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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王庭染血

  說完之后義渠王的視線從每一位部落頭人的臉上劃過,他們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看到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義渠王心中明白這些人也一定是心思各異。

  這樣也好。

  如果他們這些人鐵板一塊的話他卻是有些不好下手了。

  等待了許久之后,大帳之中依舊一片寂靜。

  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出頭鳥,也沒有人敢主動站出來觸碰義渠王的眉頭。

  看著這些平時囂張異常但是關鍵時刻卻慫得比誰都快的部落頭人們,義渠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

  雖然只是一瞬,雖然只是在暗中,但是能夠清晰地看出義渠王對待這些部落頭人的蔑視。

  “既然諸位都不愿意為我義渠建言獻策,那么我義渠瑛就先說說我的決定吧。”

  收起了對于這些人的蔑視,義渠瑛拿出了自己作為義渠王的威嚴。

  他的右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長劍高聲說道:“義渠和秦國乃是數百年的世仇,雙方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三十年之前秦國軍隊攻入我義渠王庭,俘虜我先王的恥辱諸位都忘了嗎?”

  義渠王的聲音的很響,響到可以讓大帳之內的每一個部落頭人都可以清晰的聽清楚。

  在聽到這句問話之后,在場大部分的義渠權貴盡管心中有著各種這樣的心思,但他們還是大聲吼道:“我等一刻也不敢忘。”

  眾人回答的聲音響徹在王帳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很好,不愧是我義渠男兒。”聽到這些人震耳欲聾的回答,義渠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是這絲笑容在義渠王的臉上沒有持續多久。

  等到眾人都安靜下來之后義渠王立刻換上了一個無比嚴肅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了。

  “很好,既然大家都還記得那么我宣布我的決定……”

  “慢著……”

  就在義渠王就要宣布自己對于伐秦一事的決定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發言。

  之后眾人的視線便順著聲音前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突然站了出來。

  看見這位老者站了出來,在場那些心中反對伐秦的部落頭人們立刻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心中的底氣也是足了一些。

  “哦!原來是蘭氏族長,不知蘭氏族長對于剛剛義渠瑛的話有什么高見嗎?”

  對著這位在義渠國中實力僅次于的義渠氏的蘭氏的族長,義渠瑛雖然惱怒他破壞了自己的大計,但還是保持著幾分客氣的說道。

  但同時義渠瑛的話語之中也帶上了幾分的威逼,他希望這個藍氏族長能夠看清形勢,不要螳臂當車。

  “高見談不上,只是老夫對于義渠王即將要做出的伐秦決定有些不同意見罷了。”面對義渠王夾槍帶棒的語氣,蘭氏族長有些故作鎮定的說道。

  其實蘭氏族長也是不愿意做這出頭鳥的,但是沒有辦法。

  如果面對在義渠瑛做出決定之前,沒有人站出來的話說幾句話的話,整個場面就會被義渠氏一家所掌控。

  他們蘭氏以及其他的大部族就會被義渠瑛裹挾著參加這場對他們沒有好處,更有可能會讓他們損失慘重的的戰爭。

  畢竟三十年前秦軍進攻的主要目標是以王族義渠氏為主的幾個部落,和他們這些其他部落沒有什么關系。

  他們不僅借秦軍削弱了義渠的王族,還趁反擊之時占據了大范圍的土地。

  可以說他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他們不想也不會參加現任義渠王義渠瑛組成的這場對于秦國的攻伐。

  盡管其中能夠收獲巨大的利益,但是戰爭的指揮權不在他們的手里,最終獲利的也只是義渠王族一脈。

  “義渠瑛倒想知道知道您這位長者到底能說出些什么道理來?”

  看到站起來反對的蘭氏族長,義渠瑛似乎就像一位好學的學生急忙來到蘭氏族長的求教道。

  看著剛剛還有些威嚴但是自己一站出來就立刻表現出示好的義渠王義渠瑛。蘭氏族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得笑容。

  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的地位,蘭氏族長故意矜持了一下。

  看著依舊是一臉謙卑的義渠王,蘭氏族長心中就更加的驕傲了。

  “不敢不敢,我……啊!”

