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氣氛有點兒驚嚇。
黃藥師的目光,也聚焦到許勤手上那把粉紅色的美工刀上:“許勤,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報警?”
許勤緊咬著嘴唇,不說話,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黃藥師深吸了一口氣。
旁邊的牛腩粉,因為緊張,說話也開始大舌頭:“老,老師,小勤也是不小心的………都,都是因為那個姓朱的………”
孔書成眼睛一亮:“朱天義?”
牛腩粉立刻點頭:“對,就是那個王八蛋。”
孔書成沒再說什么,但劇情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很快!
黃藥師和孔書成連忙將受驚嚇的兩位女生攙扶到屋里,然后跑出去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寶馬X6,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到房間。
黃藥師立刻給許勤泡了一杯熱咖啡,又問一次:“要不要報警?”
許勤搖了搖頭:“算了,他也沒做什么,而且我也警告他了。”
說完,她將那把美工刀,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孔書成:“………!”
內心一驚,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沒想到,外表文靜的許勤,也有顆俠女十三妹的心啊。
夜雨蒙蒙。
一輛黑色的寶馬X6,倉皇地駛出了實驗中學,并且停在了路邊。
車內,朱天義渾身都在顫抖,他坐在車上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耳垂下面,有一刀三厘米長的傷口,而且正在溢血。
一滴滴濃稠的鮮血,滴在棕色的座椅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咬著牙,忍著劇痛,用消毒濕紙巾,擦拭了一下傷口,然后迅速地貼上了兩張創可貼。
暫時止住血后,他整個人都癱在了座椅上。
從包里掏出一支萬寶路,他猛吸幾口煙后,情緒才算穩定了一些。
剛才!
他的確太心急了,而且也大意了。
他沒有想到,許勤會拒絕自己,而且反手就是一刀。
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剛才那一刀,他估計就………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根據他的了解,許勤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她怎么會對他動刀子呢?即便是,他做的有些過分了,那也應該只是一個口頭警告吧?
她,難道是瘋了嘛?
就在朱天義百思不得姐時,他的手機響了。
朱天義被手機的震動聲,嚇了一大跳。
低頭一看,原來是豪豬打來的。
于是,他按下了接聽鍵:“喂,豪………班長,有事兒嘛?”
“朱兄,你在哪兒呢?”
“我在外面,跟朋友擼串,怎么了?”
“明天,記得一定要帶球衣哦。”
“啊,怎么了?”
“每天是校籃球賽啊,你難道忘了嘛?咱們班,第一個對手就是高二8班,你是絕對主力,明天就全看你的了。哦對了,朱兄,如果可以的話,明天能不能幫我好好地教訓教訓劉銘那個傻逼。”
豪豬這么一說,朱天義這才晃過勁兒來,明天的確是校籃球賽:“班長,你就放心吧。明天是對陣你的老東家,我肯定不會放水的。要沒什么事兒,我就掛了啊。”
“等等,朱兄,我還有件事兒,想問你。”
“什么事?”
“朱兄,你是不是,在跟實驗中學的那個學霸許勤在拍拖啊?”
“啊,沒………沒有,我只是跟她聊得來罷了。哦對了,我和她只是初中同學,僅此而已,怎么了?”
“哈哈,朱兄,你可不要隱瞞戀情哦。我媽媽昨天跟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你想不想聽啊?”
“班長,你說。”
“朱兄,你知不知道,許勤的老爹是誰?”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就只是知道,她父母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經離婚了。”
“呵呵,實話告訴你吧,我媽媽也是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她昨天告訴我,說許勤的老爸,叫許家章。”
“啊………真的假的?”
朱天義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許家章是整個西江省著名的地產大鱷,即便是在整個華夏服不服排行榜上,他也都是能排進前一百位的人物。朱天義萬萬沒想到,許勤他們家居然樹大根深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再玩火了。就算朱天義家里再有礦,他也啃不動這么一大塊硬骨頭了。
電話里,豪豬的笑聲再次響起:“哈哈,朱兄,如果你能把實驗中學的許勤搞定,將來的大腿掛件算我一個啊。”
朱天義百感交集,只得長嘆一聲:“哎,班長,你就別難我開心了,我跟她啊,徹底沒戲了。”
“怎么了?上次,你不是說,基本能搞定她的嘛?”
電話那頭,豪豬也很納悶。
朱天義:“別提了。媽的,就在剛才,老子想跟她表白的時候,還被她不小心劃了一刀呢,差點兒就破了相。”
“天吶,怎么會這樣?你沒事兒吧?”
“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哦對了這件事兒,班長你得給我保密啊!”
“放心吧,咱倆什么關系啊?”
朱天義又是長嘆一聲:“哎,人倒霉時,喝涼水都塞牙縫,放屁都砸后腳跟。媽的,我就搞不懂了,許勤她怎么會對我那么反感呢?我感覺,她這幾天,好像跟變了個人似的………”
電話那頭,豪豬沒有說話,只是很有玩味地笑了兩聲。
朱天義:“班長,你在嘲笑我?”
豪豬:“沒有,我怎么可能會嘲笑你呢?我只是覺得,你啊,還是太單純了。有些厲害關系,你根本就沒有捋清楚。”
“什么意思?”
“朱兄啊,你難道就猜不出來,許勤她為什么會變心了嘛?”
“………”朱天義頓了頓,突然眼睛一亮:“班長,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孔書成?”
“呵呵,這還用得著我點明嘛?很淺顯的道理啊,孔書成家里并不富裕,他為什么會舍得花那么大的價錢去黃藥師那里補課呢?他這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朱兄啊朱兄,這個問題,你得細品啊。”
朱天義:“………”
片刻,豪豬又笑了笑:“近水樓臺先得月。孔書成這小子,我早就發現,他不是個省油的燈了,除了我們班的周落霞之外,我聽說他又在高二0班勾搭上沙沫了。這小子,別看長得窮酸相,卻總能左右逢源啊。他們的,而且還都是清一色的千金小姐啊。”
朱天義沒有說話,只是將滿嘴的牙齒咬得嘎嘎響。
他耳垂下的傷口,因為咬肌的發力,再一次被撕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