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直接切斷脊椎或者大規模的器官損傷，幾乎沒有什么任何立刻致死的辦法。”
朱竹清看著面前，和寧榮榮一起向她請教殺人手段的奧斯卡，心里有一點點納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畢竟換成誰，被人當面問一句“你是我們當中最擅長殺人的對吧”，恐怕都會有億點點奇怪和郁悶，畢竟這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糾正了奧斯卡認知里的幾個小說里的常見錯誤以后，還特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就算是按照戲劇里那樣直接戳穿心臟，還是會有十秒左右的彌留時間。簡單來說，奧斯卡，任何一種死法都不可避免要體驗極致的恐懼和痛苦，只是時間長短不同罷了。如果死亡可以很簡單，那么世上就不會有這么多要拼命活著了。”
說到最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那扭斷脖子呢？”
寧榮榮雙手抱著奧斯卡的臉，把后者的腦袋轉來轉去，而奧斯卡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朱竹清腦門上出現了一個井字。你們就是來秀恩愛的吧。
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像你們兩個這樣，力氣不夠大，手段不夠干脆，不僅不殺不掉人，還很容易造成高位截癱。除非是真正的仇人，想讓他生不如死，否則不建議擰脖子這種方式。”
奧斯卡抓住寧榮榮作怪的爪子，才讓她停下來，“那你平時迅速解決敵人的方法都有那些呢？”
“利落處決敵人的話，我其實一直都不怎么擅長，只能盡可能加深脖子上的傷口，讓他們無法警戒其他人就足夠了。大部分時候，我都是先破壞對方的戰斗力，最后打倒所有敵人后再補刀。”
朱竹清帶著一點回憶和佩服的神色說道，“凱隱一直都很喜歡直接從下巴破壞大腦，或者用匕首攪碎敵人的心臟，這樣一來，死者一般幾秒內就會丟掉性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想來這應該是最迅捷的殺人手法了吧。”
寧榮榮&奧斯卡：……
你記憶中的前男友也太嚇人了吧。
“真得沒其他更簡單的辦法了嗎？”
奧斯卡還是試探地追問了一下，斬首和碎心什么的一聽就難度太大，而且聽起來就很血腥。
尤其是朱竹清那個“攪碎”兩個字，說的奧斯卡飯都不想吃了。
“抱歉，我也才出道不久，半個師父傳授未半而中道崩殂，所以我是想不到了……”
朱竹清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還沒等奧斯卡失望地嘆氣，一個聲音傳進房間來。
“不，除了這些，還有一個辦法。”
唐三和小舞一起從門外走進來——這里是朱竹清的宿舍，“相赫曾經說過，人類誕生以來就擁有一種以弱勝強的謀殺手段，就是用毒藥。”
“用毒？”
奧斯卡和寧榮榮同時想到了毒蛇蜘蛛這類魂獸，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盡管在大森林遇到的那只人面魔蛛已經硬奄奄一息，但那恐怖的造型和凄厲的聲音，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陰影。
他們不知道，在相赫的故鄉（地球）有一個流傳很廣的謠言或者知識，那就是人類基因里對蜘蛛和蛇類的恐懼，還要甚于死亡本身。
沒有辦法，斗羅大陸的知識都是圍繞著武魂和魂獸展開的，一提到毒，自然會想到魂獸。
反之，他們對普通植物和金屬毒素了解的很少，只有平民才會鉆研一下的樣子，而平民的研究自然是上不了臺面的，甚至連一本像樣的著作都沒有流傳下來，完全是一片藍海。
“不好意思，你們說話聲音挺大的，小舞就拉著我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小舞十分不滿地捏了一下唐三的胳膊。
當然，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更像是按摩。
