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喧刻在城墻上的劍法,是另外的一套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心法也經過了他的改良。
其實都已經算不上是辟邪劍法了,因為它不需要自宮。
樂喧畢竟已經學過那么多的內功了,而且都是很厲害的內功心法,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將葵花寶典做出一點改變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他改版過的葵花寶典,可以不需要自宮,直接修煉。
但是,效果當然沒有那么好了。
煉至同樣的境界,身法根本沒有原版的快,修煉速度也會比原本的慢上一籌。
而且還會造成根基不穩,練到一定的境界之后,便再也無法更進一步了,甚至,連壽命都會縮減很多。
原版的葵花寶典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是可沒有根基不穩的狀況啊。
不過以樂喧的水平,也只能修改到這種程度了。
這樣一本到處都是缺點的功法,根本沒有辦法培養出真正的高手,能做的只是拔苗助長、透支練功者生命速成一批比較厲害的一流高手。
速成到底有多速呢?只需要練個一年半載,練功者便可以擁有差不多十幾年的內力了。
當然,再怎么修煉,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透支生命又會透支多少呢?全部修練完,就大概就只剩下四五年可以活了。
這樣的功法,懂點武學的都能發現其中的問題,所以樂喧準備給那些武林人士的,都是原版的葵花寶典。
誰會修煉這樣的功法呢?只有無知者和那些愿意用生命換取力量的人。
所以樂喧把這門劍法刻在城墻上,用者自取,他可沒有強求。
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是為了快速的培養出一批擁有內力的人,然后割韭菜。
做這一切,樂喧覺得自己有點壞。
不過也是,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壞人都知道自己很壞,只是就算是知道,他們依舊還是會去做。
樂喧功成身退,他回到了黑木崖,靜靜的等待著事態發生變化。
…………………………
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樣的景象一般只會出現在城中,但是現在,這些人全都擁簇在城門外。
他們一個個抬著頭,向上望,那里似乎有什么吸引著他們的東西。
“少年郎,那城墻上寫了什么啊?”一個進城的老農腆著臉問旁邊的讀書郎。
“老伯,上面是一篇劍法!”
“劍法?”老農能夠看懂那些用圖形表達出來的劍招,但是卻看不懂配套的心法。
“誰會把劍法刻在城墻上面啊?”老農又問了一句。
“老伯,日月神教知道吧,這劍法是日月神教的教主留下的,看到那行字了吧,寫得是:得此神功,不忍私藏,愿大家共賞之,日月神教教主留。”
“日月神教我聽說過,好像是個魔教,他們的教主會這么好心?”
老農嘀咕了一句,又望了望左右,發現好多的人都在拿著紙和筆抄錄那城墻上的圖案和文字。
猶豫了下,他終究是搖了搖頭,然后繼續往城中走去。
其心可誅啊!他想著。
練武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窮文富武可不是說說而已,到時候耗財耗力還沒有什么成就,可有的后悔了,我還是安安穩穩的種我的田吧。
他不再去看城墻上的劍法,同時也沒有絲毫的留戀。
見識淺薄的他并不知道世界上確實有速成的神功,可也因為見識淺薄,他或許算得上是躲過了一劫。
無知有時候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可,也因為無知,他失去了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所以到底是知道得越多越好,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呢?
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有些人卻和老農不同,認識字的,將那劍法給記下來,或者抄下來,不認識字的,拜托別人念給他聽,或者請人抄錄一份。
反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把城墻上的劍法給得到。
他們并不是沒有戒備,可是那日月神教教主的名聲實在太大,他說的神功,應該不會是無的放矢吧。
就算有問題,先記下來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啊。
這些圍在城墻外看的人中,只有七成的人會把樂喧留下的這篇功法記下來,這些記下來的人中,又只有一成的人會真正的去練這么功法,也可能一成都不會到。
但是,每天路過著城墻的人該有多少呢,樂喧又在多少道城墻上刻下了這篇功法呢。
而且只要有一個人練了,樂喧就不算是吃虧吧。
這門功法終究在城墻上沒有留多久,被守城的將士們給磨掉了,但是功法卻已經傳出去了,以各種各樣的形式。
然后開始慢慢的發酵…………
………………
而在另外一邊,樂喧交代下去的任務也被開始執行了。
一名不起眼的教眾被指派混入武林大會中,然后成為了一名不起眼的正道人士。
這名不起眼的教眾名叫趙海,普普通通的名字,和他的模樣一樣。
武林大會當然是以比武打擂為主了,比武的地點就在洛陽,不過現在還沒有開始,而場地,由官府提供。
武林和官府竟然合作了,真是難得一見的奇事。
由官府提供的場地當然很大,幾乎每位來參加大會的武林人士都有自己的房間住。
趙海雖然極其疑惑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任務,但是據說是教主派下來的,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做事向來很穩重,觀察了好幾天之后才準備開始行動。
夜晚似乎都是發生什么事情的時候,這天夜里,他從包袱中拿出了一本小冊子,揣進了懷中,然后向著離他不是很遠的一間房走去。
那里住的是一名叫做姬陰的邪道人士。
小冊子上的功法趙海已經看過了,尤其是那句:欲練神功必先自宮,著實讓他震驚不已。
而想要完成教主交代下來的任務,他覺得從這些奇奇怪怪的邪道人士著手或許會比較容易一些。
那個叫做姬陰的,可謂是一個標準的邪道,他長著滿臉的絡腮胡子,可是舉止卻極其的陰柔。
如果不是滿臉的胡子做不了假,都讓趙海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自宮過了。
夜色很靜,走了不久,他到了姬陰的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