  可是當蘭氏族長謙虛正要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說出一句話來了。

  蘭氏族長的一聲痛苦的哀嚎立刻就吸引了在場所有部落頭人的目光。

  然后他們就發現此刻的蘭氏族長正面目猙獰的看著前方的那個人,他的胸膛之上還插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隨著這一把匕首的刺出,蘭氏族長的胸口立刻就被鮮血所浸染,本來白色的皮襖也被染成了紅色。

  做這一切的正是剛剛一直恭敬的站在蘭氏族長面前的義渠國的統治者義渠王,義渠瑛。

  看著自己面前血流如注的蘭氏族長還沒有死,義渠瑛顯然是已經等不及了。

  于是他決定幫這個老家伙一把。

  義渠瑛的手摸上了匕首的劍柄處將匕首拔出,然后再重重的刺下。這樣重復了幾遍之后,蘭氏族長最終癱軟在了王帳的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老匹夫,你不是很能說嗎?有本事你再說說啊?”看著毫無生機死在自己面前的蘭氏族長,義渠瑛有些癲狂笑道。

  剛剛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在場的蘭氏族人們看到自己的族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立刻就涌起了一團怒火。

  “他殺了我們族長,弟兄們和他干。”

  隨著領頭之人的一聲怒吼,在場的蘭氏族人以及一些和蘭氏有糾葛的部落頭人們紛紛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就要向著義渠瑛看去。

  “我看誰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怒吼從王帳外傳來。

  然后眾人就看見了數十位精銳的王族禁衛迅速沖入了王帳將剛剛那些拔出劍的部落頭人以及蘭氏族人團團包圍。

  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王族禁衛,在場的那些部落頭人如何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那位義渠王的手筆。

  自以為能夠掌控義渠國的他們不過是人家棋盤上的一個棋子罷了。

  不過他們大多數的人還是在心中竊喜的,畢竟剛剛他們并沒有強出頭也沒有為蘭氏族長抱不平。

  相對于沒有出手的大部分的部族頭人,那些蘭氏族人和一些部落頭人此時卻沒有什么心情去后悔了。

  看著這些人的出現,他們就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他們現在的選擇只有兩個。

  其一,從這個王帳中逃出去,這樣他們還能有一絲的生機。

  其二,被這些王族禁衛亂劍殺死。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這些人中的有心人將目光放到了正站在他們身邊的義渠王。

  如果能夠將這個義渠王生擒活捉的話,他們逃離這里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不過他們的想法雖好,但是事實是殘酷。

  他們忽略了一個人的因素,這個人就是他們的目標義渠王義渠瑛。

  在看到這些向著他襲來之后,義渠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他從容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做出防守的姿勢。

  在這二十年中幾乎所有的義渠人都以為這位義渠王是個生活奢侈的草包,但是又有誰曾經看到這位他們眼中的草包在夜深人靜之時苦練劍法呢?

  義渠王這二十年的劍法沒有白練。

  面對面前三個威武的蘭氏武士,他只是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個人斬殺當場。

  義渠王的威武身姿立刻就激勵了那些與蘭氏武士交戰的王族禁衛,沒有幾個回合蘭氏族人便全都成了王族禁衛的劍下亡魂。

  如此場面讓在場其余部落頭人們看得是瑟瑟發抖,他們能做的只是逃往王帳的一角暫避。

  至于他們其中有多少無辜的人被戰斗殃及,那就沒人可以說得清楚了。

  這一切只能怪他們命不好吧。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帳之中突然進來了一位年輕人。

  “父王,蘭氏舉兵叛亂。義渠章率王子禁衛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終于將蘭氏之亂平定,蘭氏全族人的生死請父王定奪。”

  這位年輕人的身份自然就是義渠王子義渠章。

  他受義渠王的囑托率領王族親衛埋伏在蘭氏的部落外,只要義渠王號令一下,他們便沖進去以平叛的名義控制蘭氏。

  “章兒辛苦了。蘭氏族長叛亂,蘭氏之人是無辜的。這樣吧,為了顯示我的仁慈,我愿意收納這些人為我義渠氏的部眾。”

  回到自己的王座之上,義渠瑛裝作一臉不忍的說道。

  “父王仁慈。”

  “義渠王仁慈。”

  在義渠章的帶領之下,所有的義渠部落頭人齊聲拜道。

  “我欲起義渠全國之兵二十萬進攻秦國,諸位誰同意?誰又反對呢?”

  看著下面跪著的數排人,義渠王義渠瑛輕聲說道。

  雖然他的話語之中帶著詢問之意,但是蘭氏族長這個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們如何能夠不知道該做什么選擇?

  于是在全體義渠人同意出兵的情況下,討伐秦國的決議得以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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