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沉默了許久許久，最后只能長長嘆息：“孩子生下來吧，我養，找個時間，我看看有沒有可能登記一下結婚證。”
“行了，別找了，沒必要，你就是一個工具人而已，在做該做的事情的時候，盡心盡力就行了。”
和平時的狐女有些不一樣，今天的這個狐女，好像比他記憶中那個有些小結巴的狐女更有侵略性，明明身體還受傷，還壓著荊楚，有指頭微微挑起他下巴：
“不過你這模樣看的倒是比一動不動時誘人的多，也難怪”
她臉上帶著妖媚的笑，這一刻，荊楚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狐媚子。
狐媚子不是發騷，而是媚骨天成，似乎在一舉一動之間，就能把你的注意力給勾走，無他，只是單純的魅力動人。
畢竟可愛在性感面前一無是處，而這個狐貍精的高度，明顯還在普通的性感之上。
荊楚嘴角微抽，似乎隱約感受到了腰子開始有些疼痛。
“你到底是什么人。”荊楚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你所見，我曾經是一只妖，涂山狐妖。”女子笑的明媚，她和那個家伙可不一樣，“你很在意我是誰？”
荊楚聽出了少女話語中的玩味，無處安放的食指下意識的抓了抓臉頰：
“我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就好像記憶出現了錯亂一般，很多東西和記憶里的不那么一致。”
“有什么不一致？”狐女的媚笑讓荊楚莫名心發慌，越發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
狐女微微靠近，突然推了她一下，一股巨力將荊楚按在了地上。
這時候荊楚才反應了過來，妖族終究是妖族，在同體型之下，非強化體魄類的超凡者與體魄強勁的妖族比起來，確實要差上不少。
狐女那染上紅霞的臉微微靠近荊楚，荊楚的臉也開始發紅了起來：“你干什么？”
“小布丁，你似乎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狐女直起身來，騎在荊楚的腰上的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輕咬了咬手指，略微濕潤的手指順著荊楚的鎖骨輕輕將他上身撥開。
濕潤而溫熱的手指劃過，荊楚混身起了雞皮疙瘩，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了起來。
而狐女卻笑的越發放肆，“嘴硬的很，身體也硬的很，便宜那家伙了。”
荊楚一時間沒明白狐女在說什么，然后就發現這家伙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直直貼了上來，然后在兩人雙唇即將接觸的瞬間，狐女恍惚了一下，愣愣的看著荊楚。
然后拿白瓷般剔透的臉上染上了紅霞，然后下意識的捂住了臉，不敢看荊楚。
荊楚：？？？
啥情況？
“你自己去說，別換我！”然后他聽到了狐女口中發出羞怯的聲音，身形微微一頓，手放了下來，臉上依舊是那明媚的紅，但眼神中卻多了些許的放肆。
荊楚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臉上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一體雙魂？”
“你猜猜？”狐女將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猜猜是誰奪走了你的第一次，猜對的話，獎勵小害羞的一個吻，猜不對的話姐姐今晚就把你榨干。”
荊楚表情有些僵硬，雖然一體雙魂聽起來挺刺激的，但荊楚可是知道，自己要是回答錯誤了，怕是要出問題。
腦海中思路急轉，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面的他干脆就選擇了沉默。
狐女“嘖嘖嘖”了幾聲，貼近荊楚的耳側說：“聽到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強忍著羞怯，在那個迷蒙月色的野晚中，在小樹林里，嘴里吐著熱氣，是不是覺得有些小激動？”
荊楚臉上有些許無奈，這個看起來更御姐一些的狐女，似乎很喜歡挑逗人。
不過荊楚承認，他確實被狐女說的有些心動了。
畢竟仔細想想，有美人作伴和苦練劍道，好像不會對自己的生活產生嚴重的沖突。
就是這個美人啊，是個狐貍精，且很明顯曾經是純血的妖狐，所以荊楚在和她進行溝通的時候，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顧忌。
雖然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在這個家伙身上感受到殺意就是了。
“你這小布丁，可還真是無趣。”狐女從荊楚身上站了起來，一副好不早已的模樣，走到了一旁坐下，然后低聲地說道，“你知道你即將遇上的是什么嗎？”
“不知，還請姑娘解惑——”
“你們應該隱約有在同我的同族們溝通的時候了解過，山海界的主人出現了問題，且極有可能變成了你們所理解的瘋妖。
作為山海界中當之無愧的霸主，如果燭龍大人變成了瘋妖，那祂所帶來的破壞力，遠遠還在其他同胞之上，因為按照你們這個世界的說法，燭龍大人，算是一名純正的神靈，天生的神靈，且還是那種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變強的神靈。
可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存在，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瘋了，這往往意味著，這種癲狂的情況，可以發生在山海界的任何一位妖族身上。
這樣的后果，你們應該是非常清楚的吧！”
“所以，你們在虛空之中發現了極有可能存在污染山海之主本源的源星，就毫無顧忌的一頭扎了進來？”荊楚嗤笑，“你們自己都沒搞明白，讓你們瘋了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就這樣跑進來，就沒想過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當然想過，妖族中雖然大多數同胞都不喜歡用腦，但并不是沒有腦子，而是漫長的睡眠讓我們在吞飲日精月華的時候，思維會變得有些遲鈍。
但，污染了燭龍大人的力量，確實大概率是來自你們世界，甚至可以說，來自你們第四空陸。
所以，我們才會想著派還清醒的人來第四空陸，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本來，唉，本來啊！”荊楚莫名想到了什么，不僅長嘆，“可現在是，第四空陸和你們視同水火，發展到如今這一步，誰都想不到。”
“不，你確定你們想不到嗎？”狐女冷笑，腦海中想起了雙方交戰時那染紅了大地的尸骸，那傷亡慘重的景象總是讓她發自內心的不舒服。
