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方各懷心思之時,一道道美味佳肴擺了上來,酒香縈繞,酒未飲人先醉。
秦淵看著桌上的菜品,大多數是蒸煮肉食,只有一兩道的青菜。
在烈漢皇朝這個時代,美味的青菜極其稀少,反而成為了奢侈品。
不止青菜,連肉食也是一樣,平常百姓人家,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點。
平日里,只能以大米粗糧等主食填飽肚子。
在秦淵詫異的眼神中,桌子上多了一碗白米飯,每一顆都晶瑩剔透,散發著香濃的味道。
秦家宴席,竟然擺上了米飯,這是讓秦淵意料不到的。
并非秦淵看不起米飯,而是能擺宴席一般是大戶人家,向來以大酒大肉為主嘛,米飯是什么鬼?
難道以秦家的家底,都撐不起這樣一場宴席了嗎?
“少爺,這是江南貢米,一般只進貢朝廷的粳米,皇室中人才有資格吃,聽說味道挺不錯的。”
馮誠九蹲坐在一邊,笑著解釋道。
江南貢米?秦淵愣了愣,環顧一圈,除了他這一桌之外,旁邊的幾桌才有,這些人無一不是城中最尊貴的身份。
秦淵遲疑了一下,拿起筷子夾了晶瑩白米,品嘗了一會之后,感覺味道還可以。
比尋常大米好吃,可跟主世界的改良基因大米相比,口感還是差了一點,而且營養也不如。
但考慮到這是古代的封建王朝,這種貢米算是上等好米了,只能皇室貴族才吃得起,難道會擺到宴席上來。
秦淵尋思著,主世界隨隨便便一種大米,都比得上烈漢皇城的皇室貢米嗎?
看來運輸物資的計劃要準備實施了,等這次任務完成后就去弄一批物資。
秦淵眼中泛著精光,思索著計劃。
“味道美味吧,好不容易才從顧家那里得到一些,這次宴席估計都用完了。”
馮誠九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
秦淵微微點頭,看向左側第二排,顧家家主顧云端。
顧云端似乎感覺到秦淵的眼光,朝著他一笑,然后眼神從上至下的打量著,再微微點頭。
旁邊的顧怡穎,美眸好奇的看著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俊朗少年。
她并非不懂事,甚至古代的女孩在婚嫁方面更加早熟,對于父親帶著她赴宴,也猜測到了一點。
不多久,客人到齊,秦鎮老爺子才從后院慢慢走來。
頓時,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停下了交談,目光匯聚看向精神抖擻的秦鎮,暗暗心驚。
“老太爺身體是越來越好啦!”
“老太爺老當益壯,不減當年啊!”
“老太爺這體力,再生多幾個完全不是問題!”
“......”
眾人一頓好話盡出,差點將秦鎮夸上天去。
秦鎮笑臉相迎,走上前去。
“爺爺來啦,先坐下吃飯。”
秦淵起身朝著秦鎮微微躬身,然后才重新落座。“諸位,感謝大家賞臉赴宴,請坐。”
上座擺有兩張酒桌,秦淵坐在正中間那張,而老爺子的酒桌,則靠右邊一點。
秦鎮似乎對于這個安排,沒有任何的意見,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秦淵身上。
造勢!
許多人心中涌出了這個念頭。
堂堂秦家老太爺秦鎮,秦家前任家主,煉體境九重高手,多年不問世事。
沒想到今天,竟然甘愿拋頭露面,為秦淵造勢。
哪怕是當年秦望上位,也沒有這個待遇。
眾人打量著主位上的那個少年,第一眼便是英俊帥氣,氣度非凡,多看幾眼,竟隱隱有王侯風范。
錯覺嘛?或許不是吧。
秦馳臉色鐵青的看著那一老一少,右手將桌角捏得粉碎。
他坐在軍方將領的酒桌上,距離上座有三四排的距離。
或者說,宴席根本就沒有專屬他的位置。
哼,既然要造勢那就用力造,到時還不是為我做嫁衣。
秦馳看了身邊的代公澤,心中生起一股豪氣。
“縣令大人,臉色看起來有點差啊,年輕人注意身體,老夫敬你一杯。”
秦鎮舉起酒杯,看向韋尚實。
正襟危坐的韋尚實身體一哆嗦,“老太爺說的是,我敬您才對。”
“縣令大人好,以后還請多多照顧。”
秦鎮介紹了一番之后,秦淵才知道這位臉色蒼白,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中年人,便是有名無實的明武城縣令。
“不敢當不敢當。”
韋尚實連忙擺手。
“既然不敢當,那不如讓我孫子當當,秦淵自幼苦讀詩書,對于治理百姓別有一番見解。”
秦鎮話風一轉,突然說道。
秦淵愣了愣,沒想到秦鎮來這么一番,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不過也好,掌握秦家之后,接下來便是掌控明武縣城,倒是能省去不少功夫。
旁邊幾桌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在秦淵和韋尚實身上流轉。
韋尚實臉色慘白一片,許久,眼神漸漸失去了光芒,放下酒杯。
“本官擔任縣令多年,一直毫無建樹,無顏面對父老鄉親,明日便寫奏折,奏請圣上讓秦淵公子擔任縣令一職。”
韋尚實哆嗦著雙手,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放在酒桌上,頓時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洛都本官...本人是不打算回去了,希望能回老家養老。”
“多謝縣令大人,等賊亂退去后,我送韋大人一筆盤纏,足夠你下半輩子花費。”
秦淵笑瞇瞇的說道,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拿到官印,雖然朝廷的命令還沒有下來,但在明武城這一分三畝地,秦家就是土皇帝。
不過,有一個縣令的實名,對于統治更加安穩。
韋尚實愿意讓出位置,原因不難猜測,一則是秦鎮的震懾,加上多年積壓已久的恐懼。第二他這個縣令有名無實,多年來過得十分憋屈,不如不做。
第三,則是亂世將至,哪怕他不問國事也聞到了一絲嗅覺,如今明武城表面風平浪盡,實則即將成為風尖浪口,作為城內名義上的最高長官,一旦城破,他絕對沒有活路。
一旁的馮誠九非常機靈,連忙將那布袋拿過來,遞給秦淵。
布袋里面的東西,跟秦淵想的一樣,正是明武縣令的官印。
“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沈利文面色鐵青,悠悠說道。
沈家無法插足軍隊,對于縣令一職早已垂涎三尺。
若是能夠擔任縣令,那么才能與秦家真正的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