蔡致良隨后同霍昕昕一道,又返回了凱斯勒康復中心。
“阿良,你爸爸的病情正在好轉,我也放心了,來這里也有大半個月,各項檢查指標也正常,該回去了。”見蔡致良回來,趙洪德便提及回程的事情。
“現下這節氣,香港剛剛處暑,您再住些時日,等天氣涼下來再回去吧。”蔡致良勸道:“我下個月也要回去,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我來香港五十年,早已經習慣那邊的天氣,不礙事的。”趙洪德還是執意要回去。
“今年不是特殊情況,現下這里正好避暑。”蔡致良道:“您一個人,路上也不放心啊,也不著急這幾天,我再送您回去。”
趙洪德道:“你就別折騰一次了,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一個人能回去。”
“本來就要回去的,鄭一鳴家的閨女過周歲。”擔心趙洪德不認識,蔡致良解釋道:“鄭一鳴就是天門置業的總經理,他妻子是金河投資的法務總監。除此之外,還有去大陸一趟,去參加亞運會的開幕式。”
“亞運會是什么時候”趙洪德也不再堅持,相較于趙寶秀的勸說,至少蔡致良給了一個具體時間。
蔡致良道:“9月22日,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
“那行吧。”趙洪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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