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赫今晚沒有去殺人,而是去了冰原狼武器公司,要求盡快把體質增強藥劑做出來。
這是他根據萬花通靈的原始魔法知識調制出的藥水,用LOL的內行話來說,叫做適應性藥水。在游戲中,是只有老版行竊預兆才能獲得的藥劑,能提升將英雄的屬性提升1級。
服下適用性藥水后,能夠暫時提高50級以下魂師的體質和魂力水平。
以30級大魂師為例,喝下藥水后,能夠在12小時內達到36級的程度。
以36級的水平吸收30級的魂環什么概念?
對那些有錢人的孩子而言,魂環的年限上限完全可以加個1000年!
也就是說,這種藥水一開始就是為那些天才們準備的。
畢竟絕大多數魂師別說極限年限魂環,連第三魂環是千年都不敢想。畢竟窮是原罪。
相赫已經想好了,每一瓶的定價為50w金魂幣。
和員工們探討了具體細則之后,相赫就在實驗室里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才回史萊克學院去。
簡單地在村民家吃了個早餐,相赫回宿舍換了一件衣服,發現戴沐白居然不在。
關鍵是,他的被子和昨天離開時,還是一樣的形狀。
戴沐白沒回來?
展開精神力,他發現朱竹清也沒回來。
相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古怪起來。
嗯?莫非是昨天因為寧榮榮的事情對我很失望,然后在路上跟戴沐白燃起了火花?
相赫冷哼一聲。明明前天還喜歡我的,女人真是大豬蹄子。
就這樣,到集合時間后,他來到了旗桿處,還是沒有看見兩人。
馬紅俊發現戴沐白和朱竹清都不在,立刻猥瑣地笑了出來:“嘿嘿,戴老大可以啊,怪不得前天晚上說再也不嫖了,原來才一天就勾搭上了新同學。”
奧斯卡站在寧榮榮旁邊,和她小聲說著什么,寧榮榮回以勉強的笑容。
唐三則是奇怪地看了相赫一眼,畢竟凱隱和戴朱二人的關系最為微妙,難道說那兩個人真是重歸于好,夜不歸宿干柴烈火去了?
直到弗蘭德出現,戴沐白和朱竹清仍然沒有到場。
這很不對勁。別說弗蘭德,就連馬紅俊和奧斯卡都覺得不對勁了。
戴沐白是學院的老人了,從來沒有因為女人的關系遲到過,何況他也不敢。
“昨天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弗蘭德是過來人了,一眼看出戴沐白和朱竹清的感情還遠遠沒到這個份上,絕不可能是顛鸞倒鳳耽誤了時間,立刻嚴肅起來。
“竹清受傷了,所以我們讓戴沐白先帶著她回來休息。”
說話的是小舞。
弗蘭德立刻長出翅膀,飛到兩人的宿舍觀察了一番,然后又回到旗桿處。
“這下麻煩了!”
弗蘭德聯想到戴沐白和朱竹清的身份,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今天的課不上了,你們兩個人一伙兒,去索托城打聽他們的情況!凱隱,你去利用你的關系,探查一下昨晚有沒有可疑分子能威脅到沐白和朱竹清……”
相赫點了點頭,他剛剛就想這么做了。
一個瞬步消失在眾人視野中后,相赫疾行一陣,來到了偏僻的樹林里,然后開始感應朱竹清目前的位置。
朱竹清和他的關系是友軍,雖然沒有偵查守衛在她附近,看不到她的具體處境,但還是可以傳送的。
仔細感應了一會兒,他發現了朱竹清已經離開了索托城三百多公里了,而且仍然處在移動狀態,而方向正是向南,也就是星羅帝國的方向!
相赫的表情陰沉起來。
狗娘養的星羅帝國,我還沒著手對付你們呢,你們就敢來壞我的好事?!
星羅帝國這時候參合一腳,可能會導致朱竹清和戴沐白提前與他們劃清界限。
可相赫還指望他們兩個從內部擾亂星帝國呢!
他在爍瑪中留下了希望莎斗趕過去的念頭后,立刻恢復了自己粉頭藍毛大眼鏡的本來面目,然后換了一套自己的標志性的粉色海魂衫,隨即激活了傳送!
在消失之前,他的雙眼之中,已經是殺意沸騰!
此時,索托城三百公里外。
一支約有50人的隊伍正在前往星羅帝國的大路上行進,隊伍的中心是一輛馬車,那正是戴沐白和朱竹清所在的位置。
兩人雖然都鼻青臉腫,多少帶著點輕傷,但完全沒有被限制活動自由。
起碼二人的手腳沒有被綁起來,他們面對面坐著,也沒有要逃離的意思。
沒什么別的原因,純粹是由于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低于30級,領頭的更是一位58級魂王。
那魂王的武魂和戴沐白一樣,是白虎。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戴秋生,長相英俊,氣質雄武,虎背熊腰,眼神堅毅,和戴沐白有七成相似。
眼下戴秋生此刻正騎著高頭大馬,通過馬車的窗戶,詢問兩人想不想吃點早飯。
戴沐白嗤笑一聲,擰過頭,梗著脖子不做聲。
反倒是朱竹清接過了戴秋生遞來的干糧,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戴沐白,把其中一塊塞到他手里。
“這才對嘛。”戴秋生贊嘆著打量了朱竹清一眼,“沐白啊,你都15了,卻還沒有竹清冷靜。還有5年時間呢,到時候你未必不是維斯的對手,何必這么悲觀呢?”
