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開始!”
一聲令下,比試已經開始了。
兩人沒有停留,沒有多說廢話,直接便開始動手了。
林因伸手一揮,一張張符箓便浮現在了他的身前。
樂喧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張,一次性控制這么多張符箓,他的本事已經不弱了。
這些符箓沒有在空中懸浮太久,立刻便開始動了。
其中兩張飄向了林因的雙腿,那是神行符。
又有兩張飄向了林因的雙臂,那是巨力符。
還有三張,一張飄向林因的前胸,一張飄向后背,最后一張飄向了他的頭頂,三張符箓都散發出了微微的金色光茫,這是金甲符。
剩下的符箓中的一半,依舊懸浮在林因的身前,或許有諸多的妙用,而另外一半,全都朝著樂喧飄了過去。
飄過去的時候,符箓在空中便展示出了諸多的玄妙。
一張中放出了閃電,一張中放出了沸水,一張中……風刃、冰箭、烈火……
一連串的攻擊朝著樂喧攻了過去。
臺下的人已經發出了驚嘆聲:
“出現了,林師弟的符箓之道!”
“好厲害啊!”
大家只是看著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很少有人去看樂喧,因為他們并不覺得樂喧能夠擋下這樣的攻擊。
少數去看樂喧的,也只是想看他會有什么狼狽的模樣。
于是這些少數人,便看到,“衛啟”不閃不避,只是將手放到了劍柄上。
他們只是在心里面譏諷衛啟的沒有自知之明,因為一切實在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說些什么。
下一刻,這些符箓已經快要到了樂喧的面前,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把劍給拔了出來。
普普通通的拔劍。
遠處的林因見了,有些驚訝,并不是因為他看出了這普普通通的拔劍中有什么不一般的。
而是因為太過于普通了,與他預料的有些偏差。
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或許是自己猜錯了吧,對面那位師兄或許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不普通。
就在這個時候,樂喧出劍了。
拔劍是普通的,但是出劍卻沒有那么普通了。
不,不對,應該說,很不普通才對!
猛烈的劍光一閃,劍氣縱橫,便只見朝著樂喧飄來的所有的符箓全都掉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玄奧。
“哇!”
“什么!怎么可能?!”
“衛啟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么厲害的劍法!?”
樂喧對面的林因也很是驚訝,他想過樂喧會以別的手段應付他的符箓,但是絕沒有想過會這么簡單直接,僅僅只用了一劍。
臺下紛紛擾擾,但是臺上卻有些安靜。
樂喧沒有趁勝追擊,林因也沒有再立刻動手,他只是問道:“你這是什么劍法?這一招有叫做什么名字?”
樂喧想了一下,“沒有名字,隨便叫什么名字。”
他覺得劍法的名字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劍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這劍法的人。
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用出來,絕對是不相同的。
因為人與人是不相同的,用劍的時候想到的東西也是不相同的,劍法中最關鍵的東西——心,也是不相同的。
“這么厲害的劍法,這么厲害的劍招沒有名字?”林因有些驚訝。
他似乎覺得,厲害的東西就一定要有個響亮的名字才行,因為名聲就應該是屬于厲害的東西的。
他好像并不知道,世界上很多厲害的東西都是默默無聞的,但是有些虛有其表的東西,卻名聲顯赫。
他的年紀還小,心也很年輕,這樣的心并不能說幼稚,只能說很純凈。
“確實沒有名字。”樂喧回答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和他之前遇到了茅山弟子都不太一樣。
或許是因為樂喧之前遇到的都是一些不夠優秀的弟子吧,真正優秀的人,往往各個方面都是優秀的。
“你如果想要給他取一個名字,那你就給它取一個名字吧。要是不想的話,那就算了。”
樂喧又說了一句,給了對方一個命名權。
“哦!這樣嗎?我想想看!”
這個時候,臺上陷入了沉默之中。
臺下卻又鬧起來了,亂糟糟的,他們有些看不太懂臺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明是在比斗的,為什么現在竟然取起名字來了。
那個衛啟也就算了,為什么連林因師兄也跟著胡鬧呢。
人是混亂的,胡鬧或許是人的天性,只是看遇沒遇到合適的人。
“今天太陽很好,不如就叫冥陽劍法吧。”
“好!”樂喧沒有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劍法叫什么名字,可以說隨便叫什么都行,就算叫做狗屁劍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這一招……就叫做……撥開云霧,怎么樣?”
這名字不算差,與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很應景。
“行!”
“好,那我們繼續吧!”
說著,林因便已經再次出手了!
