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諸輕抿一口酒低頭不語。
他沒有去提蘇杰越權執行殺霍焰的事。
在場的人都沒有提,在女神屁股坐歪的情況下,提及這事沒有絲毫意義。
先前他的確因年齡小覷了蘇杰,但霍焰的死卻為他敲響了警鐘。
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出手果斷比起他們這些老將也有之過而無之不急。
殺完人之后如此平淡。
這樣的手段,讓他不相信蘇杰殺霍焰前,沒想好脫罪的借口。
現在有蕾娜支持的蘇杰,只要有一點借口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事他必須先忍下來,不然別說為好友報仇,甚至下一個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以往打仗兩方對壘之時,許諸不是沒碰到過難纏的對手。
身處劣勢時,切忌保持心態。隱忍下去等待時機,出手變一擊斃命。
許褚連平時最愛喝的酒都不喝了,他清楚自己的毛病。
蘇杰就像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利劍,一直盯著他出錯的時候。
許褚眼神不斷掃視蘇杰與蕾娜,心中漸漸有了打算。
蘇杰又一次碰了一下許褚的酒杯,看見他還是輕抿一口后,心中升起疑惑。
這就怕了?
連酒都不喝了,這么陰的嘛?
“來來來,許將軍,我再敬你一杯,你別老光抿一口啊。不給面子是不是?”
蘇杰摟著許褚寬大的臂膀,玩笑般調笑起來。
而此時的許褚如同一個農村的糙老漢,伸手壓下蘇杰舉起的酒杯。
“不勝酒力,不勝酒力。晚宴是為了開心,既然蘇隊長有興趣,就自己多喝點。許某是不行了。”
許褚臉上留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不斷擺手。真誠的樣子和剛剛兇狠的神色判若兩人。
眼看這老陰比不上當,蘇杰舉杯起身高喊道:“各位大人!剛剛小的誅殺逆黨,希望沒有打擾到各位大人的雅興。不如小人即興給大家舞個劍賠罪怎么樣啊。”
蘇杰喝完酒身形搖擺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看的眾人心中發寒。
他這那是要舞劍啊,他這根本就是要許褚啊。
經過剛剛一事誰還看不出來,這狂小子仗著有女神蕾娜撐腰,是準備找個借口就開殺。
一方面可以為蕾娜立威,另一方面也拿喝多了當借口說成是誤傷。
雖然明知道能被復活,可他媽沒事誰想死。
萬一這鬧起來,許褚一閃死的可就是別人。
況且誤傷的懲罰又罪不至死,這小子背后有蕾娜,懲罰找借口減減就沒了。誰他媽瘋了才能讓蘇杰舞劍。
更別提往日一直主持全場的潘震,今天一言不發的坐在那里看戲。其他人自然也沒有興趣當出頭鳥。
誰都清楚蘇杰現在打的不是他們一個人的臉,而是在打整個烈陽的臉。
霍焰的死因是什么?還不是因為罵了一句蘇杰是猴子。
既然潘震都能忍,他們有什么忍不了。
原本準備給蘇杰嚇馬威的眾人,眼見局勢轉變,全都裝起了鵪鶉一言不發。
他們雖然這些年有些狂妄和目中無人,但那也是因為蕾娜太小。
有潘震在誰也不能真的造反,頂多就是對于蕾娜的命令和管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現在蕾娜看著霍焰死了,都沒說什么,誰還不明白這只小鳥長大了想要單飛。傻子才去硬碰鋒芒。
見沒人理自己,蘇杰試探的問道:“既然沒人反對,那我可就獻丑了啊。”
許褚一下子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想將蘇杰扶回座位,卻發現怎么都扶不動。只好開口勸道。
“蘇隊長這可不行啊,這是給你接風洗塵。你怎么能親自上場呢,這可是萬萬不可啊。”
“蘇隊長若是覺得無聊,我晚宴的節目馬上就上。”
“不行,我必須要讓許將軍看看我的劍姿。”蘇杰搖搖晃晃,一副喝多的樣,拉著許諸道:“我跟你說,我這舞輕易可不給別人看,你今天可是有眼福了。”
許諸身后的將領見他沒勸住,也開口勸了起來。同時開口的還有平時和許褚交好的。
“蘇隊長你快坐下,你看你都坐不住了,怎么還能舞呢。”
“是啊蘇隊長,我們這么多人勸你,蘇隊長就不要堅持了。”
“蘇隊長,你看我們大家都如此關心你,你再不坐下,我們這就離去。以后不與你再有交集了。”
眼看越來越多人起身裝好人,將蘇杰聽的直惡心。
知道今天這劍是舞不了的蘇杰,無奈的坐了下來。
可他屁股還沒坐熱,馬上有人起身敬他酒:“蘇隊長,初次見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好喝。來我敬你一杯。以后互相關照。”
“來。”
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將領對自己示好,蘇杰也沒多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畢竟他來次的目的就是為了幫蕾娜穩政,然后帶人回地球幫忙。
不過緊接著他就發現不對了,蘇杰才剛坐下,馬上有另一名將領起身敬他酒,而且連臺詞都沒換。
這劇本不對啊,不應該是我灌許褚嗎?怎么變成他們灌我了。
蘇杰不慌不忙的舉起酒杯,與來人一飲而盡。
才剛喝十幾個人蘇杰就有點扛不住了,意識思維開始緩慢。一種醉酒的眩暈感升起。
這個命令下出去十多秒,蘇杰又與人干了三杯。他驚訝的感覺夜空一直在運轉化解酒勁。收效卻微乎甚微。
這酒一喝下去,里面蘊含的未知能量直接擴既全身,而且還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
讓人沒有時間破解未知源頭不說,變異的酒勁隱藏在各個細胞,每一個都需要夜空分開來破解。
這大大延緩了夜空的破解速度,而且體內流逝的能量還一點不少。
要是這樣下去,估計這頓酒喝完,蘇杰直接能因為能量耗盡在烈陽GG了。
艸,又不是沒醉過。
蘇杰聚起精神,全力把腦子里那根弦繃緊。
經常喝酒的蘇杰十分清楚,酒后人并不會失去意識。只不過思維會緩慢,并且容易陷入誤區。
但人按照理論上來講確是清醒的,只要你徹底爛醉之前,腦中把那根弦把持住,就沒有絲毫問題。
不多說話、不能困、看看他們想干嘛。
蘇杰腦中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一輪下來,蘇杰眼中的眾人已經開始產生重影。耳邊的聲音也變得吵雜,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聽清。
原本中間的空地上也上了幾個侍女跳舞。
長袖飛轉,充滿古風的舞蹈,不時把充滿香氣的輕紗輕撫在蘇杰臉上。
最開始蘇杰還伸手阻擋,逗得眾將領哈哈大笑。隨后蘇杰發覺輕紗打在臉上癢癢的并沒有攻擊性。也就不再理會。
輕紗上特殊的香氣不斷擾亂著蘇杰緊繃的思維。濃濃的困意襲來,蘇杰強撐著身子,雙眼瞪大保持自己不會睡去。
但此刻的腦中的清明以所剩無幾,雖然腦中的弦蹦的死死的,但是思維的延遲以及略顯遲鈍的身體,都在表明蘇杰狀態十分不好。
就連殿中的節目換成舞劍,蘇杰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