唐三跟朱竹清和寧榮榮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了奧斯卡，認真地說：“殺人這種事并不適合你，奧斯卡，不要強迫自己。”
言語間，唐三對相赫“強迫”奧斯卡做這些事情也有點埋怨。
相赫對于“外人”性命的漠視，就連唐門出身的他也常常感到心里發寒——要知道，唐門在江湖上也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組織啊，但就連他們也無法做到這樣徹底的冷漠。
相赫曾經跟唐三說過一句話：“只要我殺人前不去了解他們，那他們在我眼中就是一串數字而已。”
一堆數字？
唐三殺人時，尤其是惡人時，總是告訴自己他們乃是取死有道，做得乃是畜生之事。
就這樣，將敵人降格成畜生或者禽獸以后，殺人的行為才能讓他心安理得一點。
就算是魔道眾人，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眾生皆為螻蟻這句話而已。
但無論是螻蟻還是禽獸，畢竟還都是活物呢！
但一堆數字？
這遠遠超過了自大和殘忍，簡直比江湖中最邪惡的魔道還要冷漠。
無論是之前凱隱對朱竹清的鍛煉，還是如今的奧斯卡，唐三都能感到相赫在其中發揮的有形無形的影響——同類相殘，是少有的幾種，能在幾天內改變一個人固有性格的手段。
而相赫特別喜歡把殺人當做速成訓練的關鍵部分。
因為強烈的刺激，人的大腦會逼迫他們迅速適應這種新的生活，因此有不少人會像朱竹清和奧斯卡這樣，在極短的時間內性格大變。
其實這很正常。不親身經歷一次死亡或者屠殺，就不會切實體驗到生命的脆弱。
可一旦感受過生命是如此容易剝奪，人的目的性就會變強，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弄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渴望把生命里所有的雜質都剔除出去。
這也就導致了，殺人者比誰都珍惜生命，并渴望生命的純粹。
然而作為一個古人，“業”的概念深入唐三心中，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包括小舞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要太早沾上人血。
朱竹清殺的是在外猖狂的惡人也就罷了，姑且可以說是繼承了凱隱的俠客風范。
可奧斯卡要殺的人，全都是被圈禁起來的犯人。
在唐三看來，殺死這些人完全沒有必要，并他們對社會的威脅已經消失了不是嗎？
當然，奧斯卡并沒有告知唐三他要殺死這些人的真正動機。
這種純粹為了練習殺人而殺人的事情，唐三覺得并不適合奧斯卡。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奧斯卡堅定地搖了搖頭，“小三，這是我的決定，這里面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對了，你剛剛說到毒，我記得一般來說，中毒者不是死得比平時更痛苦嗎？”
見奧斯卡主意已定，唐三也不再多說，干脆就講起毒藥的知識來，這也是他最擅長的部分之一。
“你說的那多半是魂獸的毒素。根據我的調查研究，大部分魂獸為了自保，他們的毒素一般都是為了瓦解和削弱對手的魂力而產生的。再用相赫的話來說，魂獸的毒素本質上是一種陰險的能量攻擊，和寒冰、烈火、雷電這些能量攻擊沒有本質區別。”
“只要中毒者的魂力水平和毒素抗性夠強，這種毒素就不會致命。最簡單的例子，那天我的毒素通過溶液和凝膠已經進入了相赫的身體，但他根本沒有一點點虛弱的跡象，就是因為他的第一形態具有非常強的毒抗。至于他的魂力水平我就不多說了，懂的都懂。”
大家都贊同地點了點頭，相赫的魂力太充沛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著非常直觀的感受。
尤其是奧斯卡，昨天他只用了一次鐵線花之舞，就消耗將近了一半的魂力。
但相赫卻能制造出半徑十米的白骨之林，現在還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排著呢。
