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老師哭得如此傷心，馬樂一下子慌了神。
“莫老師，你別哭啊，你誤會了！”
“都這樣了還說誤會，你騙鬼呢！你就是個混蛋！”莫老師罵道。
“真的是誤會！”
馬樂勸解著，見莫老師哭哭啼啼的像個孩子，一時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你是人嗎！”莫老師擦了一把眼淚，怒視著馬樂。
“莫老師，我也不想笑的，真的是誤會，你先起來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莫老師連忙站起來，轉過身去抹眼淚。
馬樂打開門，見前臺小姐站在門外。
“先生，這是你女朋友的衣服。”
救命恩人來了！
馬樂對著前臺小姐甜蜜一笑，“你好，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前臺小姐臉上一紅，心里莫名狂跳。
昨晚第一眼看到馬樂的時候，她就眼前一亮，還偷偷記下了馬樂的名字。
知道馬樂有女朋友后，心里不禁一陣失落。
此刻馬樂又甜膩膩地看著自己，幾個意思？
“嗯？”見前臺小姐沒說話，馬樂嗯了一聲。
“啊，幫什么？”前臺小姐連忙收起了心神。
馬樂伸手指了指里面，“幫我向我…女朋友解釋一下，昨晚換衣服的事情，謝謝了！”
前臺小姐聽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為了避嫌，馬樂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五分鐘過后，前臺小姐開門走了出來，“解釋好了，沒事了。”
“真的謝謝你！”馬樂滿懷感激地說道。
前臺小姐笑道：“不客氣，還有什么事…你再喊我。”
馬樂朝她打了OK的手勢，然后走進房內。
看到馬樂進來，莫老師表情相當尷尬。
“馬樂，剛才誤會了你，不好意思。”
馬樂笑道：“老師，你不罵我是禽獸，比什么都強。”
莫老師勉強一笑：“剛才老師有點激動了……，對了，我怎么會在賓館的？”
“老師，昨晚的事，你都忘記了？”
莫老師雙手揉搓著腦門，“我只記得和你喝酒，后面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馬樂在另一張床上坐了下來，“昨晚你喝醉了，還在我車上吐了。我原本想送你回家，但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兒，而且也太晚了，就找了個賓館住下了。”
“那么，你昨晚，也是在這里睡的？”
“是…是啊，怎么了？”
馬樂說完，隱隱感覺有些不妥。
看莫老師眼神里有些慌張，他連忙解釋道：“我睡在這張床的，而且昨晚我也喝醉了，一上床就睡著了，天亮了才醒的！”
“馬樂，別怪老師多心，”莫老師看著馬樂，猶豫道：“老師畢竟是女人，有些事情是要問清楚的。”
馬樂點點頭，“老師你問吧，我有問必答。”
莫老師輕聲嗯了一下，“昨晚我是怎么來賓館的？”
“我一路抱著過來的。”馬樂沒有隱瞞。
莫老師既然會這樣問，那剛才肯定已經問過了前臺小姐一些情況，自己說謊只會更糟。
莫老師點點頭，“后來在房間內……”
停頓了一下，她彷佛下了決心，“馬樂，你老實告訴老師，有沒有對我做過一些…過分的事？”
說到后面幾個字，莫老師聲音低了下來，有些難為情。
馬樂凝視著她，從她臉上看不到憤怒、怨恨的表情，更多的是驚慌和無助。
是啊，一個女人，在完全不省人事的情況下，被一個男人帶到了旅館過夜，有擔憂不是很正常嗎？
馬樂心軟了下來。
“莫老師，我馬樂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莫老師看著他，目光中露出感激之情，隨即又黯淡下來，“馬樂，我很想相信你，但剛才那位小姐和我說，她幫我脫衣服的時候，發現我有些衣衫不整……”
原來問題卡在這里了！
馬樂咳嗽了兩聲，想著美化一些說辭。
看到莫老師又開始緊張起來，馬樂內心嘆息。
越描只會越黑，馬樂決定實話實說。
“莫老師，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由你來判斷，好嗎？”馬樂認真道。
看馬樂突然嚴肅起來，莫老師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把你抱到床上后，幫你脫了鞋子襪子，又幫你擦了臉和手，還有脖子，看到你身上衣服全濕了……”
說到這里，馬樂想起某一刻自己的確有非分之想，不禁慚愧。
“衣服也臟了，我心想總不能就這樣睡吧，所以我想著給你脫掉衣服。”
看莫老師又抬眼看他，馬樂連忙道：“但我也知道男女有別，非禮勿視，所以我臨時想了個主意，……現在看來是個餿主意。
我把窗戶關了，把燈關了，什么都看不到的情況下，才給你脫衣服的。”
