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講臺上的老師氣的直哆嗦,指著秦既明:“猖狂!太猖狂了!”
秦既明直視著他:“剛才他們‘不小心’把我的課桌弄濕的時候,老師明明一句話就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當時你沒有,現在就也沒有指責我的資格。”
“你給我出去!”講臺上的老師咆哮起來。
地上的學生也爬了起來,捂著腦門,惡狠狠的瞪著秦既明:“你死定了!我發誓,你死定了!”
秦既明看向講臺:“老師,他出言威脅我,你聽到了?”
他又看向班級里的其他學生,笑了起來:“大家都聽到了?如果以后我出了事,記得去向警察指證他,不然我可是會去找你的。要是他出了事,那是他威脅我在先,我只是在正當防衛。”
秦既明笑的很和煦,但教室里的學生卻沒來由的感受到了一陣寒意。
接著,秦既明走到那個學生跟前,盯著他的雙眼。
不知為何,明明是那個學生更高一些,可是兩個人站在那里,卻有一種秦既明在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家人因為我受夠了苦難,我死了他們會很傷心,但對于他們來說,卻也未嘗不是一個擺脫累贅,開始新生活的契機。所以我不怕死亡,它對于我和我的家人來說只是解脫。”秦既明迫近了一步,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學生的雙眼,語氣里透出漠視一切的冷然:“你呢?”
再怎么強勢,也不過是一個初中生而已。他被秦既明眼中的森然冷意嚇了一跳,他開始緊張起來,有了一種“這個人沒有在逞強,他真的會殺了我”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旦出現,他發現自己開始變得有些不敢看秦既明的那雙眼睛了。
“你給我出去!”講臺上的教師咆哮起來。
“好的。”秦既明往外走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秦既明說道:“像你這樣不公正的老師,正是校園霸凌的助力之一。”
秦既明離開教室,徑直去往學校的天臺。
那里的光線更加刺眼,明亮中透著一種虛假感。
大約過去了二十多分鐘,鈴聲響了起來。
很快,一大群人就擠上了天臺。
為首的正是剛才那個學生,他帶領著那些學生們將秦既明圍在了中間。
陳喜攀也被他們推搡著帶了上來。
他們將陳喜攀踢到秦既明身邊,他驚惶不安,唯唯諾諾,不敢抬頭,滿臉的逆來順受。
秦既明拍了拍他:“錯的人是他們,你為什么不表現的更理直氣壯一點?”
他不敢吭聲,甚至不敢動彈一下。
“你喜歡被他們捉弄和欺負嗎?”秦既明對他說著:“你難道就不會生氣?”
陳喜攀低頭不語。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如果照我說的做,今天之后,就再也沒人能霸凌到你了。”秦既明看向他:“機會就在你面前,要不要抓住它,取決于你。”
陳喜攀目光躲閃,頭抬起又低下。
秦既明暫且沒有管他,而是扭頭看向那群學生。
惡毒的神情使他們面容扭曲,嘴角的嘲笑令他們極為丑陋。
“別勾嘴了,再勾也變不成龍王。”秦既明說完又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忘了你們不懂這個老梗了。”
面對秦既明的挑釁,對面的學生們更加生氣,面容因而也更加扭曲。
“總算有了些怪誕的樣子。”秦既明放下了最后一絲心理包袱:“不然搞得我好像在欺負孩子。”
松開袖口,凳子腿滑下來,被秦既明握在手里。
“感覺像回到了傻子一樣的青春期。”秦既明舒展了一下身體:“一起來吧。”
“越害怕他們,他們就越能從你身上汲取到滿足感。為了獲得滿足感,他們就會一直欺負你。”
秦既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陳喜攀聽。
“滿足感的閾值會在一次次的被滿足中被提高,所以他們的霸凌手段就要升級,以維持同樣程度的滿足感。”
“當他們不能從你身上獲取到滿足感的時候,他們就會換別的目標。”
“這是我從我自己的經歷中得來的經驗。”
那些已經扭曲如怪物的學生沖了過來,他們撲向秦既明,把內心的惡毒與負面情緒全部向秦既明傾瀉過去。
那些學生一次次地撲過來,又一次次被秦既明擊退。
他們始終不能擊敗秦既明,于是開始把目標換成了陳喜攀。
“被打倒就爬起來還擊,受傷了就養好傷繼續,所有的欺凌都懼怕不懈而不屈的反抗。”秦既明再一次靠近陳喜攀的身邊,將那些學生打退回去。
“當有一天你抬起頭直面他們,你會發現他們原來一樣弱小。他們被打也會受傷,被威脅也會害怕。他們永遠只敢欺凌弱小,而對比他們強大的人唯唯諾諾。”
“你要不要放手一試?”秦既明在陳喜攀耳邊諄諄善誘:“永遠擺脫他們的機會就在眼前,就算失敗了也不要緊,還有我會保護你。”
恨意浮現,陳喜攀深埋的頭微微上揚。壓抑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我該怎么做?”
“閉上眼睛抬起頭,把手伸出來。”秦既明拉起陳喜攀的手,把凳子腿塞進他的手里。
他將陳喜攀輕輕前推:“想象周圍只是一群嗡嗡叫的蚊子,只管揮起手臂趕走它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停下。等我讓你睜開眼,你會發現一個新世界。”
他將陳喜攀推了出去。
陳喜攀雙眼緊閉,手臂微微發抖。
“閉上眼睛趕蚊子。”秦既明鼓勵著他。
“啊!”陳喜攀忽然發出大叫,他緊閉的雙眼中涌出淚水,突然像瘋了一般的沖了出去,沖入人群里胡亂地用力揮舞起來。
凳子腿砸到靠近過來的學生身上,毫無章法的亂打亂砸,卻令周圍的學生不敢靠近。
一直積攢的怨氣爆發,怒意沸騰起來,讓陳喜攀似乎忘記了一切,瘋狂地發泄著壓抑許久的不甘,毫無保留,毫不顧忌。
其實很多時候,被霸凌者所需要的,只是有人能堅定地與他站在一起。
他只知道不停的揮舞手臂,那條凳子腿時不時的落到躲閃不及的學生身上,將他們一個一個砸倒下去。
(昨天沒有更新的說明:昨天家父在腦袋里放支架,我在醫院里忙前忙后的招呼,忘記了發布章節,對不起各位了,以后會注意的,有什么事情也會及時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