唐三繼續講解。
“因為這種關系，極其弱小的魂師中了魂獸的毒素，會因為抵抗不住會立刻喪命。但唯獨那些不上不下，和魂獸水平相當的魂師，中毒后會非常痛苦，直到他們魂力被消耗殆盡以后，才會悲慘的死去。”
奧斯卡兩手一拍，有些明了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如果要用毒，最好找一些強大魂獸的毒素是嗎？”
“這是其中一種選擇。”唐三點點頭，補充了一句。
“那另一種選擇是什么？”
“醫用麻醉劑。”
唐三從魂導器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是我在大斗魂場發現的藥物。那次我去治療胳膊上的傷口，看見有個魂師被打的很慘，全身血流不止，在大斗魂場的醫療中心里大聲慘叫。”
“但工作人員給他注射了這種藥物以后，那個魂師不僅不疼了，還仿佛陷入了幻境一般，開始不知所云。我猜測，這應該是恩靜集團開發的一種致幻藥劑，能屏蔽疼痛感。這藥是非賣品，我是花了很大代價，才從工作人員手中換了一瓶出來，還沒來得及用在實戰中。”
說到這，唐三把藥瓶的背面展示給大家，指了指上面的使用說明。
“不過，按照藥瓶上的說明，麻醉劑似乎需要注射到別人的血管里才能有用，不知道涂在武器上到底可不可行。”
奧斯卡一聽這東西在大斗魂場里就有，就沒有要唐三這一瓶存貨，打算回去找莎斗看看能不能拿到幾瓶試驗一下。
最好今晚就實驗一下。
“那小三，你藍銀草中融合的人面蜘蛛毒素夠強嗎？能不能給我一點兒，如果今晚實驗失敗的話，我也不想讓他們太痛苦的死去呢。”
聽著奧斯卡的話，唐三想說點什么但又沒說，又從魂導器里掏出一個小黑罐子。
“人面蜘蛛的劇毒非常危險，一旦粘在皮膚上，就會滲入血液里，你最好是將毒液提前淬在武器上。”
突然唐三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對了，不要用舌頭去舔淬毒的武器啊！”
主要是過去相赫總是提到他見過一個殺手，喜歡一邊舔自己的匕首，一邊跟別人說：“我這把匕首可是淬了毒的。”
所以唐三逐漸印象深刻，偶爾看著自己淬過毒的武器，總有一種想要試試威力的沖動。
“謝謝小三。”奧斯卡拿到毒素表情說不上是歡喜，但也算是如釋重負。
晚上的斗魂仍然沒啥可說的，雖然因為前天相赫的挑戰，大家都喪失了一些特性，但經歷了星斗大森林后，幾乎每個人都能做到比從前更冷靜地決策。
一旦每個人都開始動腦子作戰，對手的敗亡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了。
李青一直在觀察著眾人，如果說還有誰一直沒什么長進，那就是馬紅俊了。
弗蘭德事情顯然是強烈刺激了他，這兩天他純粹把斗魂當成發泄，每天早上更是壓著點從外面回到學院。
即使拿到了萬世催化石，馬紅俊仍然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尤其是相赫前天從他身上刷出一個“4級強欲”特性以后，處理掉馬紅俊的欲望被無限加強了。
只有用比較遲鈍的分身李青去思考這件事才比較理智的樣子。
總之，今晚史萊克七怪唯一的瑕疵，就是馬紅俊在雙人斗魂中跟對方打出了真火，害得奧斯卡被對方敏攻系魂師打出了擂臺，最后馬紅俊無法以一敵二，輸掉了比賽。
而雙人斗魂剛結束，被小舞口頭編排了幾句的馬紅俊就直接出去了，最后的組排七怪自然也就無法參加。
半夜，大斗魂場停止營業后。
在地下監獄的控制室里觀察著一切的李青，驚訝地發現，奧斯卡早在進入角斗場以前，就從魂導器里拿出兩柄還算形似的骨刀來，看長度應該是小臂骨增生而成的。
李青很清楚，奧斯卡骨骼的變形程度取決于魂師的精神力強度和增生的時間，嚴格來說，在魂力源源不斷支持的情況下，只要用的時間足夠，奧斯卡甚至能增生出一座豪華的精修骨制別墅來。
可是，既然最普通最迅速的骨刺就能殺死敵人，又何必精加工呢？
除非這兩把骨刀奧斯卡打算長期使用。
李青也能猜測，那把黑色中帶著青藍色的骨刀，應該是涂了毒藥的。
看顏色，很有可能是唐三藍銀草里的人面魔蛛毒素沒跑了，畢竟這也是奧斯卡目前能搞到最強的劇毒了。
“這小子搞什么鬼？開竅了嗎……”
李青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說實話，就算奧斯卡的對手有十個魂士，最多三四輪十指彈穿就能解決他們了。
