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萬籟俱寂。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由遠及近,到達了一棟二層小樓下。
——嘭 陸宇下車,關上了車門,和車上的劉逸舟告別。
“陸哥,我就把你送到這了,組織在附近給我租了房子,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
劉逸舟放下車窗,跟陸宇笑著告別。
“那感情好,有時間多來轉轉,明天見!”
陸宇也笑著點點頭,汽車緩緩遠去。
……………………
陸宇推開了大門,院子里雜亂的晾衣繩和衣服消失不見。
一樓靜悄悄的,黑漆漆一點光亮都沒有。
住戶大概搬走了吧,陸宇模糊記得劉逸舟提過這事情。
搬走是好事,自己接下來修煉、進副本之類的活動,都不適合被人看見。
只是小樓有些空蕩蕩,怪不習慣的。
——咔吧 打開防盜門,二樓客廳還亮著一盞小臺燈,陸宇輕手輕腳地按開主燈,生怕把妹妹吵醒。
他走到自己房間,緩緩推開臥室門。
卻正好對上一雙幽怨的眼神。
妹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坐在床邊,氣鼓鼓地看著門口的陸宇,就像一只小河豚。
“呃,把你吵醒了?”
陸宇沒想到妹妹睡覺這么淺。
不不不,現在的問題是為什么妹妹會在我房間穿著睡衣睡覺吧?
“老哥,你太讓我傷心了!”
陸璃臉頰鼓鼓的,滿臉都是生氣。
“發生什么了?我又怎么惹小璃生氣了?”
陸宇滿臉懵逼,一腦袋問號。
“老哥你還想狡辯!你背信棄義!你另尋新歡!你紅杏出墻!我都滿園春色了!”
陸璃更加生氣了,小嘴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把陸宇數落了一通。
一邊在心里感慨,妹妹的語文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陸宇一邊擺出誠摯的小眼神:“我沒狡辯呀,你倒是說清楚到底發生了啥事啊?”
“看來你是不見南墻不流淚了!”
“我都收集好你的罪證了,別想狡辯了!”
這么說著,妹妹拿出了半盒印度神油,以及一板被吃了兩片的可疑藥物。
陸宇一看就明白了,嘴角抽了抽:“這些,我能解釋啊!”
早知道用完就該扔掉的,但是當時腦子里繃得緊緊的,陸宇早忘記這茬了。
不過我記得這東西應該在我褲兜里,妹妹沒事翻我換下來的褲子干什么?
“老哥,你太讓我傷心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做過的事情不要狡辯!那女的長什么樣?你們搞沒搞安全措施?老實交代,從輕發落!”
陸璃滿臉悲傷,陸宇,你變了,你都學會對可愛妹妹撒謊了!
那藥都吃兩片了,神油也用了半盒了,屋子里還有股騷狐貍味兒,你還在這狡辯。
你可愛的妹妹520被你一通電話喊回家,你卻提前在家里鬼混!
藥和油,都是從你褲兜里搜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在!
“不是,哪來的女的?!你誤會了!”
陸宇連忙擺手,但心里也在猶豫,鬼王的事情該不該說,妹妹肯定會擔心自己的。
“什么?!”
陸璃聲音都高了八度,大眼睛瞪得滾圓,“不是女的?!”
陸璃不著痕跡地離陸宇遠了一點,“老哥,我不是歧視你,但你這個……不還是出軌嗎?”
“所!以!說!你聽我解釋啊!”
……………………………………
陸宇費了很大力氣,才和妹妹解釋清楚那兩顆藥片、半盒神油的去向。
“啊哈哈,老哥你真是的,還故意瞞著我這些東西。”
陸璃打著哈哈,試圖萌混過關。
陸宇拿她沒有辦法,捏了捏妹妹的臉:“怎么跑到我房間睡覺了?你今天不是回來勸咱爸的嗎?”
“別提了,我的房間早就成豬窩了。就連老哥你這,味道也難聞死了,我收拾了好久呢!我還以為是你領回來的女人,看來是他了。我回來就沒看到他,打電話他也沒接,估計又去哪個夜店玩瘋了吧。”
陸璃也知道這個父親是什么德行,頗有些無奈道。
“找不到就算了,這么大人,不至于把自己弄丟。今天你就先睡我床吧,我通宵。”
“欸?老哥不和我一起睡嗎?咱們好久沒有一起睡過了!”
“睡你的覺去!八歲的事情還拿出來說,你怎么不說小時候我替你尿床背鍋呢?”
“老哥你大笨蛋!”
氣呼呼的陸璃爬床上睡覺了。
她這兩天沒怎么休息,今天還等了陸宇那么久,早就困得不行了。
……………………………………
現在時間,2119年5月22日凌晨4點。
妹妹摟著陸宇的枕頭,睡得香甜。
陸宇則趴在書桌前,打開臺燈,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昨天凌晨他也是在這里,做好了自己的咸魚計劃。
陸宇是一個謀定而后動的人,前世養成的謹慎習慣,一點也沒有改掉。
現在,他又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
最困難的一步完成了,國家已經得到了情報,相信前三個階段,華國還是可以輕松挺過去的。
——事實上,前三個階段都是地球本土生物的異變。
人類比起這些生物,還是占據很大優勢的。
只要做好準備,前世的亂局根本不會發生。
只有第四個階段,障壁徹底破碎,怪物大量出現,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想要安然度過,那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
國家的保護只是保險,自己的力量才是根本。
就算要當一條躺贏的咸魚,至少也得把咸魚突刺這個技能學了!
那么,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發展計劃,就是趁華國還處于安穩狀態,最大程度上提升個人實力。
這個是主要目標。
陸宇在“實力”上圈了很多圈,又延伸出不少線段。
功法、觀想法、能量、末日輪盤、華國資源、靈寵……
筆尖突然一頓,用力略大,將上好的紙張劃出一道痕跡。
接著,陸宇一筆一劃,認真寫出了兩個字。
老道。
“唉……”
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響起。
臺燈映出一個略有些蕭瑟孤獨的剪影,一桿圓珠筆,突然胡亂畫了畫,將一張紙畫得面目全非。
只是凌亂的筆跡,都悄悄遠離了“老道”這兩個字。
——撕拉 陸宇撕掉這張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