“表叔。”戴沐白失望地看著戴秋生,毫不掩飾他的不耐煩和憤怒,“我不是以前那個傻孩子了,沒那么好糊弄。你就告訴我,戴家多年以來,長子和次子三子的競爭,有幾次是后兩者活下來的?據我所知,你也是長子吧?”
戴秋生聽了戴沐白的話,臉上沉痛地神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義正言辭:“沐白,這不是你一個人活不活下來的問題,這關乎到你身為白虎一族的責任。”
“什么責任?”朱竹清銳利的眼睛加劇了她刻薄的語氣:“我們的責任,就是要把自己獻祭給哥哥姐姐,好讓他們成為冷血的統治者嗎?”
戴秋生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道:“這是其中一個吧。”
“其中一個?”
戴沐白聞言,腦袋直接越過朱竹清,從車窗里伸出來:“那到底還有什么原因,非要我們自相殘殺,不能像其他人家的兄弟一樣,并肩作戰?”
戴秋生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回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一山不容二虎啊沐白,這是我們戴家的宿命。”
“表叔,叔,你能不能別打啞謎了!”戴沐白離星羅帝國越近,就越是悲憤和委屈,“您也知道,我和竹清一旦回去,就是兇多吉少了。戴維斯和朱竹云能老老實實地等這五年過去再公平一戰嗎?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為什么我們兩家要承受這樣的宿命?”
朱竹清也強行驅趕掉從心底升起的悲涼,看向了戴秋生,她也想知道一個答案。
“唉。”戴秋生惋惜地瞄了一眼戴沐白,然后眼神看向了朱竹清:“沐白,我問你,你知道朱家的靈貓武魂是怎么來的嗎?”
戴沐白和朱竹清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他們只是從小被告知,各自的武魂分別是強攻系和敏攻系的頂級武魂,擁有上萬年的傳承。
“幽冥靈貓武魂,是從我們戴家的白虎變異而來的!”
“什么?”戴朱兩人驚呼出聲,像是看見了男人生孩子一樣驚訝。
“不然你以為憑什么每一代的白虎和靈貓都能施展武魂融合技?我告訴你,白虎宗曾經有一位暗黑魔神虎武魂的弟子,還有一位武魂是圣靈白虎的弟子,他們同為虎類頂級武魂,卻連互相感應都做不到!”
戴秋生說起了白虎宗的密辛。白虎宗即是星羅皇室的本家,是天下最頂級的七大宗門之一,一直與象甲宗爭奪下四門之首。
“所以,白虎和幽冥靈貓能夠結合,是因為白虎武魂乃是幽冥白虎武魂的退化,而幽冥靈貓則是由白虎武魂變異而成。現在你懂了嗎?戴朱兩家的祖先,可以追蹤到同一個人身上。這也是你們為什么能施展武魂融合技的根本原因。”
戴沐白和朱竹清拼命化解心里的震驚,大有一種原來我們是兄妹的荒謬感。
“這么多年來,戴朱兩家世代聯姻,不僅是出于政治目的,更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血脈純凈,才有重現出幽冥白虎武魂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嗎?
朱竹清感覺渾身發冷。沒想到,在這件事上,每一個朱家人和戴家人,都不過是一個超級武魂的生育工具罷了。
戴沐白不解地追問道:“聯姻的事情可以這樣解釋,可這和我們自相殘殺有什么關系?”
戴秋生稍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但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正如我剛剛所說,一山不容二虎。在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后,白虎或者靈貓武魂會發生細微的進化。這種進化可以提高幽冥白虎武魂的出生率,這才是你們生下來就注定要手足相殘的原因。”
“就為了這?”朱竹清和戴沐白異口同聲。
“就為了這?”戴秋生好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好像覺得兩人非常不懂事,“你們可知道,我們白虎宗被藍電霸王龍宗壓制了多久?上千年的時光,他們吃肉,我們白虎宗只能喝湯。無非是因為,白虎武魂總是比藍電霸王龍弱那么一籌……可每當我們白虎宗出現一個幽冥白虎武魂的天才,他們藍電霸王龍宗就得封山閉門,和如今的昊天宗一樣,龜縮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幽冥白虎武魂的天縱英才,我們白虎宗早就成為不入流的垃圾門派了!”
戴沐白無法理解宗門之間的恩恩怨怨,被戴秋生的話氣到發笑:“就為了這么一個可笑的理由?我們就必須死在自己的家人手上?”
戴秋生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覺得可笑,是因為你沒有被藍電霸王龍宗欺凌過,沒有親身經歷過父母朋友死在他們手上。那武魂里可是有霸王兩個字啊!不徹底壓他們一頭,我們白虎宗將會越來越弱。像你父親和我這樣,殺掉自己的弟弟,武魂稍稍進化,才能彌補和藍電霸王龍的差距。但如果不殺,光靠白虎武魂的數量而非質量,我們早就被藍電霸王龍滅宗了!”