畢竟第一階段，只是想培養出奧斯卡殺伐果斷的性格而已，結果他還多此一舉的給武器淬毒，屬實是殺雞用牛刀，就連李青也沒搞明白他到底是個啥想法。
至于白色的骨刀，應該也有加工，不過到具體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算了，順其自然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名堂。”
想到這里，李青對著最下層的兩個相鄰的牢房招了招手。
今天，為了讓奧斯卡能夠下得去手，李青特地給他挑了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他們看起來都已經30多歲，長著兩張很有特色的反派臉。
說起來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人類會把一切他們不喜歡的東西當做影響他們生存的威脅。
比如說長得丑的人也算其中。
要是在丑的基礎上，還長得兇神惡煞，那不好意思，人類的自保本能會把他自動識別成敵人。這也是為啥對長得丑的家伙下手，會感覺輕松很多——你的本能在驅使你干掉他呢！
這兩個人就是這樣，長得跟人類的天敵似的。
“這小白臉是老子的。”
其中個子更高的那個一進入這個角斗場，就惡狠狠地朝另一個家伙喊道，“等老子殺了他，再給你一個痛快的！”
矮個子的聳了聳肩，表示隨你便，但看他望向奧斯卡渴望的眼神，就注定了事情一定不會簡單。
“小白臉，”高個男人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大刀，“今天可是有新通知了，凡是殺掉你的人，就能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雖然只能去星羅帝國那個鬼地方……”
說著，他把大刀一橫，獰笑著對奧斯卡說道：“可惜，昨天那個小妞沒能等到今天，否則她也不會死在一個食物系魂獸的手里啊！看來就連運氣都在我這邊呢。”
“……”
說實話，光是看著這張臉，奧斯卡突然就不想對方死的那么痛快了，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
他也沒想到，為了激勵這些犯人拿出勇氣跟他決一死戰，監獄里居然實行了這種新政策。
“所以，為了讓老子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把你的頭顱給我交出來吧！”
明明只是個沒有魂環的小嘍啰，卻喊著這么中二的話，但絲毫不影響過度自信的高個子兩三步跑到奧斯卡面前，當即就是一個拜年下劈。
眾所周知，上段攻擊因為武器重量的加成，威力很大，但因為武器高舉過頭頂，同時露出的破綻也極大。
這是新手常犯的錯誤之一——再沒有打出硬直的情況下，想要用重攻擊處決敵人。
而正確的戰斗意識是，除非確定對方無法反擊，否則不要使用門戶大開的上段攻擊，比如拜年劍法。
此時，如果奧斯卡想立刻殺死高個子，只要向前增生手臂骨骼，就能在對方完成動作之前干掉他。
然而，奧斯卡還需要做實驗，所以這種“抬手動作”過于明顯的攻擊，被他輕松閃避。
閃到一邊后，奧斯卡直接將左手的白色骨刀，捅進了高個子的后腰。
然后回頭一記斯巴達大踹，給那個明明長相也很兇悍但一直畏畏縮縮的矮個子給踢到在地。
白色的骨刀上，涂抹著的自然是他從醫療中心到的“醫用麻醉劑”。
醫療中心負責人似乎認識奧斯卡，隨便就給了他幾瓶，覺得這點小事根本沒有通知莎斗的必要。
這東西和地球上的麻醉劑不同，是相赫根據妮蔻的知識，從許多普通果實和草藥里提取出來的，擁有遠超牙醫麻醉藥的致幻作用，能完美地屏蔽疼痛感。
但這個麻醉劑有一個非常強烈的副作用——只要用一次，就會永久獲得盜汗失眠的癥狀。
用地球人的話，用過這個藥，就會患上副交感神經紊亂，從此再也不要想好好休息了。
因為這種副作用過于明顯，除了必要時給傷患注射減輕疼痛以外，并不能輕易使用，也就導致了大斗魂場里有大量的存貨。
那高個子抹了一把受傷的腰部，看見自己滿手的鮮血，先是有些驚慌，然后又納悶道：“誒，咋一點沒覺得疼？”
“難道可行？”
奧斯卡看到了對方的表現，心中竊喜。
這就說明，直接涂抹在武器上，也能夠麻醉對方。