再次一揮手,便又有數十張符箓憑空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之前那些符箓是黃紙紅紋,但是現在的這些符箓,卻是黑紙黑紋。
紋路是看不見的,只是在陽光下能看到反光,知道上面被畫了什么東西。
這些符箓絕對是比起剛剛的那些符箓要厲害很多的,要不然怎么會這么特別呢。
這數十張,在同一時間,朝著樂喧飄了過去。
至于之前守在林因身邊的那一半符紙,依舊守在他的面前。
樂喧沒有托大,做好準備,然后便直接迎了上去。
長劍在手,不斷的揮動著,不同于上次只有一道劍光,這次,劍光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璀璨的光幕。
這光幕將沖過來的符箓給包裹了起來,里面發生了什么并沒有人知道。
大家只是知道,當那光幕消失之后,天空地上,全都是黑色的紙屑。
對面的林因勾了勾嘴交,覺得有點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卻又很凝重,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對付不了樂喧。
這并沒有什么矛盾的,輸了也不會怎么樣,是輸得起的。
他這樣單純的人只知道,有實力的話,名聲就會追著你來了。
樂喧這次沒有停手,他雖然看出林因有話要說,但是他已經不想繼續待在這擂臺上面任由底下的人評頭品足的了。
于是,他便朝著林因快速的沖了過去,沖過去的時候,手中的劍已經握緊,隨時準備出招。
樂喧動起來,林因便也動起來,符箓師本就不擅長近戰,完全沒有必要和樂喧硬碰硬。
腿上面貼了神行符,林因移動起來的速度并不慢,他一逃,樂喧只能在后面追。
不過,林因的速度就只能那么快,但是樂喧,他可以消耗更多的體力,來進行提速。
他終究還是追上了林因,然后毫不猶豫,直接出了一劍。
這一劍只用了三分力,并不是在手下留情,而是因為這一劍本就是試探。
一個符箓師,絕對會有一點自保的手段的。
果然,只見樂喧那一劍砍下去,林因的身前便有一道符箓忽然冒起,擋在了樂喧的劍前。
那一道符箓,正是之前守在林因身前的那一半符箓中的其中一道。
一劍不成,樂喧便又出了一劍,然后又被擋住,樂喧便有出劍……
劍如同急雨一般密密麻麻,而那符箓卻并沒有太多,很快,符箓已經全都用光。
然后,樂喧的劍已經搭在了林因的脖子上。
“我輸了!”林因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雖然還有金甲符保護自己,但是對方不也沒有真的割下去不是嗎。
對決到這里,自己是真的已經輸了。
“嗯。”
樂喧應了一聲,然后將劍從對方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這個時候林因忽然說道:“這一招有名字嗎?”
樂喧依舊回到:“沒有。”
“那就叫急雨劍吧。”
“嗯。”
樂喧應著,他本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起碼他和林因之間的事情結束了,但,卻遠沒有這么簡單。
林因忽然又開口了,這次不是說什么劍法名字之類的東西,而是突兀的問道:“你不是衛啟師兄吧。”
樂喧愣住了,竟然被發現了,竟然這么快就被發現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見樂喧這副模樣,林因笑了笑,道:“果然,你果然不是衛啟師兄。”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故意這么小聲的說的,也就是說,他并沒有想要揭穿樂喧。
樂喧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很快就有恢復了平靜。
“你怎么看出來的?有什么破綻嗎?”樂喧問道。
“沒什么破綻,只是感覺,感覺你不是衛啟師兄,所以就說出來了。”
別人說這樣的話會要想后果,所以即便有這樣的感覺也不敢肯定,更加不敢說出來,但是林因卻不同。
他想到了什么便說什么,因為他不擔心有什么后果。
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因為患得患失,所有才覺得后果承擔不起。
其實也就那樣。
“你不揭發我?”樂喧問道。
“你應該就是殺死了卓凡師兄的那名劍客吧。”
兩人離得很近,而且他們現在說話都是用的傳音入耳,并不用擔心被別人聽了去。
“嗯。”樂喧又問,“你不想為他們報仇?”
“并不想,這件事情的內幕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他們的錯。”
很多人說,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沒有什么對與錯,但是,林因不是一個成年人,他也不想當一個成年人。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立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樂喧不說話,只是向后退,遠離了林因,然后微微的鞠了下躬,林因也鞠了下躬,這場比賽就算是這樣結束了。
根據衛啟的記憶,樂喧去告示處看了接下來的比賽日程,然后便暗中衛啟的記憶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茅山弟子雖多,但是每人一間房還是能夠安排得了的。
只是環境有些簡陋就是了,不過總比起蘭若寺要好很多很多了。
衛啟姐接下來的比試要到明天了,今天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于是樂喧便隱了身,悄悄的回了一趟飛舟,將醒過來的衛啟再次弄暈,然后便又回了茅山。
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待了不是太久,樂喧便在茅山逛了起來。
見識了許多人,把這里的地形也給好好的熟悉了一下。
然后又去了茅山的藏書閣。
藏書閣有三層,最上面一層是放法術典籍的地方,平時的時候是不準弟子去的,但是下面兩層,卻是準弟子隨便逛的。
于是樂喧便看了一會兒的書。
主要是有關地府的書。
十殿閻羅、判官勾魂使等等,這是為了去地府做準備。
看了一個通宵,沒有人打擾,沒有睡覺,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今天有兩場比賽,一場下午,一場上午。
為什么下午說在前呢?
因為上午的比賽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對手是一個很弱很弱的對手,樂喧只用了一劍便給解決掉了。
如果硬要說一點什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來看那場比賽的,主要都是去看他的,看他的劍法。
昨天他與林因的那場比試已經在茅山徹底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一個之前普普通通的小弟子,竟然掌握了一門極其厲害的劍法,然后還打敗了林因。
他們很想要看一看,那到底是一門多么厲害的劍法。
只是可惜,似乎是衛啟的對手太弱了,一劍就被解決掉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不過今天下午的那場比賽就不同了。
是衛啟和一名叫做嚴倉的弟子的比試,這場比試可是很有看頭的。
因為那名叫做嚴倉的弟子,是半路轉到茅山來的,而他之前,是在蜀山劍派修煉的,擅長的也是劍法。
兩名劍修的比試應該是很有意思的,到底誰會更強一些呢?大家都很好奇。
今天的比試有點多,傍晚的時候差不多才能比到最后一場,于是傍晚已經來臨了。
最后一場正是衛啟對嚴倉。
此刻,斜陽晚照,紅火的夕陽,火紅的晚霞。
兩名劍修站在比武臺上,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一聲令下便要開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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