“沐白,竹清,你們長大了,必須要為家族和宗門考慮了。”
這時,朱竹清突然想到了凱隱對她說過:如果凱隱是她父親,也許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做一族之主,一宗之主,一個統治者,他們的想法與常人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里,朱竹清干脆閉上眼,不想再和戴秋生理論——他們想要把白虎宗發揚光大,稱霸大陸,但她和戴沐白只想活著。
說是自私也沒什么毛病,她和戴沐白不是長子,對家族和宗門的歸屬感無限接近于0。
如果一開始家族就好好培養他們,加強他們的歸屬感,也許他們長大以后會自愿獻身也不一定。可以自身的遭遇來看,刨除對家人微弱的感激,剩下更多的只有壓抑和仇恨。
他們的根本目的不同,立場勢必不同,根本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戴秋生見兩人情緒低落,根本不說話,這才補充了一句:“這就是為什么我不想告訴誰你們真相。你們還太年輕,覺得自己獨一無二,沒有為了宗門和家族犧牲的必要。等到時候藍電霸王龍打過來,你們就會發現自己死的毫無價值,還不如為了讓家人的武魂進步而做一些貢獻呢。”
“請不要說了,畢竟你是活下來的那個,不是嗎?”
朱竹清睜開眼睛,打斷了戴秋生的絮絮叨叨,眼神鋒利無比,就連戴秋生都無法和她對視,騎著馬到隊伍前面去了。
畢竟是殺死從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愧疚之情呢?
“對不起,竹清,如果不是我太張揚,他們也不會找上門來。”
索托城離星羅帝國還是太近了。一個在大斗魂場上叱咤風云,還大大咧咧使用本名的白虎魂師,實在是目標太大了。
戴秋生他們其實已經在盯了戴沐白兩個多星期了,就是在等朱竹清一起出現,然后趁著弗蘭德不在的時候,將兩人一起帶回。
而昨天兩人脫離人群提前回去,對戴秋生而言,無異于天賜兩次。
朱竹清聽了戴沐白的道歉,輕輕搖了搖頭:“也許院長他們會救我們也不一定。”
她嘴里說著弗蘭德院長,實際上卻在想一個紅發身影。
“如果是他,一定能發現我的蹤跡吧……”
戴沐白也勉強地笑了一下,仿佛一個只要回了1/10工資的老民工。
“如果我戴沐白能逃得過這一劫,我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煉,一定要成為比白虎宗宗主更強的封號斗羅!”
說按,他還一胳膊肘搗了朱竹清一下,示意接下來該她了。
朱竹清覺得有趣,然后也有樣學樣:“如果我朱竹清能逃過這一劫,有朝一日回到星羅,一定要徹底掀翻這兩個病態腐朽的家族!”
兩人對視了一眼,仿佛志同道合的劉備遇到了關羽張飛,突然無視了這壓抑的場合,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隊伍中的一個少年怪異地望了馬車一眼,騎馬追上了戴秋生:“老師,他們在笑什么呢?”
“將死之人苦中作樂罷了。”戴秋生長嘆一聲,“泰格,你不雖不是戴家人,但也要明白,如果沒了宗門,我們就什么都不是。只有白虎宗強大起來,我們這些弟子,整個星羅帝國才能挺起腰桿。”
“是,我明白了,老師!”少年表情堅定,讓戴秋生十分滿意。
然而,就在師徒倆想趁此機會聊些體己話的時候,天空中傳出一道嗚嗚的響聲,仿佛有絕世大兇即將出世!
接著額,劇烈的紫色旋風伴隨著一道光柱直直地從天上落下,目標正是行進中的馬車。
不僅馬車里的戴沐白朱竹清嚇了一跳,周圍騎士身下的戰馬嘶鳴,整個隊伍一下子亂了起來。
“不要慌亂!遠離馬車,下馬,開啟武魂準備應戰!”
戴秋生用自己的魂力大聲指揮,那些騎士們紛紛下馬,各自武魂附體,不是老虎就是豹子野貓之類,只有少數幾個是白虎武魂和靈貓武魂。
這些人做好備戰姿態,隔著5米遠圍著馬車站成一圈,非常迅速。
短短4秒后,那光柱忽然消失,然而馬車完好無損,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
然而,馬車內的戴沐白和朱竹清幾乎要縮在角落里。
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四的粉頭藍毛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他們的面前,兩個紫色的魂環(模擬出來的)上下起伏。
“你們就是朱竹清和戴沐白吧?”
相赫對著兩人象征地鞠了個躬,兩人下意識地立刻回禮。
“我叫相赫,是血色蓮華所在組織的首領,也是唐三小舞的朋友,是來幫你們的。”
說著,隨著他魂力爆發,車廂的頂棚和四周立刻被他震飛出去。三人直接暴露在包圍圈之中。
“來,在后援到來之前,讓我先來給他們上最后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