但對方看起來沒有像唐三說的那樣，像是陷入某種幻覺中啊！
莫非是劑量不夠？
那高個子見傷口居然不礙事，又虎逼一般地莽上來，對著奧斯卡的腦袋，發動了連續五次斬擊，俗稱薪王五連。
在習慣了天音波的奧斯卡面前，這些動作自然顯得緩慢無比！
這時，那小個子以為奧斯卡只躲避不反擊是疲于應付，居然又打算偷襲。
“早就在防著你了！”
奧斯卡連頭都沒有轉，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小個子的手腕，然后稍微使勁，就把小個子朝著朝著高個子給推了過去！
小個子手中原本作突刺狀的短劍，也就順勢插在了高個兒的肚子上！
小個子嚇了一跳，趕緊慌慌張張地把短劍給拔出來，鮮血瞬間染紅了高個子囚服的腹部和褲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姥姥的！”
高個子大怒不已，一巴掌將小個子扇出去，奧斯卡順勢一腳踢到他的背心，小個子再次趴到在地。
“……”李青皺著眉頭，不明白奧斯卡在干什么，這個小個子實在太垃圾了，根本對不起他的惡形惡相。
而奧斯卡明明有三次機會殺死對方，但都沒能做到，或者說沒有動手。
“難道他還是下不了手嗎？這兩個家伙可不是昨天那個戲精，他們可不會自殺啊。”
奧斯卡看著捂住肚子面色慘白的大個子，心中不明白，之前的傷口不是不痛嗎？
為什么他現在又是這樣的表情？
“難道說，只有用這把刀造成的傷口，才不會痛嗎？”
看著手中的白色短刀，奧斯卡決定實驗一下。
此時高個子因為腹部劇痛，戰斗力十不存一，看著奧斯卡朝他走過來，直接一屁股坐下，手中的大刀擋在胸前，一副大爺我就要跟你拼了的樣子。
哪里知道奧斯卡走到一半，突然從魂導器中取出昨天被斬成兩段的骨鞭，催動魂力后，直接將高個子手中的大刀給卷了出去！
當！那是大刀落地的聲音。
“他媽的，你們這些魂師花樣真多……”
大個子見兵器已無，神色頹然，干脆閉上眼睛，抬起下巴，“你要割脖子，就……就割深一點，別讓我昨天那個小妞一樣……”
“我才不割你的脖子。”
奧斯卡并沒有立刻殺他，而是拿著白色的匕首，再一次捅進他的肚子里。
“疼嗎？”奧斯卡關心地問道。
高個子根本不明白奧斯卡到底想做什么，還以為對方是昨天受了刺激，今天打算折磨他，當即就要破口大罵：“你他娘的說什么廢話，戳你肚子你疼……嗯？”
高個子下頭，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腹部的的第二個血洞確實存在，隨即抬起頭古怪地說了一句：“不疼。感覺麻麻的，好像什么都感覺不到……”
“嗯……”奧斯卡自言自語道，“看來麻醉劑在武器上，只有傷口不會覺得痛。”
遠在控制上的李青提聽到這句話，也立刻明白了奧斯卡在做什么了。
“這家伙，是想成為死亡天使嗎？”
高個子看著沉思的奧斯卡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突然惡向膽邊生，正打算將他一把推開，然后趁機搶回甩在旁邊的大刀時，一柄黑色的骨刀準確地插進了剛才白色骨刀造成的傷口內部。
“你……”高個子話還沒說出口，眼睛充滿血絲的眼白立開始發灰，接著就順勢朝后倒去，沒有了聲息。
整個過程不超過3秒，奧斯卡覺得可以接受。
“愿你安息。”
說完后，奧斯卡又走到那個還沒有爬起來的小個子魂師身邊。
他直接用黑色古刀捅進他的背心，后者也頃刻間不再動作，他的生命就此被剝奪了。
“你也是，愿你安息。”
等奧斯卡站起來以后，角斗場的玻璃門也已經打開了，這意味著他可以離開了。
然而，奧斯卡卻沒有徑直走出去。
他轉過身體，面對著那中央最高處的控制臺，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個！再給我來三個對手！”
在他心里，這些人少在黑暗無聲的監獄里待一天，就會少受一天的折磨。
既然他已經能下得了殺手，兩個魂士還是三個魂士，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把黑色的骨刀，送進這些人的身體，讓他們在頃刻之間，永遠離開這里。
就這么簡單。
“如你所愿。”
李青滿意地笑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