“有沒有人和你們說過，妖族和第四空陸這邊是如何發生第一場戰斗的？”
荊楚愣了一下，然后感覺心臟微微一跳：“不是你們那邊先對源星大晶壁發起攻擊，然后直接引爆了和當時駐守大晶壁附近的我們的強者的敵對嗎？”
“不是哦！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第一場戰斗，是你們人類先出的手，至于為什么我知道——呵呵，因為第一個在靠近你們源星后被殺死的妖族，就是我……我們涂山狐妖的中流砥柱。”
狐女轉過身背對著荊楚，望著那白雪皚皚的天山說：“死了哦，她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一個大家都不關注的時間段中邂逅了以為人族男子，那位男子，和你們一般，有著黑色的頭發，深褐色的眼眸。
所以一開始我們過去那邊準備和源星人進行溝通的時候，她在看到你的同族之后，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想要問一下什么。
結果結果，還沒等他靠近，第四空陸內就瞬間出現了超過十道以上的攻擊，瞬間將那個傻傻的……族人給殺死了。”
狐女從地上捧起一手雪花：“你可知，涂山狐妖之力，源于至情，濃烈的情緒讓我們能夠通過一下小小的手段，輕而易舉的在悲喜交加之間獲得力量。
但同樣的，涂山狐妖也因此較為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
過于厚重的情感對于絕大多數意志力普通的狐妖來說，是不可承受之痛，也因此，涂山狐妖中絕大多數的妖族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妖族們的影響。
在那一天，極端的怒火讓每一個涂山狐妖都站了起來，然后一場小規模的沖突就在大晶壁外面爆發了。”
“那你們為什么不把這個事情告訴給別人，這種事情明顯就是有幕后主使的啊！”荊楚無語，遇事不決就舉報的克慫精神沒有學到，反而是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沒有副作用的能力？
“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有意隱瞞，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已經說不出口來了，如果你們內部有辦法調查一下我們妖族的生存環境以及族群結構，你就會發現，當初第一批前來調查的那些妖族，已經死光了。”
死光了？
這種感覺，是在殺人滅口？
不對，這個說法有問題，他直接提出異議：“這些妖族是在一瞬間就被剿滅了，還是隨著時間的變化逐漸被淘汰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第一批想要打開第四空陸防御層的妖族們，是逐漸被淘汰的。”
荊楚搖了搖頭，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他思考了一下之后還是說：
“逐漸被淘汰，那就說明他們的死亡可未必真的就是像你猜測的那樣了。”
“不不不，你不明白，第一批進入第四空陸的妖族，是由名義上的領袖的，也就是作為情緒豐富、喜歡思考的涂山狐妖們。
帶隊過去的涂山狐妖們掌控了當初的那一批隊伍。
我們一開始還以為可以安安穩穩的進去，所以選擇了一批實力還算不錯，還算能打，但是相對啟蒙比較晚的妖族的。
這些妖族因為天性的問題，對于很多強大的妖族的命令是無法被抗拒的。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作為團隊的首腦，涂山狐妖們先是損失了同族，隨后帶隊的狐妖們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幾個，還沒支撐回到族內進行修養，他們就死光了。
而后面回來的那些妖族，要么也一樣死的干干凈凈的，沒妖回來，要么就本身對于周邊的感知不敏感，或者說不在意的妖族。
這些妖族對于我們這邊的推斷沒有起到多少借鑒的意義，最多也就只能讓我們了解到第四空陸人的特征。”
越是聽狐女說，荊楚的眉頭就越是皺起，雖然是自然淘汰，但最為核心的統觀全局的族群，卻是死了個一干二凈，這情況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如果你們涂山狐妖都已經死干凈了，為什么你們又能知道這其中有問題呢？”荊楚再次提出了一個疑問，而狐女聽了，臉上卻露出了些許玩味的笑容，“那當然是因為，其中有一只涂山狐妖，恰好在體內繁育了自己的后代啊！”
狐女笑容有些冷清，只是自顧自的說：“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那個時候幸存下來的狐妖，在自己母親的肚子里，雖然母體已經死亡了，但在死亡之后，妖族中有人發現了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小狐貍的生機。
然后就有人果斷的將它給救了下來。
而涂山狐妖在母體內就已經有了些許的記憶了，隨著自身實力的增強，他們甚至能通過回溯記憶，發現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荊楚表情有些許的扭曲，低聲說道，而聽到荊楚的話的狐女臉色稍微別扭了一下，然后不說話了。
荊楚果斷就懂了。
好家伙，原來我的好朋友就是我自己！
“不，我說的那個好朋友，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狐女輕笑，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荊楚，那嚴重倒映出的色彩讓他微微一愣。
“我見過？”
“你見過，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吧！”狐女巧笑嫣然，“當然是我家那個小害羞了啊！”
荊楚腦子里下意識得想起了那個坐在他身上、捂著臉不敢看他的女孩，和這個御姐范的狐女不一樣，那個狀態的狐女看起來看起來就弱弱的，明明是同一個身體，但換了一個靈魂，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那，你是什么呢？”荊楚看著狐女微微皺眉，“你和……她，到底是怎么變成兩種不同的靈魂的？”
“這個啊，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見過？”
“你覺得，你們負劍門的大師兄，是為何會有人類的意識和妖類的意識的？”
荊楚瞬間頭皮發麻：“你是半妖？”
“這話說的可真難聽，人家僅僅只是小害羞的人類意識啦！”
荊楚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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