見莫老師低下頭，沒有太多的反應，馬樂又道：“然后我給你脫衣服，我把裙子往上掀，但又感覺不對。所以我想了一下，決定從上面開始脫。
但我在前面找不到衣服扣子，所以我把你翻了個身。
好不容易在后面找到了拉鏈，但拉開后我發現還是脫不下來。”
聽到自己被馬樂翻來覆去，莫老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里涌起各種滋味。
“女人的衣服真是奇怪，我也搞不懂你們是怎樣穿上去的，想了好久想不明白，后來我就放棄了。
再后來我打電話到前臺求助，沒想到前臺小姐真的答應過來幫忙。
我想想你衣服脫了一半，被她看到了終究不好，所以我又重新恢復了一下。
后來前臺小姐過來了，我就躲到外面去，讓她一個人幫你脫了衣服。”
馬樂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任何虛假。”
“老師，可能我做得很魯莽，但我真的沒有想過冒犯你。”
莫老師聽完，默不作聲。
馬樂心情忐忑地等待著她開口。
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是做錯了！
莫老師抬眼看著馬樂，看他一臉焦急，不像說謊，嘆了口氣道：“后來呢，你怎么離開了？”
“前臺小姐弄完后，我又讓她幫忙把臟衣服拿到旅館清洗。后來我也累了，沒想太多，就在這張床上睡了。”
“不過，我真的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馬樂連忙補充了一句。
莫老師聽著，嗯了一聲。
“我早上醒來，你還沒有醒。我想你衣服破了，穿著也不合適，就到樓下小店買了一套衣服，回來寫了留言。然后我又去了一趟公司，回來就給你打了。沒想到你力氣還挺大……”
莫老師本來板著臉，聽到這里不禁噗嗤地笑了一聲。
心里想想，馬樂雖然魯莽，但做事情還是挺細心的，很多事都在為自己考慮，自己還有什么好責怪的呢？
一念及此，莫老師心下釋然了許多，沒有太糾結。
但……
想到昨晚馬樂的手與自己身體多次親密接觸，她又開始覺得有點難為情。
哎！喝酒誤事啊，以后要戒酒了！
馬樂見她臉色變幻不定，怯怯問道：“老師，你還好吧？”
莫老師嗯了一聲，平復了一下心情，“馬樂，昨晚的事老師不怪你，但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影響不好。”
聽到老師原諒自己，馬樂放下了心頭大石。
“老師放心，我是拉鏈嘴！”馬樂笑道，做了個動作。
莫老師也笑了一下，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搖晃。
馬樂連忙過去攙扶。
兩人手上剛一接觸，莫老師立刻閃電般把手分開。
馬樂也訕訕地收回了手。
“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好。”馬樂應了一聲，拿起衣服袋子跟在她身后。
兩人到前臺結清了房費，然后走出了旅館。
身后的前臺小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天空中正下著雨，光潔的路面上有不少水漬。
“老師你在這等我一下。”馬樂說著，快步走向車子。
打開車門，搜索了一圈，終于在后車門扶手箱的位置找到了一把雨傘。
馬樂把衣服袋子隨手放在后排座位上，然后拿著傘跑了回來。
“老師，你自己慢點走。”
馬樂把雨傘遞給了莫老師，然后自己又跑回了車內。
從躲開他的手那一刻開始，莫老師就好像刻意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馬樂也就更沒有理由厚顏要求和她共撐一把傘了。
莫老師撐著雨傘走到車前，打開副駕駛門坐了進來，把雨傘收起放在了腳邊。
車子開出。
“老師，你住哪兒？”
“春風路墨香小區。”
車子開了一段路，看莫老師靜靜的若有所思，馬樂也識趣地閉嘴。
莫老師從包里拿出手機，開機。
一陣陣短信提示音傳來。
看著手機，她慢慢皺起了眉頭。
“有事嗎？”
“沒事。”莫老師隨口回了一句，放下手機，眼睛看著窗外。
車子又走了好一會，終于來到了墨香小區。
“在小區門口停下吧，我自己走一段。”
“嗯。”馬樂點頭，把車開到門口，慢慢停了下來。
莫老師轉過身來，勉強一笑，“馬樂，能有你這樣的學生，是老師的榮幸！今日就要分別了，以后可能也沒什么機會見面，在此老師祝你前程似錦！”
“老師，我們都住在古城，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
莫老師嗯了一聲，拿著傘下了車，又在車外朝馬樂揮了揮手，然后轉身離去。
看著雨中莫老師顫巍巍遠去的背影，馬樂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覺。
